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该感到高兴的,可看着镜头里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女人,他的心绪很乱。
褚鸢选择了最惨烈的方式同他们告别,这就代表她不会回头,所以他们找到的……还是她吗?
这个问题始终悬在心上,沈越的内心有些许微妙的不安。
“走吧。”林淮安把打火机收好,对沈越说。
沈越点了点头,和林淮安一前一后离开。
……
夜色沉沉,书房里的台灯闪烁着淡黄色的亮光,给夜色平添了几分温柔。
陆时聿把文件合上,他闭上了眼,揉了揉酸涩的眼角。
一整天高强度的工作下来,他的精神疲惫不堪,面色也稍显倦怠。
他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长时间的工作依旧会对他的健康造成损害,医生建议他多休息。
可他怎么停得下来?
陆时聿站起身,他走到了窗边,和往常一样推开了窗,向外远眺。
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卧室,对面的角楼上早已没有他想要见到的人。
陆时聿关上窗户,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了隔壁。
他的卧房就在书房的左边,再往里走,就能看到褚鸢的房间。
走廊上空无一人,陆时聿站在褚鸢的房门外,平静地推开了门。
为了应对孕妇的突发情况,褚鸢的房间并没有上锁,陆时聿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门。
房间内灯光紧闭,一片漆黑,唯有清冷的月光从窗户斜射入内,照亮了窗沿的一小块天地。
凭借着微弱的月光,陆时聿看到了躺在床上熟睡的褚鸢,还有……睡在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躺在窄小的沙发上,双腿微曲,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睡着。明明是折磨人的动作,可少年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丝不适。
他甚至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做了一个好梦。
陆时聿在六一身前伫立良久,然后转身走向了褚鸢。
孕妇嗜睡,褚鸢近日睡得是越来越早,警惕性也越来越弱,以至于陆时聿靠近都未能引起她的警觉。
陆时聿垂眸看着褚鸢,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心脏处缺了一角的地方才算被补上。
很奇妙。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濒死的鱼遇到了水,荒漠里迷失的旅人见到了绿洲一样……
他渴望……想要呆在她身边。
陆时聿俯下了身,伸出了手,想要触碰梦中人。
指尖堪堪落到了褚鸢的脸上,他的手腕就被狠狠攥住了。
陆时聿侧目,刚才还在熟睡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看到了他不轨的行为后,幽灵般走到了他的身后制止了他的动作。
少年的一半面容隐在黑暗里,露出来的那一半侧脸如寒冰般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