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双目泛红的看着蒋明菀,看着可怜的仿佛是被人欺负了似得。
蒋明菀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徐中行,却发现他有些不耐烦,一直看着外面,只是因为她没走,因此他也没挪窝。
见着蒋明菀看自己,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蒋明菀心里失笑,转过头来看向冯娟儿:表妹这话从何说起,都是一家人,只要不是什么大错,我自然不会责怪你,不过看着表妹这样难过,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你别怕,告诉我就是了。
这一招装聋作哑直把冯娟儿堵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讷讷道:没,没有,只是娟儿自己怕做了什么错事而不自知。
蒋明菀依旧满脸的笑:这怎么会呢,我看表妹也是守礼知礼的人,肯定也是知道些道理的,又怎么会做错事不自知呢?表妹不必多想。
既然不会做错事而不自知,那就肯定是明知故犯了。
蒋明菀可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因此一点也不与她客气。
冯娟儿揉帕子的手,指尖都有些发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只能强笑着点点头:表嫂的话娟儿记住了。
蒋明菀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表妹安心在家里住着就是了,至于旁的,自是不必多操心的。
旁人看着这是一幅宾主和睦的场景,但是也只有身在其中的冯娟儿,只觉得手心冰凉。
这会儿一边的徐中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走吧。
蒋明菀回过头笑着看了眼徐中行:老爷着急忙慌的作什么,没看我与表妹说话吗?
徐中行皱着眉看了眼冯娟儿,仿佛一点不把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只冷冷道:表妹也早些歇着吧,你表嫂身子重,得早点回去了。
冯娟儿被这话说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他对自己,竟是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蒋明菀心中觉得好笑,但是面上还是嗔怪了徐中行一眼,徐中行却不当回事,只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去了。
冯娟儿就这么站在原处,看着人家夫妻俩亲亲热热的离开了。
她心里气的滴血,这一家子,果真是极不好对付!
正在这时,她弟弟正好出来了,见着姐姐面色阴沉,忍不住道:姐姐,可是有人欺负你?
娟儿一听这话,立刻就落泪:许是咱们姐弟命苦,走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冯照一听这话就炸了,气的要出去和徐中行夫妻理论,冯娟儿哭着拉住了他:好照儿,别去了,咱们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安生这些吧。
冯照虽然被劝住了,但是怒火也还是没有熄灭,恼火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姓徐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大觊觎姐姐的美色,老二对咱们也不阴不阳的,若非为了姐姐,我又何须受这个鸟气,早就打将出去了。
冯娟儿听了只是哭:是我连累了你。
看到姐姐流泪,冯照的气焰却又消了下来,急忙道:不关姐姐的事儿,都是这些混账人的错,姐姐放心,我迟早给你讨个公道!
冯娟儿捂着嘴点了点头,但是还不忘嘱咐冯照:但是姨母对我们是极亲近的,你可不许在姨母跟前说这些浑话!
冯照忍着气点了点头:姐姐放心吧。
看着稳住了弟弟,冯娟儿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不耐烦,带着这个没头脑的弟弟,有些事做起来实在是麻烦。
至于蒋明菀这边,她顺势跟着徐中行走了出来,但是等一出来,她就忍不住笑。
一边的徐中行看的莫名其妙,看了她好几眼,这才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蒋明菀转过头仔细打量徐中行:我是看咱们徐大人这样受人喜欢,所以才高兴的笑呢。
徐中行听出她调笑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顿了顿才道:又胡说八道。
蒋明菀又是一笑:我可没胡说,你没看见刚才那位冯姑娘在你面前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吗?她之前在我面前可从没那么过。
徐中行语气一滞,但是仔细一想却压根什么都没想到,他刚才根本就没仔细看冯娟儿是什么模样,只是想着要赶紧回去,让蒋明菀好好歇息。
可是虽则如此,蒋明菀这话里的意思,却让他心头一跳,她,她是在吃醋吗?
徐中行下意识的看向蒋明菀的脸,那面上有调笑,有嗔怪,在月色下生动的紧,一点一滴都仿佛印在了他的心里似得。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我都不会理会她的。徐中行下意识的干巴巴说道。
说完之后又有些懊恼,只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傻。
谁知道蒋明菀听了这话之后,却又忍不住笑了,若不是顾忌着肚子,只怕就要笑的前仰后合了。
徐中行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生怕她有个万一。
而蒋明菀靠在徐中行胸前,轻轻的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这个我自然是相信老爷的。
不知道为什么,蒋明菀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徐中行可爱的紧。
徐中行抱着蒋明菀的手一紧,许久才哑着嗓子道:你若是不喜欢她,那我就和母亲说,把她送走。
谁知蒋明菀却没答应,她懒懒的靠在徐中行怀里,柔声道:赶走她做什么,我这几日闲着,也正好看看她这出戏。
徐中行抿了抿唇,他知道,蒋明菀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她这么说,不过是怕他与老太太说了这话,老太太伤心为难罢了。
这般想着,徐中行心中又是一软,帮着她拢了拢被晚风吹起来的发丝,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自打这一日在蒋明菀跟前吃了闷亏,冯娟儿这段时间倒是不敢再招惹蒋明菀了。
而蒋明菀也没把她的行为和老太太说,主要这都是些小事,大部分还是她自己脑补的,说出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先按下不表,等她再看看冯娟儿的手段,再决定该如何。
而冯娟儿似乎也因为这件事安生了下来,每日里只是在屋里看书做女红,等闲不出自己院子,甚至对自己屋里丫鬟的态度也好多了,给的赏钱也多了。
这些都是石榴这个耳报神说给她听得,自打上次受了训斥,石榴安静了几天,但是到底还是抵不过本性,话又多了起来,不过她这回就谨慎多了,只是禀报,不该说的一句都不多说。
蒋明菀倒是挺喜欢她这样的,因此也就放任了。
而在听了冯娟儿这几日的动向之后,蒋明菀也察觉出来了,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或许一开始被徐家的情形冲昏了头脑,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快找到了站稳脚跟的办法。
不过也无妨,她到底不过是个客人,只要徐中行无心,那迟早都是要出门子的,哪怕她再老实,对蒋明菀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这般想着,外头却有人传话,说是赵夫人来了。
蒋明菀听了倒是有些诧异,她这几日正风风火火的准备文哥儿的婚事呢,听说亲事定在了十月,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怎么突然有功夫上门了。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蒋明菀还是立刻让底下人领了她进来。
赵夫人红光满面的进来,看见蒋明菀要起身迎她,急忙道:哎哎哎,你还大着肚子,快别起身,坐着吧。
说着三两步走上前来,将蒋明菀摁到了位子上。
蒋明菀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一说到这个,赵夫人这才回过神,笑着道:正是有件事儿要和你说呢,我们芸姐儿,今年年底及笄,我想请你做芸姐儿的正宾。
蒋明菀一愣,她倒是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儿,一时间有些犹豫:让我做,这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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