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听你们这样说习惯了。
唐苏没心情废话,“是我有个朋友,现在胃病有点痛。”
李晖细问了一下,结果一问三不知,只能很无奈的给出一堆听起来很有用但听了等于没听的建议。
“最好来做个检查,看看是需要输液还是吃药,按摩热敷压穴位也有用。”
于是唐苏就只能就近从抽屉里翻了几盒好歹没过期的陈年药,带着一堆听了等于没听的建议出门。
过去的时候单元门大开着,他畅通无阻的上楼,电梯门打开,发现门把手上挂着的一串醒目的钥匙。
唐苏:……
看出对国家安保系统有着相当的自信,说挂门把手上还真就挂在门把手上。
他摘下钥匙,开门,又把钥匙挂回门把手上,免得郁宇清回来的时候进不了家门。
左脚才迈进去,立刻注意到了灰色地板上深红颜色的花瓣。
指示标似的,零零散散,一直通往目光尽头某个半掩着门的房间。
进门的动作就稍有停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挪了进去,关好门,换好鞋,药放在玄关置物架上。
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的地垫上,凝眸观察那串豔红又醒目的玫瑰花瓣。
他琢磨不出这是什麽深意,但当场想起了汤姆钓杰瑞,同时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隅小岛上,除了脚下的地垫,这个家没有一块地板是安全的。
他探头往客厅扫视了一眼,餐厅以及目之所及都扫视了一眼。
没人,偌大的房间静得像行兇现场。
“……郁铭洲?”
没人回答。
他凝眸思虑了半晌,担心对方会不会出了什麽事情,于是决定勇敢做这个杰瑞,小心踏出第一步,然后沿着花瓣的指示走到那扇神秘的房间门口。
门轻推开一条缝。
是郁铭洲的卧室,收拾的很干净,但窗帘只拉开了一小半,光线特别暗。
郁铭洲像是睡着了,躺在床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整张画面看起来格外和谐,只有从他脚下继续延伸的红玫瑰花瓣格外突兀。
尽头是郁铭洲身边,被子下面一块鼓鼓囊囊的坟包。
唐苏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麽,但潜意识又十分抵触这个猜测,于是强迫自己放空大脑,僵硬地从门口挪到床边。
伸出一只手,打算探索被子之下的秘密。
轻轻掀开。
又轻轻合上。
仰头望向天花板,深吸了一大口玫瑰香。
公主cp的玫瑰花终于还是以另一种刁钻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郁铭洲确实病得不轻。
玫瑰
这件事该怎麽评价呢……
唐苏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庆幸,庆幸郁铭洲喜欢的人是他。
得亏是他。
幸好是他。
但凡换成别人,他真的会替郁铭洲尴尬到逃离这个美丽的星球。
他真的想不通这人到底突发了什麽稀世恶疾,他是用自己坏掉的胃想出来的这麽土味潮流的鬼点子吗?
他有一瞬间的沖动想把郁铭洲叫醒,跟他郑重嘱托一句,“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以后就只追我吧,千万别跑出去丢人现眼。”
但就算是他,这种事也得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唐苏将手指插进刘海里,缓慢后梳,抓了抓后脑勺,揉了揉脖子,又做了三个深呼吸。
甚至把养病时学会的自我心理疏导又翻出来建设了建设。
觉得差不多了,才再次掀开被子,将那捧玫瑰花拿出来。
有点重,他还得双手抱着。
但没关系,再重也没有上个月的两尊丘比特手办重。
他努力想象自己是楚然,而对方是他亲爱的龚凛。
公主cp屹立不倒,所以他的爱一定能包容郁铭洲的所有罪过。
阿弥陀佛
阿门
……
其实抛开一切不谈,这捧玫瑰花还不错。
它不错就不错在每朵花都饱满新鲜,枝叶剪得也相当漂亮,还插着一张粉色的爱心小卡片。
唐苏将卡片抽出来。
[亲爱的唐苏,谢谢照顾,节日快乐~]
信尾是卡片自带的快乐小狗,左右两幅对联,分别写着四个小字。
[爱意多多]
[福气满满]
唐苏轻叹了口气。
手指摩挲过“福气”两个字。
觉得这份福气好啊!
简直是飞机堆里扔王炸,地主来了都只能呜呼哀哉要不起。
可他必须得拿脸硬接。
他将卡片装进裤子口袋里,双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
就当是从来没看过。
连手里的花都想当场扔出窗外……
不然就真的这麽做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