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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佩问:“怎麽了?这题不好算吗?”
许英圭:“不是……他,他可能……”
阚佩放开那惨不忍睹的草稿纸,小心地铺平,“我就想知道他怎麽了,下次好注意点。不过他都表现得这麽明显了,应该就是我的问题,来问你确实为难你了。”
“……”许英圭少见的心虚,本来想为余烬打打掩护的,但是这样欺骗了阚佩好像不太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感情史?”
阚佩垂眸,问:“跟这个有关系?”
他这麽问,许英圭就默认余烬说过,于是便道:“大概,我不确定。是他那两位前女友提的分手,所以他可能有些赌气。”
真会用词,就算真是有什麽牵挂和在意,也被一句话化为小小的赌气。
“所以,”许英圭转了转笔,安慰到:“不是你的问题,你不必过于焦虑。”
阚佩点点头,受用了。他笑道:“谢谢。我都还不知道他还交过女朋友呢。”
许英圭:“……”
午饭时,许英圭找机会单独问余烬,“听说你昨天心情不好?”
余烬懵然,道:“谁跟你说的?我心情还好吧。”
许英圭自知被“算计”了,心说早晚扳回一城,面上微笑着道:“没谁。我听岔了吧。”原本想说一句“自求多福”,但出卖谁也不能出卖自己。
余烬:“?”
*
到了晚上余烬兼职完回来,就看见阚佩站在玄关处。
“欢迎回来。”
余烬道:“看见我了?”
阚佩没回答,等着他换好鞋,脱下羽绒服,就拉着他的衣袖坐到了沙发上。
“怎麽了?有话要说?”余烬心说阚佩怎麽不直接拉自己的手。
阚佩松了他的衣袖,道:“嗯,我师父帮我争取了一个试音的机会,是配广播剧的,录一个配角。他们通过了我的试音,我寒假要去那边的棚里录,不在湾州。”
余烬眨了下眼,下意识问:“那我怎麽办?”
“什麽?”
余烬扁嘴,控诉到:“你要留我一个人?你要去多久?你不跟我一起过春节吗?”
余烬越问越难过,他说:“我会很想你的。”
阚佩揉了揉他的头,道:“你有那麽多好朋友,不会是一个人的。况且我不在的时候,说不定你还可以再续前缘呢?”
“……”余烬有一瞬间膝盖发软,他不会不懂这个“再续前缘”指的是什麽,“不是,我绝不会。”
阚佩道:“你不告诉我,又藏又瞒,谁知道你是什麽心思?”
“我都告诉你,你不许再那样说了。”余烬捂住阚佩的嘴,生怕他再语出惊人。
余烬反省了一下,道:“我不想那麽快说的,因为怕你会不高兴,会不理我。但你想知道我就说。所以,你别说那样的话好不好?”
阚佩擡手捏了捏余烬的手腕,余烬放下了手,但愁眉苦脸的。
阚佩看着心里也不舒服,他抿了下唇,道:“对不起。”
余烬摇了摇头,说:“没关系,不用跟我道歉。”
阚佩说:“要的。我向你保证,以后有什麽事我都直接问你,也不会再说……伤人的话。”
余烬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问:“真的吗?”
阚佩的手指仔细刮过余烬的眼尾,他道:“真的,我心疼。”
余烬相信阚佩。
他拉起阚佩的手,说:“我们拉鈎,盖章。”
“好。”
小指连着小指,幅度不大的晃蕩着。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阚佩笑了,道:“好狠的惩罚哦。”
余烬道:“所以你不许变。”
拇指对着拇指,按在了一块儿,这个无影无蹤的章,就盖上了。
余烬刚要平複的心绪又开始波澜,“那你寒假还走吗?”
“早就约好了的,不能反悔。”阚佩道:“放心,不是因为……才要去的。我会尽快回来。”之前是故意那麽说的——把配音的事放在前面再带出“前缘”,让人産生这两件事是有关联的错觉。
余烬把头抵在阚佩的肩上,钻了钻,问:“能不能把我带上?”
阚佩顺着他的头发,重複他的话:“把你带上?”
“好不好呀?”
余烬要擡头卖笑,阚佩顺着他头发呢,被他吓了一下,逆着他的劲儿摁了下去。
“唔!”
余烬睁眼,好巧不巧,他的唇贴在了阚佩的锁骨上。
余烬:“!”
阚佩的手已经离开了余烬的头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变得僵硬,偏偏还要若无其事道:“你,你能不能先起来……有点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