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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打开的那一剎那,他感觉有东西从他眉心钻了进去。
木桥的意识被夺走了。
再睁眼已经不知到了何地,只觉得四处烟雾弥漫,但烟雾中又隐隐飘蕩着花香。
他听见有人在呼唤,他朝着那人走了过去,终于听清他对方一直吟唱的名字——守画。
“你不是守画,你是谁?”看清来人后,那人似乎有些生气,加重的语气无形中给木桥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麽惧怕一个人,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强者的威压。
“我、我叫木桥……”
“姓木的?我记得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也是姓木的,你是他的后人吗?”
木桥有些激动,提高了声音说:“是我,我是木落的后人!敢问高人大名?”
“在下战天。”
真的是战天!“是你把守画的魂心交给了我的祖上?”
“没错是我,看来你的确是那人的后人。既然你能来到这里说明你们确实遵守了当初与我的约定,我问你,守画现在怎麽样了?他,还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木桥似乎听到了男人有些颤抖的声音,他是在小心翼翼着些什麽?还是在担心害怕着些什麽?
“他刚从沉睡中醒来,身体很好,有说有笑,你放心。”
木桥看到男人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轻轻舒了口气,“那就好……”
“请问这是哪里?你,还活着吗?”
战天摇了摇头,说:“我已经死了,这里是我的意识。当初我在把魂心交给木落的时候,也将我的一缕神识封印进去,想着等到守画醒来的时候,能够再见到他一面,一面……”
战天的神色暗淡下去,显得有点失落。
“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神识,抱歉,我……”木桥感觉自己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错事。
“不。你无需内疚,这也许就是我们的命吧,总在生生死死间错过。我谢谢你们,遵守当初的约定,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作为感谢,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只要我能办得到——不过我神力渐衰,恐怕也做不了很多了。”
“不,你可以!”木桥突然涌上无尽的勇气,他大声的喊说:“我想知道你们的故事!可否告诉我有关你们的故事?”
战天顿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帅气的脸庞顿时明媚起来。他说:“言无不尽。”
屠神
当年三人在凡间相遇,结下了不解的情缘。
后来三人知晓彼此真正身份,一度陷入僵持之局,幸得守画从中不懈调停,三人终于和好如初。
可惜好景不长,神魔大战一触即发,作为神界战神的战天和万魔之王的妄人不得不在战场上兵刃相见,但始终没分出胜负。
不知是谁知晓了三人的关系,添油加醋地禀告天帝,天帝囚禁了守画,胁迫战天:三天之内,妄人不死,便让守画堕入阿鼻地狱,受尽炼狱之苦,直至魂飞魄散。
战天内心充满矛盾和沖突,他想反抗,但又顾及那人性命,他不能冒险。
纵使他有翻天之能,也不能拿守画的性命去赌。
再没有谁比他更懂神的本性,那些所谓的神,对待凡人可以摆出些衆生平等、神悯世人的做派,但杀妖杀魔绝不留情。
甚至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
他只能与妄人真正一战。
然而有人暗中将此事告诉了妄人。
便是在那一战中妄人输了,被战天封印在苍穹顶——他终究不能杀了他,只能骗世人说妄人已死。
天帝对此很是满意,他饶过了守画。
可得知妄人死讯的守画却不肯原谅战天,更不肯原谅自己,只能通过逃避来面对。
饱受煎熬的战天决定告诉守画真相。
可当他找到在凡间隐匿的守画之时,发现他浑身沾满鲜血,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浑身血肉狰狞。
天地顷刻间便已崩塌,自责、恐惧、悲痛、愤怒像恶疽一样侵蚀着他脆弱的神经。
尝试各种办法去複活这残破的躯壳,却始终如杯水车薪。
哪怕他有毁天灭地之能,似乎也无法改变这已定的命局。
如果守画是人,人死后化鬼,他可以颠覆阴曹地府将他複活。
可他是妖,被弑魔刀折磨而死的妖,魂飞魄散,再难生还。
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侵蚀他的理智。
不知兇手是谁,他只能不断杀杀杀!
遇神杀神,遇魔屠魔,几近癫狂。
身为战神,天下本就无他战不胜之人,如今他陷入癫狂,谁又敢去战?
在他快要杀到天帝的神殿之际,天帝终于下令,借上古神器之能,集百殿衆神之力,複一妖之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