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医香 作者:雪舞冰凝
第十三章 桃之夭夭
)
第十三章 桃之夭夭
杜若此刻所说，其实早远黛预料之中。而她知道，昨儿萧老太君对杜若说，绝不仅止这一句话。不过其他那些话，远黛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些什么，故而此刻杜若不说，却反正中了她下怀。点一点头后，她却忽然问杜若道：你还有什么想说吗？”。
她想知道固然只有这一句，但杜若想说，却未必只是这么多，而这一点，早清清楚楚写了杜若脸上。左右这会儿闲着也是无事，远黛倒也不介意与杜若聊上几句。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杜若不曾犹豫便道：有些话，虽则小姐或不爱听，但我却觉得老太太说颇有些道理……”说到这里，杜若却没继续说下去，只拿眼去觑远黛。
微微一笑，远黛道：既是想说，又何妨说来听听！”
杜若知远黛非是那种口是心非之人，闻言之后，便自沉静言道：昨儿老太太虽是说了许多，但那意思无非是不想小姐因着往事而与府里横生隔阂。老太太道：凡女子，出嫁生子，谓之为夫家开枝散叶。然这开枝、散叶是否真能让这女子繁茂一生，有一部分却还根上。根壮则枝叶茂，这之中，纵便是有些差池，也不至伤筋动骨。而小姐根，便这府上。”
听着这话，远黛却不由挑了挑眉。不管如何，她得承认，萧老太君这一番话说确有道理。而能验证这一番话，凌府却正有现成例子——陆夫人。不说别，若无陆家作为后盾，只凭陆夫人有意将自己遗弃这一点，萧老太君又怎肯与她善罢甘休。
杜若垂眸继续说下去，却是看也不看远黛一眼：老太太又道，小姐是个玲珑人儿，当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自家人，再怎么闹，闹得再如何，血脉之亲终究还是血脉之亲！”
点一点头，远黛淡淡道：我已明白了！来日老太太若再问起你时，你便这么答她就是！”
她虽未置可否，但有这么一句话，却也足够杜若同萧老太君交待。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杜若还待再说时候，外头惠儿声音已自响了起来：小姐，粥已熬好了！”
用了粥后，远黛略坐了一刻，便起了身，缓缓步出屋子。连续数日晴好天气，使得平京今年春日来得仿佛比往年都要早许多，空气中，一股草木清气息也已开始氤氲。
一株已自打苞桃花树下站住脚步，远黛不自觉扬起脸来，感受着温暖阳光。若说四季之中，她不喜季节，无过于寒冷冬日了。
“春天终于来了呢！”文屏抿嘴笑着，走到远黛身边。远黛身边待了近三年她，自然不会不知远黛喜好。
微微一笑，远黛道：是啊！春天终于来了！”
主仆二人齐齐立桃花树下，感受着春日气息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小姐，小姐，十小姐来了！”说话之人，却是进环翠阁小丫头采儿。
挑一下眉，远黛自然移眸往院子门口看去。这一看，却恰见凌远萱迈步正走了来。微讶扬眉，远黛不无调侃道了一句：十妹妹今儿怎么竟有空过来？”
陡然听了这句满是调谑言语，却是不由凌远萱不玉面生晕，嗔怒白了远黛一眼，凌远萱软软抱怨道：九姐姐怎么总是取笑我？”
远黛故作讶色问道：取笑？这是怎么说？”口中说着，她已转向文屏：文屏，你且为我评评这个理儿，我好好儿说话，何曾有取笑意思了？”
文屏如何肯搭这个话，当下噗哧一笑，便道：小姐们事儿，我可不敢多口呢！呀！才刚惠儿说了有事要同我商量。我一时贪闲，竟给忘了！”她说着，也不管远黛，便自去了。
见她如此，远黛不由一笑，倒也并不叫住她，只朝凌远萱道：十妹妹既来了，便与我到后头去坐一坐吧！”见她并未接着戏谑，凌远萱倒不觉松了口气，忙应着，便走了过去。
环翠阁此处，位于凌府后院一处高地上。虽说是高地，事实上，也不过是比旁所略高了些许。环翠阁周遭，多便是树木，因以环翠二字为名。
二人挥退了丫鬟，一路缓行，便到了环翠阁东头一片花木从中。微笑抬手抚了一抚身侧一株桃花，远黛随口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