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你看我,衣服都没带几件。
宋玉章看向他,发觉他的确是只穿了外套和衬衣,我以为俞先生你是爱俏呢。
哈哈,我都快冻死了。
怎么不去买两件新衣服呢?
太忙了,海洲附近的地形很复杂,看地图山势就很崎岖,不知道现场勘察情况会怎么样,一切方案都只是预想,希望预想能顺利成真吧。
是啊,希望能顺利,宋玉章感叹之后,在俞非鱼略微有些红的手腕上扫了一眼,俞先生,不如我带你去买两件衣服?
好啊,不耽误时间吗?
不耽误。
俞非鱼笑了一下,调转方向返回银行附近的百货商店。
百货商店里既温暖又弥漫着香气,宋玉章对购物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兴趣,无非是缺什么买什么,带着俞非鱼去挑了两件大衣和羊绒衫。
要试试吗?
不用试,是我的尺码,宋行长的眼光很准。
宋玉章笑了笑,还是穿上吧,外面冷。
俞非鱼进去把衣服换上出来,宋玉章正立在外头等,背对着店门,风姿太过出众,俞非鱼觉得他同店里那些假人模特都要不相上下了,假人模特是按照完美体型制作的,而宋玉章比之还要更鲜活有趣一些。
俞非鱼拎着袋子出了店,对宋玉章道:他们说你已经结了账。
宋玉章回头上下打量了他,只道:不错,很适合你。
俞非鱼也是个衣架子,棕色的大衣、浅色的羊绒衫,这都是宋玉章的审美,穿在俞非鱼身上,他也终于多了一丝儒雅的气息。
宋玉章很好奇道:俞先生,你看起来真不像是个
俞非鱼帮他说了下去,不像个读书人,是吧?
宋玉章含蓄地笑了笑。
俞非鱼道:读书未必就代表了身体孱弱,我很擅长一些球类运动,网球篮球都打得不错,宋行长,有机会我们可以切磋一下,哦,我打架也不赖,俞非鱼笑着摆了摆手,不过这个就算了,不必切磋。
宋玉章同俞非鱼向店外走去,读书人也爱打架?
爱,怎么不爱,读书人爱吵架,吵不出结果自然就要打一架了,在国外洋人看我们亚洲人,都以为我们是东亚病夫,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会很讨人厌的,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打架在华人之中最厉害,经常帮我的华人同学去打架,后来小孟来了,小孟打架更厉害,但是华人同学们找人帮忙打架还是找我,因为小孟不管是华人还是洋人,看不顺眼的,他都照打不误!
宋玉章忍俊不禁,低着头嘴角微微翘着。
俞非鱼看他笑,也笑了,宋行长,你还要去赴约吗?不去的话,不如我请你吃饭吧?你给我买了两件这样温暖的衣服,我也得礼尚往来啊。
宋玉章原本就是找了个借口,此时却是颇有些为难。
俞非鱼无疑是不令他反感,反而在俞非鱼身边能沾染到一些很活泼轻松的气息,只是宋玉章有点投鼠忌器了。
万一又是一个宋明昭或是聂雪屏呢?
无论是要他死,还是为了他死,他都是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俞非鱼是个重要人物,更不适宜过分交往了。
宋玉章拒绝了俞非鱼共进晚餐的要求,叫俞非鱼送他到了维也纳。
俞非鱼道:你同人约在这里?
宋玉章随口道:是的。
俞非鱼道:那我可以一起进去吗?
宋玉章想了想,没反对,两人进去之后,宋玉章叫人去找沈成铎,沈成铎很快就到。
宋玉章道:沈兄,我来赴约了。
沈成铎只愣了一秒钟,立即心领神会道:宋兄,我等你好久了!
宋玉章回头对俞非鱼道:俞先生,你自便。
沈成铎看了一眼俞非鱼,感觉俞非鱼很像个装斯文的运动家。
两人上了楼,边上楼,沈成铎边道:怎么回事?
宋玉章道:那是铁路修建的总工程师,叫人看着点,千万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
沈成铎立即肃然了,赶忙吩咐了下去。
两人上楼在一间烟室里坐下,沈成铎下来之前正抱着个美少年抽雪茄,宋玉章扫了那美少年一眼,发觉又是他不认识的脸孔。
给宋行长也点一支。
美少年乖乖地应了一身,他只穿了一件暗红色软袍子,绸缎滑溜溜的,行动之间身体的曲线部位纤毫毕现,白嫩嫩的小手举着一支雪茄烟过来要给宋玉章送到嘴里,宋玉章从他的手里拿走了雪茄,不用,我自己来。
美少年又回了沈成铎的怀里。
宋玉章忽然发觉他已失去了对这一类白嫩男子的兴趣,看到这白皙貌美的男孩子,心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现在需要的、想要的是一些更强烈更有力的拥抱和刺激。
宋兄,怎么了呢,看你郁郁寡欢的,沈成铎不忌讳,捏了下美少年的腰,一脸淫邪道,要不要给你来点带劲的?
宋玉章淡淡一笑,抽了一口雪茄烟,带劲的?
沈成铎的掌心从美少年的腰一直往上摸,抚了脸颊,随后捏了他的脸面向了宋玉章,小月的嘴,很厉害。
宋玉章看向那男孩子,男孩子嘴唇红嘟嘟的被掐住脸颊撅成了个圆,舌尖若隐若现的藏在里头,应当是具有一定诱惑力的。
然而,宋玉章对此却毫无感觉。
他低下头抽烟,明显的摆出了兴趣缺缺的模样。
沈成铎很疑惑,他知道宋玉章死了兄弟,可死了兄弟又不是死了爹,再说死了爹也不耽误什么呀。
正当他一头雾水时,有人敲了敲门。
进。
老板,那位工程师先生走了,走之前,他留了张字条,说是交给宋先生。
哦,拿进来吧。
宋玉章接了字条,有些懒洋洋地打开了。
里面是一幅简单的画像,钢笔笔触描绘了他的背影,背影略有些拉长了似在风中般的模糊,看上去瘦削而冷峻。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冬天会过去的。
第115章
宋玉章在沈成铎这里喝了许多酒,他的酒量一向很行,行走江湖,要是容易醉,那也必定容易出事,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可以醉一场。
大量的伏特加白兰地将宋玉章浑身的血液都快浸满酒精。
宋玉章醉了,沈成铎看出来了。
那长而曲的睫毛在眼睛上扇动得很无力,宋玉章人也略有些歪倒在沙发上,长手长脚随意地散乱着。
沈成铎推了一把怀里的小月,过去看看,看看宋行长是不是醉了。
小月应了一声,赤着脚轻手轻脚地从沙发上爬了过去,他像个小走兽一样匍匐在宋玉章上方,还嗅了嗅味道,最后扭过脸很肯定地冲沈成铎点了点头,细声细语道:宋行长喝醉了。
沈成铎抽了不少烟,酒也喝了不少,然而并没有到醉的地步,因为他并不想买醉,挥了挥手让那男孩子出去,沈成铎坐到了宋玉章的沙发旁。
宋玉章的确是醉了,醉得不省人事,一张英俊的脸成了画,是一种静止的美,这种静止会叫人产生邪念。
沈成铎毫不意外地立即就有反应了。
说来也奇怪,宋玉章这样一个高大英俊毫无兔子气息的漂亮男人,身上却总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引人去打破他甚至于去蹂躏他的欲望,兴许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实在太完美了,完美就会令人产生破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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