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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宠妻录(重生) 第145节(1 / 2)

('沈沅姿态温顺地被他抱进了拔步床的里侧,却没成想,今夜的陆之昀在房事上格外的霸道。

往常他一贯念着她体弱,每次索取从不过两次,可今夜却是变着法的欺负着她,大手一直扣着她的细腕,哑着声音让她不断地唤他季卿。

还命着她说喜欢他,不会离开他这类的话。

最后那方衾褥被男人弄得无法再睡人,到了后半夜,丫鬟又红着脸蛋换了床新的。

等陆之昀终于放过了沈沅,哄着她睡下后,沈沅却又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梦中,她戴着华贵且沉重的九龙四凤冠,还穿着繁复的翟衣,置身在了焚着龙涎香的内殿处。

而陆之昀则身着帝王冠冕,专心致志地在御案前批着折子。

沈沅与男人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

那么的近,却又似隔着银河般的远。

梦里的她,好像对陆之昀存着刻意的疏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明明,是想要靠近他的。

在梦中,沈沅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动作,她想要走向陆之昀,双腿却犹如被人灌入了重铅般,丝毫都动弹不得。

靠近不了陆之昀,让沈沅深深地陷入了绝望中。

她和季卿,不应当是这样疏离且设防的关系。

梦中的沈沅艰涩地启唇,想要开口唤他,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她只得在心中默默地念了遍:“季卿……”

“沅儿。”

陆之昀沉厚且低沉的声音划过了她的耳畔。

他唤罢,沈沅亦终于从梦境中苏醒,随即,男人微凉的唇也覆在了她的眉心,在那处轻轻地印了一吻。

“季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沅这时终于能够发出声音,又软软地唤了遍他的名字。

男人温声嘱咐道:“我还有事,要先出府,你醒来后记得喝避子汤。”

沈沅温顺地道了声嗯,又很快地沉阖下了眼眸。

其实她一直都很想同陆之昀要个女儿的,但是她逢雨就犯心疾的症状一日不消,她生孩子就有极大的风险。

沈沅清楚,陆之昀也是因着这个病状,不准备再同她要别的孩子。

她又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惠竹已经命人熬好了汤药,并将避子汤端进了内室。

沈沅敛饬完衣发后,未来得及饮下汤药,已经会走路的朔哥儿却于这时颠颠儿地跑进了内室。

“娘~”

朔哥儿噙着小奶音,走路的样子摇摇欲坠,胖乎乎的小脸儿瞧着让人忍俊不禁。

这么大点儿的孩童最是招人喜欢,沈沅如今看到朔哥儿便心生欢喜,便将儿子竖着身子抱进了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眉目温柔地哄着朔哥儿咿咿呀呀地说话时,惠竹却提醒她道:“夫人,那药再不喝该凉了。”

沈沅亲了下朔哥儿的小胖脸儿,温声问道:“朔哥儿,娘先将你放下来一会儿好不好。”

朔哥儿听罢,却撅起了小嘴,奶声奶气地抗拒道:“不好~”

沈沅抱起软软的小团子后,倒也不想那么快就撒手了,便对惠竹命道:“且先放在小案上罢,一会儿再给我熬碗新的。”

——

大内禁城,中级殿。

滇境向来是祈朝灾害频发之地,这道布政使一直都未成功建藩的缘由,也是因着此地属实被各种各样的灾害频扰。

水旱之灾自不必提,滇境还是祈朝境内,地震发生次数最频繁的地界,逢上夏季,还会经常盛行瘴气和疟疾等疫病。

前阵子滇境阴雨不绝,洪水不仅冲毁了河堤闸坝,甚至还侵蚀了城垣,城垣坍塌后,还压死了几百号人口,许多百姓的尸体就腐烂在了一片巨石之中。

敦郡王尉迟桢前阵子在户部任了侍郎一职,待手持笏牌,将各地的粮价同监国的宰辅陆之昀禀奏后,便听他淡声道:“永安侯任工部尚书时,并未亲自去滇境修缮水利,他南下时派去的工部官员也是办事不利,使滇境百姓天灾之后又逢人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惟地方官员将常平仓管理的不错,不至于让粮储尽数霉烂。”

说到这处,陆之昀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太师椅扶手上的横木,嗓音又沉了几分,问道:“此番滇境赈灾,诸位中,谁愿亲往滇境走一趟?赈灾之途固然艰辛,但若是做出了功绩来,回来后便可被吏部破格提拔。”

陆之昀用威冷的凤目淡淡地扫过了尉迟桢,却见他面色微微一变。

——“敦郡王,你刚进户部时,便同本官提出了许多的农田水利新策。这等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摆在眼前,你可愿亲自到滇境走一趟?”

尉迟桢故作镇定地回道:“这…本王自是愿意的,可终归这赈灾一事不小,本王虽有心担此大任,却怕辜负了阁老的期望。且赈灾一事,原本一直都是由工部的官员任之。”

说罢,便下意识地用眼瞟向了身侧的尉迟靖。

陆之昀唇边噙了丝淡淡的冷笑,也一早就料准了尉迟桢会这么说。

他这人,花架子很多,却办不成什么实事。

祈朝若交到他的手中,这权柄也早晚会旁落于他人之手,更何谈开明治世?

陆之昀又问尉迟靖:“燕世子,你既在工部任侍郎一职,可愿去滇境赈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是随意地就将尉迟靖提拔到这个位置上的。

尉迟靖其人虽然年轻,但才干出众,各个方面都有涉猎,领悟能力亦是极快,刚进工部不久,就熟稔了这个官署的一切事宜,他的才能比之于沈沅那个便宜老爹,原工部尚书沈弘量,要强上数倍。

陆之昀也是很久都未在官场上,发现如此出色的后生了。

尉迟靖面容清冷,神情端正,气质带着超脱年纪的成熟,回道:“臣愿去滇境赈灾。”

——

尉迟桢出宫后,竟是在皇城之旁,公侯伯爵的常住之地看见了陈尧的身影。

便命车夫勒马,扬声唤陈尧过来:“你不是滇境来的人吗?怎么?在京中也有旧友?”

陈尧摇首,恭敬地回道:“回殿下,臣刚入京师没多久,只是想来这处随意地走动走动。”

尉迟桢上下看了眼陈尧,随即命道:“上来。”

陈尧也上了马车后,尉迟桢冷哼一声,不屑道:“尉迟靖五日后要前往滇境赈灾,这厮也是拎不清,去了云南这种地方,就等同于是一半的性命都攥在了本王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尧听罢,微作沉吟。

尉迟桢又问:“你在滇境不是与一个土司家的主君交好吗?呵,这次,本王定要让那藩狗有去无回。”

陈尧掩饰着神情的异样,应了声是。

却知尉迟桢的想法还是过于简单了,他跟着的这个宗室子弟,向来识不清局势。

近来陈尧也有所观察,觉出陆之昀看中的继承人其实是尉迟靖。

陆之昀既是派他去了滇境,就定有这个能力让尉迟靖平安地回到京师。

陈尧还在滇境的时候,便发现那处早就遍及了陆之昀的势力。

滇地偌大,周遭又被虎视眈眈的小国环伺,这处的治理一直是个难题。

看来陆之昀是想在新君继位后,在滇地建藩。

权臣这种角色,在新君登位后,往往会被新帝清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他对这个国家仍有极大的用处,且所处的地界远离权利的中心。

那新君便不会对他清算,兴许还会给他加九锡,赐藩地。

思及此,陈尧的神情也复杂了许多。

——

尉迟靖回到朝廷为藩王抵京时准备的府邸时,却见蓁蓁竟是在帮他收拾着行囊,还特意在外寻到了驱疾避疫的香囊,一并放入了要给他带去的衣物中。

小娇妾此前从来都不会为他做这些事,尉迟靖觉得稀奇,不禁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为我收拾行囊了?”

蓁蓁没有立即回复男人的问话。

她此前,确实不会亲自为尉迟靖打理这些事。

蓁蓁清楚自己的身份,这等细心温柔的事,应当是妻子对夫君做的。

她既做不了尉迟靖的正妻,也自不会去为他做这些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这个冷情的男人倾注旁的情感,她也能够过得自在轻松。

可当得知了尉迟靖要远赴滇地后,蓁蓁知他此行凶险艰苦,还是忍不住为他收拾起了行囊。

想着旁的丫鬟,都不了解他的喜好。

她来收拾,总能让尉迟靖更舒心一些。

见蓁蓁未回复他,尉迟靖修长的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声问道:“怎么不回话?”

蓁蓁想起了近来宫中的传闻,默了一瞬后,故作平静地问向尉迟靖:“世子,您将来是要娶留远侯府的杜姑娘吧?”

她说这话时,嗓音依旧甜柔,可语气不自觉地便透了几分沉重。

尉迟靖淡哂,笑得漫不经心,待松开了蓁蓁的下巴后,便语气淡漠地回道:“你不必多想,安安分分地待在我的身边,往后不管我娶谁做世子妃,自然都有你的一席之地,也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便离开了蓁蓁的内室。

蓁蓁面色凝重地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很快就美目里的那丝哀色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尉迟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权势极度渴望,行事之前,必将做好缜密的部署,也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虽说她从没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存过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当他理智到近乎冰冷地同她提起了将来要迎娶的正妻时,蓁蓁却觉,自己的心口也仿若被人拿什么剜了一下似的。

从来都没这么疼过。

——

陈尧从郡王府出来后不久,便发觉一直有人在跟着他。

他只身一人行在夜色中,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一到抵宅院所在的僻巷,便被一个身量魁梧的人擒住,随后一个麻袋也被套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麻袋中,还被人洒上了药粉,陈尧猜出这药粉应是蒙汗药时,已然失去了意识。

等再度恢复了意识时,陈尧的面上登时泛起了蛰痛,附着在面上的人皮面具亦被人大力地撕扯掉后,他嗅到了浓重且刺鼻的血腥味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却见自己身处在一个幽森可怖的刑房之中,周身悬着的刑具一应俱全,有专门有来凿颠所用的铁凿和铁锤,还有拶子和夹棍等用做法外之刑的重器。

“哗——”地一声。

一个体魄剽悍的佩刀侍从顿将一盆冷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因适才那人撕扯他的面具时,使的力气极大,陈尧的面上是有些血痕的。

被冷水这么一浇,面上的痛意更甚。

陈尧完全清醒过来后,便见陆之昀已然坐在了他身前不远处的一把交椅上。

而他,则被两名武艺高超的侍从禁锢着双肩,丝毫都动弹不得,颈戴枷锁,双脚也皆被戴了镣铐。

——“陆谌,你去云南的这段时日,就只学会了易容术罢?”

陆谌被他识破了身份后,不禁冷笑一声,讽刺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陈尧的真身就是我?呵呵,是不是沈沅想起些什么来了?想起了你将她强占,还想起了你还是她叔父时,就对她一个弱女子,使出了无数的黑心手段!”

陆谌的声音接近嘶吼,同在刑房中的江卓毫不留情地便拿持起了一块烧红的烙铁,“呲——”的一声,便朝着陆谌的肩处烫去。

刑房内很快便响起了男人凄厉的吼叫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之昀仪容峻整,面色淡漠,只嗓音冷厉道:“此前我一直都在想,只要你不再去惹事,我便留你条性命。看来,我还是过于仁慈了。”

陆谌呲牙咧嘴,仍未从被烫伤的剧痛中回过神来。

却听陆之昀沉声又道:“陆谌,沈沅现在很幸福,你却偏要让她想起从前的那些痛苦。你这不叫爱她,你只是气不过,气不过我从你手里抢走了她,想要报复我而已。陆谌,你直到今天,还是在意气用事。”

陆之昀的这席话,蓦地戳中了陆谌内心最深的痛楚。

他知道这个叔父的外表向来深沉寡言,可内里却极富野心,他不至于暴虐,却足够残酷无情。

不苟言笑的外表下,是睚眦必报的狠辣性情。

各种霸蛮狠毒的手段,他也都能对敌人毫不留情地使出来。

“你对沈沅的感情又算什么?不过是满足你的征服欲和占有欲罢了,若要被她知道,你曾经是那样一个无耻的人,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江卓还要将刚烧红的烙铁往陆谌的身上烫,却被陆之昀抬手制止。

他从交椅处站起后,便行到了陆谌的身前,看他的眼神,也一如前世,像在看只蚂蚁一样。

陆之昀厉声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连孩子都同我有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之间到底如何,由得着你来置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的嗓音本就格外的浑厚,言语再一掺杂稍许的怒,便更惹人心生怖畏。

这话说罢,陆之昀又对着刑法里的侍从命道:“收拾地干净些,连根头发都不要留。”

“是。”

陆谌怒瞪着双眸,看着陆之昀高大伟岸的背影渐渐离去,亦知陆之昀这是要让这些人对他施以极刑后,再用化尸水将他的尸体销毁成一滩血水。

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陆之昀能坐到这天下至尊的位置上,却得不到他所爱之人的真心。

前阵子的巫蛊之术并没有让沈沅完全地想起前世的记忆,她的身上应是有镇魂的法器傍身,只要将她身上的法器拿下来,再将蛊虫入体,沈沅便能想起前世的一切。

这个蛊虫,他已经交给了能将此事办得妥当的人。

纵是他死了,陆之昀依旧会成为那个既可悲,又孤独的男人。

——

十日后,尉迟靖已经成功到抵了滇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远侯为了庆贺爱妻卫氏将满四十芳龄,便在侯府置了场生辰宴,同时也邀请了京中许多世家的贵女赴宴。

沈沅却知道,这留远侯和他的夫人卫氏,不过就是想借着生辰宴的名头,给卫氏的长子杜嘉宜择一择适龄的女子,在事先相看好后,再做提亲打算。

高夫人和乔夫人都寻了借口推脱了这场宴事。

沈沅收到了宴贴后,原也想着同两个夫人一样,也推了这场宴事。

可听到了杜家竟然还邀请了燕世子的妾室参宴后,她怕蓁蓁到了杜家的地界后会吃亏,便命人备了寿礼,还是准备去侯府参宴。

外面还有人传,杜芳若大度贤德,这是要同未来夫君的妾室提前处好关系。

沈沅却对这种说法看法微妙。

等到了席间,吃了会子菜式后,宴上并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卫氏在她母家失势后,对她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一如从前般殷切周到。

沈沅心中的顾虑渐渐打消后,便顺势看向了被安排在下首安坐的蓁蓁。

二人遥遥相望,彼此一笑。

原以为这场宴事便能顺遂无虞地过去,却没成想,在一群夫人小姐即将酒足饭饱时,花厅内却突然来了个侯府的仆妇,她面带忧色地附耳同卫氏说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氏面色微变后,便命道;“寻女儿到侯府来做什么?将她打发走。”

杜芳若却仪态淑雅地对卫氏道:“母亲,这侯府里的许多丫鬟,都是从牙行那处被买过来的,她们也都是迫于生计,许多人连自己姓甚名甚都不知晓。既是过来寻亲的,就让她来认一认,万一这里真的有那人的女儿,我们也不好让她们骨肉分离。”

这话一落,在场的诸位女眷纷纷地夸赞杜芳若性情良善。

沈沅面上不显,却是越看杜芳若,越觉其人矫揉虚伪。

很快,侯府的管事便按照杜芳若的指示,将符合那寻亲老妇所说的一应丫鬟都唤到了花厅内。

等丫鬟们一字排开地站好后,蒋婆子便将那寻亲老妇也领进了厅内。

沈沅淡淡地扫了眼那老妇的长相后,却觉这人有些面熟。

她…她竟然是当年豢养蓁蓁的牙婆!

等沈沅辨出了她的真实身份后,不顾众人诧异目光,飞快地走到了已然有些发抖的蓁蓁身旁。

杜芳若问道:“这位老人,你的女儿是这些丫鬟中的哪一位啊?”

老妇假意地看了遍那些丫鬟后,最终却将视线落在了蓁蓁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蓁蓁难为情地将脸侧过一旁后,那老妇便指着她的鼻子扬声道:“她,她是我的女儿!先前在扬州时,我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可她却逃走了,我这么些年对她的栽培也全都化为乌有!”

这老妇的口音却然像江淮地区的。

她嘴上说的栽培二字,却让在场的女眷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蓁蓁觉得这牙婆满口胡言,她明明将她以高价卖给了别人,如今应是又将那些银子输光,所以这才又来寻她。

她刚要开口反驳,沈沅却先她开口,冷声问那老妇:“这位是燕王世子的良妾,世子在纳妾之前,必会将她的底细调查清楚,你再胡言乱语些什么?”

沈沅复又质问卫氏:“侯夫人,我们是来参加你的寿宴的,你怎能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老妇到宴厅来认亲呢?”

卫氏也有些后悔适才就这么应下了杜芳若的提议。

原本是想为她的爱女再搏个良善的名声,却没成想,事情竟是发展成了这副模样。

燕世子的妾室如果真的是那老妇的女儿,那也太巧了吧?

沈沅话音刚落,卫氏就故作赧然道:“国公夫人说的是,这事是我大意了,我这就命人带这老妇下去,不会再叨扰到您和其余夫人的宴饮。”

那老妇一听卫氏要将她带离那花厅,便嚷声道:“她就是我要寻的女儿,她…她右手的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你们若不信,便可掀开她的衣袖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脱出口,杜芳若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腕,面上显露了淡淡的狐疑。

她身后的蒋婆子蓦然大骇。

卫氏的面色也是变了又变。

杜芳若没察觉出卫氏神情的异样,继续按照先前的计划,对着身侧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会意后,便以不高不低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个窑姐儿啊,这叫什么认亲啊?这分明是来寻债的。”

杜芳若眸中蕴了得色,却故意斥向那丫鬟:“不得胡说。”

等窑姐儿这个词汇一出,在场的女眷再看向蓁蓁时的神情,也都有了微妙的变化。

甚至有的人,竟是掏出了帕子,并用其掩住了口鼻,对蓁蓁避之不及,就像是沾染到什么脏玩意儿似的。

沈沅能明显觉出,一旁的蓁蓁,身子明显一僵。

在她还未来得及看向她时,蓁蓁已经以手掩面,慌乱地跑出了花厅。

沈沅回身睨了眼杜芳若后,也提了裙摆,步伐飞快地追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好不容易在一处假山旁追上了蓁蓁,沈沅的纤手也放在了少女的背脊上,边为她轻轻地顺着背,边要开口安慰她。

杜芳若竟也与这时寻到了两个人所在的假山处。

她走到了沈沅和蓁蓁的身前,故作懊悔地道:“国公夫人…蓁姨娘,我只是想让那老妇能够寻到……”

“啊——”

杜芳若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沅甩手狠箍了个巴掌。

杜芳若难以置信地看向了沈沅,尖声道:“你…你敢打我?”

这沈氏不过就是个家世落败的女人,只是凭着是陆之昀的妻子,就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沈沅全然没有了平素温柔的模样,看着杜芳若委屈兮兮地捂着那半张脸,毫不客气地道:“杜姑娘,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今日这事,是你设的局吧?”

第90章

杜芳若身为侯府嫡女,自幼被娇养长大,爹娘宠护,兄长们也都很礼让她。

平日那身被保养得细腻如雪的肌肤,不小心地被桌角磕了一下,卫氏都要心疼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沅这个泼妇竟然上来就要打她的脸!

杜芳若强自让自己平静,不想失了平素端庄得体的仪态,便用纤手捂着蜇痛的面颊,冷声质问沈沅:“国公夫人,你也太跋扈了些,冤枉人不说,竟还上来就打我的脸。你这是在仗着镇国公的权势,肆意地欺辱我这个弱女子吗?”

沈沅身着一袭湖蓝色的大袖对襟衫,就那般亭亭地站在假山旁,大有一种古典的温娴雅静气质。

美人儿现下端得是副疏离的冷美人姿态,在瞧着杜芳若那气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后,那弯精致描绘的拂烟眉复又颦了几分。

杜芳若原本是想用这番话再度激怒沈沅。

可沈沅只缄默地,冷冷地看了她半晌。

沈沅这副模样,登时让杜芳若生出了一种,使出了全部的气力,想打人一拳,却扑了个空的憋闷之感。

杜芳若有些失了阵脚,复又将声音抬高了些,复道:“这里可是留远侯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沅唇角微勾,待杜芳若说罢,也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杜芳若也不知为何,分明身前的女子体态很是纤瘦,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没来由地对这样咄咄逼人的沈沅生出了畏惧的心思。

沈沅这时方才幽幽开口,道:“杜姑娘,当年你父亲未承袭爵位,在扬州外任时,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扬州当地的许多事情,你都不清楚。你去问问你母亲,知不知道唐家曾经收养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义女?”

说罢,又淡淡地瞥了眼面露惊诧的蓁蓁,继续用一种特别笃定的口吻又道:“燕世子的爱妾是我的义妹,你设计辱我的义妹,我打你个巴掌都算轻的了。”

杜芳若蓦地怔住了。

她知道母亲是在扬州生下的她,等她出生后不久,先侯爷的大房嫡子因病去世,如今的留远侯,亦是他的父亲这才被陛下的一道旨意传诏回京,并承袭了爵位。

蓁蓁到底是不是唐家的义女,杜芳若并不清楚。

可瞧着沈沅对她如此保护的模样,便觉这二人的关系也定是不一般的。

她原是想,尉迟靖和蓁蓁在京师皆是人生地不熟的,沈沅同蓁蓁之间也是泛泛之交。

却没成想,这个贱人的身后竟是多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芳若悻悻地提裙,一脸泣容地跑回了花厅处,想要同卫氏好好地告一番状。

女眷们多数都离了宴,卫氏则若有所思地坐在主位上。

得见杜芳若归来,卫氏的面色亦沉了几分,适才她便猜出,这件事是杜芳若在背后动的手脚。

她在做事之前,竟是未同她商量,还让这么些个夫人小姐的看了场笑话。

卫氏刚要训斥杜芳若,却瞧见了女儿右颊上那道泛红的指印。

“脸是怎么回事?”

杜芳若委屈兮兮地道:“国公…国公夫人她打了女儿一巴掌……”

卫氏面色大骇,惊得甚至从圈椅处站了起来,仍不确信地又问了遍:“国公夫人?她打了你?”

——“是我打的。”

沈沅这时也回到了花厅处,蓁蓁却没跟着她一块儿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氏原想着,等沈沅出去寻找蓁蓁时,两个人八成就会一并离府了。

但沈沅既是又折返回了这花厅处,那卫氏便要同她好好地说道说道,她凭什么打她的宝贝女儿。

杜芳若这时已然压低着声音,将沈沅说蓁蓁是她义妹的事,同卫氏嘀咕了一遍。

卫氏蹙起了眉毛,唐家在扬州府地位煊赫,但是唐文彬到底收养没收养过什么义女,她也不清楚。

沈沅进了厅内后,便随意地择了个就近的圈椅坐定。

现如今的她,完全不似从前。

从前的她,虽身份贵重,但气场上或多或少会有些压不住大场面。

都说夫妻间在一起生活得久了,难免会受到对方的影响。

卫氏瞧着沈沅现在的某些方面,就越来越像内阁的那位首辅大人,愈来愈有那种强势凌厉,甚至是跋扈的劲儿了。

单单地坐在那处,就能让人无端地生出些许的畏惧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氏清了清嗓子后,还算平静地对沈沅道:“芳若虽无意间招惹到了国公夫人的义妹,可她都是出于好心,夫人怎能上来就打人,还是照着女儿家最娇嫩的脸颊来打。都是爹生娘养的,夫人日后若有了女儿,还在府上就被外来的女眷打了个巴掌,夫人又该怎么想?”

卫氏说的话还算客气,沈沅却没有软下任何的姿态,只冷声道:“侯夫人说的对,都是爹生娘养的,你女儿能凭空在那么些人的面,污蔑我义妹是窑姐儿,我为何就不能替我妹妹教训她一顿?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杜姑娘这么做,是要逼我妹妹去死啊。我打她一个巴掌,没对她做别的,都是看在您和留远侯的面子上。”

杜芳若听着沈沅字字铿锵的话,恨得咬牙切齿,又幽幽地道了句:“本来就是窑姐儿,还不让人说。”

沈沅听罢,立即侧首睨了杜芳若一言。

卫氏也示意杜芳若不要再继续讲下去。

沈沅的这一席话,立即就让卫氏和杜芳若处于了下乘,再者杜芳若那句适才的那句气话,也完全暴露了她就是在故意地陷害蓁姨娘。

形势逆转。

现下,倒成了留远侯府该给沈沅一个交代了。

卫氏叹了口气后,又问:“国公夫人既是又回到了花厅处,想必不只是想要同我和芳若表达怒意,您…想让我们怎么做?”

沈沅回道:“咱们今日,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蓁姨娘这事儿,就是杜姑娘惹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姑娘,我也想问你一句。”

沈沅复又眸色灼灼地看向了杜芳若。

杜芳若有意地避着沈沅审视的视线,却听她接着道:“你这么做,等燕世子从滇境回来,得知了一切后,他会怎么看你?把蓁姨娘的名声搞坏,你又能得到什么好?”

杜芳若咬住了唇瓣,没有回她的话。

“堂堂一个藩王世子的妾室,竟是在贵府受到了如此的污蔑和折辱,这事儿若传出去,贵府的名声也不会好听。侯夫人,就算是为了你家侯爷和杜姑娘的名声,你也得对外澄清,今日是有人故意寻衅滋事,污蔑了姨娘。”

话说到这处,沈沅也被碧梧搀扶着,从圈椅处站了起来,又道:“若是谣言仍未止息,我既是身为姨娘的义姐,也自是要同世子好好地说道说道今日发生的这件事。”

言罢,又仪态淑雅地对着侯夫人福了一平礼。

“侯夫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也该告辞了。”

等沈沅离开了花厅后,杜芳若还未来得及同卫氏诉苦,便被卫氏斥责道:“把那牙婆寻来认亲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的?”

母亲的这声恫吓让杜芳若打了个趔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便已是以另一种方式承认了此事。

“胡闹!”

卫氏复又厉声训斥着杜芳若,却见蒋婆子这时也回到了花厅处。

卫氏冷声问道:“蒋婆子,你适才做什么去了?”

蒋婆子故作镇静地回道:“奴婢…奴婢将那凭空污人清白的牙婆给打发走了。”

卫氏听着蒋婆子同她的解释,忽又觉得,跪在地上垂首哭泣的杜芳若,竟是和蒋婆子的眉眼有几番相似。

心跳蓦地一顿。

卫氏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因为她适才突然生出的疑虑,而产生的错觉。

卫氏复又稳了稳心神,待微微眯眸,再度仔细地看了看二人的容貌后,卫氏的心中却是愈发地慌乱。

那个被她强自压下的念头,终是再抑制不住,亦清晰地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那么宠爱的,那么引以为傲的芳若,很有可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她的亲生女儿,很有可能就是适才,那被芳若口口声声骂成是窑姐儿的女人。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蓁姨娘毕竟不是她养大的,卫氏的所有舐犊之情,却都倾注到了杜芳若的身上。

这么些年了,这种感情是很难被轻易割舍的。

思及此,卫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待阖上了双眸后,便语气沉重地道:“蒋婆子,你先把大姑娘带回去。”

“是。”

等杜芳若被蒋婆子从花厅处带走后,卫氏方才捂着泛着悸颤的心口,将侯府的管事唤了过来:“适才的那个牙婆应当并未走远,你记得避着蒋婆子和大姑娘,将她再寻回来。”

——

等沈沅出了侯府后,时已至黄昏。

沈沅乘上了马车后,蓁蓁不发一言地坐在了她的身侧,眼眸中,也全然没了平素的奕奕神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蓁蓁心情低落,沈沅也只是将纤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无声地给予着她安慰。

半晌,蓁蓁方才开口道:“沅儿,谢谢你。”

沈沅淡哂着回道:“见你被人那样欺辱,我怎能不管呢?”

蓁蓁垂了垂眼睫,眸底的淡淡幽怨,也转变成了下定决心的坚决。

“我不想再做他的妾室了。”

“如果他真的要娶杜芳若为妻,那她身为主母,也一定容不下我这个妾室。”

沈沅默了一瞬。

亦觉蓁蓁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初入京师时,虽然不受沈家父母的宠爱,但好歹也是有个永安侯府做为娘家的靠山的。

可纵是如此,就拿她前世与陆谌的这段婚姻来说,她在伯府,还是正妻,都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蓁蓁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京师除了她这个国公夫人,便再无什么可信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芳若如此千娇百宠,也是个如此不容人的,若改日真的嫁给了燕世子,到时男儿忙于朝务,而妾室身在后宅,只会在那四方的天地间,受尽主母折辱。

这一世的沈涵,就是被大白氏生生地给折磨死的。

大白氏害得沈涵流产后,许是因为报应,她的孩子也未能保住,但杜芳若的阴毒之处并不亚于大白氏。

等杜芳若和蓁蓁真的成为了妻和妾的关系后,她一定会仗着母家的势力,也将蓁蓁活生生地给斗死。

沈沅自是不想让这种可预见的事,真的在蓁蓁的身上发生。

便低声问向蓁蓁:“那你…喜欢燕世子吗?”

蓁蓁只对她摇了摇首,却没有言语。

她被牙婆卖给一个人后,便知自己将要被派到燕国当细作,那人给了她一个新的身份。

尉迟靖其人极为多疑,她侍候他也有一年多了,唯一在他身上探得的有用消息,便是某日他于醉中同她所讲的,燕王禀给京师鸿胪寺的宗牒中,将他实际的出生年份虚瞒了一岁。

但蓁蓁却没有将此事透给她的上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鱼水之欢时,她也曾沉溺于尉迟靖短暂的温柔。

尉迟靖身份高贵,人又生得俊美,才能亦很出众,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若说喜欢,那她定是喜欢他的。

可时至今日,这种喜欢也挺没意思的。

等蓁蓁暂时将自己从伤感的情绪中拉回到现实后,瞥首却见,沈沅仍在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蓁蓁得以很近地细细凝睇着沈沅柔美的眉眼,沈沅见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便问道:“怎么了?为何要突然这么看我?”

“你不觉得,你和燕世子的眼睛生得,很像吗?”

沈沅失笑,无奈地回道:“我没这么近地看过他的眼睛,不过人和人若生得有相似的地方,再正常不过了。”

蓁蓁倏地立起了纤掌,示意着沈沅,要同她附耳讲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沈沅凑过去后,便听蓁蓁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两件秘密,一是去年春日,尉迟靖曾悄悄地来过一趟京师,也是在那时,他将此前素未谋面的唐禹霖一并带回了燕境。另一件事是…他出生的年份,被燕王瞒报过。尉迟靖同你一样,实际上都是太康六年出生的。而在太康六年时,燕王尉迟桁并没有离开京师就藩……”

话说到这处,沈沅的面色微微一变。

待颦眉看向了身侧的蓁蓁后,便见她咬唇又道:“我听说…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并不好。永安侯当年将你送到扬州寄养这事,本就怪异。当然这件事,也可能是我多想了,我只是想将我的猜测告诉你,也想让你长个心眼,多留意一些。”

沈沅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蓁蓁的意思难道在怀疑…她是燕王的私生女?

瞧着沈沅做出了如此严肃的神情后,蓁蓁忙开解她道:“你也别多想,这只是我的猜测。”

沈沅摇了摇首。

就算那燕王真的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又如何呢?

这么些年了,燕王从来都没有寻过她这个女儿,这与对她不闻不问,将她当成了联姻工具的沈弘量又有什么分别?

如今的她,对丈夫陆之昀足够的信任,家庭也很稳固,她每日都过得很幸福,也没有必要再去认那个只生不养的人做父亲。

至于很有可能同她是亲兄妹,或是亲姐弟的尉迟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蓁蓁既是决定要同他的关系断掉,那她身为蓁蓁的友人,也自是没必要再认他这个兄弟。

适才蓁蓁既是冲她摇首,示意她是不喜欢尉迟靖的,就足以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尉迟靖实乃人中龙凤,皮相亦是生得极其俊美。

这么些个优点加在一处,都不足以使蓁蓁喜欢上他,那便说明此人对待妾室的态度极其的恶劣。

既如此,那蓁蓁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跟着他了。

第91章【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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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京师又值一年乞巧佳节之际。

燕世子尉迟靖在滇境赈灾有功,且平安归返京师,太后在大内的泰和殿,代病中的皇帝对尉迟靖进行了褒奖。

赐其黄金万两,并命吏部拔擢尉迟靖为本朝的正二品工部尚书。

尉迟靖在入禁城前,就已经换好了凛正的绯色官服,待手持笏牌跪地,恭敬地对太后谢恩后,男人清俊的面容却并未有得到封赏后的欣喜,反是略显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一个时辰前,从永定城门打马入京后,尉迟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是生出了某种难以言表的不安之感。

总觉得在他去滇境后,京师就发生了些什么事,且这件事情还与他的那个美妾蓁蓁有关。

故而尉迟靖甫从皇宫觐见完太后,就没敢再过多地耽搁功夫,从午门而出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藩王世子在京中的府邸。

尉迟靖此番归来,比离京前清减了些,肤色也比之前晒得略深了些,显得整个人骨骼清矍,五官也更硬朗,温润气质渐褪,却更添了些男子气概。

待他进了正厅后,内侍的丫鬟们便恭敬地唤了声:“世子。”

尉迟靖的神情还算平静,他略扫了一番厅内的布景后,便淡声问向其中的一个丫鬟:“蓁姨娘怎么不在?”

那丫鬟的神情微有闪躲,待唇瓣微启后,只颤声回道:“蓁…蓁姨娘她……”

见丫鬟欲言又止,尉迟靖的心中倏然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

他平素的性情一贯冷静自持,可在听罢了那丫鬟的回话后,却难能在下人的面前展露出了焦急,甚至是阴沉的神情。

男人眉宇紧蹙,厉声又问:“蓁姨娘到底怎么了?”

尉迟靖平素待人和煦,看似是温文尔雅的一个贵公子,实际上却是个城府极深的笑面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人,平素极少动怒。

一旦真的与人动怒,是比修罗阎王还要更令人心生怖畏的。

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后,这才将尉迟靖去云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同尉迟靖讲了一遍——

“……蓁姨娘从留远侯府受辱回来后,就被…自称是她义姐的镇国公夫人沈氏接走,说要让她在公府小住一段时日。等姨娘随着夫人走后,奴婢也派人去接过姨娘,可姨娘却不肯再回府上住。镇国公在京师的权势世子您也清楚,他若是想让人将姨娘带走,皇上和顺天府的府尹也拿他没有办法。”

丫鬟哆哆嗦嗦地说罢,尉迟靖的眸色也复杂了许多。

此番南下去滇境,尉迟靖也是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甚至还曾遭到过数次刺客的暗杀。

可是每一次,他都能侥幸生还。

就算在赈灾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很难解决的棘手问题,尉迟靖也能神奇般地遇到高人指点。

他身上发生的这些事,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着他。

能在祈朝的各地都有如此权势的人,唯有朝中的这位首辅大人陆之昀。

也是因为在滇境的经历,尉迟靖也对陆之昀的筹算有了猜测,或许他真正看中的储君不是尉迟桢,而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派他去滇境,也是为了能够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有了这么一件功绩,他登上那个位置的筹码一下子就增加了许多。

但陆之昀毕竟是个多疑且谨慎的人。

虽暗中扶植着他,但同时也在提防着他。

尉迟靖自幼丧母,老燕王在燕国奄奄一息,他在燕地也让得力且忠诚的部下把持着藩境的朝局。

他这个人,看似是了无牵挂的。

只有尉迟靖自己最清楚,那个他看似不甚放在心上的妾室,其实却是他最在意的人。

尉迟靖无法确定,陆之昀会不会是将蓁蓁扣为了人质,以此达到牵制他的目的。

在世子府待了不到片刻功夫,尉迟靖便以最快的速度到抵了镇国公府陆家。

公府巍峨的坊式大门前,驻守着十余名身形魁梧的持矛侍从。

见有陌生男子至此,为首的侍从立即便挥矛拦住了他。

“来者何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尉迟靖眉宇微凝,面容清肃,沉声回道:“烦劳同镇国公通禀一声,燕王世子尉迟靖求见。”

为首侍从上下打量了番这个年轻俊美的男人,随即便差遣了府院一进门房处的管事去内宅通禀主君。

尉迟靖神情凝重地站了良久,他微振官服的广袖时,便听身后传来了一道恭敬的声音:“燕世子,请进。”

出府来迎他的人是陆之昀的近侍随从,江丰。

尉迟靖淡淡颔首后,便被江丰引到了公府之西的韶园处。

时值盛夏,菡萏池上开满了荷花,园景明瑟旷远,宛然如画。

尉迟靖在江丰的指引下,独自一人行过曲桥,到抵了一重檐卷棚的水央楼阁,却见此楼阁的窗牖皆用云母所制的明瓦,古朴雅致,却又不失公侯世家的华贵。

等尉迟靖蹙眉,移步进了楼阁的一层船厅后,便见陆之昀身着一袭上衣下氅的素色施缘襕服,已然气度沉稳地端坐在了茶案的一侧。

陆之昀虽穿着文士的衣物,却丝毫不显文弱,男人被权势浸养许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淡淡的矜傲。

他与尉迟靖印象中的文臣完全不同,这种复杂且高鹜的气质,反倒是帝王独有的阴鸷和伟岸。

陆之昀低声命道:“燕世子,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尉迟靖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同陆之昀提起要寻蓁蓁一事。

陆之昀主动地为他斟了盏茶,也并未询问尉迟靖突然登府的缘由,只语带赞赏道:“燕世子年纪轻轻,初次被委以大任,就能有如此作为,实令本官刮目相看。”

尉迟靖气宇清贵,淡声回道:“此番入滇,我也幸得国公一路相助,才能平安归京。”

陆之昀得知尉迟靖猜出了这一路,是他命人护他周全之事后,神情未有任何变化。

待放下手中的茶盏后,便眸色深邃地看向了对面的年轻男子,问道:“那燕世子可知,我为何会护你周全?”

尉迟靖并未将心中猜想直言,回道:“国公身为祈朝辅政重臣,自是要让朝廷派去的赈灾官员一路平安,以免误了国运,或使滇境百姓陷入更多疾苦。”

这话说罢,陆之昀却是冷淡的嗤笑了一声。

随即,便也不再同尉迟靖故意地兜圈子,正色又道:“陛下身体有虞,积病许久,太医说过,陛下也就剩这一年的寿元了。”

话说到这处,尉迟靖的神色微微一变。

——“我观朝中宗室子弟许久,便觉惟燕世子你一人,可担大任。”

陆之昀的这席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他真的想要辅佐他登上这个位置。

尉迟靖微微敛眸,将内心的震慑隐去,却问道:“凭国公如今的权势,为何会甘于辅佐我这个藩王世子?”

陆之昀这时从案前起身,他行至了船厅旁的明瓦支摘窗旁,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拇指上佩的墨玉扳指。

尉迟靖侧首看向了男人高大挺拓的背影,见菡萏池中蓦地跃起了一尾赤色的游鱼。

“扑通——”一声后。

陆之昀沉厚的嗓音亦再度响起:“一年前,春闱放榜,你曾私自入京,还将沈沅的表兄带回了燕国。那时我便对你沈沅的关系起了疑心。”

话说到这处,陆之昀亦再度转首,看向了尉迟靖。

“我知道,你是沈沅的孪生兄长。你的生母不是任王妃,而是永安侯的元妻,唐氏。”

正此时,尉迟靖持着茶盏的右手却在陆之昀话音甫落时,微微地颤动了几下。

澄透的茶水亦随之洒溢,尉迟靖的神情也登时复杂了许多。

何谓运筹帷幄,他今日是切实地体会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以为沈沅的真实身世,陆之昀是不知道的,却没成想,他早在一年前就对此事起了疑虑。

陆之昀复又坐回了茶案旁的交杌处,面上的冷峻微褪,嗓音却依旧沉肃:“当然,我选择帮你,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尉迟靖掀眸看向了他,问:“国公的条件是什么?”

陆之昀的语气愈发郑重:“你要给沈沅长公主的身份,且当年之事的实情,不要同她提起。我不想让她知道,她其实是燕王抛弃的女儿。”

尉迟靖的瑞凤眸微阔了几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竟也知道,我父亲当年保小不保大的事?”

陆之昀冷笑一声:“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燕王淫人之妻,却对你的母亲没有任何男人的担当。沈弘量几日前刚被废掉了爵位,若不是沈沅需要一个强大的母家背景,我是不想让她认这种人做父亲的。”

尉迟靖嗓音沉重回道:“这个自然,是我父亲…欠我母亲,和我妹妹的。如果将来,我真的能登上那个位置,长公主的身份也必然是她的。封地,食邑也是缺一不可。”

“…当年的事,我这个男子听了,尚且觉得残忍,如此真相,自是不能告诉她。”

陆之昀再度为尉迟靖斟茶后,又问道:“此番世子入云南,可有受到地方土司的掣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尉迟靖淡啜一口茶后,回道:“滇境一地,水土人情皆比祈朝的其余布政使要复杂,真要建藩,也有难度。”

同聪明人说话,自是不必浪费过多地唇舌。

陆之昀刚刚抛引出一个话头,尉迟靖便已知晓了他的心思。

尉迟靖又问:“不过滇地若有国公镇守,必然会长治久安,大祈的国土也能葆以完整。若国公助我登位,我也会许国公以亲王之位,并授九锡之礼。”

第92章【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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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在船厅聊叙了会儿朝中和滇地的时局。

尉迟靖不得不感慨,原本如陆之昀这样的权臣,普遍都会落得个鸟尽弓藏的下场。

但凡是有些野心的君王,都不会允许朝中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可他的亲妹妹沈沅,却是陆之昀的妻子。尉迟靖对沈沅是充满了愧疚,且是想要弥补她的。

同时也觉得,放眼整个祈朝,也不是谁都能配娶她的妹妹沈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之昀算是勉强配得上她的男人,如果他的年纪再小个几岁,与沈沅的年岁更相近些,那他对陆之昀这个妹婿会更满意。

尉迟靖同陆之昀聊叙了许久,却仍未忘记他这番来公府的目的。

及至黄昏,菡萏池上的水面也仿若被暖煦的夕光渡上了一层金光时,尉迟靖方才故意地清了清嗓子,无奈地问道:“沈沅将我的妾室…带走了。不知国公可否让我将她带回去?我今日登公府的目的,原也是想接她回去的。”

话落,陆之昀故意觑起了眼目。

他低声回道:“你的妾室不在镇国公府。”

“那她在哪儿?我听说了她在杜家发生的事,想必是我此前并没有将话同她讲清,这才让她对我心生芥蒂。”

陆之昀的嗓音却沉了几分:“可你要知道,你是外藩的宗室子弟,在京中根基很浅,来日登临大位,我和沈沅也会离开京师,去滇境就藩。你若想坐稳这个位置,惟有要靠同世家联姻这个方法。”

陆之昀说的道理尉迟靖是懂得的,他在京中,却然是没有尉迟桢的势力大。

他目前是给不了蓁蓁正妻之位的,就算他在顺利地登基后,执意要立蓁蓁为皇后,朝中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同意。

尉迟靖的心情一时间极为复杂。

一方面知道,但凡成大事者,必然要断情绝爱,万不能为情所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前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会在女人和权势之间摇摆不定的男人。

却没成想,他如今竟是成了,他此前最为不齿的人。

陆之昀见尉迟靖面色有异,声音近乎冰冷地又道:“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儿,但你也要尽快做出取舍。你可以不娶杜芳若为妻,京中的适龄世家贵女还有很多。尉迟靖,你现在没有这个能力,能够兼得鱼与熊掌。你若是真喜欢她,就先想办法将她安抚下来,等来日你坐稳了这个位置,再一步一步地为她铺路,使她能够坐到与你并肩的那个位置上。”

实则尉迟靖原本觉得,陆之昀同他说的这番话,会很冷酷无情。

或许还会同他说,蓁蓁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他日后若是登上了帝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但是陆之昀没有这么说。

他极尽理智地同他阐明了实情的利弊后,也给了他中肯的建议。

尉迟靖的俊容略显阴沉,却还是缄默地颔了下首。

陆之昀随后同他提起,沈沅动用了自己的嫁妆,让蓁蓁在京师开了间胭脂水粉铺子,如今她的生意做的不错,那胭脂铺子便开在显贵云集的前门街上。

故而尉迟靖同陆之昀辞别后,便直奔前门大街而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沈弘量自打被朝廷削了侯爵之位后,所剩的那些积蓄银两,也早就被阿蘅变卖转移。

阿蘅抱着他的儿子沈项临,竟是同侯府的管事私奔了,沈弘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五姨娘平日那般的温驯,竟也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沈弘量经此变故,一夜白头。

指挥营的官兵却勒令他在三日内搬离朝廷赐的府邸,沈弘量卧床不起,惟沈家长男沈项明在家族落魄之时,担起了责任,遣散了沈弘量其余的几个姨娘。

庶女沈沐同她的小娘回娘家去了。

沈项明毕竟是刘氏的亲子,故而刘氏的母亲还是心疼外孙,却也不敢对沈家人资助过多,待东拼西凑出了一百两银子后,沈项明就在京郊买下了一间茅屋,将老父和沈渝安顿好后,就找到了一个木匠的营生做。

实则沈项明虽不喜治学读书,却或多或少曾受还在工部任职的沈弘量的影响,喜欢钻研一些木活。

沈渝终日在茅屋里怨声载道,对这茅屋里的一切都很嫌弃。

满头白发的沈弘量奄奄一息地躺在炕榻上,沈渝穿着粗麻制的布衣,只得悄悄地抹着眼泪。

这间茅屋一共三间房室,沈弘量和沈项明同住一间房,沈渝单独住一间房,另一间是做饭的庖房,并无其余的地界供人出恭或是小解。

沈渝待在自己破旧的草屋里,越想越绝望,直到拿出了一个墨色的陶罐时,眼泪才将将地止息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陶罐里放着的,是陆谌交给她的蛊虫。

此前陆谌寻到她时,沈渝方才知晓,原来敦郡王身侧的门客陈尧,就是从云南回来后,隐姓埋名的陆谌。

可前阵子沈渝打听到,那陈尧竟是凭空在京师失踪了,敦郡王了寻了他好久,都没有找到他。

沈渝不知道陆谌去了哪里,却将陆谌视为了人生中的唯一期望。

陆谌总归还是对她有感情在的,沈渝想,这番他去了滇境,估计也想明白了许多事。

他应该还是意识到了,还是她沈渝好,沈沅终归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也不适合她。

陆谌同她说,这个蛊虫对他很重要,让她为他好好地保管,他如今的身份并不方便随时地带着此物。

沈渝不知道这个蛊虫能做什么用途,只听过一些传闻,说蛊虫一旦入体,身带蛊虫的人就算活了下来,这辈子也会被病痛缠身。

且蛊虫极易难得,药王要从近百只,甚至是近千只的毒虫中,才能择出一只毒性最强的,做为蛊虫来培养。

沈渝不知道陆谌要对何人下手,却一直都帮着他仔细保管着这只蛊虫。

沈渝在这厢思念着陆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厢,沈弘量今日终于恢复了些许的气力,便趿上了草鞋,不发一言地出了茅屋。

他用沈项明留给他不时之需的银两,雇了辆马车,进了京师中,他曾经生活过的,那显贵云集的皇城外。

沈弘量步履蹒跚,且神情惘然地在街上行走时,竟是看见了阿蘅和管事,带着沈项临一起去下馆子。

沈弘量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便揉了揉眼睛。

可他并没有看错。

不远处的那三个人,俨然像是一家三口。

沈弘量心中登时被怒意充融,待呲牙朝着那三人的方向奔了过去时,管事很快就发现了他,也立即就护在了阿蘅母子的身前。

“哪来的脏老头,有多远滚多远去!”

沈弘量怒目圆睁,扬声骂道:“还真是小人得志了,你们两个卷走了我的钱,还敢再回京师住?阿蘅,还不赶紧带着临哥儿同我回去!”

阿蘅却悻悻地拢了拢鬓发,还冲着沈弘量翻了个白眼。

沈弘量上来就要去拽阿蘅的胳膊,却被管事一脚就踹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弘量倒在地上后,痛得呲牙咧嘴,如今的他只是个病病恹恹的老者,压根就打不过身强体壮的原侯府管事。

经行而过的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准备看看这里的热闹。

沈弘量眼冒金星,却听那管事冷嗤一声,又字字分明地同他谑笑道:“呵呵,沈弘量,他已经不叫沈项临了。他现在,随他亲生老子的姓了。看在你替我养了半年儿子的份儿上,我今日就饶你一命。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随他亲生老子的姓?

沈项临竟然不是他亲生的?!

阿蘅这个贱人,竟然也同唐氏一样,背叛了他,还给他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

沈弘量只觉头脑“嗡——”地一声,明明今日天很晴朗,他却觉得有无数的巨雷无情地向他劈来。

“你…你们!”

沈弘量气得即欲呕出一股鲜血来,却只得捂着心口,看着管事带着阿蘅,和那个孽子大摇大摆的离去。

等沈弘量在乞丐常待的地界儿,倚墙靠了会儿后,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他被削爵前曾听闻,沈沅好像是在前门街外开了间脂粉铺子,沈弘量想,他和沈沅好歹是父女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沅就算再狠心,看见他如今的落魄模样,也得拿些银钱来接济他。

沈弘量管沈沅要银子,也是想让沈项明和沈渝往后的生活能过得更好些,最好一并同沈沅将沈渝的嫁妆要齐。

凭他渝姐儿的才貌,在平民中也能嫁个好人家。

这般想着,沈弘量终是艰涩地从地上撑起了身子,往那间脂粉铺子寻了过去。

等沈弘量一路询问着行人,打听着那间脂粉铺子在哪儿时,便于片刻功夫后,寻到了这间名唤绾湘堂的铺子。

沈弘量来得甚巧,至此后,恰好见到沈沅站在铺子的牌坊底下,正同一个高大俊美的年轻男子说着话。

沈沅的面色有些发沉。

那男子则气宇清贵,一看就出身显赫,可沈弘量在京中的这些世家子中,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位。

沈弘量正忖着这人到底是谁时,沈沅却已经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她颦着眉目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时,那个年轻的男子也循着沈沅的视线看向了他。

迎着刺眼的日光,沈弘量微微眯起了眸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全然看清了那个男子的长相后,他的面色不禁骤变。

却见他的相貌,与燕王的那张脸渐渐重合。

再一想起,燕世子也刚刚从滇境入京……

陆之昀也似是知道了,燕王和他此前的过节。

沈弘量的眸光登时充满了仇恨。

好啊,这对奸生子也终于要认亲了。

不过尉迟靖在与沈沅认亲之前,一定也不知道当年燕王对唐氏所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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