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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何司业可有什麽反常举动?”

“他与往常一样,没觉得他有什麽反常。”

宋慈暗自思考了片刻,问道:“四年前巫易自尽时,最先赶到岳祠的人是谁?”

真德秀回想了一下,道:“我若没记错,应该是几个起早洒扫的斋仆,发现岳祠起火后呼喊救火,许多学子都惊醒过来。我也是那时被惊醒后,与同斋们一起赶去岳祠救火的。”

“当年老师赶到岳祠时,现场是何状况?”

真德秀回忆当年所见,脸上现出惊恐之色,道:“很大的火,门窗都在燃烧,屋顶都蹿出火来,连天都烧亮了。到处都是奔走救火的人,到处都是尖叫声、呼喊声。可火势太大,难以靠近,再怎麽救火都无济于事……到后来岳祠烧光了,火势变小,才终于将火扑灭……”

“火灭之后,”宋慈道,“是如何发现巫易自尽的?”

真德秀叹了口气,道:“巫易的尸体就悬在那里,已经烧焦了,一擡头就能看见。当时人人都以为只是失火,没想到还有人在里面。此事很快报至府衙,府衙来了人,后来提刑司也来了人,运走了巫易的尸体,封锁了现场。再到后来,就听说提刑司查明了案情,是巫易被逐出太学后,前途尽毁,走投无路之下,才在岳祠自尽……”

“据我所知,当年火场中曾发现了一把锁,在进门的位置。老师可还记得,那锁是锁住的吗?”

“发现了锁?”真德秀摇了摇头,“这我倒没印象,只听说火场里发现了巫易的词,埋在他自尽的地方,就是刚才那首《贺新郎》。”

“当年岳祠的门是常年上锁吗?”

“是常年上锁,那时岳祠破败不堪,不让人进出,后来重修了岳祠,才不再锁门。”

查问至此,宋慈不禁暗暗心想:“兇手杀害何司业,处处模仿当年的巫易案。真博士乃巫易好友,对巫易自尽一案定然十分关心,连他都不知道当年火场中发现铁锁一事,兇手却知道用铁锁将岳祠的门锁住,足可见兇手对巫易案是多麽了解。”沉思片刻,宋慈忽然问道:“老师,巫易自尽那晚,何司业人在哪里?”

“在斋舍。”真德秀应道,“我记得很清楚,我和他都在斋舍。”

“他那晚一直在斋舍,没有外出过吗?”

“他上半夜出去过。”

“出去做什麽?”

“那晚他对李乾大打出手,气得李乾愤而退学,后在我劝慰之下,他消了气,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了些,便出去找李乾,想给李乾道歉,把李乾追回来。他在外面找了很久,所有李乾可能去的地方都去找过,可是没有找到,最后一个人回来了。”

“他是什麽时辰回来的?”

“我当时担心太骥和李乾,一直没睡。我记得是三更敲过不久,太骥就回来了,那之后我才睡着的。”

“这麽说,下半夜老师睡着之后,何司业有没有再外出,你并不知道?”

“这个……我确实不知。”真德秀道,“对了,说起下半夜,我倒想起一事,那晚我们养正斋的火炭少了一筐。”

“知道是谁拿走了火炭吗?”

真德秀摇头道:“太学每月都会发放月钱,冬天时还会发放火炭。那筐火炭原本放在墙角,是留着过年用的,可下半夜一觉醒来,火炭就不见了,问遍同斋,都说不知道谁拿走了。”

一提到火炭,宋慈自然而然想到了巫易一案中的暖坑,暖坑中埋的就是火炭。下半夜养正斋中有人拿走了火炭,倘若这人是何太骥,那就意味着何太骥下半夜外出过。宋慈想了想,忽然道:“老师,你方才说,何司业同李乾发生争执时,曾斥责李乾私藏禁书,还骂李乾是侏儒。”

真德秀点了点头。

“李乾私藏了什麽禁书?”宋慈问道,“又为何骂他是侏儒?”

“李乾个子矮,总是戴一顶比旁人高一大截的东坡巾,又拿一册《东坡乐府》垫在靴子里,这样看起来高了不少,可那模样总显得别扭。李乾怕别人笑话他个子矮,殊不知他戴这麽高的东坡巾,反而惹来更多取笑,还不如像巫易那样,虽然个子也不高,却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反倒活得自在。至于禁书,这《东坡乐府》,早在徽宗朝便被定为禁书,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民间传阅之人甚多,早就没人当它是禁书了;再说李乾和苏东坡一样是眉州人,有一册《东坡乐府》,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李乾只是拿它来垫脚,并不是想私藏禁书,何太骥拿这事来斥责李乾,还对李乾动拳脚,实在是有些过了。”真德秀看着宋慈,奇道,“太骥斥责李乾私藏禁书,这与太骥被杀一案有关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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