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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金振把手搭在额头上,斜倪着玉濉烟,冷笑道:你一个卖身下贱的婊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我至今还留着你,是因为你的身子还有点作用。

玉濉烟把下嘴唇咬出了一片血,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蔡金振,两眼冷似刀锋:我好歹也是王兆伦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房夫人,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蔡金振手中的一壶酒很快喝光了,又让人取了一壶酒来,他捏了捏鼻梁,从金椅上坐起,说:若不是你劝大哥归顺朝廷,他会死?

蔡金振两手交叉,俯下上半身:听说你嫁过来之前,有一个相好,是当朝首辅,而绍州总督就是他弟弟,你不会是还念着旧情,才劝我大哥归顺朝廷的吧。

玉濉烟眼睛湿润:和柳文朝没关系,你也知道,你们身为海匪,又走私贸易,朝廷迟早会派人把你们灭了,我是为他着想。

蔡金振冷冷地笑起来:我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为他着想?哈哈哈。

下一刻,笑声嘎然而止,蔡金振眼中有噬血的杀意:婊子就是婊子,欠艹,怎么柳文朝把你艹得很爽,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一点朱红万人尝的婊子。

蔡金振对身边人道:把她给我丢到后面去,告诉兄弟们,人人都可以上,尽量别把人弄死了就行,死了就没得玩了。

玉濉烟破口大骂:蔡金振你是畜生,你不得好死

一名海匪抓着玉濉烟的双脚硬生生地把她拖了下去,地上都是石子,不过一会儿,玉濉烟身上的丧服便凌乱不堪,双手扒拉着泥地,所过之处血迹斑斑。

蔡金振在一片撕心裂地的哭喊声中高歌饮酒,耳边传来污言秽语。

柳明宵站在城墙上拿着千里镜望着海匪不断地挖鸿沟,心想凌然怎么还没找到人来支援。

第一次出城迎战时,大败而归,死了将近三千人,人数和武器上的碾压奠定了一切。之后,柳明宵就派人死守城门,无论海匪在城墙下怎么骂,就是不开门迎战。

绍州靠近淮海,蔡金振打算水淹城池,眼看他们一天天在挖鸿沟,大水就要灌进来了,柳明宵不淡定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如果现在出门迎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再继续等下去,到时候全城的百姓都得遭殃。

柳明宵用旗帜聚集了全城的士兵和百姓,将长枪掷在地上,说道:诸位,如今的形势你们也看见了,淮海的水马上就要淹到城里了,反正都是死,与其在这里窝囊等死,不如出城战死在沙场上,你们觉得呢。

柳明宵是绍州百姓的战神,他是全城人心中的信仰,自从他的到来,绍州百姓再也不用受流寇的残害,这一次,他们的神遇到了麻烦,他们的神也并非无坚不摧,他和普通百姓一样,也是肉身之躯,也会流血流泪,至今他的手臂上还打着绷带。

不知是谁在这万籁寂静的一刻喊出了大家的心声:誓死追随总督杀敌。

一石激起千层浪,更多人不断地喊出:誓死追随总督杀敌。

全城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稚儿无一人喊开门投降,柳明宵在这漫天的叫喊声中想起了哥哥柳文朝,我应该没给他丢人吧。

第52章 喜出望外

=====

我与诸位共生死。柳明宵拔出地上的长枪,直指城外的海匪,说:开城门,随我上战杀敌,不死不休。

城门被打开,被光幕笼罩着的城池缺了一个口,两万多士兵蜂拥而出,犹如过江之鲫,末尾是扛着锄头,镰刀的年轻壮丁,老少妇孺都被留在城内,只能默默祈祷,祈祷着他们凯旋而归。

济州的风,无休止地吹,吹红了那些离别之人的眼睛,吹散了归期。

马嘶如风,寂寞地掠过每一个视死如归之人的耳朵。

柳明宵骑马冲在最前面,迎着风雪,不畏强敌,厮杀在敌人中央,冲散了他们的队伍。

战争在黎明前打响,惨叫声怒吼声马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沙场混乱成一片,无数的人倒下又有无数的人填上,永无止境。

从黎明到黄昏,柳明宵身受重伤,殷红的血迹染红了战袍,尸体堆满了战场,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水汇成小溪,染红了半边淮海。

一股无名冷风袭向柳明宵的腹部,他一手执长枪,一手按压在腹部,终于要到尽头了吗?他缓缓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兵,死伤过半,却仍在苦苦坚持。

就在看一眼绍州,看一眼京城,这个世界真是让人留恋啊,有父亲,哥哥,还有总是跟在身后的凌然。

就在柳明宵喘息间,一枚冷箭正对着他的心脏急急而来,柳明宵无法避开,他连长枪都拿不稳。

李承允率领三万兵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仿佛是地狱景。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高处手握弓箭的蔡金振,只因为他那金子打造的椅子格外晃眼,他对准的正是柳明宵,箭已发出,想过去阻止他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耳边响起拉弓的声音,李承允回过头,只见凌然熟练地拉开弓,对准柳明宵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把箭射了出去,那箭失一路火花带闪电撞击在本该刺进柳明宵心脏的那枚暗箭,两箭同时掉落在地。

李承允在这一刻才发现,凌然没有前几日问话时的懵懂无知,他有的是格外的冷静,眼神里是茫茫的黑,那黑暗的尽头倒映着一个柳明宵。

该来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反而是周遭嘈杂声越来越甚,柳明宵睁开眼睛,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凌然就在眼前。

凌然歪头一句二哥,柳明宵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你终于来了。

凌然的到来代表着全城百姓的获救,也代表着厮杀了一天的士兵可以去歇息。

凌然带着柳明宵杀出重围,柳明宵问:怎么去了这么久,何必人呢?

凌然挡过刺向柳明宵身上的一箭,简短道:他死了,来支援的是太子李承允,等我把你带回城里慢慢和你讲。

柳明宵伤得太重了,血流了大半,此时有些站不住脚,眼看就要往地上栽去,凌然手疾眼快扶住他,用自己小小的身躯背着他回了城池内。

厮杀了将近一天的绍州士兵都退了下去,换上了济州的士兵,蔡金振的人体力不支,很快势头就偏向了济州,蔡金振的人连连败退。

蔡金振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他照旧饮着烈酒,懒洋洋地躺在金椅上,睁眼望着这一方天地,眼神迷茫。

身旁是一群簇拥他当大当家的人,也是支持他攻打绍州之人。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他们商量着护送蔡金振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蔡金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说什么都不听,让他们解散了各自离去,还把放置金银珠宝的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拿了就逃到海外去。

李承允到来蔡金振面前时,蔡金振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看向李承允问道:总算来了,你是来取我人头的吧。

说话的语气就像和朋友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尽管之前他从未见过李承允。

李承允轻凯闪烁,站立在沙场中,手放在离魂刀的刀柄上,未置一词。

哈哈哈,蔡金振忽然大笑起来:别这么严肃,你看这沙场上,几乎都是你的人,我想逃也逃不了。

李承允瞥了眼他身后一匹俊俏的黑马,说:你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逃?

蔡金振抬头又饮了一口酒,说:兄弟怎么称呼?随后他又说: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你问我为什么不逃,逃?逃去哪里,又能去哪里呢?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可我的心早就被囚禁在淮海。唯一的信仰已经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承允见他确实没有逃的打算,也没有打一架的状态,便耐下心来听将死之人说的最后的话。

蔡金振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摔碎了酒壶,说:兄弟,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奉劝你一句,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赶紧去做,人生无常。

我的话说完了,你动手吧。蔡金振重新躺回到金椅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一场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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