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闫夏用瓶子抵住嵇在桑前进的步伐:就这样说。
程哥,你嫌弃我,呜呜
不说算了。
说!你老婆的事儿!你不想知道吗?嵇在桑像一只喔喔叫的大公鸡,噼里啪啦一通输出。
最后总结道:太惨了,吃那么难吃的菜就算了,还要被亲表弟说捡剩饭吃。
程闫夏听完,放了瓶子抓起球进场。
诶!程哥!你不帮人家出出气?
裴予一巴掌扣住嵇在桑的脑子,像带球一样抓着凑近:你笨啊,没准程哥已经在想怎么收拾人了。
程闫夏看着他俩:不打了?
打啊!怎么不打!嵇在桑脖子一缩。他脑门上顶着大大的问号:怎么有点冷呢?
裴予奸笑:不舒服了吧。
按照他对从小一起玩儿的程闫夏的理解,凡是能激起他情绪反映的,一般都在他心里占了几分位置。何况是还给抱,给弄脏衣裳,顺带送校医院
没有鬼,他裴予倒着绣花。
一场球打完,裴予跟嵇在桑哥俩好的勾肩搭背走着。两个头挨着头,嘀嘀咕咕。
你说程哥会去吗?
为什么不,他就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我刚刚是不是把事情夸大了啊?
裴予慈爱地摸了摸自己儿砸的脑瓜子,带着老父亲般的欣慰: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
他那表弟住校是吧,咱要不先给他绑过来?嵇在桑喜欢帮朋友与做好准备工作,接着站在一边慢慢欣赏。就像校霸那事儿一样。
也不是不行。裴予又拍拍嵇在桑的脑瓜子,孺子可教也!
那我去?
我有点事,你们先走。两人身后的响起冰凌折断的冷峭声。
嘘,儿砸咱先不说话。裴予松手,看着程闫夏往校门口的超市去。
我是你爹!你别唔!
裴予眼尾勾出褶子,压低嵇在桑的脖子远远跟上程闫夏。一米八八的个子,在一堆下课出来卖东西的人中极好辨认。
有情况。
第16章
学校超市;
程闫夏将手机拿出来。上面是个男生的照片,浏览页面上显示的是学校的论坛。
收了手机,他打篮球消下去的情绪又在看到论坛内容时跑了上来。
要是不解决,就他那睡眠质量,今晚指定坐窗对月一整晚。
桃花眼在灯光下潋滟生华,程闫夏扫过里面来往的人群,最后定格在一个长相斯文犹如小白脸的男生身上。
其实人家只是白了点,男子气概还是有的。他长腿一迈,脑中反复循环嵇在桑的话。
小可怜直接被要求吃剩饭。
还在他舅舅家寄人篱下哟,吃也吃不饱,穿得衣服都洗得发白了。还有啊,没准身上的伤就是在他家弄出来的。
你想想他脸上的巴掌,才好不久。这次要是回去,再来怕是
程闫夏嘴角翘了翘。
唐稷方?
身姿颀长的男生直接将人堵在货架,似笑非笑,但周身的气势却令人恐怖。
哇哦看吧看吧,我说他俩是一对!证实了吧!
嘘,闭嘴看!
唐稷方见是程闫夏,学校无人不认识的。他脑袋一懵,接着心中发慌。
人家还没问呢,他出口的话就开始抖:程,程哥。
是你。程闫夏脸色不怎么好看。
跟前的男生一米八的个子,见人就怂。塌肩佝背的,明楉也能被这样的人欺负。
他心中燃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明楉是你表哥?
我们班的人,容不得外班的欺负。
唐稷方一听到明楉的名字,脸色瞬间难看得像吃了过期的大白菜。他双手握拳,又惊又怕。没想到,明楉居然搭上了这条船。
别招惹十三班的人,知道吗。还有,明天之前去道个歉。程闫夏眼皮微掀,听懂了?
好,好的程哥。
男生说完就走,唐稷方紧紧咬牙。明楉,能耐了啊。
你好啊。
裴予和嵇在桑探出头,对着他招招手。
唐稷方脸色几经变换,脸皮子都扯皱了。你,你好。
两个程闫夏的狗腿子。
妈的!
打完招呼的两人迅速撤退,以跑一百米的速度直奔校门外。
接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等到程闫夏出来时,纷纷感慨:程哥!你买的东西呢?
程闫夏眼神在二人身上掠过,声音自如:吃完了。
哦
哎,儿砸,你以后有了媳妇儿不要忘了兄弟啊
嵇在桑:狗东西,你今天占了我多少次便宜了!
程闫夏上车的脚一顿,徐徐看过二人。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刺耳。
还有,他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程闫夏双手抱臂,坐靠进去。光影只照到他的下颚,上半张脸黑沉沉的。
只是班长的职责而已。
九月的时间过得很快。
日子催着赶着,好像一下子就到了国庆节。
明楉提心吊胆了一个月也没见到明有林来学校,现下放假,他总算能缓缓了。
放假那天,明楉照样在篮球场外的台阶上坐着。不过不单单是看着程闫夏,还有等着楚娇娇跟方启行过来带他练球。
我说程哥,你是不是有事儿啊,每周放假约球你都心不在焉的。
跟程闫夏打篮球的,一堆的杂毛。红的蓝的绿的紫的,反正怎么夸张怎么来。说话的,就是被程闫夏揍了的前校霸赵三思。
程闫夏看着赵三思的娃娃脸,随口道:心不在焉也没见你打过我。
赵三思瞬间怒了:嘿!我就不信了,再比一场!
不比了,累了。
程哥你不行!
程闫夏哼笑,没说什么从人群中出去,拧开瓶盖喝了几口。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明楉,你舅舅找你!
余光范围中的人绯红着一张脸,噔噔噔从自己跟前跑过。
程闫夏放下手上的水,单手撑着下颚闲闲看着篮球场。对刻意从自己面前跑过,还眼睛晶亮地看了自己一眼的明楉视而不见。
没跑几步,明楉就停在旁边。
程闫夏坐着的地方是一棵几人粗的黄角树,花坛是圆形的围了其一圈。明楉跟他那个舅舅就在与他相隔四分之一花坛周长的地方。
舅舅,你怎么来了?明楉气喘吁吁的,话里话外都是高兴,舅舅?
程闫夏察觉有人看他,转身即瞧见是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目光对视,那男人牵起一抹温和的笑向他点了点头。
程闫夏扫过笑得灿烂的明楉,将视线收回。
唐知书推了推镜片,虚虚地拍了下明楉的头。听你妈说,你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