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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或许会发生恐怖的事，听话，我送你走。”
宴玖不容置喙，“你身上有鬼吧，给我一只。”
“你......”顾世观张了张嘴，没有否认，手指微微颤抖着，打了两次火才点燃烟，他深吸一口，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滋味，缓了半晌，才问到：“你记忆恢复了？”
“你觉得我失忆了？”他反问。
顾世观蹙眉，思绪乱得一塌糊涂，烟已经燃到尽头，火焰烫到了他的指尖，他捻灭烟蒂，对着宴玖摇头。
“我有鬼，但我不能给你。”
他毫无情绪波动，好像被拒绝的人不是他，反倒是顾世观有几分扭捏，对他解释起来，“世上有三种鬼，一种是真正的鬼，另一种是鬼物，最后一种，则是像我这样不人不鬼的存在。”
他的话音刚落，宴玖看见顾世观灯下的影子动了，它变成长长的一条，从顾世观的脚下一路延伸过来，直到逼近他。
宴玖察觉到危险，退后一步抵到洗水台，冰冷的大理石贴在他的腰间，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抖嗦。
长生的秘密就在这里吗，活下来的并非是人，而是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太久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了，顾世观竟难得话多起来。
“在我小的时候，偶然得到一件诡异之物，它预言我会爱上一个人，这场预言于我而言就像是一个诅咒。”
“再长大一些，我遇到了我的神明，但真奇怪，他与预言书上的名字对应了，预言书不是开玩笑的，我变得分不清这是爱还是诅咒。”
预言书？
便是那张人皮做的病例吧，那时候也是顾世观塞给他的。
难怪顾世观没有相信他是神明，要不是顾世观大发善心愿意让他走，恐怕他熬到死顾世观也没有向他许愿的必要，毕竟预言书比他厉害多了。
顾世观的影子倏地缠入他的影子中，他动不了了，只能直愣愣地盯着顾世观。
“最后，他消失了，几年后再次见到他时，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与此同时，我发现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人在找他。”
他突然笑起来，仿佛喉咙间含着几块玻璃碎片，笑得极尽疯狂又扭曲。
“宴玖，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影子抽身而退，顾世观往后退了两步，像是不想再吓唬他，“现在，还不想回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眨了眨眼睛，面对顾世观的坦诚反倒是畅快地笑了，只觉得顾世观生来就是克他的，怎么能在他即将触碰到真相时，却要他离开。
“我也可以这样吗？”他指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影子。
“不可以，至少我没有遇到过两只完全一样的鬼，”顾世观见他实在好奇，多劝了一句，“像我这样并不是好事，鬼的能力用多了会暴动，也许有一天，我会死于厉鬼复苏，变成真正的鬼。”
原来如此，拥有鬼的人已经不能算正常人了，所以他不会老去，看似长生了，实则时刻面对能力使用过度带来的厉鬼复苏问题，一旦鬼在身体里复苏，就会变成真正的鬼。
不过只要克制能力，就是永生了，难怪这么多有钱人都去投资火焰基金会，谁会放弃唾手可得的长生呢。
“鬼随时会过来，在没有找到杀人规律前，记得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它会优先攻击我，你能相对安全。”
面对宴玖略显疑惑的表情，他轻笑一声往外走去，“鬼和鬼是会互相吸引的。”
嗯，这勉强算是永生的代价之一吧。
宴玖踱步追上去，“你不知道杀人规律？”
“我又不是它亲戚，我怎么会了解它。”他摊手，还有心情开玩笑。
“要不要去天台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世观挑眉看他，“急着去送菜？”
他被呛了一句，也不恼，转而问道：“那预言书呢，没带吗？”
“哦，被白奕玩坏了。”
他说得实在轻松，居然把这当成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宴玖实在没法想象白奕这么温柔的人，竟然会是科学狂人。
随后他很快把这点波澜抛到脑后，整合了自己的线索同顾世观一起分析，“在下班时间段之前，我们应该是安全的，这几天死人基本集中在上班下班高峰。”
顾世观疑惑地皱起眉头，“不，跟时间没关系，鬼杀人不讲时间，只看有没有触犯杀人规则。”
宴玖点点头，苦思道：“那就是在早晚高峰容易做的事......”
他想起黄组长，这是他唯一有过交集的死者，他死之前明确说过要回家，但是下楼之后又回来了，所以问题很大可能出在楼梯。
事实上，早晚高峰确实会有很多人着急选择走楼梯，得调查一下死者是不是都在当天走过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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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顾世观，顺便说起自己要去保卫室查监控。
“何必这么麻烦。”
顾世观朝他招手，引着他去自己的办公室，在电脑前快速输入了一连串代码，监控视频便通通接入了电脑。
宴玖只讶然了一瞬，便自动合理化了顾世观竟然还有黑客本领这件事，毕竟活了那么久，学会点手艺也正常。
和猜测的一样，死者全部走过楼梯，并且监控视频中能看到下楼梯的死者都是走了几步或几层后折返上楼，期间都没有做过其他什么事。而上楼梯的死者都在本该停留的楼层没有停下，一路走到天台跳了下去。
看来就是那几步要了命。
走过楼梯的那么多人，偏偏死得是他们，为什么？
顾世观猛然按了暂停键，指着屏幕上宴玖的脸，转头看向他。
宴玖猝不及防与他对视，心虚地移开视线。
“不解释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含糊其辞，“怎么，犯法吗？”
顾世观的瞳孔冷静到异常，全然不见怒意，却是另一种癫狂，“下次打电话给我，我陪你。”
顾世观的回应倒是超乎意料，宴玖一连串的恶语只能堵在喉间，软化成了乖巧的一个“哦”。
他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顾世观，“电话。”
顾世观心领神会地将自己电话存入手机里，并且毫不客气地备注成男朋友。
绿泡泡弹出提示，他看到柳子通发来消息，微抬眉梢，似笑非笑地瞥向宴玖。
“怎么了？”
他刚问完，顾世观倏地踹了他一脚，在他摇晃着跌倒时将人揪入怀中。
宴玖岔开腿坐在他的左腿上，搭着他的肩稳住身形，脸上还摆着莫名其妙的神情，顾世观看了好笑，锋利的眉眼刺人，语调缓慢却十分沙哑，“还敢问。”
“？”
他见宴玖仍是不明所以，不肯罢休地追问，“我跟柳子通，你到底喜欢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什么了？”宴玖的声音很平静，面对顾世观带着颤音的质问，却显得像是无关紧要的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顾世观额角的青筋暴起，但他仍旧再忍，“我要听答案。”
“不是你们两个，我喜欢的另有其人。”
他说得轻巧，顾世观的视线死咬在他身上，随着话落一手揽住宴玖的腰侧，力气不算太大，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尾椎骨变疼起来。
“早知道弄死那个绿茶了。”顾世观咬牙切齿地小声言语，轻到只有自己能听见。
“差不多就放开我吧。”宴玖拍拍他的肩，试图起身，却被顾世观带着点浅笑的表情盯得发毛。
还不如不笑呢......
他吞咽下口水，有点后悔说了实话。
“我可以接受三人行。”
宴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的自尊心呢？”
“那做情人也行，我们偷偷的，不让他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一时间都不知道能说点什么，下颌蓦然被抚摸着，他抬眸，与顾世观的视线交汇。
“是你叫我做你男朋友的，”他在宴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再一次开口，“我们又没有分手。”
他想辩解自己认为那些只是做梦，梦里又不用讲道德，做什么都是可以的，但现实里他总不能脚踏好几只船吧，虽然他跟白奕目前也没有确定关系，只是做过爱罢了。
还没来得及张口，被顾世观猝不及防地咬破了下唇，血珠在两人的唇间流淌，宴玖分不清这是顾世观的埋怨还是报复，亦或者仅仅只是不想让他开口。
就这样将错就错下去，真的对吗？
明明伸手就能推开他，宴玖却只是安静坐在他的腿上，任由顾世观发泄似地咬开他的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的眉眼，最终顾世观深吸一口气，将头埋入他的脖颈之间。
“亲爱的，别想甩开我，做鬼也跟着你。”
锁骨被烙上一个吻痕，刺痛之中还伴随着心跳的加速，犹如诅咒般的话语却听起来不像玩笑。
“......疯子。”宴玖点评一句，突兀地笑了。
顾世观递来手机，将宴玖的右手牵起，“我看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子通：我的西装外套，记得还我。】
糟糕，落在白奕那了。
【宴玖：赔你新的。】
柳子通在宴玖发送了消息之后立马回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等。
【柳子通：可以，明天休息吗？】
【宴玖：休息。】
【柳子通：那一起去买。】
顾世观夺走手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明天加班。”
“喂，凭什么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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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加班？”宴玖不认命地再次追问。
“跟我约会的话就不用。”
宴玖点点头，“那明天一起吧。”
顾世观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宴玖倏地起身靠过去取回手机，两人额间相贴，呼出的热气蒸腾在对方的脸上。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三个人一起。”
“行啊。”
他虽然笑着，但看起来已经生气了，后腰被环住，宴玖不得不倚靠在他胸前，顾世观的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缓慢游走，最终停在他的乳尖，不疾不徐地蹂躏着，隔着粗糙的衬衫布料，被触碰到的刺激感逐渐强化，全身都忍不住地微颤。
细碎的吻从宴玖的耳廓一路向下，最开始的两颗纽扣被撕开了，刚刚咬破的锁骨处再一次被咬上，突然而来的刺痛让宴玖的身体往后仰，两人的身体越加紧密贴合，抬起的纤细脖颈像是任人采撷。
顾世观在这一刻松手了，宴玖惊呼着攀上他的肩膀，对上男人皎洁的笑眼，“该办正事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的屁股被顾世观拍了两下，这是叫他起来的意思。
宴玖低头看着自己已经鼓囊着的裤缝，被中途叫停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撩了一把散漫的刘海，气笑了，从嗓子里堪堪挤出几个字眼，“算你狠。”
“这么想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顾世观想听什么，但他偏不给，紊乱的喘息在片刻之间平复，他盯着显示器，把渴望翻卷着抛到脑后。
“出事了，你看。”
宴玖指着监控中的一个男人，他本该去厕所的，却在靠近洗手台时的位置猛然扭头走向了楼梯，因为实在做得突兀，被宴玖一眼发现端倪。
顾世观挑起眉，“看来鬼成长了，除了楼梯其他地方也不安全了。”
这个男人走到了最顶层，天台是没有监控的，此后他们就看不见了，紧接着窗外掠过男人的身影，就像一只断线了的风筝，急速下坠。
楼下又是断断续续的尖叫，慌乱的脚步声和救护车接连而来。
宴玖的声音依旧冷静，只是失去了往日的温度，“死得人太多了，警察会调查的。”
“别担心，火焰基金会的能量很大，会压下去的。”
他缓了一下，想起护士长曾经说过，火焰基金会汇聚了大量的天才，最有权力的政客，最顶级的富豪，世界上的话语权基本都掌握在他们手中，难怪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这种诡异事件，不是不存在，是不被普通人知道。
“这几天下雨，楼道很湿，而洗手台是我刚刚弄湿的。”
顾世观点头，忍不住猜测着，“跟水有关？”
“我为什么没事？”他皱起眉，“真跟水有关的话，我的尸体早该凉透了。”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监控能看到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
“去洗水台看看，它应该来过。”宴玖没有等顾世观的回应，自顾自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门口站着一位漂亮的女编辑，她端着咖啡，见他衣衫不整地从顾世观的办公室里出来，锁骨上甚至还有一个带血的牙印，惊讶的瞳孔逐渐放大。
宴玖的目光开始涣散，不用想就知道一会儿两个人的八卦能传得满天飞。
“咳，这咖啡真好喝。”女编辑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忙不迭地跑了，明明穿着高跟鞋，却能跑这样快。
顾世观扣住宴玖的肩膀，将人调转了方向，“厕所在这边。”
“......我觉得还能挽救一下我的风评。”
顾世观却没有半分心软的意图，“她又没想错。”
你真是来克我的，宴玖剜了他一眼，按照计划继续走向洗手台。
“它来过，空气里有一股尸臭味，”顾世观在洗漱台前猛然停住脚步，“或者说，它还没走。”
“你是狗鼻子吗？”宴玖深吸了几口气，却是一点味道都没闻出来，“闻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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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世观看着似乎还在状况之外的宴玖，无奈说道：“它还没走，小心点。”
宴玖点点头，突然问道，“你认识王医生吗？”
“谁？”
顾世观顺着宴玖的视线望过去，对上一张笑得相当灿烂的脸，那人跟他招手，从楼道一路飞奔过来，“小顾，救救我救救我。”
顾世观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脚底的影子顺着楼道迅速延伸，一秒后便控制了王医生的身体，他的笑容僵在嘴边，不满地嘟囔，“你好狠的心啊，小顾，分配资源扣一。”
“那你死在这吧。”
“哎哎哎，不扣你就是了。”
顾世观冷笑一声，“宋子宁，你又做什么了？”
“宋子宁，”宴玖蹙眉重复了一遍，有些发懵，“你不叫王有才？”
宋子宁这才注意到宴玖，“哦，你这个愚蠢的凡人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和蔼地笑了笑，拳头不动声色地攥紧了。
已经来不及闲聊下去，宋子宁语气沉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峻，“顾世观，撤。”
顾世观倏地收回影子，转头拉着宴玖走进电梯，宋子宁紧跟其后，他站到电梯里，才纳闷地问道，“奇怪，我们为什么走电梯？”
“楼梯间不安全。”
“真够糟糕的，今天搞不好要栽。”宋子宁靠在一角，微微喘息。
“你做什么了？”顾世观按下一楼的按钮，警惕地盯住四周。
“某个王八蛋又菜又爱玩，反正就是仪式失败了，我十分倒霉的鬼被追了一路啊，”他摸出口袋里的指南针，无论怎么摇晃，针尖都时刻对准顾世观，“幸好它告诉我你在附近，我就赶紧来找你了。”
他说完后知后觉这里还有个局外人，于是突然噤声，用余光默默撇向宴玖。
宴玖长叹一声，万万没想到，出师不利啊，现在办公楼里至少有两只鬼了。
“别看了，他知道鬼的事，”顾世观看向扭捏的宋子宁，问道：“许川三没跟着你？”
“他死了。”宋子宁总是漫不经心地语调竟然异常沉重，“妈的，那个狗屁富商，没什么本事在那边装蒜，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世观皱起眉，倒没说什么，只是追问道，“追你的鬼是哪只？”
“配给冯权的......”
宋子宁的话还未说完，此时电梯已经到达一楼，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刚迈出一步，被顾世观猛然扯回来，宋子宁这才发现屋外竟是陌生的楼层，看不到前台，也看不见大门，根本就不是一楼。
这一出意外让本就情绪紧绷地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宴玖看向顾世观，“不是跳楼鬼，是他带来的那只。”
他缓了一秒，惊讶道，“你刚刚说冯权！”
“怎么，你认识？”宋子宁没好气地瞥了宴玖一眼。
顾世观相当自然地接过话茬，“我舅舅。”
“你觉得我会信么，你自己想想这话合不合理，”宋子宁罕见地沉默一瞬，“难道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顾世观偷笑一声，“没骗到你，不过有的人，倒是信了。”
宴玖对上他揶揄的视线，讪讪一笑，先前还真没想过，现在想想确实不合理，顾世观都活了七十多年了，冯权才几岁啊，他又怎么可能是顾世观的舅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去吧，困在电梯里对我们来说很危险，”宴玖顾左右而言其他，他扯住顾世观的衣角，“走。”
“配给冯权的鬼并不强，主要是从三三身体里复苏的画皮鬼，它成长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我们得小心了。”
“你先等会，”宴玖转头拽住宋子宁，“有两只鬼在追你。”
“对。”
他回头望向顾世观，脸色过分苍白，看上去摇摇欲坠。
“那目前这里至少存在三只鬼了。”顾世观倒是依旧波澜不惊。
“什么？”宋子宁听闻后不可避免地抖索了一下，不信邪地追问道，“你们这也在闹鬼啊？”
宴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虚弱地对他浅浅笑了笑。
“哎，我的命真苦。”宋子宁抱怨一句，紧紧跟在两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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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走廊是并不熟悉的道路，布局跟办公楼倒是差不多，只是门牌号只有简简单单的1号、2号如此排序下去，远远望不到头。
“这里还是办公楼吗？”
宴玖指着门牌，顾世观脚步一顿，没有继续往前走。
“领域，”宋子宁惊呼一声，脸色骤变，“我们死定了。”
两人都没有回应，只有宋子宁如临大敌，“退回电梯，不能往前走了。”
宋子宁的状态与刚刚截然不同，现在慌乱得过于明显，宴玖并不知道领域是什么，只能茫然地回头看顾世观。
顾世观点头，三人便撤回电梯间，宋子宁摁亮了每一层的按钮，片刻后，他们仍旧反反复复回到这一层楼道。
“电梯也是领域的一部分，走不出去了，”宋子宁颓唐地跌坐到地上，喘着沉重的呼吸，额间是细密的冷汗，“顾世观，三三跟冯权的鬼不可能有领域，画皮鬼在怎么成长也不过是偷人脸罢了，冯权的吊死鬼更是在虚弱期，不吃几个人恢复之前，连我都可以轻松处理。”
“是跳楼鬼吗？他竟然有领域？”顾世观垂眸沉思起来，“它刚刚果然在附近。”
“什么是领域？”
“你不知道？”宋子宁咬住手指，迅速思考着，“领域是完全独立的空间，是鬼创造的，只有看破虚妄的能力或者拥有另一片领域，才能从领域中离开。当然领域是有大小的，鬼如果离我们很远，超过了领域的范围，我们就能摆脱领域，但我们不知道领域的大小，何况只要鬼一直跟着我们，走到死也不可能走出领域的范围。”
宴玖的心思随着宋子宁的解释愈加担忧起来，鬼不可能放过他们这些猎物，凭借往前走是不可能走脱的，那就只能把它解决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诡异安静的区域间突兀地响起了开门的吱呀声。
宋子宁迅速起身，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破烂布娃娃，三人警惕地看向开启的1号门，门开到一半却停了，半掩的房内，竟然透出一缕暖光。
他们没有动，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东西从里面走出来，可从泄露的缝隙里能看到光在不断变化，里面是有东西的。
“动手吗？”宋子宁问道，“先说好，我是搞研究的，关押鬼我可不擅长。”
顾世观注视着宴玖，终究出声道，“害怕吗？”
“有点吧。”他笑笑。
宋子宁不屑地低哼一句，“有什么可怕的，要死也不是就死你一个。”
顾世观左手撑在电梯开启的门上，往前坚定地迈出脚步，“要是活下来的话，我们还得一起去约会，跟紧我，要上了。”
“神经，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妈的。”宋子宁低声唾弃一句，倒是没让两人听见。
顾世观操控着影子迅速爬进屋内的东西身上，很快控制住了他，宴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还算熟悉的脸。
“黄组长，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认识？”宋子宁有点震惊了，“你的人脉是不是太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死在跳楼鬼手上。”
顾世观努力思考着，却想不出一个答案，“难道说每个门后面都是死在跳楼鬼手上的人？”
三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现在怎么办？”宋子宁心绪不定，布娃娃在他手中都快被掐瘪了，棉花絮絮一点点挤出布料之外来，他作为鬼物的研究人员，直面鬼的机会其实是相当少的，基金会甚至为他安排了保镖，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永生仪式，竟然快要了他的命。
“你的神奇电话呢？”顾世观往前走了几步，警惕着2号门可能会出现的东西。
“你让我求救？”宋子宁气得脸色都青了，“这可是领域，除了柳子通别人都进不来，难道要找柳子通帮忙么！”
“都快死了还在乎什么私人恩怨，难道你以为我很想看见柳子通。”顾世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开了2号房的门。
宋子宁下意识退后一步，骂骂咧咧拨通了柳子通的电话，“快点来救我。”
“你谁？”
“妈的，柳子通，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宋子宁深吸口气，不得不放软了语气，“赶紧按照定位来找我们，否则我们就死给你看。”
他不等回应便挂了电话，看见两人呆呆地站在门前，忍不住纳闷地凑过去看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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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竟然是餐厅，四五个人围坐在一张长桌上。
桌上摆着还在跳动的巨大心脏，构造同人类的极度相似，却大得匪夷所思，周围仅仅围着一圈暗淡的烛火，昏暗的屋内甚至看不清这几人的神情。
倏地，靠在最左侧的男人忽然转头看向他们，他的脸上明明没有任何表情，正常的就像是个普通人。
宴玖却被这剧烈的惊悚感惊起一身冷汗，手被时刻关注着的顾世观紧紧握住，他手心的温度热到发烫，倒是让宴玖觉得安心下来。
“他就是今天早上，死在我眼前的......”
“别怕。”
屋内再次发生异变，每个人的脖子上套住了一根草绳，他们瞬间被提起来，摇摇欲坠地晃荡在半空中，就像是风干了的腊肠。
“撤撤撤，是吊死鬼来了。”
宋子宁动作极快地奔向楼道，下一秒却被从天而降的诡异草绳套住了脖子，他咬牙抛开布娃娃，布娃娃灵活地跑起来，草绳竟然也松开了宋子宁，朝着布娃娃追去，每当草绳要捆住布娃娃时，总会被它灵活的跳开，直到它的棉絮越来越少，动作越来越不灵敏。
“心疼死我了，替身娃娃可是稀罕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子通怎么还没来，你没告诉他宴玖也在？”顾世观一手提起宋子宁的后颈，一手拉着宴玖的手往楼下跑去。
“啊？”宋子宁摸不着头脑地问，“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