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被这连翻动静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不来都不来,一来都来,这是约好的吗?
他爬上他们家的墙头做什么?
现场五个人里也不知道究竟谁最尴尬,是无意中听了这巨大秘密的四个人,还是处于秘密旋涡的萧六郎,总之五个人神色各异,也是好半天没说出话。
最后,还是顾承风鼻子痒,没忍住打了个重重的喷嚏,这才算打破了院子里诡异的沉寂。
顾长卿回过神,转身冲一身老太太打扮的庄太后行了一礼,倒是没叫太后,毕竟是微服出行,恐隔墙有耳听去了她的身份。
顾长卿会意,忍住脑门儿上的疼痛,将地上的蜜饯罐子拾了起来,也亏得是铁做的,没摔坏。
能不复杂吗?
这就是她等不来小重孙孙的真相吗?心态都崩了啊!
也不是没一起同过房,难道是不行?
然而不止庄太后是这个眼神,就连老祭酒也是神同步,满眼同情地看着萧六郎。
本以为你当初只是伤了一条腿!
姚氏看看神色一言难尽的众人,又看看仿佛吞了黄连的萧六郎,心道守宫砂的原因我要讲吗?喂,还有人想听吗?
姚氏说道:“是给我接生的稳婆不会点守宫砂,又不敢说不会,担心我们不给她那么多银子,于是去求了庙里的住持方丈。哪知住持方丈那晚喝多了,一不小心手抖地点在了娇娇的脸上……”
这件事虽已过去许久,可每每再提起来姚氏依旧会忍不住感到心痛与惋惜。
姚氏沉浸在自我难过的情绪里,院子里的其他人却完全和她不是一个频道。
顾承风手欠地揽住萧六郎的肩膀:“兄弟,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娇去出诊了,忙活到了夜里才回。
自打姑婆恢复记忆,顾娇还是头一次见二人如此和气。
“你来做什么?”顾娇问顾承风。
顾承风鼻子哼了哼,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我想来?是承林的生发膏用完了!”
“你等等。”顾娇去东屋放下小背篓,从里头取出医药箱,打开箱盖,果真看见里头多了一盒生发膏。
顾娇将生发膏拿出去递给顾承风:“给,一百两。”
顾娇面不改色道:“亲情价!”
顾承风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银票。
所有人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吗?都这么看着我。”她问道。
玉芽儿将补汤放在桌上,黑乎乎的一碗,看着特别像是萧六郎煮出来的。
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哦。”虽然看着不太好喝的样子,不过顾娇不挑食,既然是家里人专程为她准备的,那她不能浪费了。
“呕——”
顾娇差点吐了!
庄太后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有问题?益气滋阴,专业滋补三十年!
顾娇反胃得不行,她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经意地一扫,发现一桌子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
书房内,听到这句话的萧六郎一口茶水喷出来——
“干嘛这么看着我?”顾娇问。
顾长卿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所有人看着她的守宫砂:是啊!!!
萧六郎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恨不得用书把自己给埋了!
“娇娇!娇娇你在不在呀?小宝他闹肚子了!能过去给他瞧瞧吗?”门口传来赵大爷焦急的声音,打断了这一场差点就翻车的谈话。
庄太后摆摆手,说道:“行了,都散了吧,玉芽儿,这汤你每三日给娇娇炖一碗,一定看着她喝完。”
b顾长卿本是来探望龙凤胎的,奈何今日顾琰与顾小顺又歇在南湘与鲁师父那边了,顾长卿只得与顾承风一道离开。
庄太后则去了萧六郎与小净空的西屋。
庄太后看着那张床,叫来随行的大内高手,指着床严肃地说道:“劈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