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事变(1 / 2)

('德雷铺开信纸坐在简单的木桌前,笔尖飞快的写着这张可能会毁了他下半辈子的报告,他的焦虑与不安是如此的显而易见,连桌上的蜡烛火苗都感受到他了的发抖。昨天他不得不处死自己的得力助手,现在那人的尸体挂在沙堡户外的绞架上,今早在他向众人讲述完这个“展览”的理由后,德雷回头时发现血顺着尸体向下蔓延着,衣服上两种颜色的红晕染开,上半截呈现暗红色,下半截显得更加新鲜。最后血液从脚尖滴落在地面上,深厚的积雪被融出了一个小小的坑。

德雷边写边思考,他想到自己告别了首都舒适的生活来到沙堡三十年了,腿部的关节因为沙堡恶劣的严寒天气受损严重,脸也因为北风不断的吹拂显得格外衰老丑陋,他走路需要拐杖,有时候还会声音嘶哑的咳嗽,与身体的的颓败对比明显的是他随着年岁增长反倒越来越强硬的自尊心和苛刻的手段,德雷想,他有功劳,并且几乎奉献了自己半辈子,上头总不至于找他麻烦。

沙堡的寒冷像是冻结了一切,连钟声都被冻得迟钝、沉闷,像是沉入了地底。德雷握着笔杆的指节因寒意僵硬发白,他时不时把放下笔把手靠近烛光并不断的开掌握拳来取暖,火苗轻微颤抖,映着他皱起的眉头。钟声响完后就是犯人用餐的时间了,他接着听到狱卒们开始来回走动的声音。这里一层到二层的犯人由监狱提供黑面包和各种根茎类蔬菜煮的清汤,现在的天气令汤冷的很快,囚犯们吃东西的速度也相当的快,然后地底的犯人在等待一二层的犯人用完餐后可以得到一些清水。要是可以他连水也不想给这些人。德雷把中把短暂游离的思路续好。

沙堡地底下的那些罪人,永远不会有教化和悔恨这样的奇迹发生在他们身上,都是可恶疯癫的法师,没有廉耻,他们不是享乐主义,却能为了不比一块面包大的事情滥用禁忌的魔法,几年前领都处决了一个黑魔法师,她在自己从小生活的村子中寻找受害者,把他们变成家畜,这些家畜还保留着惊恐的人类的眼神,在村民们焦急的寻找失踪者的时候,她假装一起搜寻,在为失踪者们祈福的典礼上,她提议将这些奇怪的家畜宰杀食用,在看到村民们拿着刀走来时,家畜们只能飞快的转动那双和人眼几分相似的眼睛。许多黑魔法师的邪恶至今仍让人惴惴不安,因此有些法师在送进来时手就被砍断了、也有不少拔掉了舌头,但是这帮东西并不会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恨,更别说后悔了,他们在视察牢房时嘲笑自己,尽管人没有舌头的声音听起来只像是病猫喘气或者树叶摩擦的声音,但是德雷作为普通人,他知道那就是嘲笑,是法师们特有的瞧不起凡人的秉性让他们嘲弄自己的衰老病痛以及对俗世的功名利禄的追求,他们在送进来之前就喜欢发号施令,现在在地牢里也不断发出的恶心的喟叹声。

德雷写了不少错字,同时因为断断续续的的滞笔思考,纸上不仅留下了涂改痕迹还多了许多滴落的墨渍。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类似磕碰的异响,德雷把大衣拉紧推开厚重的窗户从他的房间探出头去,想好好听一听是不是有什么动物,结果发现是昨天起就被他挂在绞架的尸体冻的僵直后被风吹动和木杆碰撞发出的声音,像一根风干香肠一样。

那个新来的孩子前几天还在正常的工作,现在却被他挂在监狱城堡上当旗子,他实在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场,这位领都魔法学院出来的最纯洁正直的法师,被派来帮助德雷的监狱管理工作,狱卒的工作如此无聊辛苦,他却完成的井井有条。

起初,他还十分抵触面对同样身为法师但是堕落至此的犯人们,但是不久以后德雷发现他比自己预想的要好上太多——就像原本以为已经空了的酒瓶中又倒出葡萄酒一般。也许德雷对魔法无比的厌恶也有一部分源自于崇拜和向往,这个年轻人正好动摇了整个监狱对于法师风评的天秤。那孩子吃苦耐劳并且阅历尚浅,没有这里关押的其他法师罪徒们那般狂妄,他的魔法源自神的赏赐,并且父母全是凡人,使得这人用起魔法来小心翼翼,德雷几乎认为这个孩子能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结果,魔法师总是难以逃离本性的桎梏,对魔法的追求总是轻易地毁掉一切。

德雷想到这里简直要把信纸揉成一团,他没能发现有时候这位聪明的学院派可能和犯人走的太近了,他之前一直觉得这几乎不可能,狱卒都是双人行动,不会给和犯人独处的时间,并且沙堡只要是法师犯人,基本上都会拔掉舌头,不让他们有机会吟诵咒语。就算有些最堕落的法师,不管他们从哪里、用了什么方法向并非我主的鬼东西那里得到了腌臜的恢复能力,狱卒们也会在舌头、喉咙和手心扣上穿刺的刑具,使伤口不能恢复。整座地牢的缝隙里面堆满能阻断魔法流动的沙子,所以法师的越狱在这从未发生过,沙堡周围的村落会管这里叫法师疗养院。

但是现在一切都完蛋了,还是在自己任职期间完蛋的,德雷不知道犯人是如何和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勾搭上的,犯人有可能先是不断的呻吟好让别人注意到他,然后用尚且能动的手指在沙子上写了一些什么,最后再抹去,然后那个学院派肯定听信了犯人的蛊惑,把对方舌头或者手上的刑具弄松了,当然不管犯人许诺了什么,显然他都没有得到。德雷和其他狱卒找到他的时候,逃犯已经帮德雷完成了杀人示众的第一步。

德雷全然不知道那个犯人是如何在没有魔法的情况下逃出这里,但他还记得这个人送进来时半死不活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犯人被两个高大的女人架着推门进来,德雷想她们应该就是国家认定的魔女,两位魔女穿着舒适厚重的黑色皮草,她们没有普通旅人或者信使那样面对暴风雪的慌乱和狼狈,而是平静缓慢的呼吸着,门外呼啸的风雪让夜晚格外明亮,因此德雷适应了屋内蜡烛火光的眼睛在头几秒钟难以看清这一行人的脸,甚至都没发现两位魔女中间抬着的人,直到那人被抛到地上他才看见是一个穿着单薄的男人,这个人因为营养不良有着发灰的皮肤、枯槁的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头发德雷猜想可能是一种北方人民常见的灰棕色头发犯人身高并不算高,异常瘦弱,显然在被抓到后就再也没有进食过了,首都到沙堡的路程需要走半个月时间,如果是在别的地方被抓到那可能饿了更久,饥饿是折磨难以死去的法师很重要的一环。

这时其中一位魔女将大门合上,风雪的声音消失不见了,屋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然后另一位女巫开始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向德雷自我介绍并且读起犯人的罪状……

“嗯……一些古老的……我们还没搞明白……他想、他妄图…不过……送走了…”什么什么的,德雷不太记得了,魔女的语调奇怪但是动听。

刚刚关门的魔女接话到:“我们没有带‘哑巴钉’,现在他的舌头已经拔掉了,但是我们发现他能慢慢恢复的。”

“啊,我可知道了”德雷说“最下贱、离奇迹最远的那一类。”他招招手然后点了两位离他们最近的狱卒,两人赶紧小跑过来捞起虚弱的男人大步的带往向下楼梯的方向。

“咳咳!咳,这种败类在这里不会好过的,现在我们的人是去给他一个编号,他还有什么随身物品吗?”

“现在没有了。”魔女们同时摇摇头。

魔女们走了之后,德雷没有去地底查看刚刚送进来的犯人,他还需要审计,和查账,真是一堆的破事

……

德雷想,自己或许马上就能告老还乡了,但是不是现在,有太多未尽的工作,和难以放弃的地位,如果他封锁了消息,没有人会知道有法师逃走的,他只要做到换一批狱卒并且再也不接受法师的任职,一切都可以像往常一样,毕竟这里离首都实在是太远了,消息难以传达。这么想着,他把信纸在火苗上点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气弥漫着干燥的寒意。冰冷的空气像雾霾一样盘旋在镇子的上方,远处的运河流速渐渐变慢,结上了薄薄的冰层,但马上又被流动的水波冲散,发出类似硬币摩擦的脆响声。

塞西尔从贝尔纳先生的书房中拿走了两张纸以及墨水,他疲惫的直接用膝盖顶上柜子的门,佣人帮他拿来一个小篮子装好东西并送他出门,接过篮子后塞西尔发现比预想的沉重,垫子下面多放了一点奶酪和火腿。

整个白天他都骑在马上跟随着雇佣他的有钱商人贝尔纳先生和一些贵族们,陪同他们狩猎玩乐,贝尔纳先生显得十分殷切,这是他难得能和贵族们搭上的机会,塞西尔作为随从自然也要处处小心谨慎,留意各种贵族的小需求。

出行的时候贝尔纳先生担心过多的随从会破坏人们的心情,贵族那边有几位年轻人想要好好享受这个难得的无人看管的时光,于是便精简了随行人员的数量,算上塞西尔在内只带了五个随从和一个向导,在几个时辰过后,大家抓到一只狐狸和一些野兔和两只鹧鸪。

虽然随行的仆人中有位厨艺精湛的女仆,会用丰富的香辛料以及水果腌制狐狸肉并做成口味丰富的炖菜,还能把野兔和野鸭做成油脂丰富的肉派,但是年轻的贵族们对狐狸漂亮的毛皮更感兴趣,这确实是一个很棒的炫耀资本,塞西尔想,不过剥下完整的狐皮对这位厨师来说还是有些难度。

眼看自己的雇主显得越来越紧张,厨师长更是手足无措。塞西尔只好跟向导要了一把小刀,硬着头皮上前,他按住已经死去的狐狸,开始考虑如何下刀。狐狸的肉体已经僵硬,但是毛皮依然像融化的奶酪一样滑溜,这个手感真是十分奇怪。

简单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后,塞西尔便用刀尖沿着腹部的剥皮路径小心的皮肉划开,然后借着用刀身将皮和肉分离。一直到尾巴的部分,这里是最困难、狐狸毛皮最重要的地方。如果稍不留神戳破了尾巴的皮毛,那么皮的价值也大打折扣了,他深呼吸想让自己更加冷静,结果却闻到一阵狐狸肉和血液混合的腥膻味,实在令人作呕,结果只能闭气眯着眼睛用刀尖慢慢去挑。最后刮干净脂肪时,塞西尔头上因为紧张已经沁出了一些冷汗,好在皮没有破损,他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这是一只棕红色的狐狸,皮毛在稀薄但是温暖的太阳黄光下像缎子一般发亮。塞西尔是第一次给狐狸剥皮,这个结果好的简直有点奇怪。

这时贝尔纳先生才走过来,同各位贵族介绍他,不停的和大家说他是如何一位德才貌兼备的得力助手。塞西尔感到一阵好笑的尴尬,不过今天在外人眼中,他今天的任务确实完成的很出色,塞西尔一整天忙着骑马驱赶猎物,扶一些没怎么出门玩乐过的贵族子弟上下马匹并牵马散步,整理箭囊等等。的确,他虽然没有时下高贵纯粹之美所追求的金发绿眼,但是五官带着仿佛话剧中的忧郁,身量高挑匀称,无疑是受到欢迎的。他看到有几位女士马上在面前挡上了一把扇子,对此颇为不解。贝尔纳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塞西尔尽自己所能的露出最体贴温和的笑容来,他能感觉到其实贝尔纳主人跟自己一样紧张。

扎营休息时一行人分别用餐,塞西尔和向导坐在简易帐篷外,他们不用进去陪侍,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两人用面包沾着浓汤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时女仆用金属盘子呈着晒了一小会的毛皮去了贵族和贝尔纳先生他们所在的帐篷里,不久后又出来,将手里拿着的一个酒杯递给塞西尔,他将杯子接过来,发现杯中当啷作响,倒出来后是五个银币,这倒是意外之喜。

等到太阳偏西,狩猎队伍终于返程,马蹄声伴随着交谈和笑语慢慢消失在镇子的街道中,塞西尔终于得以回家。之后可以有两到三天的假期……直到贝尔纳先生再次需要他的时候。

尽管拿到了额外的硬币和奶酪,长时间的骑马却让他胯骨酸痛,不停的交谈和解说更让人疲惫到极点。现在他还要回家负责记录今天的猎物,如果一开始没有告诉贝尔纳自己会写字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塞西尔的家在镇子的运河的上游部分,只有他一个人住。这里离镇中心较远,但是他也负担不起别的地方,至少这里视野不错。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其实在下午时分就飘起了小雪,在塞西尔快到家时地面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雪粉。

他今天和向导聊天的时候,向导跟他说,小雪的时候是很容易发现动物的踪迹的,体型稍大的猎物逃跑时会把雪踩硬,露出地表的颜色来,形成一条通往藏身之地的路来。而那些踩不出显眼脚印的动物也没有必要去追不是吗?毕竟没有人冒雪出来打猎是想带一只松鼠回家的。他认为十分有道理,但是能说出这些经验之谈的人为什么连狐狸皮都不会剥?老实说塞西尔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怕,虽然贵族以及雇主不至于为这些小事刁难他,但是他总是把自己绷的太紧了

现在塞西尔不合时宜的想到这些话,他的房屋坐落在小山丘上,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阻碍视线,下雪的时候天虽然会灰蒙蒙的,但是整个地面却会更加明亮,塞西尔远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房子——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起初,他并没有发现具体的异常,只是觉得……房子前的雪地似乎比平时更……乱?或者只是自己易于紧张的个性在作怪?

直到他向前走了几步,才终于察觉到那个扭曲的不详。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余晖把房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而在阴影的边界外,白色的雪地中一条蜿蜒的黑色痕迹蔓延到自己的房门前。

塞西尔把装着东西的篮子放到地上,本能的警惕令他后背紧绷,他尝试说服自己,可能是有动物被附近的猎户们射伤了,绝望之中闯入了自己家,但解释不了为什么地上没有动物的脚印,而是一条突兀的拖行痕迹。当他缓慢的沿着这条黑色的翻露出枯死草皮的路往前走,心中不详的预感就越来越大,靠近房屋的时候,他发现四周的雪地上多了一些暗红色污雪以及有脚往后踢土的痕迹。

“啊……”是人,塞西尔构想中最不想面对的事就这样荒诞的发生了,他感到一阵颤栗,尽管如此,他无助的认为不能就此事去找周围的其他居民,如果在他离开时这个神秘人逃走了,那么这会成为他生活中又一个未解之谜,再说了,如果已经受伤了,估计就不难对付。他把辫子梳到身后,加快速度走上前去,在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其实这一幕并没有太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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