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呈娴也自点头低声道：妹妹这话，却是正合我心！”她口中说着，却已举步上前。云英见状，也忙紧走几步，从一侧抽出三根檀香燃了，双手奉与萧呈娴。
敛容正色，接了那香，萧呈娴恭恭敬敬上前数步，对那佛像三拜之后，将那香插入香炉之中。见她如此，远黛自也规行矩步上前进香行礼。侯所有人一一行礼毕，萧呈娴方引了众人出门，往禅房左侧起居室走去。这间起居室虽仍素朴，少有装饰之物，然比之禅房，却无疑要令人舒服许多。一入起居室，萧呈娴便示意云英取了男装出来。
失笑看一眼那两套男装及各样饰物，远黛道：姐姐准备倒周全！”
萧呈娴闻言，却忽然沉默了一刻，而后才叹气道：我如今只恨我怎么却不是男子！”
她这话说其实有些没头没脑，但远黛却仍能明白她意思。微微苦笑一下，远黛淡淡道：女子固有女子苦处，男子又何尝便没有属于男子苦衷，姐姐又何必想太多！”
嘴唇轻撇，萧呈娴斜眼白向远黛：你可也罢了！依我看来，若真可转换性别，我只怕你会是第一个嚷着要换！细想你从前做那些事儿，却有哪一件是循规蹈矩！”
远黛先前所以说那话，主要却还为安慰萧呈娴，却并不代表她心中真是那么想得。因而这会子忽然听了萧呈娴这话，倒忍不住笑了出来：姐姐这话却说对了！若能换，我自是想换，只因换不得，也只得说几句吃不到葡萄酸话来自我安慰了！”
远黛这话一出，莫说萧呈娴，便是云英等一干丫鬟也都笑了出来。萧呈娴笑骂道：无论怎么说，都只是你有理！”众人笑了一回，远黛二人方各自换了衣裳。
收拾停当之后二人留下云英等人守着，却从侧门悄然溜了出去。对于此次观音山之行，萧呈娴早已打算好了，唯恐引人注目，所备衣裳，料子也是特特令人从外头绸缎铺里买。
因此二人溜出白衣庵后，混迹于人流之中，倒也并不觉得如何显眼。
二人漫步而行，却都挑着人少之处，走得片刻，周遭便也见不到多少游人了。长舒了一口气，萧呈娴叹气道：能出来走走，可真是好！这些日子，可险些没闷坏了我！”
远黛自然知她为何烦闷，只是这事，她也实无能为力。陪着萧呈娴叹了一声后，远黛似真似假道：姐姐明鉴，其实我六哥真是不错！”
听得这话，却不由萧呈娴不白她一眼：我从前也同你说过，其实我大哥也是极不错！”口中说着，萧呈娴却不禁想起先前萧呈烨模样，心下不免觉怅然若失。
不意她会如此以牙还牙，远黛微怔一下，旋无奈道：这话从前说说，倒是无妨……”
话说了半截，远黛便没再说下去。萧呈娴原是与远黛说笑惯了，本也不曾太意这些，这会儿被远黛一提醒，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话实大不妥当。
远黛如今亲事已定，对方又是睿亲王百里肇。这等玩笑话，倘或传到他耳中，无论是对远黛还是对萧呈烨都是有害无益。萧呈娴这般一想，心中不觉一阵后怕。
二人各自默默了片刻，好半晌，萧呈娴才深深重重叹了一声：妹妹说有理！是我失言了！”言语之间，神态甚为落寞。
静静看她，好一会子，远黛才淡淡道：姐姐心乱了！”
萧呈娴默不作答，心中却知远黛这话说中了她要害。大周名门闺秀，多十六至十八岁出嫁，而她如今已满十九，却至今不曾议定人家。她面前，萧灿夫妇虽从不提及这些，但心焦之意却仍可隐约揣出。叹了口气，萧呈娴忽而道：妹妹陪我往前头去求根姻缘签如何？”
偏头看一眼萧呈娴，远黛笑道：姐姐若是有兴，我自当奉陪！”
萧呈娴闻言，便是一笑：既如此，我们这便过去吧！”她本是雷厉风行之人，口中说着这话，人已转了身。这一转身，却甚是匆促，隐隐绰绰，便觉前头仿佛有人闪了一下。
她这里尤且不能确信，那边与她一先一后回身远黛却已冷声叱道：什么人？”
第二十九章 什么人
第二十九章 什么人*
第二十九章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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