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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模样在变幻,我们的眉眼样貌正在重合,但他更为成熟些许。
“介意个屁!”
他笑得更大声,“宝贝,我赌对了。”
他留了下来,开始真正介入我的生活。
在一起后,他首先问我,想接着读书吗?
是了,我今年结束高中生活,但是高考成绩一塌糊涂,不出所料地没被录取,但我也不想读,有父母留下的钱和当年的赔偿金。
如果无病无灾无难,又不大手大脚花钱,那些钱能保我一世无忧。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后来有段时间我迷上电影,每到饭点,他就会从背后揽住我的肩膀,脑袋枕在我的肩上,语气亲昵:“宝贝快点。”
其实是在催促我快点去尝试他做的饭菜。
但是!他做的不是饭,是毒药!
太鹹、太淡、太辣、太油……就没见他找出一个平衡点,唯一拿手的,可能就是那盘番茄炒蛋或蛋炒饭。
就如我迷上电影,他迷上做饭,试吃员就是我,据他所说,他尝不出鹹淡。
好在没过多久,他放弃做饭,和我窝在一起看电影,要麽出门觅食,要麽外卖上门。
日子过得很平淡。
但他没有告诉我他的来路。
但世界上不会出现两个我。
第六章
[过往·十八岁·艾斯特]
他说他叫艾斯特。
他在失控的车子下救了我。
两个人,毫发无损。
难以置信,那是一辆小卡车,而他从背后将我推出车辆前进的範围。
我的小蛋糕摔在地上,与沥青路面混杂在一起。
做完笔录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他站在树下,手里拎着稍稍眼熟的包装袋,他朝我走过来。
他长了一副很有知识的模样,笑得温和,但我却想,这人好会装,明明他今天还救了我,真奇怪。
我问了他的名字。
他愣了下,眼眸下垂又上扬:“艾斯特。”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里的东西,“祁佟,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顺手之劳。”他摆摆手,举起手里的包装袋,“不小心摔到你的蛋糕,我赔你一份。”
他手里的蛋糕比我自己买的要大上一些,也更精致些,袋子里面似乎还有其它东西,我猜不出来。
世界上的巧合太多,艾斯特问了我的地址,然后说,他碰巧住我楼上。
可是——我楼上什麽时候多了一位住户?
我现在住的屋子是父母留下来的,离市中心有些距离,周边设施也较老化。
我们是在小区附近公园长椅上吃完的蛋糕,我鬼死神差看他扔进垃圾箱的包装上——Esther,是那家蛋糕店的名字。
我看着他上楼,进门听见楼上传出来的动静。
入睡前,我发现了一件事。
Esther——艾、斯、特。
他垂眸的那眼,是在现场想名字吗?
我忍不住笑起来。
他如此轻而易举地被我发现漏洞。
或许他根本就不想隐藏。
我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图谋的。
但他既然出现,那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天。
可我丝毫没想到,他如此地正大光明。
不遮掩那满屋的灰尘,不遮掩他的特殊,不遮掩与我相同的习性。
他明目张胆地向我发出邀约,丝毫不担忧我是否会拒绝他。
我恼怒他这般作态,像是拿捏住我。
但我还是跟他去了海边,我躺在太阳伞下,看他沿着海水走走停停,手里拎着一个租来的小桶,偶尔会弯身捡起些小东西。
海面逐渐变橙,他走到我面前,手里空蕩蕩的,夕阳在他身后沉入海平面,“等会那边有场烟火晚会,过去看看。”
他不询问我的意见,径直帮我做了决定,我正要来口,他却笑起来伸出手,“快来。”
我搭上他的手,“这些你收拾。”
“行啊。”
真奇怪,他对我真有耐心,哪怕知道我猜出写什麽,他一如既往地出现在我面前,晃悠悠的,一点都不着调!
想到这里,我愤愤地扯住他:“你到底是谁!”
他笑着转身,“你不是猜到了吗?”
是啊,我猜到了,但我不明白。
“不要顾虑太多,我很快就会离开的。”
他像是想让我放心。
但我却更愤恼,“既然要离开,那这三个月里你又瞎出现干什麽?”
最初三四天了敲一次门,东借盐西借酱油,第二天又送点东西来说表示感谢,两周后更是直接拉我出门,美名其曰锻炼身体,右手烧烤左手奶茶的那种锻炼,还是大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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