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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清走出光祈寺时已是日暮时分,她穿着绿色的长裙,梳着小髻簪几痕素钗,风吹起她的裙角,裙角飞扬,在夕阳西下像只翩翩的蝴蝶,可蝴蝶终归飞不过沧海,就像我们逃不过的命运。

忽然,地上多了一只影子,影子快速向她迫近,唐亦清惊恐之下,还未来得及发出声便被打晕了,蝴蝶落地。

第20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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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拐角处,一个青衣素布的和尚怒喝道:放下她。

那绑匪犹豫了下,并未说话,伸手向腰处抽出了一把刀,意思很明确,打赢我再说,眼见和尚没反应,黑衣人嗤笑一声,扛着唐亦清转身向前走去。

就在黑衣人转身的瞬间,那和尚捡起地上的石头,抄起右腿凌空而上,绑匪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狠狠地敲到了脑袋。

绑匪顺手把唐亦清抛在一旁,摸了摸被敲伤的脑袋,摸到黏稠的液体,眼睛瞬时瞪大了,气狠狠地抡起刀往和尚身上砍去。

和尚从容淡定,紧紧抓住绑匪砍来的手腕,绑匪见手腕被擒住,便用腿攻击和尚的下盘。

和尚无法,只得放开他的手,躲避攻击。

几个轮回下来,绑匪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他瞧见唐亦清就躺在他旁边地上,他想了一个阴招,用极快的速度冲向唐亦清,待和尚过来阻止后,他来了一招声东击西,反转头砍向了和尚。

和尚一不留神,腹部挨了一道,也就是趁这个时候,和尚两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脚踹在那绑匪的胸口,想那力道之大,绑匪当场啊一声,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绑匪眼见无法得手了,便逃了。

和尚腹部挨了一道,只好作罢。

光祈寺的客房内,唐亦清缓缓地睁开眼睛,后脖颈传来阵阵的疼痛,她强忍着不适,摸黑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客房的内被打开了,进来一个和尚,他点燃了室内的烛火,转身道:姑娘醒了,你家在哪,我派人去通知他们来接你。

唐亦清回忆了片刻,只记得自己下山时被人打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知道,唐亦清开口问道:是你救了我?

和尚说道:嗯,下山置些物品,刚好碰见你被人打昏了。

唐亦清掀开被子,下了床,由于昏迷太久,一时没站稳,差点摔下去,和尚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唐亦清脸微红,除了自家几位哥哥外,她还没有与其他男子有过肢体接触。她站稳后,说道:多谢你,我如何称呼你?

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法号玄静。

此时已是戌时,漆黑的夜空中已经点缀上了点点繁星。寺庙客房外蟋蟀正在吟唱,室内点着昏黄的烛火。

烛火正轻轻地摇曳着,朦朦胧胧中唐亦清瞧见一双如深渊般黑不见底的眼睛,深黑色的眸子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唐亦清觉得这双眸子似是深山上的幽泉那般冷静深幽,仿佛像是看淡了世间的一切,站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独自散发着淡淡的清光。

玄静就那样双手合十静静地站在那里,气质沉稳出尘,等待着唐亦清接下来的话。

唐亦清怔了怔,回过神,羞涩地低下头,道:那黑衣人呢?

玄静平静说道:跑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位小沙弥后面跟着两人往客房走来,到了客房前,小沙弥说道:师兄,唐大人来了,是女施主的哥哥。

唐维桢在府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去光祈寺祈福的唐亦清,眼看天已经擦黑了,唐亦清还没回来,唐维桢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到光祈寺走一遭。

到了光祈寺后,问了寺庙的主持,才得知唐亦清被人绑架被路过的玄静法师给救下了,现下正在客房内休息。

房门从里面被推开,唐亦清走了出来,一脸乖巧地笑道:哥哥,我没事,是这位玄静法师救了我。

唐维桢见唐亦清没受伤便放下心来,又问了玄静事情的经过,还说日后有事可以到唐府,唐某定会相助,又谢过玄静后,带着唐亦清准备回府。

唐亦清跟在唐维桢身后,悄悄地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玄静,就在这一瞬间,她瞥见玄静腹部参了血,她停住脚步,转身问道:玄静法师,你腹部流血了。

玄静没有看向腹部,双手合十镇静说道:无妨。

唐亦清知道这伤肯定是为了救自己而伤的,心里略微过意不安,便说道:明日我让人给你送些药来。

玄静简短道:不必。

很快,皇上和朝中大臣都知道了唐亦清被绑架一事,皇上命令大理寺彻查此案。

大理寺卿又带人去光祈寺找玄静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找人把绑匪的面貌特征画了下来,贴在大街上各个角落。

柳文朝见柳明宵的板伤彻底休养好了,便叫柳明宵去绍州上任,柳明宵亲自见了皇上,说自己愿意去绍州攻打流寇,为皇上尽一份力。

今日柳文朝休沐。

一家三口人外加凌然坐在一起吃早膳,今年最后一次的团圆饭,因为柳明宵今日就要去绍州上任,饭桌的氛围有点伤感。

坐在最上面的柳清远看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地景象,忽然感慨万千,想当初自己也曾一腔热血,斗志昂扬,怀着一颗赤诚之心想要报效朝廷,想有一番大作为。

然而造化弄人、天不遂人愿。柳清远从二十岁第一次参加秋闱开始,不断落榜,直到他连着七八次的落第,他终于发现自己难以改变命运,更可悲的是,由于考了太多次,家庭已经穷困潦倒,在最后一次考完后,还没等榜单发放下来,夫人也离他而去,留下了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只得放弃了自己毕生的愿望,肩负起养活两个孩子的重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个孩子在柳清远尽心尽力、费尽心思地培养下,如今,一个是天朝内阁首辅;一个是绍州总督,一文一武,得子如此,还有何遗憾。

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亦或是柳明宵离别在即,这样的氛围容易让人多愁善感,伤春悲秋,他不禁想到这样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还剩多少,自己有生之年能否等到柳明宵凯旋而归的消息,自己是否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里他眼里氤氲着泪水,神色哀伤地说道:明宵,到了那边要照顾好自己。

柳清远只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前半生他经历了残酷的打击,饱受折磨后,他既没有柳文朝眼界开阔,也没有柳明宵横戈盘马的姿态,如今,他只是一个年华逝去、雪鬓霜鬟、风残烛年的老人和父亲,他只希望他的孩子平安健康,早日回家。

柳明宵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碗里的饭,听见柳清远沙哑的声响,不禁抬头看了眼,就这一眼,他如遭雷劈,他从未见过一向坚强的父亲也有眼噙泪水的时候,他强扯了微笑说道:爹,您在想啥嘞?你儿子我又不是荆轲一去不复返,打败了流寇,我就回来了。说完用脚踢了柳文朝一下,还不忘给柳文朝使了个眼色。

柳文朝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柳清远说道:爹,您就放下吧!就明宵这样的,到了绍州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

柳清远看着兄弟俩有说有笑的样子,也禁不住被逗乐了,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神气,正色道:你们都学学凌然这孩子,饭不言,寝不语。

被莫名其妙点名的凌然啊了一声,若无其事道:你们在说我吗?

在空气中极短的沉寂后,四人互看一眼,捧腹大笑。

这戏剧性般的早膳吃完后已经过了辰时,柳明宵在卧房里收拾行李,下一刻,他的卧房被凌然推开了,凌然问道:二哥,这次你真的不带我去吗?

柳明宵头也不回听声音也知道是谁,这个相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少年凌然,他擦拭着自己的长枪,回答道:我和你说过的,你留下来听我大哥的安排。

凌然沉默片刻,低下头小声说道:可我从懂事以来从未离开过你,我舍不得你。

柳明宵把长枪放在地上,又转头开始整理自己的战服,笑道:我也从未离开过京都,这个家,如今我有了自己的使命,肩负重任,我不能带你去,战场无情,刀剑无眼,说不定哪天我就一命呜呼了。

凌然走近两步:相信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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