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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扯起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这笑大抵很难看,又把头埋进膝窝,低声,让自己语气平静,像从前无数个逼着自己成为优秀的人那样说:“你可以走了。”
他的生活总要回到以前。
回不去也没关系,他有别的办法回去,也许没法像以前那样熬过去了,但熬不过去,也是一种回去。
只不过没听见脚步声,人倒是落进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像被死死摁进去一样。
路北反複摩挲着他的头发,亲着他的发顶,“路南,我爱你,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不是你的错,一直都不是你的错。”
路南呆呆地睁着眼,呼吸被堵在路北的胸口,发不出一个音节。
“我爱你,听见了吗?我爱你。我不走,以前不会走,现在也不会走。”路北太想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可路南如今身体不行,他不敢用力,“我属于你,路南,我只属于你一个人,我也没有别人,我只有你。”
说他自私也好,残忍也好。
他用那样的方式让路南记住自己,如今又用这样的方式逼着路南直面自己的内心,逼着路南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没事了,路南。”路北把人松开,又凑上去亲了亲路南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是嘴唇,一边摩挲着他的脸一边说:“我爱你,我为了你回来,就永远都不会走。”
路南已经做不出反应,他张开嘴承受路北的亲吻,心底似乎有什麽东西落下,变得轻松无比,也睡了个许久以来最好的觉。
没有噩梦,也不需要靠药物。
虽然只是纯粹情绪激动加亲吻导致的大脑缺氧后的昏厥。
但醒来的时候人却清醒很多,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那些石头,似乎全都没有了。
路南还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说过什麽做过什麽,连自己说了那一句喜欢陈北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陈北,想说话,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只好扯了扯陈北衣服,让他给自己倒杯水。
“你怎麽没走?”路南看向放在床边的行李箱。
陈北弯腰咬了咬他湿润的唇,“本来要出差,但是我推掉了,说我家里有人生病要照顾,走不开。”
路南哦了声捂住眼睛,“经理这麽通融?”
“我爸是他顶头上司,他敢不通融吗?”陈北笑着又去亲路南。
路南被他亲得东躲西藏,喘不上气,推了他好一会儿才得以解脱,“你也不搬走吗?”
“我就猜你肯定看到了。”这点陈北倒是没否认。
路南愣了下,陈北就往他身边一躺,“要搬,但是是我们两个人搬,我在那边买了套房子,比这里大,住得更舒服点,不过还没装修,得等一段时间才行,你要是不嫌弃,这段时间在家可以多想想该怎麽装修。”
“我没说我要休假。”
“已经批了,带薪年假,一个月,你也该起床了,下午约了医生,马上要迟到了。”陈北说着翻身双臂撑在路南身体两侧,“还想睡的话我去跟医生改个时间。”
路南自然摇头。
陈北已经把午饭做好了,是路南喜欢的菜,两人吃了午饭,手牵着手出了家门。
路南还不习惯,就算是之前,他俩也没这麽光明正大过,但心里又踏实,也就没挣脱开。
到了医院,路南把最近的情况和今天的事和医生说了遍,包括如今自己的状态。
那医生记录完情况,看向站在路南身后的陈北。
他从业这麽久见过太多病人,还一度觉得陈北也需要治疗。
路南刚来诊疗的时候,陈北就问过他有什麽办法,跟他提过自己想的办法,他也告知过对方风险。
要麽能刺激好,要麽刺激得更严重。
陈北只说,如果更严重,那他就陪着他一起死。
僞骨科完
路南在家休息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他跟着陈北去了几次陈北买的房子,花了短短一周时间就和陈北确定了装修风格,找了工人立马开工,剩下的一周,路南每天自己跑新房子监工,虽然休假在家,倒比上班的时候还忙,连陈北也只能在早晚见到他。
如今两人关系挑明,路南积压已久的情绪得到了发洩,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他跟陈北的关系也终于回到了正常的恋爱关系,陈北也终于从地上,名正言顺地再次回到了床上。
只不过那天之后,路南再也没听陈北喊过自己一声哥,路南对此耿耿于怀,晚上睡觉前缠着陈北,“为什麽不喊我哥了?是这个词烫嘴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