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紧。
h曜曦重新开始做雕刻，是因为她送的毕业礼物吗？但下秒，林文羽心里腾起的欣喜又迅即冷下去。
他越是喜欢创作，此刻面对母亲的极力反对，他会越难受。
面对和执行长同是自己雇主的人，林文羽把嘴里的话修饰了一次又一次，才委婉说：「您这样，曜曦只会反弹得更厉害。」
h母已重新冷静下来，漠然回应：「偏离轨道的话就需要更用力修正才对。今天开始，你下班一样要送h曜曦回家。」
林文羽本能地抗拒道：「h妈妈，他已经是大人了，我没有办法再用过去的方式对他。」
「林小姐，我说过很多次，是我来决定要用什麽方式对他。还有，我和他祖父讨论帮他安排几场相亲了，他去之前你要帮他处理好点餐，不能有任何需要他看字的时候。」
林文羽忍不住放大音量：「相亲？曜曦才要升大一??」
「我不是老古板，我不会强塞一个对象给他，所以才想让他先好好培养感情。我都为他打算好了，他上次Ga0出写错文宣的事，为了帮他挽回一点在他祖父面前的印象，我也是安排得很辛苦！」
隔间门轻轻一响，h曜曦走到她身边，显然猜到林文羽正在和谁通话，眼神晦暗不明。
林文羽用口型哄他：「没事，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h曜曦大步过来，拿走她手机时，恰好听见最後一句话：「相亲的餐厅地址我发给你，记得让他准时过去。」
不等回覆，通话在那段迳自掐断。
h曜曦垂眼，没有表情时神态显得更疏离。
但林文羽已经不再害怕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形象了，她走过去把手机拿回来，想说些什麽，却先看到他耳骨和耳垂上发红的穿洞伤口。
「会痛吗？」
h曜曦抬起头，像只被好好顺毛的大猫，慢慢软化了神情，「不会。」
林文羽垂眸，她问的不只他的伤口，但他们毕竟还在办公室，她也不能再多问什麽，只是低声道：「相亲就当作认识新朋友，如果是执行长的意思，你还是不要太违背b较好。」
他眼底只有安静的黑暗蔓延，嘴角却还是淡淡上扬，「我当然会乖乖照做，你不用担心我。」
这句话顺从得奇怪，林文羽皱眉，站在原地看他旋身离去。
回到办公室後，h曜初仗着和林文羽的位置更近，光明正大滑到她位子旁边问东问西，顺带很快和艾琳混熟。
h曜曦只是默不做声，盯着电脑萤幕没有抬头，也几乎没开口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前几个月的磨练，林文羽对业务已逐渐上手，h曜初早实习一年，学得也快，唯有h曜曦仍是吃力的。同样的任务分派下来，h曜初可以用快他几倍的速度读完文件、开始处理，h曜曦却得用几倍时间消化需求，还不一定读得JiNg准。
最糟的是，碍於h曜初和艾琳都在，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帮他。
任务做不完，h曜曦只能用加倍的时间弥补，林文羽一直等到过了下班时间，所有人都先离去後，才来到他身边。
h曜曦支着头，正在用耳机听软T转译後念出的网页内容，一见她来，拿下一边耳机，眼里藏了一天的疲惫终於逃逸而出。
在林文羽面前，他不需要再伪装自己。
林文羽望着他的电脑，执行长规定明天要交的报告只做了一半，已完成的那一半里面还有许多错字。
她打个呵欠，在他桌沿趴下，「你要做完才走？」
「嗯，你先回去吧。」
林文羽没有动，不自觉伸手抚上那头火红烫眼的发，早上被执行长看到时，还被狠狠念了一顿，说他正事不做，就光会用这些有的没的。h曜曦虽然一句辩驳的话也没说，脸上漠然的表情却摆明了不服从，惹得执行长更加不悦。
发丝捻在白皙的指缝里，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太亲近，但h曜曦没有闪躲，任由她用给宠物顺毛的手法在头上胡作非为。
「怎麽突然想染头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我唯一能自己做主的事。」h曜曦往後一靠，手指重重捏上耳垂，「打耳洞也是，觉得痛，才代表我还活着。」
林文羽猛地拉开他的手，但耳垂未癒的伤口已经渗出斑斑血迹，她深x1口气，抬头看见h曜曦眼里近乎偏执的试探。
他在等着看她的反应，看一次次说会站在他这边的人，什麽时候会厌倦，会离开。
最好在他开始习惯之前，赶快离去——
但林文羽没有走。
她终於看懂早上说会听话去相亲的他，眼神里流转着什麽。他没有真心想接受安排，却又没有动力反抗，乾脆彻底放弃自己，改用这些脱轨的小动作找回一点点对人生的控制感。
她抿着唇不说话，用化妆棉小心翼翼擦净血迹，确认伤口没有再继续出血，才正眼看他。
h曜曦无声一笑，在她眼里看到少有的无措，和她此刻的声音一样柔软：「我??可以帮你做什麽？什麽可以让你好过一点？」
乾净的眼里全都是担忧他的情绪，浓烈得让他移不开视线。
「有，」h曜曦撑着颊，侧头看她，藏不住唇角发自内心的笑意，「帮我念这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