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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超一走,Wendy就凑到我耳边,“《云不知深》剧本抄袭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我点头。
岂止听说,摆平方案还是我出的呢!
我跟Wendy交了底,“钟青就参加这一次。”
放着好好的男主不做,过来给真人秀当串场boss,脑子有病才会答应。
27
钟青来的时候,我立刻判断他身上穿的应该不是阿武挑的衣服——他恢复了我接手之前的打扮:整个人素得很。
其实钟青穿衣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个人风格。如果非要说出点什么,那就是“普通”。穿着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衣服,然后像一滴水般融入大海,这就是钟青。
当然,如果Wendy听到我这么说,大概会在心里腹诽。毕竟,钟青穿得虽然普通,但其实身上没有一件便宜货。
打从我第一次在公司见到钟青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名牌:T恤带logo,裤子是标志性剪裁,鞋子是当季最新款……整个人把“穷人乍富”四个大字写在身上——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么定义的。
钟青最初被“冷藏”的那一年,我还有在关注他。那个时候,钟青接的都是些镶边的角色,戏份有,对他的演员事业提升没什么实质性意义。我认为,他完全可以退圈的,以他的学历和成绩,不愁找不到体面的工作。
可是,他没有,还穿着那样的衣服招摇过市。理由可想而知啊,无非是为了钱呗。
所以,我想不明白:既然钟青也爱钱,那么为什么我替他赚钱,他还要不高兴。
别说什么“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都是虚的。
除了恼羞成怒,我想不出别的原因。
再说了,爱钱又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我特别讨厌虚伪。如果可以,我也想做明星,被骂几句算什么。毕竟,他们赚得可太多了。
可我既不会唱歌,又不能跳舞,一对上镜头整个人都僵硬。偏生心气还高,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所以只能转行,转到一个让我有成就感的行业。
在我看来,现在做新闻和做经纪人差不多,无非是包装嘛!
我猜得不错。趁人不注意,阿武悄悄告诉我,衣服是钟妈选的,但店铺是钟青定的。
“OK。”我点点头,“你去沟通一下,订些茶歇,请工作人员吃。”
阿武走后,我走上前,把剧本递给钟青。
“这是最新剧本,你看看,尤其是搜证环节,有几处分析你记一下。”
钟青伸手接过,没有翻开剧本,反而一直盯着我看。
我们谁也没讲话。
没一会儿,场务推来一辆轮椅,比钟青现在用的这款更智能,还增添了纹饰,看上去更有故事感。
“眠哥,这是衣服,要搭把手吗?”另一个小姑娘举着衣服问。
“不用。”
“不用。”
我和钟青异口同声。
“我来就行。”我说。
进了更衣室,钟青还是一言不发。
阿武不在,钟青就要自己换裤子。我走上前,他整个人忽然就绷紧了,脸悄然红到耳朵根。
听着他刻意调整却越来越乱的呼吸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主动上前,把手搭在了他的衣服上。
“眠哥,还没好吗?要帮忙吗?”Wendy的声音远远地从门外传来。
然而我和钟青谁都顾不上回答。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钟青的声音里含着委屈。他那过分好听的声音因唇齿交错显得模糊不清,“我在你身后,追了十年啊。”
他的唇,覆在我的脸上;他的手,则顺着我的脊背一路上移,如同带着电流一般。
我的思绪变得支离破碎,只记得努力抬高身体,不要压住他受伤的腿。
“到底是谁善变?谁犯贱?难道一离开青市,你就把我们一起做的事情都忘了,就好像从前一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说,是我上次有哪里做的不好,让你不满意了?那我该怎么做呢?你可以教教我吗?”
钟青每说一句,手下就又放肆一分。
到了最后,我已经快要听不懂“做”是什么意思了。
26
《落花生》杀青那晚,剧组办了庆功宴。伴随着酒意上涌,所有的快乐升华至顶点。
我实在太高兴了:骤然断裂的事业已见起色,从谷底爬起后便是前路灿烂;长久奔波的夙愿重见曙光,眼见大仇得报。
身边的钟青又是那样乖顺——他是执掌演绎空间的统治者,却甘愿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他目标坚定,一心一意,追逐我数年。
所以,有什么理由不放纵呢?
他想要,我就给。
顺应本心,水到渠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