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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尽量不和他们见面,通过微信把工作吩咐下去,然后……和许久未见的人再相逢。
“我可以自己给你开工资,真不回来?”明馥一又一次问我。
“少把别人当傻子。”我警告他。
“万暧是有点手腕,但现在时代变了,用好杠杆,我们未必撬不动身上的巨石。”明馥一上下打量,“陈松眠,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我没好气道:“你才是胆子大得吓人。”
“得了吧!”明馥一完全不摆,说:“草台班子还少吗?我们差在哪里了?我们现在有钱也有关系,为什么不行?你原来不也是这么想的吗?”说到这里,明馥一的眼神变得阴鹜起来,“还是说,你觉得钟青更值得信赖。我和你共事的时候,爱玩归爱玩,可从来没瞒着你任何事。”
是啊!连约炮都喊我擦屁股。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我都懒得回应了。
要不是明馥一点头,我怎么会变成钟青的经纪人;要不是他倒戈解约,我又何必昼夜颠倒、重新疏通关系?
大概是从我的眼神里读出了我的意思,明馥一不再强求,而是换了个方向:“柏易鸿的项目你很想参与吧?我也不说什么成人之美的假话,只说双保险。我和钟青各凭本事,不管谁成功,协调执行的那个人都会是你。”
无事献殷勤,我很是怀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明馥一倒也坦白:“不说别的,这显然不是幸福二选一的问题,在我和钟青PK之前,肯定要把其他人搞下去。”他毫不遮掩,列举了一连串名字,确实都是能放手一搏的人选。
“私生活这种无伤大雅的新闻我不需要,你可要想好了。”我提醒明馥一,“柏易鸿人脉深厚,但凡露出马脚,结果谁都不能保证。”
“真是贴心的提醒呢!”明馥一翻了个白眼,“我三十岁,不是十三岁,早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龄。倒是你,越活越回去了,还真当苏文心是朵纯情小白花啊?你怎么不想想,王奕程大小也是个人物,当初怎么偏偏选他当主角?这两天挂在热搜上的那个女的,又先后当过谁的女朋友?”
明馥一的话信息量太大,我却有些意兴阑珊。这圈子里压根就没有正常人,普世价值观在这里都不适用。我本就不应该对钟青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还真越是自己没有什么,就越是想从对方身上获取。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没必要和柏易鸿为敌。”我直接道。
明馥一扬眉,“那你就要给我透个底,柏易鸿出事了,他的作品还能不能上架。”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那就得了呗!”
“你就不怕反噬?”
明馥一思考了半晌,“那我们搞快点,趁有人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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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中国人最看重的春节假期,我飞到国外和松露团聚。
如同一个普通的假期,没有半点节日氛围,我们在松露租住的房子里做饭、聊天,松露陪着我把过去一段时间里的电视剧、电影和综艺通通过了一遍。
“还是很有意思的。”松露说。
“是啊。”不管荧屏背后是人是鬼,他们为观众提供的情绪价值是真的。不涉及大是大非,很少会有人旗帜鲜明地反对娱乐。
“我写了一个本子。”松露说。
“嗯。”
很多事,我们早有默契,只待大幕开启,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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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命途多舛的《洙河》顺利开机拍摄,《庸男俗女》、《独行》成功拿到放映许可,很快就要上线。至于《落花生》,只需要静待花开即可。而钟青第一次担纲主角的大制作《霜针》招商规格一抬再抬,钟青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青年男演员。
这回是实打实的热度。
然而钟青本人在网络上的风评却降至冰点。
“亲亲已经很久没有发过日常博了……”这是真爱粉。
“糊B光环一摘,208的傲慢本色就显露无疑,粉丝接机全程连个笑容都没有,忘记当初怎么媚粉的了。”这是粉转黑。
“跟着松眠,整个人面相都变了,一丘之貉,再怎么包装也盖不住那股垃圾味儿。”
“正炒反炒,硬是从查无此人炒到了次顶。万宇做剧水平一降再降,副业倒是搞得有声有色,股东知道吗?”
“果然戏痴只是人设,女朋友才是必需品。就当我瞎了眼。”
“附议。演技也没多好啊,真把自己当实力派了?”
恶评铺天盖地,钟青依旧稳如泰山,因为他出工压根不带手机,备用机也出现在沙发缝里。
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跟黄诚辉一说,他感叹道:“气性真大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