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林霄,我好想你。”
看着那行字,黎亦卓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气炸了,他直接把年轻人拎离地面,吼道,“那他发给了谁?给我查!”
年轻人被勒得几乎窒息,他双手紧紧拽着衣领,才勉强发出声音,“查……查过了……地……地址不存在……”
“什么?”
“咳咳咳……大……大少……那个地址是空的……即使……不拦截……邮件也根本发不出去……”
身后的阿金眉头微皱,忍不住问,“姚先生费这么大劲演这出戏,却什么东西都没发?那他到底拿没拿到机密信息?如果拿到了,为什么不发?如果没拿到,为什么又要自爆呢?”
被耍的感觉突然出现,黎亦卓脸色突变,“快!联系阿洪!让他盯紧姚子楚!上厕所也不能放过!”
与此同时,阿金的手机响起,接下后他连声音都变了——
“大少,出事了!”
一小时前。
医院的VIP卫生间里,姚子楚用整个身子的重量抵着门,然后快速拿出刚从护士站偷的手机,连上藏在内兜里的优盘和数据线,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动。
看着“传输中”三个字后面不断增加的百分比数字,他心脏跳得厉害。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黎亦卓盯上,但他还是决定在电脑配件店里虚晃一枪。偷护士的手机非常铤而走险,但他也只能赌一把——站满马仔但是没有监控的私人医院,最危险,也最安全。
叮!
无声的“发送成功”四个字弹出,姚子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颤抖着手,捧着手机又看了一遍。
没错,发出去了。
黎亦卓网站里那些肮脏的秘密,他发出去了。
确认无误后,他快速删除手机发送记录,并将加密优盘掰断,冲进下水道。
然后他长吐一口气,疲惫地靠着门板——
结束了。
终于。
噩梦,可以醒了……
“咳咳……”
浓重的霉味伴随着咸腥一起涌入,刺激得姚子楚鼻喉一阵难受。
他无力地咳着,只感觉头很晕,眼皮很沉。
艰难地睁开眼,才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黑的,什么也看不清。
房间里无灯也无窗,而他,正被捆在一把椅子里,动弹不得。
他艰难地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
最后的记忆是修复手术开始前医生打的麻药。当时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阿洪恭敬地送他到手术室门口,然后被护士拦下。
再一醒来,便被关在这里了。
看来,黎亦卓已经发现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国内的同事应该已经锁定了黎亦卓的网站,他传出去的那些机密信息,足够捣毁他的一部分毒品事业。
这次和黎亦卓,真的要图穷匕见了……
刺啦一声,房门打开,黑洞洞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一丝亮光。
接着咔吧一声,灯亮了。
突然涌入的强光刺得姚子楚眼睛生疼,他痛苦地闭着眼,接着就感觉下巴被人掐住了。
来人手很用力,使劲撬开他的牙关,他被掐得难受,却无力躲开。
接着他的口中被强塞进一个矿泉水瓶,“喂,喝点水,别死了。”
咳咳……
水一半被灌进嗓子里,一半流到脖子里,冰得他打了个寒战。
接着是一阵更嘈杂的脚步声。
“老大,人醒了。”
慢慢适应光亮后,他艰难地睁开眼。这才发现,预想中黎亦卓那张阴沉的脸并没有出现。面前站的,是一群陌生人。
每个人都满脸匪气,但他一个都不认识。
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中等年纪,满脸络腮胡子,个子不高,但看起来很威严,像是这堆人的老大。
马仔凑上前汇报,“老大,迷药劲应该过了,可以问话了。”
络腮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被捆在椅子里的男人——虽然凌乱的头发盖住小半张脸,但能看出,他五官清秀,皮肤白皙,像个文化人。经过一趟颠簸,他的白衬衣上都是灰渍,但依旧能看出衣服应该不便宜。因为刚才被灌水,他胸前湿了一片,衬衣贴在皮肤上,隐约透出紧致的肌肉线条。椅子很矮,他被迫蜷在里面,两条长腿以一种难受的角度缩着。
络腮胡子双手抱臂,戏谑道,“长得倒是还行。难怪那个狗杂种好这口。”
油腻的笑声随即响起,周围马仔立刻附和道,“外面看着好,里面呐……估计都玩烂了吧……”
“……下头玩烂了没事,脑子没玩烂就行……”
络腮胡子也笑了。他走上前,掏出手里的枪,用枪管挑起姚子楚的下巴,然后玩味地瞥了一眼他的裆部,“喂,你俩,谁捅谁啊?”
马仔们的笑声更大了,“那狗杂种都当大少了,要是还被人捅,那他这大少不就白当了。”
“那也说不好……万一人家就好这口呢……毕竟是婊子养的,这娘胎里带的习惯可不好改啊……”
冰冷坚硬的枪管贴着姚子楚的下巴,一双玩味的眼睛正盯着他,周围满是下流的嘲笑。
但他的头还是昏沉沉的。他努力思考——他们是谁?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络腮胡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姚子楚,然后把枪口抵上他的喉咙。
“我呐,是个粗人,一向觉得,用枪说话时,别人会听得比较清楚,所以姚先生,您多包涵啊。”
络腮胡子的脸上还带着油腻的笑,但眼里却已冷了下来,“我长话短说。我姓黄,是这片的老大,你现在在我的地盘。我佩服姚先生的电脑水平,所以想请你来给我工作。”
说完,他又紧了紧抵在姚子楚喉咙处的枪,“听懂了吗?”
姚子楚被他戳得呼吸困难,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姓黄?
难道这就是黎亦卓的死对头?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就是黄家的毒枭?
他怎么会到这里?
姚子楚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黄老大移开了枪。
终于恢复呼吸的姚子楚低着头,大口喘着粗气,同时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臂——
依旧是暗红色,没有任何痛感或异样,还是手术前的样子——所以他是刚进手术室就被劫走了?
啪的一声,他面前的桌子上被扔了一个黑色塑料小长条。
姚子楚认出来了,那是之前叛出黎家的工程师送给黄家的密钥,里面被他植入了可以监测黄家后台的病毒。
“姚先生很缺德,也很厉害。我既恨得牙根痒痒,但也真心佩服。”黄老大皮笑肉不笑地说。
“姚先生要是愿意为我工作,那皆大欢喜,我肯定不会亏待。但要是不愿意——”咔哒一声,枪上膛,“你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