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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在市郊,竟然跟明念他男朋友的住处挨得很近。
周骜珩在心里短暂的想了一会儿那姓江的漂亮男人,想的事情乱七八糟的,还害的车被刮掉了一块漆,好不容易到了那女人住的地方找到人,结果被告知女人去上课了。
原来这女人是附近一家美院的学生,平时都在学校宿舍里住,也只有周末周日会来出租屋里跟周围胜春宵一度。
周骜珩坐在咖啡馆里边抽烟边咬牙,怪不得这段时间老头子看上去安生了许多,家里的账在他的管辖下并没有看上去就十分惹人怀疑的大额的支出,搞了半天老头子玩了人家女学生连开房的钱都不愿意出,倒是直接就近在出租屋里办事了。
他十分怀疑老头子是不是藏了什么私房钱,才能让这女学生为他怀了孩子,决定等人来的时候好好的盘问上一番。
结果看见一个穿着绿毛衣白裙子的女人大着个肚子慢慢的走近时,脑子里竟然突然又浮现出来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穿了一件复古绿的毛衣来着,那肌肤白的晃眼,跟玉一样……
周骜珩又出神了,这一出神就被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拧着眉把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抬眼看到女学生怯怯的眼神,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坐。”
女学生长得还算是清秀漂亮,关键是年纪小,才二十一,周骜珩看着她的肚子就忍不住皱眉,问她跟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开始的,老头子有没有给过她什么东西。
女孩子十分戒备的看他一眼,闭嘴不言。
周骜珩便冷下了一点脸,说:“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让你的老师同学都了解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一边这么恐吓,一边又忍不住对比,同样都是学艺术的,怎么人跟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一个找个老头子,一个找的是青年才俊;一个什么都不要,一个……他盯着女生,等着她的回答。
“你爸爸——”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说法不太礼貌,女生开了口,又停了停,改口道,“您父亲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我根本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家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爱?周骜珩扯了下嘴角,无声嗤笑。
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一个五十七岁的老头子产生真爱,周骜珩不知道该称赞她恬不知耻还是感叹她口味清奇。
但无论如何女孩子都咬死了她和周围胜一见钟情,二见定终身,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甚至在周骜珩提出来把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给打掉之后,女孩子还瞪大眼睛说:“不可能!”
周骜珩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去做人流,我可以让人陪着你,所花费的一切费用都包在我身上,另外还会额外给你一笔营养费。”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却不想小女生面露难色,胆胆怯怯的说:“我怕疼……”
“不过……”小女生突然顿了顿,眼睛在他身上流连片刻,大胆的眨眨眼睛,“听说那个的时候流掉孩子,会特别爽,还不疼。”
周骜珩沉下了脸,这脑残女人是从哪里看来的谬论?
“要不……”女人羞红了脸,还在继续提议,“你帮帮我?”
周骜珩:“?”
周骜珩:“呵呵。”
“你做梦。”脸上的表情彻底褪去之后,周骜珩目光锋利寒冽的像一头狼,“我没有周围胜那样饥不择食。”
“我想艹的人,也不是你。”
第7章
跟贪得无厌的女人并没有谈拢。
周骜珩拿起外套摔门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煞气。
他脑子里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处理办法,那就是干脆让人在暗处解决了那个孩子。
反正孩子还在肚子里,也没有生下来,想让这女人摔一跤,或者出点别的什么事,流个产什么的,还是非常简单轻松的。
这样做干净利落,也不用再费心思去和那女人纠缠了。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子里盘旋了几圈,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际行动,周骜珩就在江州画室楼下出了车祸。
连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怎么莫名其妙就把车开到了这里,对面的车就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并且莫名其妙的撞了过来,不仅如此,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他的车卡在了奥迪跟墙面之间,完美形成了夹心饼干里的那层夹心。
周骜珩第N次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开始在心中想,是不是因为之前脑子里生出了那些罪恶的念头,所以老天才觉得他心肠歹毒罪不容诛,派对面那个瘦猴儿来消灭他。
但之前那罪恶的念头还没有彻底消失,现在他脑子里又生出了其他更加罪恶的念头。
他低头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江州,呼吸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渐渐急促,于是咬紧了嘴唇,在江州看不见的地方,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江州今天穿了一件复古绿的休闲毛衣,下面是米色的长裤,因为出门出的急,也没好好穿鞋,只趿拉了一双白色兔头棉拖,整个人有一种婉转的明丽缱绻和温柔动人。
此刻为了清理掉压着周骜珩右腿的障碍物,他顾不得自己那点爱干净爱到近乎洁癖的毛病,一条腿半跪在被血和灰尘掺杂着玻璃碎片弄的乱七八糟的车厢里,另一条腿支着身子的重心避免自己压在周骜珩身上碰到他的伤口,同时用着一种类似于趴伏的姿势,身子往里探去,埋下头去认真的清理那些东西。
他顾不上周骜珩之前还对自己有意见,暂时忘掉了那点前嫌,一心只想着救人,免得周骜珩也因为车祸出点什么问题,步了那个人的后尘。
所以是极为专心致志的想要把周骜珩的另一条腿拯救出来,也就没心思去看周骜珩打量着自己的眼神。
周骜珩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他,沉而利的眼神从上盯到下,从头盯到尾。
他们从没离得这么近过,几乎因为狭小的车厢而贴在了一起,江州身上有阵阵清冷的幽香不断的飘进他的鼻孔里,周骜珩觉得自己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有点儿发晕。
江州身上那件绿色毛衣领口稍微有些大,又是跪在自己身前,从周骜珩这个角度可以把那截雪白纤长的柔弱脖颈尽收眼底,连衣领深处的一些风景都可以隐隐窥见,还有那腰间衣物垂下露出的一小截细腰,以及棉拖外那段羊脂美玉一般几乎白到透明的脚踝——
他竟然是光着脚的,周骜珩突然注意到了这点,蹙了蹙眉,这么冷的天,这人袜子都没穿,就从开了暖气的室内跑到外面了?
是不是傻?
埋的低低的脖颈突然抬了抬,柔软而温热的呼吸拂过。那毛茸茸的发顶也轻轻的蹭过了他的腿弯,感官似乎在此时变得格外敏感,所有细小的刺激也都被无限放大。
周骜珩在一阵阵的晕眩与疼痛之中陡然感到某处因着那柔软的挨蹭几乎要过度清醒,条件反射的要蜷起长腿,却被江州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别动。”他似乎有些累了,抬起头来轻声的说,“我虽然已经清理掉了一些障碍物,但是也只能阻止那个铁片进的更深,而且不敢轻易把它拔出来,你这一动要是扎的深了,又要流很多血。”
“铁片?”周骜珩目光停在他的脸上,同时不动声色地滑过自己的裤裆。
很好,并不明显。
“嗯,等着医生过来吧。”江州撑着地慢慢的直起身子来,一阵腰酸背疼,膝盖处也有点儿钝钝的痛。
他低头一看,自己米白色长裤上已经沾了很多血迹和灰尘,脏的有点儿狼狈,而那感到疼痛的地方……他伸出手去,把扎在膝盖处的一小块尖锐的玻璃碎片给拔出来了。
“江老师江老师,”有一道童声在后面一连声的喊他,“这个大哥哥没事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