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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析大的化学冬令营见过,记得吗?”梁承礼提醒他。
闻言,他定定地看着梁承礼的脸,最终恍然道:“你好。”
既然脸都没记住,名字梁承礼就不抱希望了,笑说:“我叫梁承礼,镜清的。听说你转学到我们学校了?”
“哦……”他迟疑了一下,“我叫叶锦程。”
“我知道。”他回头看见有一辆公交车驶向站台,“是你的车吗?”
叶锦程看了看,摇摇头。
“那上车,顺路。”梁承礼往后座抬了抬下巴示意。
两人分明不熟悉,梁承礼的态度令叶锦程心中愕然,但听见公交车的鸣笛声正在催促挡在站台前的梁承礼,叶锦程鬼使神差地坐上他的电动车后座,把塑料水桶抱在怀中。
同龄人中,梁承礼从没载过这么轻的男生,不由得惊讶。
确认叶锦程坐稳后,他很快把车骑走了。
距离学校还有两站公交车的距离。
越是接近学校,路上骑着电动车、自行车的学生越多。
看见大家都穿着校服,梁承礼回头问:“你买校服了吗?”
这位同学自来熟的态度着实让叶锦程意外,但既然已经坐上人家的车,相当于默认这个程度的距离了,叶锦程回答:“还没。”
“要赶快买哦,在镜清全天都要穿制服,得买两套备用。有体育课就得穿运动服。”梁承礼介绍道,“挺多售卖点的,文学路就有一家,离这里两公里吧。”
比起同级生,他介绍的样子更像是学长。这样友好的态度无可厚非,只不过叶锦程本能地不习惯接受,于是道:“好,谢谢。”
这简短的回答在梁承礼的预料之中,他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自从前年发生电动车撞伤事故后,学生的电动车和自行车就再不能进入校园了。
所有骑车来的学生在进入主校门后,都需要把车停在体育馆旁的车棚内。
骑车的学生很多,每次梁承礼骑车返校,都会在通往车棚的这条小路上遇见一小段的拥堵。
梁承礼在拥堵路段把叶锦程放了下来。
“谢谢。”叶锦程下车后说。
梁承礼微微一笑,说:“不客气,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眼看着梁承礼挤进电动车和自行车混合的车流里,叶锦程不明所以。他看了看手中的塑料水桶,想到还得在上课前回宿舍一趟,他转身往教职工宿舍区走。
镜清高一住校男生的人数可以被“7”整除,所以男生公寓里没有留给中途转学的叶锦程床位。学校的老师建议他和高年级的男生一起住,但叶锦程听说镜清可以在外租房后,就谢绝了。
和叶锦程合租的三个男生,有两个高三、一个高二。尽管也是高年级的学长,不过人数到底比公寓里少一半。
如果说有什么让叶锦程不满,那就是他的房间带着整套房子唯一的阳台,其他人晾晒衣服,进进出出都得通过他的房间。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叶锦程后知后觉地知道为什么之前这个房间没有租出去,明显不仅仅是需要分摊的房租最贵的原因。
晾好下午洗好的衣服,叶锦程将水桶倒扣在阳台的地板上。
阳台水池里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滴水,虽然被室友用抹布包住了漏水的接口,可不能解决问题。
叶锦程找出房东老师的电话号码,打算问问能不能修。
正巧那个高二的室友端着满盆的衣服走进阳台,两人碰面,对方对他咧嘴一笑。
叶锦程微微扬了扬嘴角,低头看着手机,回到屋里。
“喂?廖老师,您好。我是叶锦程,昨天签了房屋租赁合同的。”叶锦程坐在书桌旁,确认对方记得自己,说,“阳台的水龙头坏了,正在滴水。您看可以找人来修一修吗?”
“阳台的水龙头是吗?”房东老师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她犹豫了一会儿,果断道,“好的,那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我让我儿子去看看。现在你们快上课了,晚上也不方便。可以吗?”
儿子?叶锦程讶异,心想:房东再怎么说也是镜清中学的老师,儿子居然是水管修理工?又或者,已经上班了,只是利用午休时间过来修理而已?
后者明显更有说服力,叶锦程道:“好的,谢谢廖老师。”
“不谢。你吃饭了吗?”她突然寒暄。
叶锦程愕然,说:“还没。”
“那赶紧吃饭吧,晚自修快开始了。”房东老师叮嘱过后,客客气气地说道别,挂断了电话。
房东老师亲切的态度让叶锦程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的心陡然发沉,等到晾衣服的室友离开房间,他点开手机里的聊天软件,打开置顶的聊天窗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