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让人将刚出生的孩子抱了出来,蒋夫人见了心疼的什么似得,急忙接过来抱在了怀里。
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蒋夫人逗了逗,这才转过头问道:可起了名字了?
蓁姐儿点了点头:今儿早上世子和我说,他圈了一个佑字,他这一辈又是怀字辈,因此名字便是怀佑了。
蒋夫人听着这个名字,笑着点了点头:极好极好,怀佑,世子也是盼着这孩子这辈子都顺顺当当,如有神佑呢。
蓁姐儿也是一笑,这或许也是每个做父母的最朴实的想法吧,不求他大富大贵,有多出息,只希望他好好的。
之后祖孙俩又说了会儿话,逗了一会儿孩子,蒋夫人这才离开。
走之前还叮嘱蓁姐儿,一定记得给蒋明菀写信,这个蓁姐儿自然记得,再三和蒋夫人保证。
蒋夫人一行人最后到底在沈家留了一顿饭,等用完饭之后,这才回了家。
而沈嘉言在这过程中,一直忙前忙后,因此不管是几个舅舅,还是蒋夫人这个做外祖的,心中对沈嘉言都十分满意。
等到终于将人送走,沈家老太太忍不住笑着道:今儿看出来了吧,蒋家这样看重徐氏,你日后可不许欺负她,不然我这个老婆子可护不住你。
沈嘉言知道这是祖母在和自己玩笑,也淡淡一笑道:孙儿哪里会欺负她,只会
后头的话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老太太却只是一笑:行了行了,好听的话不必和我说,回去和你媳妇说吧,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了。
沈嘉言面上有些尴尬,等把沈老太太送回了院子,这才转身回了西院。
至于此时的蒋明菀,可不知道姑娘已经产下了一子,只是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已经生了。
打发了福安又往京里送了封信,打听消息。
不过她也知道,这会儿送信,哪怕是最快的速度,等到信回来,只怕也要一个多月以后了。
她做这事儿,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而江北这边也有了其他事儿需要蒋明菀操心。
徐中行最后到底是收了蒋家三房那个小子为弟子。
而且还不是随便收的,是正经的经过拜师礼的。
蒋明菀知道这消息之后都有些诧异,忍不住问徐中行:那孩子果然如此不凡吗?
徐中行喝了口茶这才道:若说资质,只怕还不如宁哥儿,和执哥儿差不多,可是这份毅力却是难得,性子也十分沉稳踏实,我很喜欢。
他口里的宁哥儿就是蒋明菀的亲侄子蒋宁之,执哥儿是他自己的亲侄子徐惟执。
这二人读书上都有些天分,徐惟执前段时间还通过了秀才试。
蒋明菀想着上一世这孩子好似并没有更进一步,就不动声色的提醒了徐中行几回,徐中行果然看重,直接找了个性格严厉的先生回去教导徐惟执了。
后来那先生来信才知道,徐惟执中了秀才之后,就被周围的人捧得飘飘然,尤其是徐中德夫妻两个,更是把自己儿子当成了天降文曲星,弄得这小子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天天沉醉于吹捧之中,荒疏了学业。
若非徐中行找了那先生回去,指不定就要被耽搁了。
也是那时,蒋明菀这才知道,原来徐惟执是这么被耽误的,心里也是有些叹息。
不过不管怎么说,徐惟执他本身也是个聪明的,否则也不过年纪轻轻就过了秀才试了,徐中行拿蒋容之和徐惟执相比,说明蒋容之应当也很聪明。
只是这种聪明,到底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聪慧。
徐中行能收他,看起来多半还是更看重他的坚毅和沉稳。
蒋明菀大概明白了徐中行的意思,忍不住问他:那老爷要怎么教导他呢?让他住在我们家吗?
徐中行点了点头:你给他收拾个院子出来,最好离扬哥儿不太远,也让扬哥儿知道知道,人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是怎样读书的。
蒋明菀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徐中行的意思,这是想要激励扬哥儿呢。
不过也挺好的,一举两得了。
好,我这就让人安排。
说完又顿了顿:还有扬哥儿的婚事,京里和江北传信,一来一回的也要耽搁许多时间,您说要不要让我娘家帮着张罗一下。
徐中行沉默了一下:这个自然可以,也可以给蓁姐儿写封信,让她多留意一些。
蒋明菀笑着点头:也好,我看等咱们信送过去,蓁姐儿也要出月子了,而且她在勋贵圈里,或许还能打听到我母亲打听不到的消息。
徐中行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又说了说家里的琐事,尤其是关于两个小的的教育问题。
擢哥儿的先生得换了,如今这个,已经有些拿捏不住他了。徐中行叹了口气道。
蒋明菀听得出来,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当是很高兴的,不过想着上辈子擢哥儿的性子,还是忍不住道:那小子聪明是足够聪明了,却没有定性,老爷可不能事事都由着他。
徐中行在这种事上,还是很听蒋明菀的劝的,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这才道:夫人说的不错,这孩子的确有些桀骜不驯,看来下回得找个先生给他正正骨了。
蒋明菀听他这言语,心里又忍不住有些为擢哥儿担忧,又道:但也不能太过,小孩子家家的,太过约束反倒是让他越发钻牛角尖。
徐中行这会儿仿佛已经琢磨好什么了,听了这话也只是点点头:夫人放心,孩子的教育是大事,我会慎重行事的。
蒋明菀见他怎么说,也就不多言了,只盼着这辈子擢哥儿再别和上一世那样偏执别扭了。
没过几日,高夫人又请她上门,蒋明菀自然赴约,到了高家,高夫人这才道:我把你家的情形和京里的人说了,你才怎么着?人家一听就十分满意,尤其是那位孟大人,直说我这门亲事说得好,孟夫人和孟小姐还没说什么呢,他先一口答应了。
蒋明菀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按照徐中行的话来说,孟曾是个很喜欢钻营的人,徐家在门第上矮孟家一头,他又怎么会如此满意呢?
不过再一想蒋明菀又明白了,孟曾又不是个瞎子,如今徐中行这样坦荡的官途,他可能也是看出其中潜力了,因此才会觉得好。
想到这儿,蒋明菀又安心了几分。
婚姻大事,就怕心怀不甘,这样的婚姻,便是成了,日后过日子只怕也会生出怨怼来,天长日久的,爱侣也变成怨侣了。
如今孟曾既然满意,这第一步就走的很稳了,至于后头的事儿,也得后面再看了。
而高夫人这边还在说孟家的意思:孟家人的意思是,你家的公子,明年的秋闱肯定是要参加的,但是在参加秋闱之前,若是可以,也可以进京一趟,反正你们祖籍离京城也近,去一趟耽搁不了什么,主要是让两个孩子见一面,两家也能坐在一起商议商议婚事。
蒋明菀听着这话,其实自己心中也有此意,不仅如此,她还想亲自进京一趟,毕竟这可是自己儿子娶媳妇,若是自己不去,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家怠慢了人家。
想到这儿蒋明菀点了点头:他们说的很是,此事我也会和我们家老爷商议的,高夫人放心,婚姻大事我们家自然也会慎重对待的。
高夫人笑着点点头:好,你能这般想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了正事之后,两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些闲话,高夫人不是个喜欢背后说人长短的,但是她们两个如今也相熟了,坐在一处说话,难免就会提起广宁府旁人家的事情。
就比如最近最火爆的一件事,布政使家的一位公子,迷上了那位从京里来的名旦余娘子。
而且这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布政使的嫡长子。
一开始这事儿只是小范围内传播,大家就是看个乐子,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传的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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