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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铭洲:“不是说过麽,觉得晦气。”
“还说有闹过矛盾,”唐苏好奇道,“为什麽闹矛盾?”
郁铭洲:“因为觉得他晦气。”
唐苏:…………
他很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情敌的成分,但这话不好太直白的问,万一对方答得很直球,他不好收场。
因为今天没带戒指,为告白準备的话也都忘了个干净。
明明说好春天再见面的。
新年的第一天算春天吗?
想不出答案,他索性不再继续这个有关晦气的话题,低头专心吃面。
没吃两口就听郁铭洲的声音传来,“你住院后我给他打过电话。”
吃面的动作顿了顿,擡头。
又听对方道:“但他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唐苏抿了一下唇上的水珠,“就因为这?”
郁铭洲耸了耸肩。
就因为这。
那通电话他私心是不想打的,并且觉得是那封情书太厄运了,还没送到就把人恶心出了这样的恶疾。
他坐在楼道里挣扎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尊重一下唐苏的恋爱马拉松和自己二十多年的优良美德,通知了楚星宇一声。
“他住院了,急淋,你那封情书我还没来得及送。”
当时楚星宇沉默了很久,郁铭洲甚至把手机拿远看了一眼是不是还在通话中,才听到对方缓缓给出了个“哦”字,紧接着很轻的做了个深呼吸。
像是松了口气。
他当时就笑出了声。
楚星宇在电话里问他,“你笑什麽?……那就暂时不送了,他在哪个医院,我抽个时间去看看他。”
“不知道,”郁铭洲说,“别来烦他了。”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后来再没主动联系过对方。
那家伙还真就一次没来看望过。
唐苏挑着碗里的面,边听边觉得郁铭洲好幼稚。
好可爱。
“你都不跟人家说我在哪个医院,人家怎麽来看我?”
郁铭洲却只觉得离谱,“你和他是通过校园信箱联系麽?我不说他就没问过你?”
唐苏依旧埋头笑。
还真没有。
但他也没在意过。
当时他都快要亲身探索生死奥义了,哪儿还有功夫关心自己这个只停留理论层面的哲学友人。
“我觉得你有点道德绑架他,”他客观评价道。
当时那种情况,恋人分手都很正常,何况人家情书都还没送到。
他甚至从来没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对方暗恋着。
郁铭洲多少有点强人所难了。
对方显然还存在正常人的道德观,对这句话没有反驳,但好像也不打算反思,给出的态度很轻巧:“没忍住。”
唐苏于是没忍住夺过Dady的袈裟,对可爱洲进行一番慈爱的教育,“别这样,你得端正思想。”
事实证明再可爱的孩子逆反起来也很上头。
“我为什麽要端正思想?”郁铭洲叛逆起来都不给自己找任何理由,“我就喜欢做思想恶劣的人。”
唐苏:…………
行叭。
不要紧。
Dady管不住你,但Dady可以宠你。
这事咱们私下里偷偷干,好歹不会被发到网上秉公执法。
他于是像个包庇犯一样匆匆转移了话题,“味道还不错吧,是不是比七年前的那碗好吃得多?”
郁铭洲想象不出水和面条的混合加热産品煮成什麽样能叫“不错”,但感觉吃起来和自己在家煮的没有任何区别,于是对唐苏实话实说,“不知道,你如果继续点牛肉肥肠汤面,我可能还能评价几句。”
“那个我要加辣,”唐苏说,“明年再吃。”
明年就是五年大关了,三好学生觉得自己可以再忍一下。
“每年都来?”郁铭洲问他。
唐苏点头,给他举起手机,捏了一下。
屏幕变亮,上面是醒目的计时。
[回输已:
4年01天。]
郁铭洲:“1月1日?”
唐苏点头,眉眼弯了一下,瞳眸里的光星星点点,“是不是很巧合?不用黄历算就知道的好日子,但是我第一年没赶这个时间,爬不过来,迟了一个月才来的。”
当时还没被允许出院,天空飘着一点雪,他废了好大的力气偷跑出来,直接打车到的店门口,但身体打晃到差点没走进门。
那天生意不忙,老板擦完桌子后把他扶了进去,没收钱,给他做了一碗清汤寡水面。
很健康的一碗面,但他还是一口没吃。
不敢用店里的筷子,不敢摘口罩。
就这麽狼狈的在店里坐了四十分钟,有三十九分钟在想郁铭洲。
那天他特别想郁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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