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柳清远站起身,把椅子搬回原位,临了之前还不忘说上一句:记得爹说的话。
房门被彻底合上,剩下柳文朝一人凌乱在榻上。
安静片刻后,他从榻上艰难地爬起来,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衣衫。
表面有多冷静,心里就有多疯狂:做了三十一年的男人,一朝就被老爹当成女人看。
李承允这个浑小子,说好的见过爹后,就让他在上面,今晚就算背上血流不止,也得让李承允雌伏在榻上。
柳文朝刚穿上衣衫,隔壁屋里就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的背撞在了墙上。
柳文朝佩戴玉佩的手一顿,心道:柳明宵在搞什么?
这时隔壁又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两个男人在说话。
柳文朝听了一耳朵,听不太清楚。就在他打算不理会他们的时候,隔壁又传来瓷器坠地破裂的声音,紧接着哗啦啦一顿响,大片的物件坠地声。
就算再蠢的人此时也知道隔壁发生了什么,夜半三更,两个断袖的男人,这时候在他屋内的除了凌然还能有谁。
这也太激烈了吧!
柳文朝给自己佩戴好李承允送的发簪,准备出门去皇宫内找李承允。
路过柳明宵卧房的时候,从屋内传来凌然痛苦隐忍的声音:二哥,你轻点。
柳明宵的声音沙哑中带点兴奋:宝贝儿,还敢胳膊往外拐吗?
唔~凌然的声音彻底被淹没。
柳文朝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就走了,没走两步,那扇房门便吱呀一声,看上去摇摇欲坠。
柳文朝握了握拳头,又退了回去,对着这扇门拍了起来:你俩能不能小点声。
房内安静片刻,柳明宵的声音传出来:知道了,大哥。随后又听柳明宵低笑道:宝贝儿,你~原来喜欢这样。
柳文朝叫姬如风送自己入宫。
深夜,宫内是不允许大臣进入的,除非是十万火急之事,禀明禁军统领后,再有统领禀告皇上再决定让不让大臣进来。
下了马车后,柳文朝站在宫门前,陈雄杰看清来人后,向他行礼,恭敬地把他迎了进去。
陈雄杰道:太子殿下说过见首辅大人就如同见他。
柳文朝一边走一边问殿下什么时候说的?
陈雄杰小声说道:就是寝殿被大火烧毁那日。
不就是惠明帝驾崩当日吗?柳文朝淡淡一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路上弯弯绕绕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明明再熟悉不过的宫殿,柳文朝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这段路有这么长,他想快速地见到李承允,然后给他一个拥抱说爱他。
陈雄杰问了守夜的小太监殿下在哪,小太监告诉他在御书房。
柳文朝跟着陈雄杰,一路上没有人上来阻拦。
慕宇没在门外候着,门是虚掩的,陈雄杰不敢进去,把柳文朝带到这里他就转身离开了。
柳文朝想给李承允一个惊喜,所以他悄悄地走了进去,刚踏进去没几步,三个人同时愣住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承允,他赶紧上前来迎柳文朝,高兴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差人提前禀告一声。
第70章 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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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的热情被眼前的情景彻底浇灭了,柳文朝不动声色地避开李承允的手,扯起嘴角说: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二位了,你们继续。
李承允用自己的身躯拦住他的去路,笑道:清川,你在想什么?
柳文朝目光打量着对面女子,穿着淡粉色的长袍,发上簪着几支簪子,一副大家闺秀的气质,一双杏眼正疑惑地盯着这边看,柳文朝这才想起她好像是陈学良的女儿陈娇娇。
柳文朝好笑道:怎么,陈学良也要用这一套,拿亲生闺女讨好太子殿下了?
吃醋了?李承允再次去握他的手,把他带到桌案前坐下,当着陈娇娇的面,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说:坐下来一起听听吧,她前脚刚进,后脚你就来了。
陈娇娇见二人完全不避着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她确实是藏了点小心思,才选择晚间这个时辰来寻李承允的。
陈娇娇道:我想和殿下单独谈谈。
柳文朝没吭声,但是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上下又将陈娇娇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开口:你不是李承允喜欢的那一款。
这话似乎让李承允很愉悦,他捏了捏柳文朝的手,看向陈娇娇说:你有话不妨直接说,先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陈娇娇把手帕紧紧捏在手里:我知道皇上已经驾崩了,连一捧骨灰都没留下,我还知道当时首辅也在。
柳文朝眯了眯眼睛:应锌在陈府。这是肯定的语气,因为那天活着的人除了丽妃就只剩下应锌了,丽妃还被关押在牢里。
陈娇娇一瞬间有些慌张,她本来是打算拿这条消息来换取父亲性命的。定了定神,陈娇娇说道:你想知道他和我父亲在暗中密谋些什么吗?
哦?柳文朝觉得有点意思,一个大家闺秀选择在深夜求见太子殿下,意图不言而喻:你有什么要求?
陈娇娇:我只求殿下能饶我父亲一命,准许我们告老还乡。
柳文朝虽然有些意外,她没趁此机会提出做太子妃的请求,而是要救父亲。
允了,我替殿下做了这个主。柳文朝用肩膀碰了碰李承允,笑道:殿下没有议异吧!
李承允搂住他的肩:先生说了算。
陈娇娇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们恩爱,她把那天应锌和陈学良的对话内容说了一遍。
那天父亲回来后,就去了书房,应锌早就等在里面了,陈娇娇有些好奇,就悄悄跟了上去。
陈学良朝服还未换就急匆匆赶去了书房,见应锌一袭黑色长衫,发简单束起,俨然是一副俊俏公子的打扮,应锌起身向陈学良恭敬行礼。
陈学良从他身旁经过,没有给他脸面:公公不在宫里伺候皇上,上我这儿做甚?
应锌放下行礼的手,轻声说道:皇上驾崩了。
休要胡说八道!陈学良背对着应锌站,一听这话,立马转了身,呵斥道:你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的话。
应锌一笑,从一旁的包袱中取出圣旨递给陈学良:请陈大人过目。
陈学良见到圣旨差点就要跪下,可转念一想,不对,如果真的是皇上的圣旨,管家为什么说应锌上门的时候很狼狈,他半信半疑地接了过来。
看了几行字后,他震惊在原地:皇上说要废掉李承允,立李琛为太子?
正是。应锌平静地回答他的话:那天,皇上召见首辅商议他和殿下的私事,起初并无任何异常,直到他们谈到子嗣的时候,忽然吵了起来,皇上起了杀心。
皇上提前在寝殿密室里安排好了锦衣卫,如果首辅与皇上背道而驰,皇上便会杀了他,以除后顾之忧,绝不能让李承允的皇位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陈学良道:那皇上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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