再说,同他孟庭静在一起,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孟庭静吩咐了厨房开饭,还很难得地问了宋玉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宋玉章不跟他客气,一口气连说了五六个菜。
佣人进去后,孟庭静又去拉了他的手,眼角眉梢都在笑,你倒是挺不见外。
宋玉章笑道:我知道孟兄你拿我当自己人。
孟庭静道:做什么突然这么叫我?我看你还没有老,怎么这么早就犯了健忘症,忘了我的名字了?
宋玉章抽出自己的手坐下,先吃饭吧。
孟庭静敏锐地察觉到有一丝不好的气息。
然而今日他同宋玉章之间的气氛似乎是特别的好,他舍不得打破这样好的气氛,故而也只一笑,好,那就先吃饭吧。
孟家厨子的手艺一如往昔,宋玉章大快朵颐,吃得心无旁骛,孟庭静有心事,看他大快朵颐,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错觉难不成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宋玉章吃完,拿手帕擦了擦嘴,多谢孟兄款待。
孟庭静也放了筷子,怎么吃那么急,又没人同你抢。
宋玉章淡淡一笑,我饿了嘛。
孟庭静也笑了笑,尽管心里是有些惴惴不安,吃饭应当固定时间,挨饿对身体不好。
多谢孟兄提醒。
孟庭静手放了下去,瞥眼看向宋玉章,他这人是满肚子的阴谋诡计,一句话能拐十八个弯,但面对宋玉章时,却常常想把自己的心肠直来直去地掏给宋玉章看,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宋玉章双手放在腿上,面向了略显疑惑的孟庭静。
庭静,你喜欢我吗?
孟庭静被他问得有些面红耳赤,半晌不言后,齿缝里憋出了两个字,废话。
宋玉章笑了笑,心想不愧是孟庭静,这反应果然是与众不同。
紧接着,宋玉章便诚恳道:那请别喜欢我了。
孟庭静脑海中空白了一瞬,随即目光锐利地射向了宋玉章,你说什么?
孟兄,我想请你别再喜欢我。
孟庭静顿时火冒三丈,单手拍了下桌子,将碗筷齐齐地震了一下,宋玉章,你说清楚,这话什么意思?!
宋玉章轻叹了口气。
我想通了,宋玉章缓缓道,我这样的人,不该同任何人在一块,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于公,我愿意做出一份事业来,而在感情上,我不想受任何人束缚,无论那人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样对我来说太累了。
庭静,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不是我不肯给,而是我没有,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们不合适,也不可能在一块儿,所以我想劝你,趁早断了那个念头。
宋玉章平铺直叙道:这类似的话,我对聂雪屏也说过,实话说,我并不后悔说那些话,倒很后悔叫他误会我们能天长地久,所以我不想也叫你误会,庭静,我很珍惜你这份情谊,所以我得叫你知道,你这份情谊是爱错了人。
孟庭静强忍怒气,道:你这是怕了?
先前的确是怕,现在不是怕,是想通了。
你的想通就是这个?
孟庭静忍不住再次拍案,这一次他是拍案而起了,宋玉章,你拿我当什么?!
宋玉章转过脸仰视了他,我拿你当自己人。
孟庭静注视着他,胸膛之中一片火焰燎原,心想这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心比石头还硬!
指望捂热一颗石头,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将那石头一口吞进肚子里,用自己滚烫的血肉将它包裹住,才能让那颗石头地久天长的有人的热度。
我听明白了,孟庭静怒极反而冷静下来,你觉着你自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叫我别太上心,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宋玉章听他还会挖苦人,便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意思也没错。
孟庭静上去便揪了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宋玉章,你是我从海上捡回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我想喜欢谁,我乐意喜欢谁,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行孟庭静抓了桌上的碗啪的一砸,手上拿了块碎瓷,拉了宋玉章的手往茶碗那伸,别人是歃血为盟,结义兄弟同生共死,咱们也应个景,滴血为誓,以后生死两不相干。
碎瓷片一下割破了两个人的手指头,鲜血滴进茶碗,宋玉章一动不动,从手指头开始一直麻到了心口,孟庭静将那混合着两人鲜血的茶碗递到宋玉章嘴边,硬是往他唇缝里倒了一些,剩下的孟庭静自己一饮而尽。
茶水的味道很怪异,孟庭静却喝得痛快,他饮完尚未低头,脖子却忽然被勾住了。
宋玉章拉下了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他。
第119章
我不会负责的
谁要叫你负责
声音断断续续地夹杂在急促的吞咽之中,手臂紧紧地交缠在脖子上,两人的气息全都乱了,是一触即发忽而点燃的混乱。
孟庭静搂着宋玉章,跌跌撞撞地往内堂走,边吻边将人推倒在了贵妃榻上。
宋玉章仰面倒下,单手抓了衣领,心脏仍在狂跳,觉得自己怎么有些像发了疯似的,血液里的冲动稍有退减,孟庭静便又吻了上来。
孟庭静的舌头、气息、味道都是那么霸道而又强烈,叫宋玉章什么都想不了,情不自禁地便有些沉沦。
扣子当啦几声落在了地上,随即便被孟庭静火热的嘴唇给覆盖住了。
庭静
孟庭静听到他叫他的名字,更是激动了几分,又去重重地亲吻他的嘴唇,边亲边道:乖,这次不会叫你再疼了。
宋玉章单手揪了孟庭静的头发,却是低低道:疼也没关系。
他就是想要一些更真实强烈的东西,将他从里头拉出来,叫他重返人间。
孟庭静简直是要被宋玉章给招疯了。
混账东西,怎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能逼得他没法好好冷静。
孟庭静直起身,一下便将外头黑色的长袍脱了,里头雪色的内衫上打着碧玉扣,他随手解了两个,便又迫不及待地向下去亲宋玉章。
宋玉章搂着他的肩膀,与他紧紧地拥抱着,亦很投入。
孟家的内堂肃穆而冷清,等到静下来时,在穿堂而过的凉风之中,宋玉章轻轻打了个冷战,孟庭静抄起一旁自己的黑袍裹在了宋玉章身上,扶着他坐了起来。
宋玉章面色一片粉一片白,原本英俊潇洒的人物显得有些迷蒙的神态。
孟庭静将他搂住,低头亲了他的额头,从他的额头又亲到嘴唇,回我院子里去吧。
宋玉章慢慢嗯了一声。
孟庭静站起身,将自己的内衫长裤穿好,随即便将裹着黑袍的宋玉章给直接抱了起来。
宋玉章双手抓着黑袍,低声道:你让我自己穿了衣服走
怕什么?孟庭静抱着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了,整个家全是我的人。
孟庭静不在乎任何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要宋玉章肯,宋玉章不肯也无所谓,孟家都是他的人,不会有人出去嚼舌根。
回了院子之后,两人又是大战了几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