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挨了一拳的陈笙火气直顶脑门,怒瞪着骆鸣,破口大骂:我艹你妈了个逼!以为我怕你!!
话刚落,肚子又被人踹了一脚郁衍刚挤进来就听到这句话,立刻化身愤怒的小鸟,连是谁都没看,照着对方的肚子就是一脚:骂谁呢?嘴给你撕烂了!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身体失去了平衡,晃晃悠悠,得亏骆鸣扶了一下,不然非摔个屁股墩儿。
其实就是陈笙吨位太重,郁衍没踹动。也可以说是他力气太小,被弹回来了。而且后者可能性更大。
但郁衍肯定不会承认的。
看清对方是陈笙,郁衍心中的怒气更盛他以为是陈笙先找的骆鸣的茬,声音阴冷,一字一句:别惹我的人!小心我宰了你!
怎么了这是?!生日宴主人闻声赶来,满脸震惊。
骆鸣的请柬是他亲自去送的,一听对方真来了,连忙提前换衣服出来。结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骆鸣一指陈笙:这人骂我男朋友,我揍了他一拳。他又转头骂我,我男朋友踹了他一脚。
我男朋友在那儿拿食物,骆鸣又指了指郁衍之前停留的餐台,没招他没惹他,这人张嘴就骂。
站在旁边的郁衍愣住。竟然是这样。原来他在替自己出气。
对,我也听到了。当时在骆鸣附近的一名女士点头附和,我当时还纳闷,好端端骂人干什么。
宴会主人看向陈笙:我怎么不认识你?你请柬呢?
陈笙这会儿正生着气,别说是宴会主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惯着:丢了!不行啊?!
陈笙没请柬,他是跟着陈梅一起来的。和郁衍一样,都属于受邀宾客的家属。
保安!把他给我轰出去!宴会主人面色阴沉道,查查是谁带他进来的,一起撵走!
身体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室休息的陈梅突然被请了出去。她看着紧紧关闭的宴会厅大门,表情耻辱又震惊。
保安语气不软不硬:您的孙子在宴会上无故辱骂人,还对我家先生出言不逊,您还是先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教育好了再带出来。免得丢人。
陈笙肿着半张脸,西装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眼里汹涌着滔天恨意,丧失理智的大声谩骂:郁衍就是个贱货!跟他妈一样贱!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陈笙脸上。
陈梅身体微微发抖,明显气得不轻,说话都带了颤音:带你出来见世面,不是让你来丢人的!滚回去!!
接着她深吸一口气,扭身冲保安扯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请替我转告韩先生,今日多有失礼,改日我定亲自登门道歉。
宴会厅厚重辉煌的大门隔绝了外面的闹剧,里面已经恢复正常。
今天是我没控制住,搅了您的生日宴。改天我请您吃饭赔罪。骆鸣自知失礼,主动道。
郁衍跟着说:还有我,我也向您道歉。
韩先生年近五十,慈眉善目的,闻言笑着摆了摆手:小事。跟你爷爷一样的暴脾气。
这话显然是对骆鸣说的。
我疼媳妇这点也随他。骆鸣洋洋得意。
又聊了一会,韩先生去跟其他宾客打招呼。郁衍带着骆鸣去了自己的窝,路过餐台还不忘拿上装满食物的餐盘。
给你拿的榴莲千层。郁衍指了指放在餐盘边角上的小蛋糕。
不急,我先吃你不爱吃的。说着,骆鸣拿起被郁衍咬了一口的糕点塞自己嘴里,嚼着嚼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事,「扑哧」一声笑出来。
呃郁衍一脸莫名,你傻笑什么呢?
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骆鸣侧过身和郁衍面对面,看向他的眉眼间尽是笑意,轻轻一挑眉梢:别惹我的人,小心我宰了你。
所以,我是你的人?
自己刚刚说的话郁衍肯定不会忘,何况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否认不得。郁衍慌乱地转了转眼珠,断断续续道:我我那是放狠话呢,放狠话当然要说得霸气些。
这两句话说的可是一点都不霸气。
那上面那句呢?麻烦让让,我老攻在里面。也是你说的哦。这句是什么意思?骆鸣不依不饶。
郁衍:
他怎么什么都听到了。
郁衍彻底放弃挣扎,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去下洗手间,你吃吧!
在走廊里七拐八拐了好半天,愣是没找到洗手间在哪。反正也不是真的想让厕所,郁衍既来之则安之,蹲在走廊里玩手机。
直到头顶投下一片阴影,认真当抽卡非酋的郁衍终于抬起头。骆鸣背着光,居高临下望着他,打趣着问:这是谁家的小朋友迷路了?
郁衍站起身,小声嘀咕:反正不是你家的。
就是我家的。骆鸣扣住郁衍的手腕不让他逃跑,另一只手绕过郁衍的后腰,彼此距离骤然贴近。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等你主动亲口跟我说的那天。
男人笃定自信的语气让郁衍更加无措不安。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两股力量牵扯住了。一股力量往前拉,一股力量往后拽。他就这么不停的被撕扯着,越来越难受。要么等一股力量消失,要么生生把他撕成两半。
我没唔!
不想听那些话,骆鸣倾身吻了上去。
你一定是我的。
活着或死了,都是我的。
好在生日宴上没有媒体记者,当晚的事情并没有闹大,随着生日晚宴一起成为了过去式。
次日晚上骆鸣请韩先生吃饭,郁衍也主动跟着一起去了。
看到你们两个,我就觉得后生可畏啊。韩先生有些感慨地说。
骆鸣很谦虚:生在了好时代而已,您那个年代才是真的艰难。
不擅长说这些场面话的郁衍急忙点头附和。
被骆鸣用余光瞄到,不由得笑了笑,将剥好的虾放到郁衍碗里,并顺手拿走那只郁衍跃跃欲试但没剥壳的大闸蟹:先吃,我给你剥。
当着外人的面被当成小孩照顾,郁衍不好意思,小声反抗:我自己会。
就你那技术,剥完了还能剩下什么。再说了,有我在,怎么能让你动手。骆鸣边说边动作娴熟地剥螃蟹。
郁衍不说话了。说得越多越丢人,低头咬了口鲜嫩的虾肉。
对面的韩先生看着,忍不住半开玩笑道:想当初我还想跟你家结个亲家,被拒绝后我还挺纳闷儿,心想我女儿也不差啊,没想到竟然是性别不对。
自从严佩佩女士知道自家儿子心有所属后,就果断拒绝了一切父母之命。问就是自由恋爱,父母不干涉。
骆鸣不由得跟着笑了,坦然而随意地说:也不是性别不对。主要我非他不可,性别不重要。
郁衍瞬间恨不得头埋碗里,耳朵泛上可爱的桃粉色。抬脚轻轻踢了踢骆鸣的小腿示意他别乱说话,皮鞋尖不小心勾到了骆鸣的西裤裤脚,浑然不知的郁衍往回一收脚,直接把骆鸣的腿拽了过来。
郁衍:!!
骆鸣:??
瞄了眼对面韩先生,对方正低头吃菜。骆鸣侧过头,眼睛里满是笑意,冲郁衍做口型:勾引我?
郁衍头摇成拨浪鼓,耳朵更红了。
外人在,骆鸣不好意思太浪,主要是怕郁衍生气,慢慢收回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剥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