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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饭食,一直是黄杨皮在负责。”高良姜朝黄杨皮一指。

医馆里总共有三个药童,黄杨皮只有十五六岁,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他是刘鹊的贴身药童,梳着单髻,面皮蜡黄,见韦应奎向自己看来,忙如实回答,说昨天刘鹊三餐都是在医馆里吃的,早晨吃的是河祗粥,中午是金玉羹,晚上是雕菰饭。饭食是火房统一做好的,医馆里其他人吃的都是同一锅饭食,没人出现异常。

韦应奎又问昨天的饭食可还有剩,火房的奴仆说昨天吃剩的饭食都倒入了泔水桶,泔水桶放在火房,眼下还没有清倒。

目光扫过衆人,韦应奎转而问起了刘鹊的起居状况,得知近一个多月来,刘鹊一直忙于着述医书,每晚都在医馆书房忙到深夜,常常不回家宅睡卧,而是直接睡在书房。昨天刘鹊白天在医馆大堂看诊病人,夜里医馆关门后,便回到了书房开始着书。此前刘鹊有过吩咐,他着书之时,除非有要紧之事,否则任何人不许打扰,又吩咐三个药童守在大堂里,他着书时若有什麽差遣,方便有人使唤。书房与大堂相连,三个药童一擡头便能看见书房的窗户,可以随时听候刘鹊的吩咐,一直到书房灯火熄灭后,三人才能回偏屋休息。昨日医馆新进了一批药材,夜里刘鹊在书房里着书,三个药童便在大堂里分拣药材。黄杨皮说昨晚刘鹊着书期间曾有过三次差遣,第一次是吩咐去把高良姜叫来,第二次是吩咐去叫羌独活,第三次是吩咐去叫白首乌。

高良姜听到自己的名字被黄杨皮提及,人高马大的他立刻转过头去,盯着身材干瘦、脸黑眼小的羌独活,有意无意地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然而,羌独活的名字紧跟着就被黄杨皮提到,高良姜得知昨晚刘鹊也曾单独见过羌独活,神色不由得一怔。紧接着白首乌的名字被提及,高良姜似乎大吃一惊,脸上流露出不解之色。

“白首乌是谁?”韦应奎问道。

高良姜应道:“白首乌是已故师伯的弟子,一大早出去看诊病人了,眼下还没有回来。”

“说吧,”韦应奎盯着高良姜道,“昨晚刘太丞为何叫你去书房?”

高良姜脑海中不禁翻涌起昨晚他走进书房时的那一幕。当时刘鹊坐在书案前,于烛光下执笔冥思,纸张上还未落墨。见他到来,刘鹊声音和缓地说道:“良姜啊,为师所着《太丞验方》,凡五部十六篇,眼下只剩最后一篇还没完成。你身为首徒,这些日子替为师打理医馆,起早贪黑,为师一直都看在眼里。独活虽然精于医药,但他性情孤僻,不懂为人处世之道,实在不值得托付。为师打算书成之后,将《太丞验方》交由你来保管。”高良姜一听这话,知道刘鹊有意将衣钵传给自己,不由得欣喜若狂,当场跪谢师恩。此刻韦应奎问起,高良姜也不隐瞒,当着衆人的面,将刘鹊昨晚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一旁的羌独活听罢,鼻子里冷冷一哼。

高良姜冷眼瞧着羌独活,道:“师弟,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

“你这些话骗得了别人,休想骗我。”羌独活道,“师父明明要将《太丞验方》传给我。”

说这话时,羌独活的眼前也浮现出了昨晚进入书房见刘鹊时的场景。当时他轻步走入书房,见刘鹊坐在书案前,持笔着墨,纸张上已写有一行文字。见他到来,刘鹊搁下笔,道:“独活,为师所着《太丞验方》,凡五部十六篇,还剩最后一篇没有完成。你平日里虽然少言寡语,但一直工于医术,医馆里的人都不懂你,为师却是懂你的。良姜虽是首徒,针灸之术也颇有独到之处,但他心有旁骛,沉迷世俗,这些年一直无法沉下心来研习医药,除了针灸,他其他医术都差你太远,为师实在不放心将毕生心血托付给他。这部《太丞验方》书成之后,为师想把它托付给你。”羌独活听了这话,心中感激,当场跪谢师恩。哪知转天,刘鹊竟然死于非命,他又听高良姜当衆颠倒黑白,大言不惭地说刘鹊要传其衣钵,于是当场反驳,将昨晚刘鹊所言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最后沖高良姜道:“当衆捏造师父遗言,你是何居心?”

“捏造师父遗言的分明是你,当着韦大人的面,你倒恶人先告起状来了。”高良姜反唇相讥。

韦应奎目光带着疑色,瞧了瞧高良姜,又瞧了瞧羌独活,道:“你们二人所说的《太丞验方》,现在何处?”

高良姜与羌独活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道:“没找到。”原来二人确认刘鹊已死后,曾在书房里搜寻一通,要找的便是这部《太丞验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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