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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季笙承认“骚扰”一说。她怎麽敢去追宋阳?她就偶尔发个白癡到家的短信,装小白的问他“这是什麽树啊?”“这是什麽苗啊?”

不知道宋阳是什麽感觉。姚东海说他肯定每天都会收到如山如海的这类短信电话,所以“人家肯定不会在意的啦!你就放心大胆的发吧!”

被荷尔蒙烧得智商下降的季笙不是不知道这种行为在美女叫调情,在她就叫骚扰,但谁叫她现在智商不够呢?被俊男迷晕了头,每周都要骚扰宋阳个一两回。宋阳倒是非常温柔。

她拍个榕树,发白癡问人家这是什麽树。

宋阳:榕树

季笙都能脑补出宋阳的表情肯定是=_=

她拍个路边野草。

宋阳:不知道

看人家多诚实。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她就这三个字在寝室夸了宋阳两天,姚东海和贝露佳一直都用“看,她发花癡了!”的表情淡定围观。

所以季笙拍完照给宋阳发过去,根本没想过人家会立刻回短信。拍完后,她蹲在小苗边想:如果过两天宋阳回答她了,她总不能再跑到这边来把这个苗拍给他看吧?下回也未必能找到这个苗了。

所以她举着手机围着这个苗上上下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了一通后,撸袖子準备把这个苗给拔下来,回寝室种在小纸杯里。

就刚才拍照时观察,这个苗绝对是长在树根上的。

怪胎。

季笙心里想。她小心翼翼用两根指头捏着这个苗往上拔一拔——因为它看起来太嫩了,怕力气太大会捏坏它。

但没想到它出乎意料的硬。

季笙捏捏苗杆,怎麽感觉像木头一样是硬制的呢?她往上提——拔——拽……

卧槽!这东西在树根上扎得够结实啊!

这麽结实一定好活,不用担心回寝室种不活了。

季笙掏出钥匙圈,拿出指甲剪——

剪下的小苗看起来无辜善良又可爱,长短就像一根豆苗。季笙把它放在手心,似乎剪下来后就没那麽神奇了。

——如果要保持它的神奇之处,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连树根一起切断。

季笙不切实际的想,反正有照片证明就行了。她托着它,低头想找个纸巾什麽的把它包住,如果能找到个塑料袋就再收集一些这颗苗根系的土壤。

——掌中有湿润感。

季笙扭头看自己手上的苗,它的断面慢慢分泌出淡色的、半凝固态的液体。有一滴已经沾到她的手心上了。

她用手指碰了下,手心里的像水一样。但断面中仍然在分泌的一滴却很浓稠,挂在断面上半天不掉下来。

季笙开始担心这东西有毒了。虽然以本地的生态环境来说,似乎没有什麽出名的毒物。不过起了疹子什麽的也不好。

她掏兜拿餐巾纸,但下一刻——

断面上的那滴液体仿佛拉丝一样慢慢滴下来,滴到她的手心。季笙条件反射的手心朝下甩。

——手心痒痒的。

她……保持手心朝下的姿势五秒以上。有点不敢面对。直到手心的痒意不可回避的一直向她示警。

——这不是错觉。手心很痒。

——可能不是它长到手心上,可能只是刚才那种树液的毒性

季笙感觉到她的心髒在狂跳。

——植物不可能在人体上扎根。

——没有这种植物

季笙渐渐觉得她的担心太可笑了。对嘛,怎麽可能会有能长在人身上的植物?

她把手翻过来。

——绿苗长在她的手心上。

冬天,天黑得早。宋阳和同学下课时已经六点多了。

“赶紧的,去晚了食堂的菜都凉了。”保健(这真的是他的名字)看外面天都黑了,下楼时一步三阶,飞一般的速度。

宋阳在后面拿出手机看短信,步子不自觉的就放慢了。

有好几个短信和语音。他听完语音,基本都可以略过(叫他去吃饭叫他出去玩之类的),有人发来一个图片,他看到发信人后才点开,免得中毒。

发信给他的是隔壁G大的大一女生,季笙。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头一次见面是他被教授抓壮丁,要给下面的大一生们采集标本。这个活没什麽人愿意干,因为除了叶、茎、花之外,还需要土壤。有时还要爬高上低(教授语:宋阳啊,踩着这个爬上去掰一枝下来),又爬墙又上树,蛋蛋。

那天,他手拿花铲,又髒又累,裤管都沾上泥了(初春,万物勃发,教授曰:咱们去采标本吧)冻得面乌唇青,还流清鼻涕(简直心塞),结果这个小妹纸扎个马尾,穿一件斗篷式的大衣,一见他眼睛就发亮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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