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将他往那位同学面前一推,寝室门毫不留情地关死,大有把他扫地出门的架势。
彼时唐苏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穿着睡衣不说,而且两手空空,连要归还的课本都没有,与那位同学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愣是把人看得不好意思索要了。
“算……算了,下次再还也没事的,反正你也回不去了,我请你喝个奶茶吧!”那位同学当时如是说。
而唐苏还在锲而不舍地拍门,二十年的良好品德修养好歹没让他在廊道里对郁铭洲破口大骂,而且,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他没把那狗东西的嫁祸当场戳穿,甚至主动付了奶茶钱,替人向那位同学道了个歉。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腊月寒冬的大半夜,他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和那位同学绕着操场尬聊了三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又从人生哲理谈到微信账号,互相添加后才“恋恋不舍”地楼下告别。
当时已经晚上十点了,楼下却并不冷清,不少路过或正在道别的男男男女小情侣,听到两人的交谈后,不约而同投来八卦的目光,偏偏那位同学的告别仪式繁琐漫长,唐苏耐着心思听到尾音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社恐都快被治好了。
他甚至突破自我的多问了对方一句:“同学你是哪一届的?”
结果对方好险没把家底交代完,“我比你小一届,叫楚星宇,家就在A市清河区,父母思想开放,家庭氛围很好。我从小到大一直很纯情,只在初中谈过一场恋爱,谈了三天,连手都没拉上,初吻更没给……”
唐苏:…………
从那之后他就再没主动好奇过任何人的身份消息。
他装着满身寒气和一肚子怒火上楼,当天晚上就被冻感冒了,还因为奶茶的作用淩晨三点都没睡着,肇事者却脸不红心不跳,除了一盒感冒药外,连个道歉都没有。
事后甚至来了句,“好人做到底,挑个时间帮我把书还了吧。”
就这种品行恶劣的人,会良心发现替弟弟“赔礼看望”?
简直天方夜谭。
所以只能有一种解释——两人的意外重逢让郁铭洲生出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想趁虚而入,打破暗恋关系,与他拉近距离,谋图大业。
显然就是这样。
恐怖之极。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的!
开什麽玩笑,和郁铭洲发展恋爱关系,光是想想都要把脚趾尬出腱鞘炎。
他甚至现在都不敢回忆前几天发烧时被照顾的场景。
倒也没发生什麽奇怪的事,可毕竟隔着四年的光阴滤镜,又多了一层暗恋与被暗恋的诡异关系,而且在郁宇清全程盯着的情况下,被郁铭洲哄着吃饭……
实在是……
场面过于诡怪,是想想都能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失忆的程度。
不过话又说回来,从这几次见面看,他倒真觉得郁铭洲变了很多,没以前那麽混蛋了,而且肉眼可见的挺温柔。
有点不适应,还有点说不上来的……
想逗一逗。
唐苏左右扫视满墙面的照片。
他的人像合集中已经有三四年没出现过郁铭洲的脸了,现在回想起对方在光影里开餐盒的样子,都觉得没拍下来太可惜。
看来四年不见还是让他对郁铭洲放下了警觉,身边居然连个手机都没準备。
属于重大拍摄事故。
但后悔也没用了,抓拍时机就像打在云层上的日落,错过就只能错过,怎麽补救都无济于事。
*
感冒完全好起来已经是五一了,各地景区人流量爆棚,去哪儿都是人从衆。
幸好他们没有假期,完全不需要操心假期旅行的拥挤问题。
商单排到五月下旬,从老大到助理都在加班,连唐苏都用小半个月的病假多申请了一日加班权。
造景忙到淩晨两点,牧慕磕了三杯咖啡,趁着休息时间蕩到唐苏身边,和他閑聊提神。
“真的有那本书吗?怎麽一点儿结果都没有。”她问唐苏。
唐苏还在看方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麽书?”
牧慕:“《死对头与我xx》……”
唐苏才又想起这茬。
他已经从郁宇清那里问出结果了,网上的询问帖也就没再关注,没想到牧慕还一直放在心上,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前几天找到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叫《重生后死对头与我夜夜笙歌》。”
牧慕一下愣住,困倦的脑子差点宕机,“……啊???”
周围有些吵,唐苏以为她没听清,于是提高音量又说了一遍,“《重生后死对头与我夜夜笙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