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盼着五皇子……”郭嬷嬷欲言又止。五皇子到底是出自宁家啊。
“五皇子自有亲娘,跟她有何干系?”皇后笑道。静妃想得清楚,她不过是宁妃族妹,五皇子若上位,对她无甚好处;若失败,对她则有性命之忧,真是不如早点撇干净。
“安意郡主亲事已定,这可怎么好。”郭嬷嬷愁道。
“无事,”皇后笑道“你原先的计策不好。咱们只有蘀太子笼络大臣的,可不能蘀他得罪大臣。和张家结怨太深,难免会惹到平北侯,不是好事。另想法子罢。”照这情势,可能不用自己想法子,这静妃便有本事令五皇子就藩。
只要事情妥当解决便可,何必平白无故与人结怨?
郭嬷嬷却是对静妃信不过,还一心想借张铭之手,把吴王拉下水,借以警醒皇帝,用吴王之前车之鉴,令皇帝下定决心,使五皇子就藩,为太子扫清道路。
没过几日,一个惊人消息传来:张铭在戒台寺落发为僧。郭嬷嬷傻眼,这下子,想借张铭的手对付吴王,是别想了。
平北侯府。
“出家了?”悠然也觉得不能接受。怎么好好的,张铭竟想起出家为僧呢?
作者有话要说:“嘉我未老,鲜我方将”,鲜(xiǎn),称赞。嘉、鲜,皆善也。方将,正壮。“夸我年龄正相当,赞我身强力又壮。”
119 曰归曰归
“这回是真病了。”张钊至晚方回,武氏起身相迎,迫不及待的、幸灾乐祸的说道。魏国公、国公夫人前阵子把合府都折腾得够呛,武氏这庶子媳妇当然也不能幸免;如今国公夫人真病了,她心中颇有些快意。
张钊淡淡瞥了妻子一眼,微笑道“国公夫人无非是忧心三哥,一时气着了,也是有的;但愿她快点康复,否则……”张钊没再往下说,不过意思是很明显的:国公夫人若一直病着,子孙要侍疾;若不幸去了,更痛快,子孙要丁忧,这一丁忧,便是三年;三年之后,能否起复还难说。
武氏矜持的笑笑,“我哥哥说了,像您这样的,位高权重,二品大员,依旧例可以夺情。”天朝律例,凡死了爹妈的人,必须要丁忧;但如果他的位置实在重要,实在走不开的,由皇帝特批,可以不回原籍丁忧,强忍失去亲人的痛苦,依旧尽忠尽职,依旧为国为君为民效力,这就是“夺情”。
张钊看武氏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夺情?孝武帝时首辅管琳在父亲去世时曾经被“夺情”,管琳一再上书要求回籍丁忧,孝武帝一再不许,强行留下管琳;后来,管琳失势,便被骂为“禽兽不如”,父亲去世了,他居然不哀毁骨立,居然还有心思办公务,枉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