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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家伙,玩狡兔三窟啊。”刘鲜站在屋门口往里张望了下,让鑒证科的人先进去取证,他叫住房东打听起来。秦风租这房还是挺舍得的,一手就交了一年的房租。当然 这些钱都是秦家父母支援的。房东什麽都不知道啊,见警察上门心惊胆战的问:“警官,这人干什麽了?贩毒?卖黄碟?”
刘鲜把房东颠来倒去问了个遍后让他先把钥匙留下,如果秦风回来了,让他千万别打草惊蛇,悄悄给他们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房东大惊:“他还会回来?!”一脸“如果他回来我一定装不在家”的表情。
再三跟房东宣讲了一下警民合作的精神后,刘鲜送走房东,转身沖屋里喊:“马子,我进来了?”
“滚进来!”马伟喊,“我划圈的地方不许走!”
刘鲜大步跨进来,他只走直线,不四处乱走给取证增加难度。门口的电灯开关,鞋架,门框等处都已经取过指纹了,鞋已经全部装走,回头好跟G大校园小树林里的鞋印对比。而门口这一片贴满了A4大小的取证胶纸。
马伟正在厕所取脚印,这种三伏天回家谁不要洗个脚沖个澡什麽的?男人当然不会像女人那麽讲究,说不定秦风就会赤脚进来呢?
“拿套子,过来帮忙。”马伟一个人忙不过来,看刘鲜在那里站着十分不满。
刘鲜套上脚套,说:“厨房交给你了,我去里屋看看。”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走了,留下马伟在后头骂。如果说人最容易留下生活痕迹的地方,一个是厕所,一个就是厨房——所以这两个地方的取证任务都是最繁重的。
卧室没什麽好看的,衣柜和床都是房东的。刘鲜先拿胶纸在衣柜门把上绕一圈,然后打开衣柜看。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胡乱堆在里头的,上面孤零零的几个衣架挂的是袜子和领带。刘鲜还在髒衣服底下翻到了两件还没拆封的新衬衣。
床上也是乱七八糟,床单、枕套一看就是很久没换过,床底下扔着不少垃圾,废报纸、杂志、包装袋,还有袜子和从床缝掉下去的衣服。连床头上都积了灰。
马伟进来说:“弄过哪儿了?”
刘鲜把肯定够时间的胶纸撕下来贴好,马伟指着他骂:“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把活都留给我了,看出什麽了没啊?”
“这人,在家应该什麽都不干。”刘鲜说。
“你不废话嘛,你跟我说的他这房租都是找爹妈要的。肯定在家都父母干了。”马伟说。
“他不会打扫卫生,估计从住进来就没打扫过,东西也都随便乱放。估计他也从来没请宋阳他们到这里来作客。”刘鲜嘀咕,“那他干嘛非要租这个房呢?真想玩狡兔三窟这一招?”
马伟比刘鲜早参加工作,说:“你想多了,我看这人就是閑的。”
刘鲜:“什麽意思?”
马伟说,“照你说的,他在家他爹妈应该都挺疼他的吧?但这人心眼还特别小,还爱嫉妒,自己本事又不够,所以你说他住在农大寝室里,能自在吗?”
刘鲜恍然大悟,马伟一边说一边不耽误干活:“我估计他非要在农大占个床,是怕他不住学校的话,学校里有什麽事他不容易打听,有好处会漏了他。但在那边不自在怎麽办呢?那就再租一个房呗,反正钱沖爹妈要就行了。”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啊。”刘鲜道。
从秦风两处住所取回去的指纹跟在521现场找到的黑塑料袋上的指纹对上了,还有黑塑料袋上的旧报纸和书,也证实是秦风住所的,一是指纹,二是日期。
但这跟把秦风钉死在521案还是有差距的,因为当时季笙的口供是说这些书是她的。就算有秦风指纹也没用,因为不能证明黑塑料袋是“当晚”由秦风带去的。
——除非季笙翻供。
刘鲜想去找季笙,特意去问那个去季笙家调查的女警,结果得知季家父母带季笙出游了!案子办到这里,就差临门一脚,能钉死秦风才能让这小子上通缉令啊,才能漫天撒网的找他啊,不然现在就发一两个协查通报还是不够的。
刘鲜急得抓耳挠腮,居朝东让他别急,以他现在这种态度,去见了受害人也拿不回品供。
“这可不是犯人,由着你去吓唬。你要考虑一下到时怎麽跟受害人交流,怎麽说服她说出实情。”
刘鲜:“呃……这个,还是让赵姐来吧,啊。”让他去跟一个差一点被QJ的小姑娘说,让她好好出来作证,把一切都说出来……尼玛他说不出口啊!
居 朝东还是挺喜欢刘鲜的,这个案子现在说白了已经是刘鲜的案子了,完全是他一力跑下来的,眼看就要破了,特意提点他:“不要急嘛,在学校学的案例和心理学都 忘了?现在不能急,你要让受害人相信你,对你没有抵触才行。”所以他当时两次见季笙,两次明知她说谎,都没有拆穿。因为他明白受害人此时的心理状况非常脆 弱,人会下意识的隐瞒对自己不好的事,一味的拿大道理去灌输是没用的,在这方面只能慢慢来。万一急了,人家反口说什麽都没发生,那天晚上她就是摔了一跤, 怎麽办?不乏这样的例子。所以现在的趋势是轻口供,重证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