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唐苏觉得他这个静默的状态显然是没听到,于是很放心,决定将自己定格在这个音量上,并对郁铭洲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也小点声。
郁铭洲显然不能做到时刻和他保持同频,因为这个动作皱了下眉,“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听我回答?”
唐苏点头:“我是让你小点声回答。”
郁铭洲:“还不够小?”
唐苏又点头,“可以了,所以你老看我干什麽?”
本来就够紧张的,被这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觉得心髒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告白的勇气都被盯没了一半。
郁铭洲又打量了他几秒,“想看看你在搞什麽。”
唐苏摇头,表示自己一直乖乖的,你千万什麽都不要瞎怀疑。
“什麽也没搞,我在看沙画。”
郁铭洲很直白的戳穿他,“你难道不是在看我?”
他对唐苏的小动作太熟悉了,每次被这麽偷偷摸摸的打量,就準没有好事。
也不知这次在酝酿什麽鬼心思。
唐苏的脸却一下子被烧红了,好在灯光昏暗,不会被郁铭洲看到。
他暗暗感慨果然心虚起来听什麽都能紧张,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回问,他却觉得已经被郁铭洲看穿了心思。
可他还没做好準备!
手指在戒指边缘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隔着衣料紧握在手心里。
“没有!”他直视着郁铭洲,开始嘴硬。
郁铭洲也不反驳,依旧这麽盯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又问:“那现在一直看我是想干什麽?”
唐苏决定先进行点别的话题,好在语言上占领几分高地,打压一下对方逼人的气焰,“在想象你被我骂哭是什麽样子。”
郁铭洲果然被一击毙命,表情很是痛苦,“我真的没有!”
唐苏:“可我妈说你有。”
郁铭洲也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八成是场误会。
他能想起来有那麽一次他熬了点子胃痛,又好巧不巧撞在了唐苏枪口上,被恶劣的问候了一通后,只觉得从身体到心灵都得到了很有效的升华,获得了相当不错的体验,刚进卫生间就站不起来了,所以连门都没来得及关,靠在墙边缓了很久,直到被唐馨进门撞见,把他扶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忍吐的原因眼眶有些红,被唐馨误解成了是在躲起来哭。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在卫生间邂逅唐阿姨的经历了,”郁铭洲努力为自己洗脱嫌疑,“我真的没有躲起来哭过。”
郁宇清听完觉得有点无聊,有点没意思。
他还以为唐苏哥真的拥有ssr·骂哭他哥的技能呢。
而唐苏听完心情直接一落千丈,觉得这都不如被他骂哭。
他这下连告白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没注意到你当时有不舒服。”
他懊恼地看着郁铭洲,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生气或埋怨,或者会不会一直在等他醒悟后的道歉。
可什麽都没有,郁铭洲甚至给他找出了问心无愧的理由。
“你没注意到不是很正常,病房区下到二楼拐一下就能到输液室,输快一点来回都用不了一个小时,我下去再上来就好了,连唐阿姨都注意过,你当时那种状态能注意到什麽。”
唐苏做了个深呼吸,眼神下意识移开,又不知道该看哪里,于是垂眸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他很想问问这种恶劣态度下郁铭洲到底是怎麽暗恋得下去的,但这好像不是重点。
他理所应当需要先道歉。
“对不起,我当时……”
“你不需要道歉,”郁铭洲打断他,“你自己不也说过吗,生病是没道理的事,你有什麽错。”
其实他已经算是压力很小的那类了,病人只是他的朋友,感受不到很强的心理负担,血液科的陪床家属哪一个不是比他更煎熬,但没人觉得这是病人的错。
他能理解唐阿姨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误会,因为她自己就有这个定时定量的习惯,每天早晚各去一次十五分钟时长的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眼睛和鼻头红红的,还要不停地打哈欠假装是困出来的红眼圈,每次唐苏的爸爸过来,情况又会更糟糕一些,两人会在走廊里抱着哭,有几次他去护士站路过,还会看到两人眼巴巴的盯着他,像是很想把他拉过去抱住一起哭。
但他一直不太有意愿拓展这项业务。
“可我骂你……”
唐苏觉得过不去这道坎了。
郁铭洲看着他这幅恍如天塌下来的样子就很想笑,但还是委屈自己忍了忍,打算先把人逗开心。
“你骂我的事还少?四年都骂了还差这几句?是我不想骂回去而已,这也让你生理不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