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仿佛沉吟了片刻，百里肇才答道：“我只能说，淑妃无愧于一个‘淑’字！”
这话听着倒像是十足十褒誉之辞，然而听远黛耳中，却无疑隐含着另一层意思。
“淑妃，本是皇祖母身边人……”百里肇说着：“父皇出宫开府时候，皇祖母将淑妃赐了给当时还只是顺王父皇。那时候，她只是父皇身边一名小小宫女，甚至连良娣都不是！”
只是这简单几句话，远黛便已明白了许多。一名地位卑贱小小宫女，竟能生下延德帝庶长子，借此爬上良娣位置，再逐渐坐稳了四妃之一宝座，淑妃手腕由此可见。
没来由觉得有些累，叹了口气后，远黛慢慢道：“王爷不知道，其实我真不爱听这些！”这话却是她由衷之辞，然而即使再是不愿，她也必须得听，甚至必须要去做。
因为，这是她决定嫁给百里肇之后，便已预见到事情。
低低笑了起来，百里肇道：“你是个聪明人！”这话平平道来，却毫不掩饰他欣赏之意。
抬眸静静看向百里肇，远黛面上却毫无得意之色：“王爷喜欢聪明人，但我想，王爷未必会喜欢聪明女人！”
笑意陡然凝结了眸子里，蓦然看向远黛，好半日，百里肇才道：“你本不该将这话说出来！”他语声一如以往平静，眸中却莫名含蕴着几分异样情绪。
莞尔一笑，远黛答道：“我所以将这话说出来，是因为我希望，我与王爷之间关系，能永远如现这样！”她要求从来不高，她所想要婚姻，是平静如水与相敬如宾。
“永远像现这样？”不自觉重复着远黛这一句话，百里肇迟迟没有言语。
正如远黛所说，他并不喜欢聪明女人，虽然他不能否认，与聪明女人一起，无疑是让人愉。比如说远黛。然而他看太多，知道也太多，所以对于聪明女人，他仍不能克制抱持着一种戒慎态度。宫里女人，有聪明，也有单纯，但也从来不乏愚笨。
然而长久看来，能够真正占据着高位，不因年华逝去而失了恩宠，却无疑都是聪明。美貌固然眩人眼目，却终究难于长久，何况帝王宫中，从来不缺少便是美人。
叹了口气后，百里肇忽而抬手，轻轻抚向远黛那因笼罩朦胧晨光下而愈显清丽脱俗面容：“远黛，你能做到永远像现这样吗？”他平静问道。
掌下，远黛肌肤细腻如脂、触手却自微凉，无由让他想起四个字：冰肌玉骨。
不意他会有此动作，微僵了身子，好半晌，远黛才慢慢道：“我会力！”
这个答案无疑是有些荒谬，而百里肇居然就那么认真想了想，而后笑笑：“好！”这个模糊“好”字，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敷衍。
第七十九章 我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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