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荒淫的一夜过去,柳子通还算克制,只在宴玖的胸口跟脖子上咬出了些痕迹,套上衣服就能藏好。
隔壁自己房间的门被撞开,他猛然睁眼,对上柳子通懒散的睡颜,紧接着这间房的门被敲响了。
柳子通皱起眉,不耐烦地骂道,“谁啊,滚!”
“警察。”
柳子通无奈地叹息,“有什么事?我还在睡觉。”
“昨天晚上柳子席死了,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调查一下情况。”
柳子通看向宴玖,把睡衣拢好,“你......”
“现在怕被人知道?”宴玖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他一眼。
“我是让你把衣服穿好,有人要进来了,你知不知羞啊!”
他将宴玖的衣服甩到他脸上,见他老实穿好衣服,才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柳子通想到昨夜的事,耳尖红透了,他假装咳嗽一声,正要开口却被宴玖接过话头,“他跟我在一起。”
警察这才看到床上还趟了个人,“宴玖?”
“是我。”
“据我们所了解,你是柳子席的情人吧。”
宴玖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那你们资料就太老了。”
警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又继续问道:“柳子席的车,你们这两天上去过吗?”
“他的车怎么了?”柳子通打了个哈欠,还没睡醒。
“他出事故前曾打过电话,说刹车不灵,我们怀疑有人动了他的车。”
“他撞车死的?”
“事故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不对外透露,”警察提笔写了几句,又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柳子席知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跟他的死没关系吧,”宴玖警惕地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无可奉告。”
“你欠债了近一亿,几次三番跟柳子席讨钱失败,情况是否属实?”
“嗯,”宴玖佯装不解地看向他,“但这跟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你要钱失败,这可以成为杀人动机。”
“我没杀他,我干嘛杀他啊,”宴玖站起身,语气很着急,“再说了,欠钱的事子通愿意帮我还钱。”
警察愣了一下,看向柳子通。
“嗯,一个亿而已。”
警察嘴角抽了一下,他没在追问,礼貌告辞。
柳子通走向宴玖,将他搂进怀里,语气又酸又涩,“原来我哥不帮你还钱,难怪你爬我床。”
他掐住少年柔软的脸颊,“生气了?”
“算不上,钱我会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子通的手又开始在他的身上游走,从衣服的下摆顺进去,呼吸重了一分,有硬邦邦的东西抵在他的小腹。
宴玖闪躲着,避开他的抚摸,“我是你嫂嫂,别乱摸。”
“你不是答应我了么,我给你钱,你跟我。”
他对上少年的眼睛,非常无情地拒绝了,“我不收你钱,昨天是个意外,别往心里去。”
他要钱没用,任务只需要洗脱嫌疑即可,又没让他还清债务,拿了钱便是多生事端。
“宴玖,你睡了我还想耍赖?”
他被气势汹汹的柳子通推到床上,下巴猛然被钳住,唇与唇相碰,两人唇齿之间的黏腻声翻涌着、纠缠着。衣服的扣子被柳子通一颗颗解开,宴玖无奈地拽着他的手,冲他摇头,没想到却被反抓住手,怎么都甩不脱。
“柳子通,放开。”
柳子通不依不饶地将手伸入宴玖的裤子里,指节在后穴里捣弄,“你不是说,你是我嫂嫂吗,那你流这么多水?”
他的眼睛像是在谴责宴玖撒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难堪地避开他的目光,压住自己断断续续地呻吟,艰难开口,“别摸了。”
柳子通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不需要宴玖说话,于是来堵住他的唇,将那些拒绝吞咽入腹,一声也说不出口。
宴玖在他的挑弄里射出来,他微微喘息着,耳边是柳子通极为认真地询问。
“最后问你一次,你收我的钱吗?”
“我是你嫂嫂。”
拿到这笔钱他也享受不到,还要天天挨操,岂不是亏大了,他怎么可能答应。
柳子通放开他,一副看好戏地笑,“好,嫂嫂,等你被人追着讨债的时候,可别想起我。”
宴玖瞪了他几眼,扭头就走。
他得趁着现在警察还没怀疑到他头上时,赶紧处理一下化学材料的事。没想到他还多留了一手,弄坏了柳子席的刹车,这行为必然不可能天衣无缝,但具体也不是他干的,目前只能见招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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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按照收件地址一路找过去,看到了一栋破房子,搭在快要拆迁的旧小区,算得上隐蔽,看来这就是他制造炸弹的基地。
他推开门,将屋内的东西收拾干净,身后有人朝他扑来,他敏锐地挪了一个身位,一脚将来人踹飞。
“你小子可以啊,”他站起身来,提着把刀,“你知不知道欠了我们多少钱,还不赶紧还钱。”
他微微笑着,“钱嘛,得慢慢还啊,一口气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
来人见状语气略微好转了一些,“你有多少,能不能先还个一百万?”
宴玖往后退一步,一边安抚着他,“我勾搭上柳子通了,他答应给我钱,你再等两天。”
他猥琐地笑了一下,逼近过来,“等两天可以啊,那你让我也爽爽呗,我看看你本事。”
宴玖冷下脸,从口袋里迅速掏出小刀,划过他的手腕,他痛得哇哇大吼一声,刀都握不紧,掉在地上。
“就这点本事,也想让我脱裤子。”
他甩一甩刀,血珠从刀身滑落,他收回口袋里,掉头就跑。
讨债的人自身都不干净,肯定不会去报警,他也没当一回事,谁知道出门时几个便衣警察伪装着路过,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确认了自己应该还不在警方的防备中,不可能是来抓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旧小区的路四通八达,也七弯八绕,他跟一个男人撞到一起,宴玖按住他的肩,往他身上靠,“你怎么在这里?”
“你认识我?”顾世观挑起眉,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腰,“你长得好像我一个朋友。”
“有你这么搭讪的么。”
顾世观似笑非笑地压过来,挑起宴玖的下巴,低头吻他,以一种无法闪躲的力度。
他的唇果然有烟草味,宴玖无所适从地咬他的舌尖,揽在他腰上的手转到他的后脑勺,逼着他完成这个漫长的吻。
身边那几个便衣警察陆续走过去,宴玖发出点闷哼,挑眉看他。
“多谢你帮我,请你吃饭,走吧。”
他抓住顾世观的衣服,凑过去吻他,“恐怕你走不了,你做什么了?”
“掉脑袋的事。”
他的双唇短暂地离开,在这间隙里两人都喘着粗气,又同时贴过去拥吻对方。
“咳,你们可以停一下吗?”
宴玖将顾世观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上,避免被人看见,他恼怒地看向说话的人,拉着顾四观的手掉头就走,“你有病吧,没看见我们在忙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追来,回头对着谁摇头。
他们摆脱了那群便衣警察,宴玖在一条路口跟顾世观道别,“走了。”
顾世观本想制止,却及时收回手,只是微微点头。
回到家,园丁的态度一改常态,他不在称他夫人,甚至也不抬眼看他。
人走茶凉,宴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
看到客厅里对坐在沙发上的那对父子,他点点头,想打招呼,被老人先一步抢过话头,“小宴啊,尽早搬出去吧。”
“好的。”他乖顺地应下,还觉得松了口气。
柳子通讥笑一声,什么也没说,却在他收拾行李时从背后抱住他,他似乎猜到了宴玖会反抗,禁锢的手用了大劲,掐得宴玖腰痛。
“你还有选择。”
宴玖当然是摇头,“我要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去哪里?”他在宴玖认真的语气里察觉到不妙。
于是宴玖用他仅有的良心告诉柳子通,“反正你找不到,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算找我要钱也好,只要你肯见我,我不会介意的。”
“知道了。”他拍拍少年的脑袋,拎着行李箱往外走。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他对柳子通的挽留置之不理。
拜托,他可是把他哥弄死了,现在不跑,难道还留着给他哥过头七嘛。
他拖着行李,根本没考虑过找房子,他叫来三眼乌鸦,追问他任务怎么没完成。
三眼乌鸦飞在他眼前,“你还在警方的嫌疑人名单里。”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笑着,“伟大的三眼乌鸦,能告诉我他们到底在怀疑什么?”
“柳子席因为刹车失灵撞到栅栏,导致机油漏油燃烧了车辆,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死因,他们化验后发现车里有化学成分,怀疑并非是汽车自燃,而你购买了化学材料并没有躲过警方的视线,所以,你现在是第一嫌疑人。”
他勾起唇,低低一笑,“有趣。”
反正化学材料他都处理好了,警察找不到,就算知道他买了又能怎么样,他们没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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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随便找了个旅店,偶遇在走廊抽烟的顾世观。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宴玖,笑着吐出一口烟圈。
真巧,巧到宴玖觉得不坑他一手都不行了。
“你叫什么?”顾世观看向他,给他递来一只烟。
“宴玖,”他接过叼在嘴里,在顾世观替他点火时推拒了,“不抽,我就叼着。”
顾世观点点头,便收回打火机,“大家都叫我杀猪匠,你也这么称呼我就行。”
“你做什么的?”
“一点小买卖。”
宴玖挑起眉,掉脑袋的买卖,军火、毒品,还是开赌场?
他笑了一下,“杀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顾世观握住宴玖的手,低声问,“风大,是不是冷了?”
“有点,”他后知后觉地在掌心里哈气,“这几天降温了。”
他们总算没在聊下去,各自回屋,原来顾世观就住在他隔壁。
隔天他下楼买菜,又被追债的人堵在路上,他纳闷自己这一个个梦里,不是被这个人追债,就是被另一个人追杀,没有一天好过日子。
“宴玖,你到底能不能还钱,再还不上,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的四周都围了人,没有上次来的那个,看起来可能不是一波势力。
“你们认识杀猪匠吗?”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盯着他,嗤笑一声,“听过名字,别说你勾搭上他了。”
“可不嘛,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他松了口气,扯着虎皮狐假虎威起来,笑得春光灿烂。
他们又是一阵沉默,“还弄他不?”
“谁知道他说真的假的,弄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再给他几天时间。”
他们商量一阵,撤退了。
宴玖正要转身上楼,猛然与在走廊上抽烟的男人对上视线,他脸色一僵,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只好先装傻,万一隔这么远,顾世观就没听见呢。
直到他来到三楼,顾世观朝他靠过来,眼神夹着刀光剑影,“走,跟我吃饭去。”
“我买了菜,下回吧。”
他整个人挡在宴玖身前,叫他无路可逃,他们间湍急的暗流涌动,不用明说,宴玖已经确定了顾世观听了个全程。
两人久久僵持不下,宴玖只好腆着脸道歉,“我就随便吓唬他们一下,天天被讨债也挺烦的,你别当真。”
顾四观捻灭那烧了半截的烟,“欠了多少?”
“一个亿吧,具体也不知道。”
他轻笑一声,“这么多,那你后半辈子都得赔给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是第一个要替我还钱的人,”宴玖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没打算还钱,事情办完我就走了。”
顾世观倒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你欠了这么多钱,多得是人盯着你,你能跑哪里去。”
“我自有办法,”宴玖抽出钥匙扭开门,“一起吃点?”
顾世观走了进屋,见他在灶台前忙碌,身后全是弱点,轻易就可以被人捏死,这样的人竟然敢欠下巨额债务还不还钱,不知道该说天高地厚还是缺心眼。
他们一人捧着一碗鸡蛋面,没沉默太久,宴玖率先开口,“你能保护我几天吗?”
“请我做保镖,那你出多少?”
他理直气壮地坦然说道:“没钱,不过我可以做你男朋友。”
顾世观仿佛被打动了,他埋头吃面,闷声点头,“行啊。”
预想到的一阵劝说都白费了,宴玖洋洋得意,把一切功劳都归结到自己确实是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
“看电影吗?”顾世观解释一句,“谈恋爱不就都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我在等警察来找我。”
没有人再说话了。
顾世观抽出烟默默点燃,他将垂不垂的眼眸黑得发亮,“我还没试过劫狱呢。”
说完后他徐徐与宴玖对视。
“想什么呢,”他捞起碗里的鸡蛋,咬了一口,“就是之前买了些化学材料,然后我老公又死了,警方便觉得我有杀人嫌疑罢了。”
“老公?”顾世观挑剔起其中两个字眼,却对另一些话语选择视而不见。
宴玖无话可说,只能不理睬他。
门被敲响了,顾世观去开门,看到真是警察,他侧过身,放他们进来。
“宴玖,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干什么了?”他麻木地走一下台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怀疑你谋杀柳子席。”
他无奈地再次解释,“我真没有杀他。”
“你前几日购买的化学材料,我们在柳子席的车里也采集到了同种材料,你怎么解释呢?”
“他是帮我买的。”顾世观朝宴玖微微笑一下。
警察看向他,“身份证拿出来。”
顾世观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过去。
“顾世观是吧,你说他是帮你买的,你要这些材料做什么?”
“我经营着一家小化工厂,普通采购而已。”
“你不知道采购材料需要按正规流程嘛,你私下走,是犯法的,按规矩我们可以查封你的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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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看着顾世观糊弄走警察,又将门关上,咔擦一声,屋内重归寂静。
他们在这段空白里逐渐找到要说的话。
宴玖先开口了,“你胆子挺大。”
他知道顾四观是做什么的了。
“你胆子也不小。”顾世观也确认人是他杀的了。
他将一条信息发送后,抽出电话卡,掰碎了它,又重新换了张新的进去。
宴玖猜到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只能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并没有预备说任何话。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警察在找我,但不知道我是谁,”顾世观看着他,语气依旧冷静,“这回他们记住我的脸了,恐怕我有麻烦了。”
宴玖抽出他的手机,在自己的手里摆弄着,“从今天起,我是杀猪匠。”
顾世观在宴玖不容置喙地目光中怔怔出神,他抢夺回手机,摇头叹息,“你不行的,我也不想你有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么,而且,我很快就要离开了,没人能找到我,放心,”宴玖没好气地又将手机抢回来,“货呢,给我点。”
“怎么可能随身带。”
他们简单交换了信息,宴玖果断出门,“我不会再回来了,记住,我才是杀猪匠。”
他的手被牵住,回头能看见顾世观正犹豫地看着自己,他轻笑了一声,宁愿自己没有回头,就不会看见这双眼睛。
“很久之后,我们会重逢的。”
宴玖在公共电话亭给柳子通打电话,他没接,只得一次又一次拨过去。
“谁?”
“是我。”
耳边只剩下阵阵急促地呼吸,柳子通咬牙切齿,“在哪,我来接你。”
他被柳子通带回别墅。
他们接吻,在彼此裸露的肌肤上持续燃烧,宴玖不做任何抑制地喘息,在柳子通伸手摸进他双腿之间时,他也没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你都瘦了,还是搬回来吧。”
宴玖顺从地抬起身体,任由他捅进来,他听见柳子通还在说,“我已经把钱筹齐了。”
他忍无可忍地捂住柳子通的嘴,试图让他闭嘴,他又不是来要钱的,柳子通见宴玖不想听,只好乖巧住嘴,埋头苦干。身体成为欲望的容器,他盛住柳子通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直到那些乳白色的液体随着柳子通的动作流进流出。
宴玖受不住了,只想着叼一根烟,清醒一下,他射过太多次,已经射不出来了。
“嫂嫂,你不是来要钱的?”他自顾自地提起宴玖的腰,又是一个深顶。
“警察来找我,他们怀疑是我做的。”
柳子通半真半假地抱怨,“他们办点事就没有靠谱的,出事前几天我跟哥吵架了,结果他们还怀疑我呢。”
“你哥他吸毒,你知道吗?”
柳子通摇头,不停歇地凑过来吻他,他们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
“我去洗澡。”他扶着腰,抽了几张纸,踉跄地走向院子,将一早准备好的毒品找了个角落埋好。
洗完澡回屋时,柳子通大着胆子看他赤裸的身体,意有所指地说着,“嫂嫂,穿件衣服吧,也不嫌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猜测柳子通在窗口看见他去院子了,不过他并不慌张,“等会我就走,别让人知道我来过。”
“随你,我说出去怎么也是富家子弟,你倒好,把我当免费的鸭子。”他闷闷不乐地侧过身去,一点都不看他了。
“你跟你哥关系怎么样?”
“是可以抢嫂子的关系。”
那就是不怎么样,宴玖松了口气。
“他出门前跟我打赌,虽然我赌输了,但他都死了,那我也不必遵守赌约,你想知道他跟我赌什么吗?”
宴玖倒是不知道柳子通有这样强烈的表达欲,他拿着最后一件外套,站在门口听他讲诉。
“想,下次见面再讲给我听吧。”
门推开时,过道里有风来,降温了的夜晚很凉。
柳子通看向院子的一角,那里的土松动了,埋进了什么东西,他反反复复宽慰自己,“利用我也好,起码还愿意花心思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亮时,宴玖用杀猪匠的手机联系了人,安稳登上去往外国的游轮,讨债鬼一个也没来,不敢触杀猪匠的霉头。
三眼乌鸦跳跃到眼前,他抬眼望去,“任务完成了?”
“嗯,警方认为柳子席吸毒出现幻觉才会导致事故发生,他们把别墅挖了个底朝天,翻到了你放的毒品,你的杀人嫌疑洗脱了,但警察来抓你了。”
他从夹板的躺椅上爬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楼梯边看下去,“嗯,是来了。”
“他们逮捕杀猪匠的行动时你在场,你又是柳子席情人,甚至跟开化工厂的顾世观有所联系,细枝末节都指向你,他们完全把你错认成杀猪匠了。”
宴玖爬上甲板的栏杆,身后有人在追,在喊,他展开双臂,纵身一跃,“我们回家。”
最后的视野里,是三眼乌鸦俯冲而下。
他沉入汪洋大海,却在下一秒从沙发上起来,他揉着睡僵硬了的腰,瞥向柳子通。
“画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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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被柳子通毫不留情地扔出门,手上捧着文件袋,里面是柳子通熬夜肝的最新话。
他到了办公室时间还很早,百无聊赖地拆开了看,直到翻到男主用女主的系绳内裤自慰时,那条熟悉的白色蕾丝内裤,让他忍不住皱起眉,“这不是刚刚......”
他面无表情地将它塞回文件袋,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自己睡着之后,柳子通到底做了什么。
这一万块属实拿得烫手。
他猛然瞥见办公室门外的人影,站起身,警惕地注视着那个影子,“谁在那?”
“该问这话的人是我吧,”他推开门,一手撑在门上,大咧咧地堵在门口,“你来偷东西的?”
这人锋利的眉眼五官紧蹙,看宴玖的视线实在危险。
宴玖心下一惊,是顾世观,连他也出现了,看来他下午约的心理医生真是没白约,不看真不行了。
“我是新来的实习生。”
顾世观向他走来,“是吗,可我不知道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天来的。”
他点点头,绕到他身后转了一圈,留下一句话又离开了,“加班没工资。”
“......”你不会是我老板吧。
等到夏主编来上班,宴玖将文件袋交给他,留下一句柳老师还有事找我,便溜之大吉。
夏主编也没敢多问,让他去了。
一个小时后,他来到心理医生的诊所。
没想到开在清净的临水别墅里,附近人烟不多,每隔一段路都是这样的别墅,旁边不远处还是个风景区,绿化做得很好,确实在这里人都放松了。
他纳闷着心理医生还真赚钱啊,一边敲响了门。
门竟然没关,他小心喊了一句,“您好?”
见没人回应,宴玖犹疑着往里走去,屋内的装修设计主要是欧式的原木风,客厅里摆弄了不少绿植和鲜花,第一眼的感觉是温馨亮堂,氛围很自然舒服。
宴玖在茶几上的一堆书里看到一张金灿灿的明信片,实在太显眼,他捏起来,金色的纸张上用烫金印了个乌鸦图案,乌鸦有三只眼,正是在他梦中频频出现的三眼乌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下一惊,又翻到背面,只来得及看见火焰二字,手中的明信片已经被抽走。
“抱歉,可以不要动我的东西吗?”
他口干舌燥,额间冒出了几滴冷汗。
这肯定是火焰基金会的邀请函,没想到继冯浪他爸之后,又遇到了火焰基金会的成员,那他今天来看病,真的不会出事吧?但现在跑路是不是也很奇怪?
他心思千回百转,还是决定先看完病再说。
“王医生,我是来看病的。”
“哦,坐吧。”他摆摆手,坐到了宴玖的对面。
宴玖磨蹭了一会儿,才点头坐下,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这人到底靠不靠谱。
他们先是从简单的问题开始,生活工作学习,甚至问了家庭跟情感状态,他老实回答了,只是在他提到最近总是做梦时,他保留了一些,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
王医生在这段闲聊之后,问道:“你是如何分辨梦境与现实的?”
宴玖心想,看到三眼乌鸦就知道是在做梦了,但他不能直说,眼前的人就是火焰基金会的成员,一说就暴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医生,我不会混淆这一切的,我很确定我做了奇怪的梦,也梦见了现实里没见过的人,现在,他们出现到了我身边,我过去真的没有见过他们。”
王医生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的直觉真的准确吗?”
他停顿了几秒,又说道,“正常来说,人类很难在梦中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宴玖沉默了一会,他觉得王医生说得有道理,过去他做过的梦白天醒来时基本都记不清了,可这些奇怪的梦他却记得很清楚,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梦境里,一般是出现现实里认识的人,不然至少也该有过一面之缘,可你正好相反。”
“所以,那不是梦,是我疯了?”
王医生愣了一下,表情似乎感到荒诞,“很有趣的理解,那么,梦里见过的人陆续出现在眼前,你怎么确定现在是真实的?”
宴玖放缓了呼吸,郑重提出了一个荒唐的假设:“王医生,难道我还在做梦?”
“不,现在不是梦。”王医生微微一笑。
“那就是我疯了?”
他站起身,“嗯,治疗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既然我都有精神病了,那诊费能打折吗?”
“不能。”
宴玖无奈放下两千五百元,晕头转向地出了门,他原先怀疑自己可能有问题,但看到那张火焰基金会的邀请函后,他现在怀疑有问题的是王医生。
何况他给了王医生两千五,但他们说好的是三千五,王医生竟然也不追过来找他要钱,摆明了不对劲。
屋内,王医生扶着眼镜从二楼下来,他看向走远的宴玖,愣了一会儿,“刚刚是我客人吗?”
客厅里站着的年轻男人笑了一声,“嗯,跟我聊了几句,现在觉得自己没事了。”
“你......”王医生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到底没继续问下去,“好吧,来隔壁房间,我看看你情况。”
他指着茶几上的现金,“好,诊费放在这里了。”
“现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老套。”王医生失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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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没走出去多远,就被顾世观抓了个现行。
“你不在上班?”
宴玖温柔地笑了笑,嘴上却不留情,“你哪位?”
“我是你老板。”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万恶的资本家。他闭上眼,深呼吸后才开口,“老板怎么在这?”
顾世观敏锐地察觉到他多半是翘班了,但他也没在意,“我家在这。”
“原来是这样,老板,我该回单位了,下次再聊。”他微笑着告别,忙不迭地往前跑,头也不回。
宴玖坐在单位的办公桌上,陷入漫长的苦思。
首先,他没疯,这是肯定的。
其次,他的梦真的是梦吗?至少王医生说得唯一正确的就是他怎么可能这么清楚地记得梦里发生过什么呢,这不合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如果那些真的不是梦,他们三人陆续出现在他眼前,这意味着什么呢?将来三眼乌鸦或者那些鬼是不是也会出现在现实里?
要是真的出现鬼的话,现实不就乱套了?
不知不觉间,宴玖的眼前又出现三眼乌鸦,他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自己竟然又睡着了。
三眼乌鸦看着他,金灿灿的双眼人性化地眨了眨,“宴玖,现在的时间线是【被换掉的孩子】十三年前。”
“等下,”他打断三眼乌鸦的讲述,“你说时间线。”
“怎么了?”
宴玖回忆了一会儿,又道,“我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现在想来,到是我先入为主了,你早就告诉过我,我在过去的时间线上。”
“没错。”
“现在是几几年呢?”
三眼乌鸦疑惑地看向他,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它还是老实回答了,“2009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实世界是2066年,他来到了57年前。
长生,火焰基金会真的做到了,那他们三个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而且时间往前走了这么多年,科技竟然过去跟现在相差不大,所以他才一点也没觉得奇怪,难道天才科学家都去研究长生了?
这个世界真够荒谬的。
“宴玖,伟大的系统大人要继续说了,”三眼乌鸦往前走了两步,“传说,在这座都市之中,有一位神明,祂被囚禁在一盏黄金做的茶壶里,拥有这只茶壶的人,皆可向祂许下三个愿望,当最后一个愿望实现,祂将获得自由,当然,这是谎言。”
宴玖沉默地盯住三眼乌鸦,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被囚禁的人是你,你只是个普通人,而非神明,完成许愿的人三个愿望,你就可以回家。”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一盏茶壶里?”宴玖很难不表示不满。
三眼乌鸦一如既往地消失了。
“为什么仓库里会有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声音?!
宴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这是当然的,他毕竟在茶壶内。他摸黑走着,却怎么也走不到边际。
外头又有声音响起,“竟然是黄金。”
他眼前骤然一亮,对上一双满含惊颤的双眼。
“鬼?”
宴玖看向少年,一瞬间从眉眼中认出这是顾世观。
“我不是鬼。”
顾世观恍然大悟,“你是传说中为人类实现愿望的神明?”
宴玖不带任何迂回地追问,“这是你的第一个愿望?”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讶然地表情浮现在脸上,顾世观年轻的时候居然还算天真,不许愿长生,不许愿财富,就问一个毫不费力的问题。
“是的。”他解答,算不上撒谎,谁又会相信人能出现在茶壶里呢。
紧接着宴玖又问,“那么,第二个愿望呢?”
“我没有愿望。”
目光接触的一秒里,宴玖贴过来握住他的手,将内心的急切藏好,语调平和地说着,“人怎么会没有愿望呢,暴富,或者长生,你就没想过吗?”
他想了一下,微微一笑,“我不需要。”
这句话似乎有着神力,宴玖的眼前再次黑下来,他回到了壶内。
他气鼓鼓地坐到地上,一手撑着下巴,痛斥顾世观的虚伪,“你最好是真的没有愿望。”
隔了几秒,他再次被呼唤出来。
宴玖低哼了一声,心头难免得意,刚刚说得那样认真,还不是这么快就后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现在眼前的男孩很陌生,他疑惑了一会,问道,“你是谁?”
“哇!”他冷不丁嚎了一嗓子,“你是谁啊,你怎么在茶壶里!”
宴玖弯下腰,用着哄小孩的语气说着,“我是住在这里的神。”
男孩点点头,莽撞又烂漫地问道:“原来你是神啊,难怪你长得这么好看,将来我长大了,我可不可以娶你啊?”
宴玖罕见地沉默了,他憋了半响,只能不尴不尬地说道,“人跟神不能在一起。”
顾世观猛然推开门,将男孩吓了一跳,他心虚地绕到宴玖的身后。
“柳子通,你找死?”顾世观露出和煦的笑意,话中却带刺。
宴玖能明显感觉到扯着他衣角的男孩吓得不轻,他蹲下身,揉着少年的脑袋,“你别欺负他了。”
他说完后,怔怔出神地看向顾世观,“我怎么觉得你,长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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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有人在一遍一遍地喊柳子通的名字。
柳子通松了口气,朝顾世观扮鬼脸,“我哥在叫我,不跟你玩了。”
他从门口路过时,被顾世观揪住后领提了起来,腿悬在空中,脖子被衣服勒住了,呼吸变得相对困难。
“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都是开玩笑的。”
柳子通被放下来,他没着急跑,迷迷糊糊地向宴玖问道,“你是在逗我吗?”
他与顾世观遥遥相望,最终顺了他的意,“嗯,当然了。”
柳子通眼睛亮了亮,“那你等我长大。”
顾世观看向走远的柳子通,又不悦地看向宴玖,“你们说了什么?”
“这是你的第二个愿望吗?”
顾世观没有任何表情,他像是没听见,回头推上了门,宴玖听见屋外有落锁的声音,紧跟着远去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世观走了,他还是没许愿。
等宴玖再度重见光明时,眼前的少年已经长大,与他印象里的顾四观相差无几,他诧异地深吸一口气,说话竟然磕巴,“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顾世观漫不经心地叼着根烟,轻佻地笑,“已经过去八年了,你真的是神明吗,竟然有不知道的事。”
八年了?
宴玖在壶里的感觉也不过是几分钟,与外面的时间竟然大有不同,这个壶让他忍不住怀疑它是否是鬼物。
顾世观呼出一口烟圈,视线在他的脸上没有移动过,宴玖猜他有话要说,但还在迟疑着。
“你成为杀猪匠了吗?”
烟烧到了末尾,灰烬抖索着落地,他的眼睛微垂,淡淡地问:“你知道?”
当年说不需要向他许愿暴富的人,竟然开始贩毒,都走到这一步了也不向他许愿,看来是一点没信他是神明。
宴玖放弃思考他为什么没信,只是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都沉默下来,把气氛搞得含糊不清。
宴玖只好微微叹息,再次尝试,“你现在有愿望了吗?”
“我最近会有些麻烦。”
“警察再找你,对吧,”他咧嘴笑了笑,“当初你为什么不向我许愿呢?”
他愣了一下,轻笑着用食指捻灭了烟,低喃,“我不知道,可能是不想你自由。”
声音太轻太飘渺,一瞬间宴玖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皱起眉头,威胁道:“向我许愿吧,不然你死定了。”
“好,请帮帮我吧,神明大人。”
他笑得有几分肆意妄为,宴玖与现实里见过的他完全无法对应,真不敢相信他现在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每天去旧小区走一趟,某天会有人在那帮你,之后住到xx旅馆的三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知道了。”
顾世观没在多问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这个黑暗逼仄的仓库,屋外依旧有落锁的声音。
宴玖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比想象的还要快,不过在壶里几秒,又被召唤出来。
不比平时,顾四观这会看起来十分落魄,衣服没有好好搭理,头发或许被风吹乱了,一团糟的耷拉下来。
“我遇到了一个跟你长得一样的人,”他顿了顿,见宴玖没有任何反应,又道,“他不见了。”
宴玖心想这回自己肯定能回去了。
“你来找我,是要许下第三个愿望吗?”
他走得很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长久注视着宴玖,沉默的很暧昧。
“传说中,为人类实现三个愿望的神明将获得自由。”
他停顿良久,盯着宴玖的目光变得脆弱,他再度开口,“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不知道要不要点头,或许是欲言又止的太过明显,被顾世观一眼看出,他也不在强迫了,苦笑着答应。
“好,我许愿。”
他伸手抱住宴玖的腰,宴玖在他身上闻到了薄荷烟味,一如印象里的那样苦涩。
“我想知道宴玖对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是。”他胡乱应答后,从顾世观的怀里抽离,看向已经出现的三眼乌鸦。
顾世观似有所觉地跟他道别,“再见,宴玖。”
他猛地撑住办公桌站起来,周围的同事几乎同时抬头看他,他尴尬地讪笑一下,再次落座。
他叫我宴玖?!
他曾告诉过顾世观,他叫宴玖,但顾世观为什么会叫伪装成神明的他宴玖呢?
或许这个问题还得从顾世观为什么不信他是神明开始思考。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从哪一环节出错,让他一目了然地看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宴,”夏主编凑过来,客气地问道:“柳老师今天心情怎么样?”
“啊?”
“你不是刚去找过他嘛。”
宴玖倒吸一口冷气,满嘴胡言乱语,却说得相当诚恳,“啊对,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行,那我还是下回再联系他吧。”夏主编心有余悸地摇头离开。
柳子通脾气也没这么差吧?
他的视线从夏主编离去的背影转到电脑上,认命地开始干活。
编辑部的内部工作群一直在闪烁,他忍不住点开看。
【杨牧:对面办公楼刚刚跳了两个人,头朝地,没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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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消息后,群里彻底热闹了。
【王凤凤:估计工作压力太大了吧。】
【夏新河:见过一起约去厕所的,还真是头回见相约一起跳楼的。】
三言两语间,这事也就翻篇了,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了。
屋外下了暴雨,宴玖出门时,对面早就清理过,加上大雨冲刷,地上甚至看不出来任何血迹,无法想象一个小时前,有两个人死在这里。
他撑伞提起的瞬间,似乎看到了个人影,但很快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走了几步,想起从柳子通那搞来的现金还落在办公室,连忙掉头回去取。
他点了点钱,一张没少,松了口气。
窗外是淋漓大雨,隐约有个人影掉下楼,落地时的声音被雨水淹没,宴玖并没有注意到,将钱收入口袋往楼下去。
在楼道门口,他将伞撑开,哼着小调去公交车站等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次日,雨依旧没停,宴玖忽视掉冯浪的呼噜声,面无表情地去刷牙洗脸。
早高峰的办公楼电梯总是很挤,赶时间的上班族为了不迟到有些会选择走楼梯,但宴玖的单位不用打卡,所以他就在这慢慢等。
等他到办公室时,猛然听见一阵阵尖叫声,不少人趴在窗口往下张望。
“又死一个。”
“对面干什么的,压力这么大吗?”
他也走近,从人群间隙里瞄见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只是脑袋开瓢了,死得毫无抢救的必要。
夏主编心有戚戚,“哎哟,现在工作确实是不容易哦。”
他瞥了一眼宴玖,将催稿的任务甩给他,“你去找一下柳老师,这刊封面希望他再改改,我们想要吸爆眼球的,现在还不够亮眼,你懂我的意思吧?”
“......哦。”
夏主编见他答应下来,放松地长吁一声,转头又看着窗外摇头,似乎还挺惋惜一个年轻人的逝去。
宴玖将夏主编的话原封不动发给柳子通,反正他不懂夏主编是什么意思,让柳子通自己去悟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子通秒回了消息。
【柳子通:不改。】
“他说不改。”宴玖看向夏主编,耸耸肩。
夏主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办事,你自己想办法。”
宴玖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心里暗戳戳地将人骂了好几遍,他再度给柳子通发消息。
【宴玖:怎么样才改?】
【柳子通:打死我都不改。】
“算你狠。”宴玖收起手机,老实坐到工位上开始摸鱼。
隔了半个小时,柳子通忍不住发来消息。
【柳子通:?】
宴玖盯着他这个问号,想了一会儿,也回了个问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
【柳子通:???】
【宴玖:有病?】
【柳子通:你为什么不劝了?】
【宴玖:你不是说打死都不改,我怎么劝。】
【柳子通:你不劝劝你怎么知道不行,你有没有谈过恋爱,这叫拉扯。】
【宴玖:我跟你在谈恋爱吗?】
宴玖等了一会,柳子通没再回复,他又忍不住看工作群,接连两天都死了人,群里聊得热火朝天,七嘴八舌地说起对面是游戏公司,想不开也正常。
气氛在靠近晚上下班时变得诡异,又有人跳楼了,这次群里的说法都开始走向玄学,各种猜测对面那栋楼是不是闹鬼,又说那栋楼风水不对。
宴玖原本是嗤之以鼻的,可他瞬间想起出现在他身边的三个人,他们通过某种手段活了几十年,那么过去见过的那些鬼如今也可能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真的在闹鬼吗?
宴玖沉沉地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对面,终是一言未发。
下班后,他撑着伞,站到了对面的建筑前,楼层不算太高,也就十几层,摔下来的人并非固定的楼层,如果有鬼的话,他的活动范围要以整栋楼来计算。
顾世观曾说过,鬼有杀人规律,不满足条件时杀不了人,而人也杀不了鬼,只有鬼能杀鬼。
他身上没有鬼,贸然进入很危险。
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进入,反正死不死人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总是压不住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
他想看看火焰基金会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他收起伞,迈入楼道,建筑的布局跟他们的楼一样,中间是两个电梯,左边是一条楼梯,没有其他的路。
他身上淋了一点雨,裤角在滴滴答答地落水,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死的人太多,这栋楼比他们那边阴森很多,他总觉得冷得要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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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在楼道跟电梯之间纠结了一会儿,闹鬼的地方他是不愿意做电梯的,这种封闭空间没有退路。
他从楼梯上到二楼,这一层的人很多还没下班,不过他们也无心工作,一个个死气沉沉地坐在电脑前,偶尔敲两下键盘。
最初死去的两人就是二楼办公室的,警察简单调查后确认是自杀就结案了,毕竟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来说,案件没有任何疑点,不需要浪费人力物力。
他从楼道的头走到尾,没见什么异常,又折返往三楼走去,有个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下来,脚步声嗒嗒响,他看了一眼宴玖,又移开视线往外走。
宴玖瞥了一眼他的皮鞋,他不知道是去过哪里,鞋底有些泥泞,弄得楼梯都是脏兮兮的土。
他避开男人的脚印,往另一侧走。
第三个死者办公室在四楼,他打算去四楼看看。
身后又听见嗒嗒声,刚刚走过去的中年男人竟然又走回来了。
宴玖没怎么在意,迈进四楼的楼道里,四楼楼道间的灯全部都打开了,亮堂的通道甚至有点刺眼,他站定在403的办公室门口,里面正巧有人推门出来,两人突然对视。
他看着宴玖,默默提起手上的黄纸,甩向宴玖,嘴里振振有词,“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我是好人!”
“......”宴玖侧了侧头,看向他们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竟然还有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刚刚烧过纸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人是鬼?”
“你不是都扔我这么多黄纸了,”宴玖笑着看他,“你看我有事吗?”
他松了口气,语气随意起来,“那你谁啊,来做什么的?”
宴玖直入主题,“你同事跳楼前,有没有异常啊?”
“有个鬼异常,他天天上班踩点,平时摸鱼,从不加班,来我们这就是混日子的,”他又低声补了一句,“而且我听说啊,他家庭条件不错,女朋友也很漂亮,谁知道怎么就想不通去跳楼了。”
宴玖点点头,视线被窗外速度跌落的人影吸引。
他瞳孔微张的瞬间,男人也若有所觉地转头,耳边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他回头看了一眼宴玖,有点崩溃地抓了把头发,“又又又来!你没事别来这里晃荡了,赶紧走吧,这里邪门的事太多了。”
“比如呢?”
他愣了一下,指着窗外,“两天跳了五个人,还不够邪门?”
“我见过死者,就在刚刚。”
“啊?”
他们走到窗边,宴玖挥开屋内久久不散的烟,皱眉看向死去的人,果然是刚才楼梯间遇见的那个中年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愣了一会,悲从中来,“天呐,是黄组长,他这一死,我们项目不会要黄了吧。”
宴玖疑惑地看向他,“黄组长去过哪里吗?”
“你怎么知道?”他叹气一声,“我同事几个小时前跳楼了,你知道的,于是黄组长去买了黄纸辟邪,我们两刚烧完嘛,他说他要回家,我最后收拾一下也打算走了,结果黄组长竟然跳楼了,我要不还是离职吧,这地方不对劲。”
“烧纸的时候,黄组长有异常吗?”
他仔细想了想,只是摇头,“没有。”
说要回家的黄组长确实已经下楼了,但他在离开的这段路上,触犯了鬼的杀人规则,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他做了什么?还是在烧纸之前就已经触犯了杀人规则,只是男人没有发现黄组长的不对劲?
宴玖跟男人一起乘电梯离开,路上不停地听男人说起要离职不做了,他们各自撑起一把黑伞,路过黄组长时,男人轻叹了一声。
宴玖提高了伞沿,仰头望去,天台上什么也没有,要想知道更多就必须上天台看看,但他总觉得鬼的大本营就在那边,那不是他现在能做的事,他确定了楼里有一只鬼就足够。
雨很大,血迹被冲开了,像是一汪洋红色的水塘。
他们绕过黄组长,男人跟他告别,宴玖对他挥手。
手机震了一瞬,是柳子通的消息。
【柳子通:改好了,现在来我家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宴玖:明天吧。】
【柳子通:你有事?】
【宴玖:没,只是我下班了。】
【柳子通:不来的话,我就烧了。】
“......臭小子。”宴玖气得咬牙切齿,认命地冲向车站。
他收起伞抖落下雨滴,一脚踩上公交车的阶梯,手机铃声响了,他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了一个假笑,“我已经过来了。”
“嗯?”耳边是轻笑的气音,“好,那我等你。”
是白奕。
“啊,等等,白老师。”
司机师傅无语地看他,“你到底上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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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冲到柳子通家门口时,已经成落汤鸡了,白衬衫打湿了,黏糊地贴在身上,潮湿的水气在呼吸间来回穿梭,沁得骨头发寒。
“你怎么跟水里捞起来一样。”柳子通双手环胸,见他可怜的模样,又于心不忍地递给他一条毛巾。
“我拿了就走。”宴玖咳嗽一声,带着点柠檬香的毛巾抹过脸上的水珠,顺便擦了一把头发。
“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不了,还有事。”
柳子通不自觉地锁紧眉头,“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临时有事,怎么了?”宴玖轻轻笑了,眼睛眯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
柳子通没在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冷了,他走过去将稿子塞进牛皮纸袋里,语气没有什么温度,“你要的。”
他点点头,刚想走,眼前一黑,被一件西装砸了头。
“套上,衣服都透了。”
柳子通说话还真是别扭,宴玖笑着摇头,把自己裹进去,暖和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他忙不迭地跑去白奕的办公室,手稿甚至都来不及先去寝室转一趟放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门关上。”白奕见他进来,指挥他关上门。
“怎么弄成这样?”
白奕的声音还是很温柔,他抬手捋了一把宴玖沾湿的发梢,宴玖反应有些迟钝,昏沉地晕眩感令他不止慢了一拍。
好像感冒了。
他摇晃着脑袋,指着桌角首饰盒子里的钻石耳钉,语气懵懂,“白奕,你怎么不戴?”
白奕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暗又缠绵,他自言自语着,“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什么?”他贴过去,白奕的话在他的耳边模糊了,他听不清。
“哥。”白奕试探性地呼唤他。
“嗯?”
得到回应地白奕满足地弯起嘴角,他卸下伪装,倏地按住宴玖的后脑勺吻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边,宴玖顺从地由着白奕舔吻着他的舌尖,吻得太久,脑袋好像没有办法思考了。
“哥,你好热,发烧了?”
一种跳动的瘾腾烧起来,“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奕捂着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很烫,走,去医务室。”
宴玖摇头,只觉得自己没事,他不爱去医院,小病都是自己熬过去的,何况感冒发烧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用鼻尖凑到白奕的脖颈之间深吸一口气,搭着他肩的手用力拽紧,“白奕,听话。”
白奕没搭理他,反倒是拦腰抱住他,起身去医务室。
宴玖病恹恹的,眼神无辜又湿漉漉,“发烧的话,身体的温度会很高,你现在进来,应该会很舒服的。”
白奕脚步顿了顿,耳边泛起不可思议的红,声音沙哑,“你知道我要多克制才......”
“白奕。”宴玖再一次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白奕的耐心告罄,一改平日里的温驯,粗暴地将人扔在书桌上,他一手拨开宴玖的衣服,另一只手摸索着从抽屉里掏出两盒药,“过来,张嘴。”
白奕伸了两截手指在宴玖的口腔里搅弄,混杂着药品的苦涩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无法顺利吞咽下的津液沿着嘴角流淌到下巴,被白奕的大拇指用力拭去,白皙的肌肤拉扯出一抹残忍的嫣红。
白奕把西装外套故意扔远了,沾湿的食指在抽出的下一瞬间,又放入了另一个口,指尖顶着湿濡的肠壁,轻轻刮擦。
宴玖的后背贴在桌子上,旁边是乱糟糟的资料跟课本,底下似乎还垫了几张纸,但已经皱巴巴了。
“好烫,”白奕见状抽出手指,换了早就硬挺起来的东西捅入其中,炙热的温度包裹住了他,他低低笑了,“跟哥说的一样,是很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喉咙被掐住了,五指收缩地很紧,窒息感超过了发热导致的头晕眼花的感觉,宴玖忍不住撕扯喉间的手,却使不出什么力气。
但白奕放手了。
“哥,你下面吸得好紧,原来窒息真的会让肠壁深缩,一直想跟你试试呢,”他喋喋不休,“哥,我守寡太久了,今天放肆一点也可以吧?”
他虽然这样问着,却没有执着于听宴玖的回应。
他又开始穿可怜。
宴玖昂头静静地看着他,他们间或许有点爱,也莫名觉得这点爱很扭曲。
就是这份扭曲的爱诅咒了他几十年吗?
白奕短暂地抽离,又狠狠地凿进其中,他揉捏着宴玖发烫的乳尖,还会坏心眼地掐它,直到它变得又红又肿。
他微微喘息着,对白奕来说的几十年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几天之前,上一次被白奕压着操的记忆复苏了,后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要内射。”
这是他仅有的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