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的第一年 上(1 / 2)

('那只粗糙的手再度抚上他的脸,指茧摩擦有种道不明的痒意,低哑的声音在沉默间响起,语调带着温柔缱绻的意味。

“月儿……”

白钰云闭上眼,任由男人描摹他的脸,透过他思念着另一个人。

在赵平乙面前,他从来都不是“白钰云”,而是“俞栖月”。

这是他被人包养的第一年。

……

霓虹在烟雾里洇成水彩,蓝紫光斑顺着白钰云的立体的五官游走。他第三次看向腕表,玻璃表盘倒映着天花板上旋转的镭射灯球,23:47的数字似乎没有变动过。

“来一杯魅影。”醉汉的指甲叩击大理石台面,高脚杯中的气泡浮动着破出水面。

“好的先生。”

白钰云垂眼调酒,睫毛在脸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冰锥破开方冰时溅起的水珠沿着脸颊滑进脖颈。他讨厌这种黏腻的触感,就像讨厌每周五晚固定坐在三号卡座的那个男人。

赵平乙的指尖第五次摩挲袖扣,少年转身时扬起的发梢就凝固了他的视网膜。

“您的魅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的声线唤回了出神的男人。

冰块还在酒杯中旋转,幽蓝色的酒似乎旋出一个漩涡,漩涡深处浮出十年前的栀子香——梳妆台上碎裂的琉璃瓶,病床上枯萎的手指,停尸间里白布勾勒的轮廓。

玻璃杯底与台面相碰发出清响。少年修长指节上诱人的粉,腕骨凸起处贴着创可贴边缘卷起的胶布,耳垂上冰蓝色的圆形耳钉,赵平乙注意到他每次递酒时都会微微侧身,仿佛在躲避某种无形的触碰。

午夜场乐队开始演奏后现代爵士,萨克斯风管流淌出动人的音乐。白钰云解开第二颗衬衫纽扣透气,锁骨处的银链随动作轻晃,他再度看了一眼腕表。

还有二十分钟。

“续杯吗?”少年声音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指尖在点单屏划出荧光轨迹。赵平乙看见他后颈碎发间若隐若现的抑制贴。

“不了。”

他知道少年马上就要下班。

“Hhooo——!”

舞池爆发出欢呼声时,白钰云正在清洗第十二只高脚杯,忽然的晕眩让他身形一晃,他应激般猛地缩手,腕表磕在台面上发出脆响。玻璃杯躺在水槽中碎裂成几瓣,上面还有几滴鲜红的血点。

“需要创可贴吗?”深灰手帕递到眼前,羊绒纹理里蛰伏着雪松与沉香。白钰云抬头撞进一双被岁月蚀刻过的眼睛,瞳孔深处晃动着某种令他厌恶的炽热。男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反着着酒吧醉人的灯芒。

“不用。”他退半步,后腰撞上酒柜。黑方瓶身的反光里,男人的嘴角僵硬地勾着,视线不曾从他的脸上挪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晨一点二十七分,暴雨来的毫无预兆,淅淅沥沥的雨声交杂着汽鸣。

“你很像一个人。”赵平乙的声音像老式留声机里卡住的唱片。

白钰云并未搭理男人突兀的搭话,他与同事交接完工作,片刻不停地走向员工通道。

男人依旧坐在原位,仿佛没有说出那句没人在意的搭讪,看着少年背影的眼神带着笑意。

“没关系的……”

他的月儿,马上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暴雨在柏油路上砸出万千银钉,白钰云撑着伞走在路上,这个点已经没有公共汽车,他有些疲倦于这仿佛没有尽头的回程,雨水溅到后颈的抑制贴上,让它更像块潮湿的膏药。身后两道雪亮光柱刺破雨幕,黑色宾利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晕染了裤脚。

车窗降下三指宽的缝隙,名烟的余烬在赵平乙指间明灭:“送你一程?”

伞顶微微倾斜,露出少年冷漠而精致的脸庞,白钰云想起今早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纸篓里那张被揉搓成废纸的病例单。

副驾的真皮座椅蒸腾着暖风,白钰云蜷在离车门最近的角落。车载香薰吐着栀子味的气味,与赵平乙袖口残留的酒气纠缠成蛛网,飘荡在他鼻尖挥之不去,后视镜挂着的翡翠平安扣随颠簸轻晃,碰撞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调酒的模样很专业,学过吗?”男人的指尖轻敲中央扶手箱,节奏不疾不徐。白钰云数着挡风玻璃上雨刷摆动的次数,余光能够看见男人愉悦的嘴角,23下时看见仪表盘跳动的红色时钟——凌晨两点零七分,与病历单上的复诊日期重合。

少年不语,沉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出神,于是当带着体温的羊绒毯突然覆上膝盖,少年触电般弹起的后脑勺撞在车窗。疼痛炸开的瞬间,视线里仿佛显出诊断书上“腺体基因缺陷病”几个字的油墨反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吗?”男人收回去的手悬在半空,西装擦过真皮座椅发出蛇类蜕皮般的窸窣。白钰云盯着车载屏幕跳动的导航红点,意料之中的发现路线早已偏离自己说的地址。雨刮器在玻璃上划出透明扇形时,他看见赵平乙喉结滚动吞下了某个称谓的尾音。

立交桥下的隧道像条发光食道,宾利车突然急刹在应急车道。赵平乙解开安全带倾身而来,一股气息拂过少年耳际,他像是再也无法克制,手掌覆上少年的抑制贴,拇指摩挲着少年瓷白的脸颊,那双深棕色的眼睛深深望着他。

“你的信息素味道很特别。”

“别紧张?我现在不会做什么的……”

抑制贴被轻轻掀开,白钰云冰蓝色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眉眼弯弯的笑。

一盒巧克力被塞到他的怀里,烫金的包装让少年的后槽牙泛起葡萄糖注射液的甜腥。上周治疗时护士说巧克力能缓解恶心,此刻锡纸包装却像CT室铅门般令人窒息。

"你怕吗?"男人忽然轻笑,尾音淹没在暴雨在车窗上敲出的涟漪里。白钰云攥住车门把手的指节发白,发现儿童锁指示灯亮着幽绿的光。后视镜里,赵平乙的眼睛与他对视。

赵平乙的手搭着他的大腿,当宾利拐进盘山公路时,白钰云将额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远光灯劈开的雨幕深处,他想起他常去的医院楼顶的红色十字架,它的灯光总像颗将熄的烟头般明灭。

其实他有点想要作呕,他讨厌这个男人,讨厌他的外表,讨厌他的年龄,更讨厌他那如蛇般常常缠绕在他身上的眼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螺旋楼梯吞噬着两人的脚步声,赵平乙解开黑色西装时,袖扣在壁灯下折射出冷光。白钰云站在波斯地毯边缘,鞋底渗出的水渍正在晕染着不知是否是从某个拍卖会上得来的昂贵羊绒织物。

"把衣服换了吧。"男人推开鎏金浴室门的动作惊醒了沉睡的香氛系统,蒸汽从黄铜花洒喷涌而出。白钰云盯着大理石台面上叠放的真丝睡袍,领口刺绣的"ZHAO"字让他想起医院化验单上医生签名的最后一笔。

镜面被水汽模糊时,门外传来肖邦夜曲的断续音符。少年锁骨处的银链突然绷紧——赵平乙勾着他的项链,将他带到身前,中指上的戒指贴上皮肤带着冰冷的凉意。

“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的吐息在少年修长的颈间无比炽热。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两人割裂成圣像画碎片,赵平乙的唇落在少年眼睑上,这个吻带着威士忌的泥煤味与男人信息素的苦,在即将滑向脖颈时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切断。

赵平乙的动作停滞,他挂了电话,左手仍紧扣少年伶仃的腕骨。白钰云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张张合影,发现上面某位女人与他的五官重合。

主卧四柱床的帷幔垂着金线流苏,赵平乙掀开鹅绒被的动作惊飞了枕畔的栀子花瓣。当少年冰凉的脚踝触到丝绸床单,男人陡然将他拉入怀中。

"你闻起来像栀子花,却又不太一样。"赵平乙将鼻尖埋入少年发间,他健康的蜜色皮肤与少年病态苍白的肌肤形成荒诞对比,他知道少年生了病,也正是因此,他才找到了将人圈养起来的突破口。

他压着纤细的少年,近乎痴态地吻着这具病弱却美丽的躯体,没有毛发的下体一览无余那淫靡的肉屄。

赵平乙知道少年的特殊,真正看到时还是忍不住着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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