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景止的告白也是在十月的秋雨里，跟沈霖五年前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天气没那么冷，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生病。
回去路上，两个人的座位没有挨在一起，沈霖刚放好行李箱回来，看见颂景止坐在了他旁边椅子上。
“你……”
颂景止“嘿嘿”一笑，“我跟你旁边的人换了位置。”
沈霖点了点头，坐在了外面，靠过道那一侧，他们这一列都是双人座，他旁边就是颂景止。
陆续上车的人连连撞过他的脚尖，沈霖垂眼，默默并拢双腿，往里靠了靠。
颂景止忽然握住他的手，说：“沈霖哥，能不能换个位置，我坐车看窗户容易头晕。”
沈霖看了一眼收在上面的窗帘，刚想指指，颂景止就已经站了起来。
十九岁的人正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五官还有些稚嫩，身形却已经足够高大，与五年前那个发育中的男孩完全不一样了。
沈霖一怔，屏住呼吸，挪着屁股坐去了里面。
颂景止再次如愿以偿地换好了位置，手又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沈霖动了动手指，犹豫了一下，没有抽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跟颂景止谈恋爱了。他们差了三岁，一个大一，一个大四。
跟“弟弟”谈恋爱，对于还是个学生的沈霖来说，不管怎样都挺刺激的，特别这人还是他初恋的弟弟。
沈霖忍不住想了想，颂末衡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反应，甚至还会说祝福你们，或者平静地说你们不能在一起。
想到这里，沈霖眼神暗了暗。
“沈霖哥，”颂景止喊他，头靠了过来，“好困……”
沈霖顿了顿，微微偏过头看他，梗着脖子没敢动，“……昨晚没睡好吗？”
颂景止点了点头，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跟喜欢的人睡一张床，怎么想也不可能睡好吧。”
沈霖一愣，心脏砰砰，耳朵红了，“在外面呢……别乱说话。”
颂景止藏在阴影里的那半张脸勾起嘴角笑了笑，沈霖没看见，只是感觉颂景止靠得更近了，“嗯……那我睡会儿啊，沈霖哥。”
沈霖点点头，没多久后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颂景止似乎真的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才小心偏头看过去，呼吸也谨慎。颂景止大半张脸埋着，恬静的睡容又跟沈霖曾经午休偷看颂末衡时的脸重叠了。
他一顿，猛地转过头去，闭上眼深呼了几口气，这才把脑海里的那张脸挥散。
不能再去想颂末衡了。沈霖想着。
“哥哥……”颂景止忽然梦呓起来。
沈霖愣住，再度缓缓转头回来，看着颂景止，不敢出声。
他们两兄弟以前的感情不是很好，这么多年过去，都长大成年了，应该也融洽了吧。
“哥哥……沈霖…哥哥……”颂景止断断续续低声喊着。
沈霖呼吸骤然停住，随后剧烈地呼起气来。
颂景止是在……叫他哥哥？
快到站后，颂景止也醒了过来。他擦了擦嘴角，确认没有水渍，看沈霖正在揉肩，也伸手过去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沈霖哥……”颂景止有些害臊起来，“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你肩膀没事吧……我没有流口水吧？”
沈霖没忍住笑了一声，“没事。没有。”
到站的播报声响起，反复念了三遍，颂景止起身朝沈霖伸手，说：“作为回报，我帮你把行李箱拎回寝室。”
沈霖想说不用，又顿了顿，回到学校这边后，雨竟然停了，想到接下来一路上下楼都有电梯，于是他没有拒绝，点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不用太客气，也不用什么都拒绝。既然颂景止在跟他谈恋爱，那一点小事，帮就帮了，他总会有机会帮回来。
回到寝室，沈霖拿出钥匙开锁，两个人推门而入，颂景止看着空荡无人的寝室有些惊讶，“你室友……都还没回来吗？”
“有两个在外实习，还有一个要考研，搬出去住了，”沈霖把行李箱推进来，放去一旁，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喝点水，休息一下？”
颂景止眼里有些难以掩饰的羡慕，摇了摇头，“没事……不用。”
看着这间寝室干净得可以让人随时拎包入住的样子，颂景止忍不住抿了抿嘴，问：“沈霖哥……我可不可以申请换到你这间寝室？”
沈霖翻东西的手一顿，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能吧……我室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而且我也只住这最后一年了，你还有四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想了想，的确也是，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他看见沈霖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牛奶，草莓味的，在他眼前晃了晃，问：“草莓味的你喝吗？”
“喝。”颂景止接过，当场插起吸管喝了起来。
沈霖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就不怕这是我放过期的外卖附赠牛奶？”
颂景止眨了眨眼，低头指指牛奶牌子，“外卖送的不都是野鸡牌子，沈霖哥你给我的是伊利啊。”
沈霖一顿，确实忘了这茬，无声地笑了笑，“好吧。”
看颂景止认真地喝着牛奶，沈霖转过身去整理起了行李箱，把需要洗的衣服都挑出来后，他拎着桶看向颂景止，“我去洗衣房洗衣服，你要不要顺便一起下去了？你的行李箱还在一楼放着呢。”
颂景止把牛奶放在桌上，抬头看他，顿了顿，问：“现在……就要走吗？”
沈霖含笑看着他，用脚跟把椅子推回去，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颂景止抿嘴，摇了摇头，拿起剩下的半盒牛奶，跟着沈霖出门了。
上课时间的宿舍楼里人不多，即使沈霖在八楼也很快就等到了电梯，装着脏衣服的塑料桶就放在沈霖脚边，他站在电梯按钮面前，控制着那扇不锈钢门的开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继续喝着牛奶，目光垂在那桶衣服上，肉眼看着并不脏，甚至堪称干净，但可能沾了汗，落过雨，看不见痕迹，的确该洗了。
沈霖很爱干净。颂景止想着。
一路跟着沈霖去洗衣房定好了机器时间，颂景止再回到大厅，看向身后的沈霖，听见他说：“要我送你到楼下吗？”
颂景止眨了眨眼，看了一眼外面逐渐出来的太阳，朝沈霖摇摇头，“不用。”
沈霖笑了笑，推着他的行李箱往前走了几步，“衣服要洗半个小时，走吧。”
走去颂景止的宿舍楼用不了几分钟，只是这片区域里几栋学生宿舍中还夹杂着食堂超市和快递站，路上弯弯绕绕的，看着有点远。
“沈霖哥……”看着快到楼下了，颂景止终于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沈霖回他。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沈霖想了想，“应该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们……去学校里逛逛，行不行？”颂景止看着他，满眼期待。
沈霖笑着问：“你们放完假回来是不是就要军训了？”
颂景止愣愣地眨了眨眼，“对……再过一天，周五开始。”
沈霖说：“军训有半个多月吧，到时候会很累，你好好休息。”
颂景止眉毛垂了下去，眼睛也耷拉了，“沈霖哥……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单独待在一起？”
“怎么会，”沈霖笑了笑，抬手想去摸摸颂景止的头，临门一脚又顿住手，只是虚虚地略过发尾，“要是没事我会给你发消息，到时候我就在你楼下等你。”
颂景止听后心头一颤，眉眼又飞扬了起来，激动地抓住了沈霖那只手，“好！”
目送着颂景止进了电梯，沈霖转过身，回到寝室一楼坐着，低头看起手机，静候着洗衣机里的衣服。
颂景止才到寝室就又迫不及待地给他发起消息，沈霖一句一句地回了，最后说：“要到上课时间了，你快收拾一下吧。”
打完这句话，他把手机收回外套包里，起身去洗衣房里拿衣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临近上课点的电梯很慢，几乎每一层都会停下几秒。沈霖站在电梯面前，盯着那道电子显示屏，看着那几个数字缓慢地逐个递减，停顿的每一秒都让人心底平添一分烦躁。
该晚点再下来洗衣服的。沈霖垂着头，视线落在那个数字上，逐渐无法聚焦。直到电梯终于抵达一楼发出一声刺耳朵“叮”响，他才抬起头，侧过身给里面聒噪拥挤的人群让路，然后才拎着桶走进了空荡的电梯里。
……
上完一下午课的颂景止走出教学楼，呼了口气，再次打开手机翻阅消息，沈霖终于在一分钟前给他发了信息。
沈霖说：“导师叫我开会，下次吧。”
他视线落在那几个字上，眯了眯眼，翻出几个哭泣的表情包发了过去，收好手机过后小跑去食堂买饭了。只要晚了一步人就会很多，他讨厌食堂那样人满为患的场面，简直让人生理性的恶心，倒胃口。
颂景止明天有着满满当当的课，从早上排到了晚上，明天过后就是半个多月的军训，每天的行程一直从早上七点被安排到了晚上九点，也没有周末可言。
颂景止忍不住呵笑一声。
真残忍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颂景止开始军训了，第一天有开训大会，还算轻松。
十一点半解散，他打开手机，点进唯一被置顶的那个人，问：“沈霖哥，我解散了，你吃饭没？”
沈霖过了会儿才回他：“吃过了。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颂景止：“才过一个上午，开那个会站那么久有点难受，其他还好。”
“嗯，”沈霖回，“快去吃饭吧，下午训练有的你累。”
末了，他顿了顿，翻出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发了过去。
退出颂景止的聊天界面，紧挨着的下面就是颂末衡，有一个红点，显示“2”。
沈霖垂着眼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满地的桂花，色相饱和度调得恰如其分，好看得像一张网图，但照片里还有一只手，比了个耶，还戴着那只熟悉的手表。
颂末衡说：“之前开的金桂全落了，但还是很香。”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停在上个月，也是一张照片一句话，拍的晚霞，沈霖回：“晚霞很美。”
这次，沈霖回的是：“桂花很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上大学不见面以后，沈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离那个名为“颂末衡”的牢笼了，很多朋友都是从不见面以后开始渐行渐远的，沈霖很清楚。
可颂末衡好像是为了强行践行当初自己那句“做朋友”的承诺，几乎是没话找话也要发一两句，强制打开的话头根本聊不起来，他们的对话总是草草结束，无疾而终。沈霖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颂末衡似乎突然喜欢上了摄影，他开始毫无征兆地给沈霖发来一张照片，再加上一句简短的描述，像是一个散漫的精装朋友圈，还明晃晃地写着仅对沈霖可见。
沈霖不知道该回什么，于是很敷衍，颂末衡也从不回应他的回应。只是下次还会这样发来一张照片，一句话。
直到有一次，沈霖半个月没有回他。
“沈霖，你最近很忙吗？”
晚上十一点，沈霖姗姗来迟：“嗯，有点。”
“早点休息。”颂末衡第二天说。
“好。”沈霖回他。
又是晚上十一点，回到寝室洗漱完的颂景止才有空给沈霖发消息：“沈霖哥，睡了吗？”
“准备睡了，”沈霖说，“今天感觉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回：“还好，倒没有很累。”
“你们要早起吧，早点休息。”
颂景止又发来一个哭泣的小豆丁，说：“沈霖哥，我想你了。”
沈霖本来要按电源键的手一顿，点出了键盘，“你们午休时间是多久？”
颂景止快速打出了这串字：“中午十一点半解散，下午两点开始训练，要提前二十分钟集合。”
沈霖又问：“你在哪个操场训练？”
“南苑食堂前面那个。”
沈霖又发了那个摸摸头的表情包，“下次有空了去看你训练。”
今年的国庆之后就不热了，降温降得很快，秋老虎好像彻底死了。颂景止他们不用顶着烈日军训，偶尔还会下雨，雨大的话就提前解散。
沈霖还没来得及兑现那句承诺，军训中的大雨就骤不及防地来了，像国庆假期最后一天那样，哗哗的雨声里还夹杂着远处天边的闷雷，沈霖收到了颂景止的一条语音。
“沈霖哥，你在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声音很大，雨声也很大，沈霖回他：“没事干。你在哪儿呢，雨声怎么这么大？”
颂景止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沈霖下来时，颂景止已经收了伞坐在了大厅椅子上，他换掉了军训发的迷彩服，穿着宽松的休闲装，笑着看向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沈霖。
电梯门打开时，大雨里的寒气和水汽迎面袭来，沈霖打了个寒战，四下无人，他走过去拉着颂景止的手，回到了电梯里。
颂景止的手很冷，还沾着水，呼出的气却是热的，就站在他旁边，紧紧挨着。
现在是上午十点半，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也许颂景止这一整天的训练都会被迫取消。
他反手握住沈霖的手，从温暖的指缝穿过去，微凉的雨水擦过两人手心，颂景止死死扣住。
到了沈霖的寝室，依旧还是那样空荡荡的，颂景止坐在沈霖的位置上，沈霖又在旁边翻箱倒柜。
“沈霖哥……”颂景止声音意外的软，“我感觉有点头晕……”
沈霖一愣，转过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着眉自言自语：“淋感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头的确有点烫，沈霖拿出一件米色夹克衫给颂景止披上，把水杯拿去洗漱台从里到外洗了一遍。
“我去接热水，你吃个药。”抵着巨大的阻力开了门，沈霖走出去，还来不及小心关上，从走廊席卷的狂风就把门“砰”地一声吸上了。
沈霖愣了愣，他又跟颂景止在关门的瞬间对上了视线。
沈霖的寝室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颂景止，他看了看四周，最后视线落到身上这件外套上。颂景止紧紧裹住自己，里面毛茸茸的，他把鼻尖埋入外套，清雅的洗衣粉味道，若有若无。颂景止在沈霖身上经常闻到，他狠狠吸了一口。
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沈霖接好热水回来了，这次他用脚抵住了门框，轻声把门带上。
拿出胶囊的时候，沈霖忽然停住，问：“你吃饭了没？”
颂景止点点头：“吃了。”
“跟同学一起吃的。”他又补了一句。
沈霖呼了口气，“那就好。吃药吧。”
“这个药吃完过后会犯困，”看着颂景止仰头把热水和药一饮而尽，沈霖说，“我先送你回寝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放下水杯，低头抿了抿嘴，忽然开口：“可是沈霖哥……我已经有点困了。”
沈霖哭笑不得：“你不会想在我这里睡一觉吧？”
颂景止抬起头，脸色红红的，眼睛水润，“不可以吗？”
沈霖一怔，偏过了头，“万一……你们突然要集合怎么办？你的迷彩服还在寝室吧。”
颂景止拉住了他的手，很烫，沈霖抖了一下，听见颂景止很委屈地说：“沈霖哥，这么大雨你还盼着我训练啊？”
沈霖没忍住笑了一声，顿了顿，妥协了，“那好吧……你去睡我的床吧。”
沈霖的床很干净，跟他的桌面一样，一丝不苟，除了被子和枕头，其他什么也没有。
床上三件套很明显是一套的，简单的线条，没有任何花纹。颂景止扯开被子，还有余温，他一怔，接着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深深陷入这间狭窄的单人床。
沈霖好像不久前才在这上面躺过，颂景止嗅着枕头和被子，一样的味道，沈霖的味道。
颂景止眼神一暗，牙齿发出阵阵极其缓慢的“咯吱”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硬了。
隔着床帘，沈霖听见颂景止在里面翻来覆去的动静，他声音弱弱地传过去，“睡不着吗？”
颂景止顿了顿，回：“没。”
“认床？”沈霖笑了笑。
颂景止也笑了一声，“好像有点。”
“那你还睡吗？”沈霖问他。
“要。”颂景止回得毫不犹豫。
“好，”沈霖坐回椅子上，翻看起手机，“那我不打扰你了。”
雨很大，还在下，颂景止醒了。
天色昏暗，好像已经到了下午六七点，颂景止眯着眼，缓缓叹出一口气，“呃……几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二点刚过一会儿，”沈霖回，“睡够了？”
“嗯。”
颂景止在一阵窸窣的动静里下了床，沈霖放下手机，朝他抬了抬手，喊：“过来。”
颂景止眨着眼走过去，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沈霖点了点头，“嗯……不烫了。还晕吗？”
颂景止摇了摇头，扬起脖子，脸颊蹭在了那只手的手心。
沈霖收回手，颂景止才从床上下来，整个人都是热的，他的手也热了起来。
“看看你们军训群呢，”他说，“有没有什么通知？”
颂景止打开手机，点了几下，然后把屏幕递到沈霖跟前。
“沈霖哥，你看。”
屏幕上一个备注叫总教官的人不久前发了一则通知：“今天军训计划暂时取消，具体情况看雨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哑言，眨了眨眼，颂景止把手机收了回去，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那……沈霖哥。”
“我们今天干点什么？”
沈霖顿了顿，正在思考，他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两个人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屏幕上发来那条讯息的人头像都很眼熟。
是颂末衡。
沈霖赶紧拿起手机，匆匆划掉这条消息，欲盖弥彰地反问：“你想干点什么？”
颂景止挑了挑眉，视线仍旧停在沈霖的手机上，手机壳边缘是纯黑的，背面是极简风的白底黑线。颂景止眼神下垂，想到了颂末衡的手机壳。两个人风格有些相似。
“小景？”沈霖主动喊他。
“沈霖哥，”颂景止声音低低的，“刚才那个是我哥吗？”
“你们原来……还在联系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颂末衡说“做朋友”，沈霖不知道还能不能跟颂末衡做朋友，但他在颂末衡面前已经下意识就想摇头了。
雨早就停了，沈霖却还是很冷，降温了，是骤然降温，一瞬间降了十度，沈霖又感冒了。
这几天很多人都感冒了，沈霖也只是其中之一，不起眼的之一。他被宋琳塞了秋衣秋裤，整个人肿肿的，声音也闷闷的，脸色恹恹。
每晚的校门口不再有那个等待的身影，沈霖没再等颂末衡了，可偏偏他们回家同路，总能撞上，次次不落。
其实还有别的路可走，但那条路更远，很黑，路也很烂，几乎没有正常人，全是小混混。
沈霖下晚自习已经快十点了，能早点回家就能多睡一会儿，早上也是。他没得选。
今早，沈霖再次快步从颂末衡家的小区门口走过，但运气很差，他被颂末衡叫住了。
“沈霖，”颂末衡拉住他，又问了上次那句话，“你为什么躲着我？”
沈霖抬头，他眼睛红了，颂末衡愣住，“你又生病了？”
沈霖摇了摇头，垂下去，低声回：“没什么事，很多人都感冒了。”
“要多穿点，”颂末衡说出了跟宋琳一模一样的话，沈霖皱了皱眉，“你的手好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浑身一震，抽回了手，快步跑开，“我先走了。”
“沈霖！”颂末衡皱起眉，跟了上去。
“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考得怎么样？”颂末衡跟沈霖肩并肩走在一起，就像曾经那样。
“不怎么样。”沈霖心不在焉地回他。
“考得不好吗？”颂末衡说，“要不要我帮你补习？”
沈霖皱眉，摇头，“不要。”
“这次题太难了，很多人都没考好，”颂末衡继续说，“我考得也不怎么样。”
沈霖“哦”了一声。
沈霖的异常太过明显，颂末衡不得不去察觉，“沈霖……你是不是生气了？”
“颂末衡。”沈霖停下脚步，看着颂末衡。
“怎么了？”颂末衡也跟着停下，回头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好烦。沈霖默默咽下这句话，改口说：“跑快点，要迟到了。”
放学时间是一起的，但颂末衡总是会晚一些出来，沈霖虽然不知道原因，以往却都会自己在门口等着颂末衡，雷打不动。
可在那之后，就没等过了，甚至可以说是避之不及。
沈霖不等他之后，从来不在学校拿出手机的颂末衡竟然在放学的时候给沈霖发了消息：“沈霖，在门口等我一下。”
正在门口买烤红薯的沈霖看见那条消息时愣了一下，然后付完款，转身走了。
风好大，很冷，但手里的烤红薯很暖和。
沈霖回到家里，烤红薯也恰好吃完了，他洗了洗手，假装才看见颂末衡的消息，回：“抱歉，没看手机，我已经到家了。”
不久后颂末衡回他了，很简短，没有多余的话，“没事。”
第二天，沈霖起得更早了一点，站在不远处看着颂末衡出了小区，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走去学校。
晚上放学，沈霖照常出校，目光往颂末衡班上的教室扫了过去，灯还没关，颂末衡还在里面干嘛呢？
沈霖收回目光，正准备继续往前走，面前忽然递过来一只冒着热气的烤红薯，颂末衡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你在看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浑身一僵，接过那只烤红薯，头也不抬地跟着颂末衡一起往外走去。
“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快？”
“提前收拾了，一放学就走了，”颂末衡语气很平静，“不然你又要撇下我跑了。”
沈霖扯了扯嘴角，咬了一大口烤红薯，没说话。
“沈霖，你不想跟我玩了吗？”颂末衡问他，“因为那件事，所以想离我远远的？”
沈霖垂眼，看着烤红薯里鲜活的热气，感觉眼前雾蒙蒙的。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忍心啊？”颂末衡苦笑了一声，“是不是以后都不打算来我家玩了？”
沈霖还是不说话，颂末衡就继续说了下去，他头一次一个人说这么多话：“沈霖，我不会介意的，我们就像以前一样，还是朋友。”
“嗯……”沈霖轻声回他。
就这样走到了小区门口，沈霖看着那盏熟悉的昏黄路灯，眯了眯眼，“你到了，再见。”
“明天再见，”颂末衡看着他，一字一顿说，“别躲着我了，沈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终于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回他：“……好。”
清晨又下起稀稀拉拉的雨，雨很小，却很冷，沈霖打着伞，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
颂末衡就站在小区门口等他，像往常一样，低头看着书，察觉到沈霖来了就会抬起头，笑一下，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前走。
真的还能跟往常一样吗？沈霖垂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直到颂末衡突然靠近。
“你——”沈霖吓了一跳。
“雨这么小，”颂末衡对他说，“飘也飘不起来，我俩打一把伞吧。”
“不了，”沈霖加快脚步，“各打各的走得快点。”
晚上放学，沈霖也不用再纠结要不要等颂末衡了，因为他跟颂末衡几乎是一前一后就出来了，他根本来不及犹豫。
这样还是跟以前一样吗？沈霖没问出来。
高中余下的那两年里，沈霖就这样硬生生被折磨了两年。也许他对颂末衡的感情，真的在这一天天被迫维持的朋友关系里逐渐麻木淡去，直到高考结束之后，沈霖不用再被迫和颂末衡走那么长的一段路，他终于再也不用见到颂末衡了。
可眼睛见不到，脑子却总是不受控制地想到。在上小学之前，沈霖的生活里除了自己就是宋琳，上小学之后，认识了颂末衡，沈霖的生活里也就多了一个人，一个鲜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告白之前，整整十年，沈霖怎么可能做得到就这么放下，断掉。
颂末衡，你真残忍。沈霖闭上眼。
他果真像颂末衡说的那样，再也没去过颂家。
其实还蛮惋惜的。沈霖顿了顿，想到了颂景止。
他好不容易才跟颂景止关系融洽起来。
大学开学后，沈霖以为自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直到他收到颂末衡动不动就发来的大学日常，沈霖不想回，可总是忍不住回。颂末衡说的那些事总跟他现在的生活不谋而合，就好像这个人还坐在自己旁边。
甚至有一次，颂末衡说：“有人要了我的微信。”
沈霖眼皮一跳，“怎么了？”
“问我要不要谈恋爱。”颂末衡回。
沈霖呼吸一顿，他以为自己会情绪崩溃，却没想到还算平和，他问：“然后呢？你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颂末衡说，“我拒绝了。”
沈霖笑了一声。
颂末衡还像以前一样。
“然后你给对方说继续做朋友？”沈霖下意识打出了这句话，满满的自嘲感，他顿了顿，全删了。
“我去洗漱了。”他回。
拧开水龙头，刺骨的水划过指尖，冻得沈霖一哆嗦，早就入冬了。
沈霖经常在想，要不要去交点别的朋友，这样就不会动不动就想到颂末衡了。
可他尝试了，无果。
放寒假了，沈霖照例用打工推辞掉了颂末衡所有的邀约，然后，宋琳带着他搬家了。
颂末衡得知了这个消息，问他：“搬去哪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撑着手肘看向窗外飞速后撤的高速路景色，低头打字：“还在路上，不知道。”
网很慢，加载圈转了很久消息也没能发出去，沈霖索性不看手机了，继续去看窗外。
那到底是搬到了哪里？沈霖也不知道，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上了大学，一年里半年在学校，半年在家里，最后哪边都不熟。
沈霖渐渐开始不爱说话，相隔了十多年，他好像突然明白小时候的颂景止为什么不爱说话了。
现在就连颂末衡的消息他也回得很随意，这个他曾经喜欢过的人，堪称他唯一一个朋友的人，长时间的不见面，的确可以淡去很多情感。
沈霖看见的人生也就这样了，以后找个工作，也许会换很多次，总之会逐渐安定下来，然后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两点一线，就这样活着。
宋琳很厉害，独自一人把他养大，供上大学，还有着不小的存款。沈霖不用担心。
那颂末衡呢？
不知道，朋友而已。沈霖轻笑一声。也许用不了多久过后就忘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霖“借”了一下室友的椅子，让颂景止先坐下，两个人面对面。
“偶尔聊几句。”沈霖先快速扫了一眼颂末衡发来的消息，还是一张图，颂末衡说：“雨好大。”
颂末衡那里也在十月下起了暴雨吗？
沈霖回过神，确认没什么问题后，直接把手机平放在了颂景止面前，一条一条划过他跟颂末衡这几年来的消息。
“我的确在高中对他告白了，但他也明确拒绝我了，”沈霖认真地看着颂景止，努力用平缓的语气去安抚，“但是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法说断就断，就还是朋友。”
“也只是朋友。”沈霖又强调了一遍。
颂景止久久不说话，沈霖抿了抿嘴，又小声喊了一句：“……小景？”
“我明白了，沈霖哥，”颂景止低着头，沈霖看不清他的表情，“是我反应太大了，对不起……”
“不是的，小景，”沈霖拍了拍他，“是我……没给你说清楚。我说过，你要是有不能接受的地方，我们随时可以分手，我不会怪你。”
颂景止摇了摇头，“沈霖哥，我不分手。但我……想提一个小要求，可以吗？”
沈霖回：“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小心翼翼地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不要去管他吗？”
沈霖眨了眨眼，点点头：“当然可以。”
手机放去一旁，沈霖呼了口气，主动握上了颂景止放在膝盖上的手，“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们今天该干点什么，是不是？”
颂景止点了点头，正想说话，沈霖的手机又亮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看见了，还是颂末衡，似乎是在问：“沈霖，你那边下雨了吗？”
沈霖想直接把手机扣下去，颂景止拦住他，说：“沈霖哥……”
“他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吗？”
颂景止的语气稍显委屈，沈霖愣住，“唔”了一声，有些心虚，“我不怎么跟他聊天，没说。”
“没关系，”颂景止笑了笑，“那现在说一下吧。”
“……好。”
沈霖打开手机，点出对话框，迟疑了一下，没有选择回颂末衡的消息，而是直接打字，当着颂景止的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我谈恋爱了。”
沈霖正准备关上手机，颂末衡的消息就发来了：“是谁？”
沈霖一怔，有些为难地看向颂景止。
颂景止还是朝他笑笑，“没事的，沈霖哥，你回他吧。”
沈霖顿了顿，还是直接关了手机，毫不犹豫地反扣下去。
“要不先看个电影吧，就在电脑上。”他朝颂景止说。
“好啊。”颂景止挪着凳子靠过来，两个人挨得很近，肩并着肩。他看着沈霖缓缓滚动鼠标，坐得端正，颀长的脖子从薄薄的毛衣里露出来，很白，喉结凸出，因为说话而微微颤动，沈霖问他想看什么。
“都可以，”他回，“沈霖哥有什么想看的吗？”
“我……”
一阵轻缓的音乐忽然响了起来，沈霖来电话了。
翻开手机一看，上面来电显示的人有备注，又是颂末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哥，”颂景止环上他的手，把头靠了过来，“你接吧。不然他不会罢休的。”
沈霖顿了顿，按下了接听键，没有人说话，空气停滞了几秒，颂末衡先开了口：“沈霖。”
颂景止也听见了，他想起了曾经，颂末衡只要一喊沈霖，不管沈霖在做什么，都得跟他走。
特别是沈霖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颂景止逐渐收紧了手。
“嗯。”沈霖淡淡回应。
“你在做什么？”颂末衡问。
“准备找部电影看看，”沈霖回，“跟我男朋友一起。”
颂末衡沉默了几秒，“是谁？”
“我认识吗？”颂末衡的这个问题让沈霖心里一颤。
他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颂景止伸手过来，接走了他的手机。
沈霖微微睁眼，看着颂景止开了免提，对着话筒说：“喂？颂末衡，你好啊。好久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颂末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波澜。
“是我，”颂景止笑了起来，眉眼飞扬，“沈霖的男朋友是我，你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没有，就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颂末衡又沉默了很久，久到沈霖以为他是忘记挂电话了。
“好。”颂末衡终于回了，然后挂掉了电话。
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他们了，颂景止勾起嘴角笑了，重新靠到沈霖肩上，语气轻快：“沈霖哥，我们看什么啊？”
那天看的到底是什么电影？沈霖不记得了，只记得两个人靠得很近，外面雨声很大，里面很暖和。
颂景止的呼吸声越来越近，直到两个人气息交缠，颂景止在他脸侧亲了一下，然后火速退开。
沈霖指尖轻点着那个地方，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在发烫，他嘴角弯了，看向颂景止，喊：“小景。”
颂景止眨着眼看向他，“沈霖哥，我……”
“你跟人接过吻吗？”沈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呼吸一顿，重重地喘了出来，摇摇头，“还没……”
“我也还没有。”沈霖说着，捧起了颂景止的脸，沈霖的手更凉一些，他低头亲了下来。
两双柔软的嘴唇相碰触，热度开始缓缓传递，沈霖双手有些颤抖，颂景止的手压了过来。
沈霖以为这个吻只是浅尝辄止，是两个人的嘴唇从温热变得滚烫，直到他听见了一阵水声，唇珠变得湿润，滑滑的，颂景止伸出了舌头。
沈霖的手抽不开，只能迎了上去，颂景止好像晕了，低喃着他的名字：“沈霖哥……”
“哥哥……”
沈霖也探出了舌尖，两个人湿滑地触碰上的瞬间，一起愣了一下。是该这样吗？颂景止缓缓睁眼，看见沈霖紧紧闭着眼，睫毛颤抖。
颂景止的舌头伸了进来，沈霖睁开眼，看见颂景止表情认真，闭着眼，脸颊泛红。
说不出话来了，嘴里闯进异物，柔软，滑嫩，带着陌生的气息。颂景止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本能地贴着沈霖的舌头纠缠，喘不上气地暂分，再纠缠上去。
唾液被拉得很长，沈霖抽出纸巾擦了擦，两个人都面红心跳地看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沈霖转过身，“继续看电影吧……”
可电影早就结束了。
“沈霖哥，”颂景止说，“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沈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你想吃什么，”沈霖问他，“我下去给你买。”
颂景止：“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霖叹了口气，“你才感冒吃了药，别下去吹风了。”
颂景止眨了眨眼，舌尖在牙槽里舔了一圈，“那……沈霖哥，你会不会也感冒啊？”
沈霖一愣，摸了摸嘴角，还是烫的，他偏过头，“我……等会也吃点药吧。”
那件外套又披在了颂景止身上，他看着沈霖起身离开，拿着伞和手机出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的电脑没关，微信图标赫然留在下面的任务栏里，颂景止挪着鼠标过去，轻轻一点，只要再点一下就可以直接登录。
他眯了眯眼，叉掉了，换了个电影看起来。
雨好大，颂景止扭头，看向阳台那边传来若有若无的雨声，带着风声，哗哗哗。
沈霖等会儿回来浑身都会冷透了。
这雨下得真有意思。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也没停，颂景止也在沈霖这里一直待到了晚上。没人打扰，只有走廊偶尔会传出一些动静，这间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天色昏暗，他们关了灯，房间里更暗，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微弱的光，打在脸上。
他们吃饭，看电影，收拾垃圾，然后拥抱，接吻。
从下午到晚上又亲了很多次，越来越熟练，像是在探索，在学习。坐着亲，站着亲，抱着亲，靠在墙上亲，最后沈霖坐在了颂景止腿上亲，两个人越来越沉沦。
已经不仅仅是接吻了，脸、脖子、锁骨，还有手，喘息越来越大，暧昧纠缠，黑暗掩盖了很多东西，也有更多东西暴露出来。衣服被蹭得皱皱的，沈霖给颂景止披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捂着脖子，看见落在地上的浅色外套，目光有些呆滞。他松开了手，锁骨上被吮出一个鲜艳的红印。
沈霖弯下腰去捡衣服，颂景止也跟着下腰过来，两只手再次交叠，颂景止说：“对不起。”
沈霖皱眉，不懂，“什么？”
“沈霖哥给我的衣服落地上了，脏了。”颂景止说。
沈霖笑了笑，“没事，寝室地上没那么脏。”
颂景止继续说：“沈霖哥，这件外套能不能借我几天？”
沈霖挑了挑眉，“为什么？”
“我洗干净再还给你。”颂景止笑嘻嘻地说。
沈霖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要是实在介意的话，那就拿去吧。”
颂景止披着那件米色的夹克衫，被沈霖打着伞一路送到了楼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挥挥手，两个人分别，颂景止进了电梯，沈霖转身就走了。
外套一直被颂景止放在床上，雨停过后了几天才回到沈霖手里。
颂景止说：“那几天下雨，衣服一直潮潮的，不舒服。”
“我等到雨停又洗了一次，出太阳了，晒得很暖和。”
沈霖摸了摸，的确暖暖的，很舒服，他朝颂景止点点头。
颂景止还穿着军训的迷彩服，但他们马上就能换下来了。
十月也终于就要过去了。
沈霖回去后把夹克衫挂在了衣柜最里面。
颂末衡那天以后再也没有给他发过任何一句消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军训过后的颂景止也很忙，课程密集，经常有晚课，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会。
沈霖很闲，还接到了颂末衡的电话。
是傍晚，颂末衡才下班，沈霖正在吃饭。
沈霖看着屏幕上的“颂末衡”响了快十秒才接起电话，“喂。”
“沈霖，”颂末衡喊他，“你在做什么？”
“吃饭，”沈霖淡淡回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小景不在。”
颂末衡应该皱起了眉，“你们住一起了？”
“没有，”沈霖笑了笑，不太明显，“我的室友都不在学校，他如果没事就会过来坐会儿。”
颂末衡沉默了很久，久到沈霖都准备挂电话了，“沈霖……”
“你现在这样，是为了报复我吗？”
沈霖嘴角抽了抽，没能笑出来，但颂末衡还在等他回复，于是沈霖笑了，自嘲般的笑了，轻声喊：“颂末衡。”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我忘了，”沈霖又冷笑一声，“我应该从来都不在你眼中。”
“随你怎么想吧，颂末衡，”沈霖看了一眼手机，开启免提，放到了桌上，他的声音在颂末衡那边忽然变淡很多，“反正我已经跟小景在一起了，我不会说分手。”
这通电话结束得不算愉快，两个人之后都陷入沉默，于是沈霖直接挂断了。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他不用再听颂末衡的话了，也不用再回颂末衡的消息。
挺好的。沈霖想。
彻底入冬了，更冷了。
临近期末，颂景止的忙碌程度只增不减，沈霖也逐渐开始为毕业而忙碌。他们能见面，能待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于是每一次，颂景止都会比上一次还粘人，从见面到分别的每分每秒，他恨不得两个人就长在一起，做什么都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颂景止过分的亲密让沈霖感到些许的不适，但还好，这些时间并不长。
“沈霖哥，”颂景止又抱着他，头埋进衣领里，贪婪地吸食他身上的味道，“我……”
“我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明白他的意思，在一起快两个月，很多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
起初只是接吻，越来越深入的接吻，到后来已经无法满足了，颂景止在他面前硬了起来，于是他们开始自慰。
沈霖给他撸，他给沈霖撸，或者两个人一起弄。断断续续的见面其实不太多，所以到后面他们只要一见面，但凡时间足够，他们就会接吻，然后起反应，颂景止会说：“沈霖哥，我想要……”
沈霖脸上的红还没退下去，是刚才亲的。他喘了口气，点点头，刚想从颂景止身上下来，又被重新按了回去。
“就这样，就这样弄好不好？”
颂景止的声音逐渐急促，这个姿势有些危险，沈霖咽了口水，迟疑地点了点头。
拉链在闷闷的“刺啦”声里解开，颂景止身下鼓囊囊的一团，深色的内裤，缓缓扒开，阴茎就跳了出来。
沈霖扭着身体，去柜子里拿润滑，这瓶用了快一半了。
润滑剂打开，他的裤子也被扯下去，两根性器的顶端靠在一起，像是生涩的试探，然后颂景止用手握了上去，他们就紧紧贴在了一起。
沈霖轻哼一声，把湿滑的透明液体倒在手心，粘液从指缝滴下去，冰凉的液体落在龟头上，两个人齐齐一抖，接着他把手心里的东西全都倒了上去。
这种东西好像天然自带催情的作用，刚落上去是冷的，没多久就缓缓变热，两个人的体温也会随着升高，渐入佳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坐在颂景止的大腿上，本来矮了一些的身高直接持平，甚至高了一些。这个姿势让他们贴得足够紧密，也更适合继续接吻，沈霖低头就亲了上去。
两个人不规律的喘息错乱地重叠在耳边，每一声轻微的变化都是身体最诚实的回答。他们吻得也匆忙，唾液从嘴边溢出，沈霖没空去擦，耸动着身体率先达到高潮。
有时候也是颂景止先射，这种事情没什么先后之分。颂景止没多久也射了出来，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对方，一起喘着气，还不愿就此分开。
但身下黏腻的感觉对沈霖来说实在是有些糟糕，特别还穿着衣服，他总害怕把衣服弄脏，虽然无论如何他都会洗了再穿。
“沈霖哥，”颂景止一只手还圈着他，凑上去亲了亲他泛起潮红的脖颈，低声问，“我们元旦出去玩，不回学校，好不好？”
沈霖抖了一下，点点头，“……好。”
元旦那天下雪了，很小，雨夹着雪，很冷。
他们没有跑多远，还在市里，到处走走看看，没什么景点，但节日气氛还不错。
沈霖穿上了之前那件米色的夹克衫，里面有绒毛，套了毛衣，还带着围巾，本来不怎么冷，但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袭击了。
下雪了，实在是很冷，没逛多久就回酒店了。
晚饭是在街上打包的，再用平板放着视频，他们靠在一起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暖烘烘的，沈霖只穿了一件毛衣，吃完饭收拾好垃圾之后，他才发现衣服脏了。
油渍明显，橙红鲜艳，沈霖皱了皱眉，拿起换洗的那件准备去浴室换了，颂景止拉住他问：“沈霖哥，怎么了？”
“油溅在上面了，”沈霖指了指胸口，“我去换下来，再找个干洗店，不然后面就洗不掉了。”
颂景止点点头，伸手说：“衣服给我吧，我帮你去送干洗店。”
沈霖顿了顿，看着颂景止那双眼睛，然后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他把双手交叠在衣摆，往上一拉，毛衣就从他的身上被剥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沈霖的身体白到发光，阴影从上打落，沈霖瘦削的身体像是被人精心雕刻过，每一寸骨肉都凸显得恰到好处。
那件衣服带着体温递到颂景止面前，他的视线被挡住，默默咽下一口水，接住了。
“谢谢。”沈霖朝他笑了笑，转过身去穿衣服。
脊背的轮廓更加柔和，肩胛骨突出，所有线条都在腰后收紧，缓缓划入了那条弹力线，不见踪迹，却更让人遐想。
颂景止收回视线，眼神吓人，但是沈霖并没有看见。
“那我先走了，沈霖哥。”颂景止开口的声音格外沙哑，随即就是一阵开关门声，沈霖套好衣服看向门口，盯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回来时，沈霖刚洗完澡，正从浴室走出来。两个人面面相觑，沈霖看着颂景止脸上的口罩，皱眉问：“你戴口罩干什么？”
他又有一瞬间以为进来的是颂末衡，真该死。
“外面有点冷，”颂景止把口罩扒下来，没取，走到沈霖面前，“沈霖哥准备休息了？”
酒店的浴袍过于宽松，沈霖不自然地拢了拢胸口，偏过头随意点了点。
颂景止脱下外套，见沈霖就要坐去床上了，他忽然从后把人抱住，沈霖被吓了一跳，跌落到了床上。
他翻身过来，颂景止就这样罩住他，背光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沈霖眼皮一跳，面不改色地问：“怎么了？”
“沈霖哥……”颂景止抿了抿嘴，咽水声明显，喉结上下滚动，“可不可以……亲一下？”
沈霖的胸口又散开了一些，室内很暖和，他并不觉得冷。
亲一下是什么意思？亲了一下就会有第二下，吻会越来越深，热气蒸腾，他们会像在寝室里那样起反应，然后自慰。
但这里是酒店，就不仅仅是自慰了。
沈霖眯了眯眼，揽下颂景止的头，给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吻。就在颂景止准备继续深入的瞬间，他把人推开，起身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去洗澡吧，小景。”沈霖指了指他刚用过的浴室，在磨砂玻璃围住的浴室里洗澡简直跟裸奔无异，玻璃上还铺着大片的雾气，全是沈霖的痕迹。
颂景止又咽了口水，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转身进去了。
沈霖走下床，去翻起行李箱。安全套，润滑剂，全都有。
颂景止的箱子里呢？沈霖扭头看了一眼那个灰色的行李箱，笑了笑。
把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柜上，沈霖终于还是躺去了床上，无聊地翻起手机。
他手机里的通信人并不多，轻轻一滑就能看见颂末衡一个多月前的消息，沈霖指尖一顿，停留在了那里，然后朝左一划，点了那个鲜红色的删除。
十多分钟以后，颂景止也穿着浴袍出来，他发尾湿润，脚下一滩水，走的那几步路“吧嗒”响个不停，沈霖扭头看了过去。
颂景止朝他笑笑，坐在床边把发尾擦了擦，然后又把脚擦干，擦得很仔细，擦了很久。
沈霖的视线刚回到手机上，颂景止就毫无征兆地扑了过来。
手机落在胸口，沈霖被吓了一跳，心跳砰砰，两个人再次对视，终于亲在了一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吻绵长，稠密，让人喘不过气。
颂景止终于如愿地把沈霖压在了床上，纯白软塌的酒店大床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跟着他们的思绪一起越陷越深。
他们吻得比在寝室里激烈了许多，错乱的呼吸不停扫过耳膜，心如擂鼓，仿佛有东西在身体里打雷。
轰轰隆隆，理智彻底断了线。系在腰上的浴袍带子轻易就被扯开，一只手从沈霖的肩上滑下，探进本就过于宽松的浴袍里，边脱边摸。
他从剧烈的喘息里抽出空，亲吻戛然而止，热烈的情绪却还停留在两人脸上。沈霖眨了眨眼，抹掉颂景止嘴角的唾液，哝哝出声：“小景……”
“嗯……”颂景止咽了口水，手还在不停往下，掌心已经摸到了胯骨，反复摩挲。
“你要在上面吗？”沈霖突然问他。
颂景止忽然愣住了。
“这些事情你了解过吗？”沈霖撑着手肘起身，浴袍彻底从他的肩头滑下去，他继续问，“知道该怎么做吗？”
颂景止抿了抿嘴，被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沈霖哥，我……”
“让我来吧，我在上面，”沈霖抿嘴笑了笑，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放心吧，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像是带着某种魔力，颂景止怔怔地点头，听话地翻身躺了下去。
沈霖骑在了他的腰上，白里透红的双腿从浴袍里露了出来。这姿势的冲击力太过强悍，颂景止呼吸沉重，又咽了好几口水，自然地抬手握了上去。
那件浴袍被他彻底撩开，沈霖近乎赤裸地骑在他面前，那双眼睛还带着笑，就这样俯下身又亲了过来。
他们的呼吸随着身体起伏，缓慢又激荡，身体的某些部位已经隔着厚重的珊瑚绒紧紧贴合在一起，迫不及待。
沈霖脱掉了身上唯一遮羞的浴袍，颂景止的也被他扒开，性器高昂地戳在他的大腿上，他弯下腰去床头柜上拿过润滑剂和安全套，先给身下的人套上，然后才打开了润滑剂的口。
瓶子里的液体像之前那样缓缓落在他的手心，他跪着挺起腰，把湿滑的粘液抹去了身后，动作生涩，又不疾不徐。
颂景止沉默地看着，掌心在沈霖的大腿上磨到发烫，安全套的尺寸不太合适，边沿已经开始往回缩了。颂景止抿了抿嘴，心底的急切就快要压不住。
沈霖似乎是有察觉，睁开眼看向了颂景止。那双眼睛因为情欲而水润，比平常还要温柔缱绻，颂景止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了，握在沈霖大腿上的手缓缓用力。
“可以进去了，”沈霖低头对他说，“慢点。”
颂景止点点头，在沈霖的引导下扶着阴茎抵到了湿润的穴口，那里正在缓慢地张合，每一下都是无止境的引诱。他沉沉喘了几口气，带着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慢慢插了进去。
里面很紧，只是进了个头就感觉到了明显的阻意，颂景止记得沈霖刚才的话，他停了下来，不再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笑了笑，手上的润滑液已经擦干净，他撑着颂景止的肩开始缓慢抬腰，腰腹塌了下去，臀部抬起，只是微微一点，然后又往回坐了下去。
颂景止呼吸一沉，差点没忍住抬腰的冲动，他的手再次放到了沈霖身上，仔细抚摸过每一寸骨肉，每一根肋骨都细细摸过。从胸口，到腰后，最后停在了臀部，扒着那两瓣柔软的肉想要掰开，想要再进去一点。
沈霖轻“嗯”几声，继续一点一点抬腰，又放下，动作意外的娴熟。他喊住颂景止想要往下摁的手，哑哑说：“嗯……小景，别急。”
颂景止乖乖地停下动作，语气却委屈：“沈霖哥……”
沈霖抬头看他，直视着那双眼睛，低头落了一个吻在上面，“别急……让我适应一下。”
“之后随你怎么动，”他笑了一声，蹭在颂景止的耳边低声说，“好不好？”
颂景止呼吸一滞，半天没喘上气，迟钝地回：“……好。”
适应的过程究竟是怎样的？颂景止不明白，也不清楚，只是觉得很难熬，很煎熬。
沈霖就那么色情地骑在他身上，身体半含着他的性器，脸色红润，像蒙蒙的雨雾，极其缓慢地起起落落。穴口每一次都在收缩吞入，明明是主动到放荡的邀请，沈霖却还在他耳边吐着热气说，再等一下。
还要等多久？颂景止偏过头，咬上沈霖的耳朵，伸出舌尖在耳廓里面舔过，带着湿意，强横、火热，就像是阴茎在甬道里走了一圈。沈霖抖了一下，扭头看着他，终于说，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他猛地朝下一坐，瞬间整根没入，两个人一起发出酣畅的颤抖，颂景止抱着他，抱得很紧，开始剧烈的喘息。
挺胯和抬腰的动作逐渐相辅相成，从刚开始的混乱到没多久后无言的契合，他们几乎没有别的话，只是在哼哧的呼吸里叫着对方的名字。
“哈……小景……”沈霖又看着那双眼睛，潮湿的红晕染在上面，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那双手死死拽着沈霖快要飞走的身体，阴茎放肆地往深处碾去，逐步深入。润滑剂的瓶子已经彻底空了，无人在意地滚落去床边，取而代之的是沈霖身下翻出白沫的粘液，伴随着“咕叽”的水声，一下一下撞进心脏。
“沈霖……沈霖……”
沈霖仰起头，整个人泛起绯色的潮红，原先在灯光下白到发光的肉体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红色的纱，轻薄朦胧却更加色情。
颂景止用视线反复流连，再用手一寸一寸丈量沈霖身体上的距离，腰只有一掌半宽，一只手就能握住腰胯，臀肉很饱满，整张手堪堪包住，但用力一抓就会溢出去。
腰椎有几节？颂景止用指腹一块一块摸过去，沈霖在他身下颤抖不止，五节，还是四节？
“沈霖哥……”小腹的热意久久不散，酸胀的紧绷感随着插入的动作更加明显，颂景止挺胯离开了床铺。沈霖被顶得颠簸，像是坐在一个摇摆不定的秋千上，颂景止是他唯一能抓得住的“绳索”，他荡漾在空中，哆嗦着回应颂景止的每一声：“小景……”
耳朵在发烫，脸上更热，他喊的每一声“小景”都会在心底又默念一遍颂景止的名字，脑子里的画面纷杂繁乱，什么都有，什么都一闪而过。他是在干什么？他在跟颂景止做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规矩森严的学校里逃出来，在外面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他骑坐在颂景止身上，被颂景止操得浑身发软。
视线开始摇晃，逐渐模糊，沈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下去，身下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他终于坐不住地倒下去，倒在颂景止身上，用双手环上颂景止的脖子，睁开眼对视。
那双眼睛真好看。沈霖笑了，又亲了上去，主动伸出舌头。舌尖被颂景止卷进嘴里，大肆吮吸，他开始缺氧，头皮发麻，呻吟声越来越浪，控制不住地喘出来。
颂景止的腿曲了起来，沈霖像一艘小船，无力地荡在名叫颂景止的这片海域，水体和船身的碰撞“啪啪”不停，浪潮很激烈，沈霖的船身开始漏水，“啊……”
没有叫过停，甚至没有喊过别的话，沈霖说到做到，任凭颂景止操的再厉害，他也只是无力地倒在颂景止身上，带着哭腔呻吟。
“沈霖哥，”颂景止声音急促，匆匆吻过沈霖的鬓角，汗水洇湿了，他贪婪地舔过每一寸，沉沉地喊，“沈霖……我好喜欢你。”
沈霖抖了一下，声音有些迟缓，“嗯……小景…我也……”
话头被掐住，沈霖的阴茎被颂景止握上，紧接着身体里的速度也开始加快，“啪啪”的动静大雨般急骤又密集，打得沈霖说不出话，他们一起到达高潮。
兴奋过后才感到寒意，沈霖捡起一边的浴袍盖在身上，继续用这样的姿势跟颂景止贴在一起。包着精液的安全套被精准地丢去垃圾桶里，他的臀肉压在颂景止抽出的阴茎上，直白露骨地贴在一起，他们没有再来第二次，只是这样大汗淋漓地继续接吻。
冲洗掉身上的体液后，浴袍已经不能用了，他们就这样光裸地缩在被子里，面对面看着，环抱在一起，亲密地沉入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他们就回了学校，颂景止实在是很忙，周末也难得再见上一面。转眼就考完了试，沈霖一直等着颂景止考完，然后再走。
“沈霖哥，你什么时候走？”颂景止才考完就毫不犹豫地敲开了沈霖的寝室门，学校里没剩多少人了，这层楼甚至只有沈霖一个人，于是门打开的瞬间他就抱了上去。
沈霖跌到衣柜上，被颂景止压在上面，门被一脚踢回去，颂景止迫不及待地亲了上来，沈霖没能立刻答上话。
“今天晚上的飞机。”沈霖终于有空回他。
颂景止脸上的笑容僵住，嘴角耷拉下去，把沈霖抱得更紧，“那你住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才多大，你爸妈会让你一个人跑这么远吗？”沈霖轻轻笑起来，反问。
颂景止沉默起来，沈霖摸了摸他的头，温声细语地承诺：“有空的话我去找你。”
颂景止“嗯”了一声，情绪不太明显，他撩起沈霖的羊毛衫，手伸了进去，开始咬沈霖的脖子。
这种话沈霖从来没有兑现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颂景止把沈霖压在寝室里摸了个遍，摸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但是没能继续做下去。
沈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像在酒店时那样为他擦掉嘴角的唾液，低声说：“我该收拾东西准备走了。你什么时候走？”
颂景止垂下眼，回：“……明天。”
“开学见，”沈霖对他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沈霖走得干脆利落，上车前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坐在车里跟颂景止对望，又挥了挥手，然后跟着汽车一起疾速离去。
沈霖走了。
颂景止转过身，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他曾经很喜欢放假，因为沈霖会过来玩，即使不是来找他玩。可后来沈霖不来了，无所事事的假期变成了一种折磨，颂景止也不再喜欢。
现在因为假期，他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沈霖，他更讨厌假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回到家之后就进房间锁上了门，只要他锁上门，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
沈霖肯定早就到家了，可颂景止打了好几个电话过去，都没有人接。
心底不由得变得烦躁，情绪低沉，颂景止的呼吸逐渐加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门被敲响了，是谁？颂景止转过身去，没有出声。
“颂景止，”颂末衡的声音传了过来，语气还是那么不容置喙，“开门。”
颂景止没有理会，转头继续给沈霖打起了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继续坐到了晚上，外面很安静。颂景止打开门，走去上厕所，洗完手出来时，被突然出现的颂末衡直接按在了墙上。
颂末衡眉头狠狠皱起，他有些生气了，“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开门？”
颂景止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爸妈这几天回不来，我正好休假几天，他们让我回来看着你，”颂末衡斜睨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只回了一声“嗯”，颂末衡又问他：“你什么意思？”
颂景止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什么意思？”
“你跟沈霖谈恋爱？”颂末衡笑了一声，是冷笑，“什么意思？”
“关你什么事。”
“他喜欢我，”颂末衡低头蔑着他，“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吗？”
颂景止也冷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你去跟他分手。你们不能在一起。”颂末衡对颂景止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试图去拿颂景止的手机，被颂景止一拳挣脱开了。
“搞笑。凭什么？”颂景止动了动肩膀，也蔑着颂末衡，先声夺人，“就因为他是你的朋友？”
“哦，你们现在也只是朋友了，”他咧起嘴，笑得有些奇怪，“那你凭什么管他男朋友的事？颂末衡，你有什么资格吗？”
颂景止直视起颂末衡的眼睛，那双几乎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你自己贪心沈霖的好，又不敢跟他在一起，因为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烂人。颂末衡，你害怕，你怕沈霖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远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挑起眉，表情戏谑，“我不怕。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再垃圾，只要让沈霖喜欢我上，他就不可能抛弃我。”
“沈霖喜欢你？”颂末衡笑了，好像听见了一个冷笑话，笑得僵硬，“他到底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的‘脸’？”
“无所谓，”颂景止耸了耸肩，“哥，我这辈子最心甘情愿叫你的一声‘哥’。谢谢你啊，谢谢你这张脸，跟我那么像。”
颂末衡的拳头挥了过来，颂景止偏头躲过去，那只手砸在墙上，咯吱作响。
“颂景止，”颂末衡说话一顿一顿，啮齿声明显，“你是在玩弄沈霖。”
颂景止笑了，“颂末衡，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喜欢沈霖？”
颂末衡沉默了，只是瞪着他，一言不发。
对峙的气势谁也不减，看着颂末衡要转身离开，颂景止挑了挑眉，在他身后问：“怎么样？你要去向爸妈告发我吗？”
颂末衡偏头顿住，他对颂景止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半个眼神也没给地回了房间。
谈话在硝烟中结束，这场硝烟一直没有散去，从始至终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短暂的休假结束后，一声不响地走了。颂景止也终于打通了沈霖的电话。
“喂…沈霖哥……”他声音低沉，闷闷的。
“喂？小景，”沈霖的声音还跟以前一样，在电话那头平静温柔，每一声都有耐心的回应，“这几天有点忙，没接到你的电话，对不起。”
“你在忙什么？”颂景止问。
“找工作，”沈霖淡淡地回他，“不能再拖了，我就要毕业了。”
颂景止垂头，看着书桌上的水杯，上面是水滴的图案，他忍不住想到了水和雨，还有沈霖，他顿了顿，突然问：“沈霖哥，可不可以打视频？”
沈霖沉默了一会儿，“我妈妈在家里，不太方便。晚点我给你打吧。”
颂景止点了点头，沈霖很快就说他要出门了，电话被匆匆挂断。
颂景止等了一晚上，最后蜷缩在床上，他没有开空调，四肢冷到僵硬，夜色无边，他意外的清醒。沈霖没有给他回电话过来。
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回放的是酒店的那一晚，沈霖跟他激情放荡，赤裸的肉体相贴，深深插入，温热的气息一直扑撒在脸上。全都是沈霖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跟他做爱。颂景止靠着这些画面在被子里到达高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晚上，沈霖终于回了电话。
“小景，不好意思，昨天忙忘了，”他带着歉意，主动说，“我们现在就打视频吧。”
颂景止停顿了一下，“沈霖哥，你这么忙，是不是很累？”
沈霖愣住，笑了一声，“……还好。”
“视频不打了，你好好休息吧，”颂景止说，“我不该一直打扰你，等你闲下来了我们再打。”
“现在就很闲，”沈霖无声笑了，“小景，我想看看你。”
视频最后还是打上了，颂景止随意地趴在桌子上，只露出了那双眼睛。沈霖在对面看着他，抿嘴笑着，“在干什么呢？”
“没事干，”颂景止回，“你呢？”
沈霖摇了摇头，“我也是。”
颂景止呼出一口热气，屏幕上起雾了，他仔细擦干净，说：“那我们干点什么啊？打游戏？看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样无所事事地互相看着也不错，”沈霖也趴了下去，笑着说，“你说呢？”
颂景止弯起眼睛，“好啊。”
今年的冬天毫不意外，越来越冷了。
春节逐渐接近，假期也步入尾声，颂景止被迫跟着父母去走亲访友，颂末衡说上班回不来。
沈霖倒是闲下来了，他跟宋琳待在外地很多年，没什么熟络的亲人，也就从不回老家。
开学就又要见到颂景止了，也许也是最后几个月了。
沈霖把手机放去床头柜上，准备熄灯睡觉，屏幕却忽然亮起。
颂景止总是每晚睡觉前要给他发很多消息。沈霖无声地笑了笑，重新拿起手机准备看看，他用拇指解开指纹锁，划出了消息，脸上浅浅的笑容去猛地僵住……
不是颂景止。
是颂末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你睡了吗？”
“过两天见一面，可以吗？”
沈霖的指尖开始颤抖，止不住地发抖，他不是很想回。
“我碰巧要到你这边出个差，这么久没见了，见一面吧。”
“有些话想对你说。还有上次的事，对不起。”
沈霖捂住脸，目光从指缝漏出去，颂末衡的每一句话他都尽收眼底，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颂末衡很聪明，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心底精心挑选过，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除了偶尔的意外。
而这些意外之后，他很快就会捕捉到问题，立马道歉，就像现在。
沈霖呼了口气，没有回“对不起”，而是猝不及防地反问：“什么意思？”
“颂末衡，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果然没睡。”沈霖总觉得，这句话的后面藏着颂末衡弯起的嘴角，他又掉进了名叫颂末衡的漩涡里。
沈霖笑了笑，没有继续回消息。
“有些话我早就该对你说了，但总是找不到机会。”
“现在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求你了，沈霖。”
求？颂末衡在求他。
沈霖准备按下电源键的手忽然一顿，抿嘴笑了笑。
“好。”
“在哪里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开学报道那一天，沈霖差点迟到。
宋琳的电瓶车过于老旧，开在路上的噪音很大，颠一下就会乒乒乓乓响个不停，沈霖的屁股也被颠麻了。
到校门口之后，四处人满为患，一张张陌生的脸挤压着沈霖的生存空间，他感到呼吸困难，心缩得很紧，死死拽着宋琳的衣角，颤颤喊：“妈妈……”
“没事的，霖霖，”宋琳锁好车，百忙之中低头扫了沈霖一眼，拉着孩子走进了学校，“报道时间是十点半，我们没有迟到。”
教室在哪里？沈霖不知道，只能低着头把每一步到都记在心里。
“一年级五班是在这边吗？好的谢谢。”宋琳问好了方向，又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剩十分钟不到。
一年级的教室都在一楼，还算好找，但人也是最多的，宋琳尽力把沈霖护在怀里，磕磕绊绊地挤进了教室。
位置已经被坐满了，就连讲台上的老师也被围得水泄不通，看不见人。沈霖心里一紧，他好像已经迟到了。
“宋琳？”有人在身后喊，沈霖跟着宋琳一起转过身去，看见了一个衣着妍丽女人。
“欢椿？”宋琳的眼睛亮了。
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沈霖被迫跟在旁边，局促地盯着鞋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家孩子也在这里上小学？”宋琳问。
陈欢椿笑着说：“是啊。好像是一个班的，五班，是不是？”
看见宋琳点头，陈欢椿朝着教室中间摇了摇手，喊：“末衡！快点过来，给你宋阿姨打招呼。”
规规矩矩坐在陈欢椿为他挑好的位置上的颂末衡抬起头，一样规规矩矩地走了过来。他仰起笑脸，对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依头顺脑地喊：“宋阿姨好。”
“长得真乖，”宋琳低头笑了笑，把沈霖也拉到跟前，“霖霖。”
沈霖眨了眨眼，也冲着陈欢椿喊：“阿姨好。”
陈欢椿很欣喜，摸了一把沈霖水嫩的小脸，“哎呦”一声，笑弯了眼，“霖霖真乖。”
说完，她抬头指了指颂末衡刚才坐的位置，那里已经放好了书包，“位置都被坐满了，等会班主任还要说话，你们两个去那个位置上挤一挤吧。”
“去吧。”宋琳笑着推了一把沈霖。
沈霖垂下头，跟在颂末衡身后走了过去。
该怎么挤呢？明明就一个板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看着颂末衡坐上去，坐在边上，留了一半的位置给他。
沈霖摇了摇头，“你坐吧。我站着就行。”
颂末衡没有说话，直接这样趴了下去，也不管沈霖坐不坐，抬眼盯着讲台去了。
陈欢椿的声音骤然传了过来，远远的，不大声，却吓得沈霖抖了一下，“霖霖，快坐啊，别客气。”
颂末衡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不声不气地又往旁边挪了一点。沈霖垂头，只能坐了下去。
凳子不大，他们中间却好像隔着一道分水岭，一面无形的墙，并没有挨在一起。
直到报道结束，沈霖才知道了颂末衡的名字。颂末衡也是。
离开之前，宋琳和陈欢椿又站在一起聊了很久，沈霖和颂末衡两个人各自无聊地站在旁边，一个望天，一个看地上的草坪。
颂末衡发现沈霖总是偷看他，于是他逮住机会，朝沈霖歪头笑了一下。
偷看被人抓包，沈霖仓促地回了一个微笑，偏过头。
开学没多久，沈霖就跟颂末衡成了朋友，他们没有理由不成为朋友。就像颂末衡没有理由不当颂景止的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学低年级里看不出什么好坏，所谓的成绩也只是一个数字，但沈霖和颂末衡还是每次都拿着满分回家。开学才没多久，他们就各自当上了班级委员，颂末衡是班长，沈霖是学习委员。也许是因为这个，他们的共同话题还算可以。
周五的班会课里，作为语文老师的班主任让大家从课本里寻找灵感讲故事，沈霖脑子里回想着那首《静夜思》，举起了手。
他记得这首诗讲述的是思念，于是他化用诗句原本的意思，说他从房间的窗户看着月亮和月光，思念爸爸。
老师给了他一朵小红花，沈霖脸也红红的，坐了下去。
可他的房间没有窗户，他也不思念爸爸，因为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对这个身份没有任何印象。但老师说了，这是讲故事。
故事都是编的，沈霖知道。
可骗人是不对的。沈霖后来也知道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霖跟颂末衡总是待在一起。他们上学是一条路，家长互相熟识，宋琳因为工作繁忙不得不把他放在颂末衡家里，他们好像天生就该待在一起，就连班级里的排名也是这样。
从铅笔换成钢笔的学生里，沈霖和颂末衡也都是第一批。他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钢笔墨水，淡淡的木质香气，沈霖是墨蓝色的，颂末衡是纯黑色的。
钢笔字对于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有些难写，但沈霖喜欢笔尖在粗糙纸面上的沙沙声，墨水的香气逐渐渗透，他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味道了。
只是很可惜，上初中以后，他们就被迫改成中性笔写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中的沈霖和颂末衡不再同班，但六年的友谊在心底根深蒂固，他们已经成了合格的好朋友，在校内校外都形影不离。
可在班级上，他们没法待在一块儿了。
沈霖初中的班主任非常严苛，每一次月考都会列出排名，大家的名字被白纸黑字地打印在一张A4纸上，像商品一样的被陈列，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排名前十的人将会成为组长，余下所有人都是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挑选。但与其说是挑选组员，倒不如说是聚集自己的朋友。
沈霖很清楚，如果他不在前十，他没有人会选他，他会和剩下没人选择的人一起组成一个小组。
还好的是，他在第三，可不好的也是他在第三。
沈霖扫过名单上的名字，几乎没有几个能对得上脸的，他沉默了很久，所有人都在等他。沈霖握紧拳头，低声说：“老师，我选不出来。我留在最后吧。”
“你确定吗？”
“……嗯，我确定。”
他不是没人要被抛弃在那里待宰的羔羊，而是一个主动收容这些人的羔羊，这听起来，是不是也就没那么可怜了？
沈霖兀自笑了，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午放学后，沈霖会飞奔着下楼，因为颂末衡在楼下等他。
没人要又怎么样呢？楼下永远都会有一个颂末衡在那里站着等他。
他们是好朋友。
食堂打餐的餐盘需要班长去领，沈霖这次什么身份也没有，他只是班上普通的一员。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能坐在角落里，看着领取餐盘的窗口那边拥挤的人群，默默数着数。
数到一百出头后，那群人就会逐渐散开，然后颂末衡的身影才能露出来。他这次又当了班长。
吃饭的时候，沈霖会和颂末衡面对面坐着，但食堂位置不多，很难能有空位，他们身边每次都会坐满了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颂末衡班上的，他们从坐下到离开，都会热情地跟颂末衡打招呼，甚至还会在中途闲聊。
沈霖不认识他们，他坐在这里格格不入，也插不上话。
但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沈霖并没有感到多少的不自在，这其实跟他在自己班级上的感觉差不多，更何况这里还有颂末衡，颂末衡永远都会在人群中注意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颂末衡叫他，“你们班下午体育课的时候会有外校的来打篮球比赛，你知道吗？”
沈霖愣住，摇了摇头，“……不知道。”
颂末衡笑了一声，“真好啊，你下午可以去看别人打比赛，我却要坐在教室里写试卷。”
沈霖“嗯”了一声，低头咬了一口已经煮烂了的冬瓜。
没多久后，颂末衡放在桌下的脚忽然轻轻踢了沈霖一下，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颂末衡认真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我要是跟你一个班的就好了。”
沈霖牵起嘴角笑了笑，“对啊。如果还在一个班就好了。”
到最后，他们高中也没能同班。但不太一样的是，高中后沈霖的教室靠楼下，这次换到他每次在楼下等颂末衡了。
三年的时间其实很短，在日益繁重的学业下一晃而过，沈霖没觉得自己的初中生活有多孤独，只是也没什么深刻的回忆。
如果高中也是像曾经的初中那样过完就好了。才上大学的沈霖这样想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面地点被定在了一家咖啡店，店面不大，由于装潢简单，可以落座的位置统共就十个左右，看上去并不拥挤。
这家店很冷清，不比隔壁街的那家网红店，临近傍晚的时间只坐了零散的几个人，颂末衡是其中之一，就在角落里。
沈霖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颂末衡朝他推来一杯咖啡，没有任何反应。
“好久不见了，”颂末衡搅着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低头又抬头，看着沈霖，“过得怎么样？”
“一般，”沈霖敷衍回他，接着开门见山，“你想说什么？”
颂末衡笑了笑，嘴角微微一勾，笑容转瞬即逝，“叙个旧都不行？这么久没见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霖抿了抿嘴，牵强问出一句：“……实习怎么样？”
“还行，”颂末衡回他，“等毕业证拿到了就可以转正。”
沈霖“哦”了一声，不再接话。
店里开着空调，但杯中的暖意还是一刻不停地往外流逝，沈霖的耐心也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头看着面前那杯咖啡飘起的缕缕白烟，耳边是柜台上那个小音响里平静流淌的音乐。在两个人许久的沉默中，沈霖终于开了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颂末衡忽然抓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掌心的热意烫得他一抖，沈霖猛地抽回手，听见颂末衡说：“沈霖，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对我告白吗？”
沈霖回头看他，目光毫不闪躲，“会。”
毫无意义的问题跟毫无意义的答案，沈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准备离开，却听见颂末衡忽然笑了一声，再次叫住他，“沈霖，等等。”
“你不想知道颂景止为什么会对你告白吗？”
沈霖离开的脚步顿住，缓缓转身，低头看向颂末衡，问出了这个人想要的回答。
“……为什么？”
颂末衡抿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地说：“你以前经常来我家玩，肯定也知道，我跟他一直不怎么和睦。”
沈霖坐了下来，静静听着颂末衡继续说：“原因也很简单，他因为一出生就有轻度的先天自闭症，几乎剥夺了父母所有的关照。曾经作为独生子的我被冷落了，这个‘弟弟’从出生开始，我就注定不会喜欢他。”
“明明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优先给他的，可他还是想抢属于我的，”颂末衡忽然看向沈霖，那个眼神让沈霖感到陌生，“他现在就想从我这里抢走你，沈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皱起眉，来不及出声就听见颂末衡继续说了下去：“小时候的恶意很简单也很纯粹，颂景止当然也能感受到我的不满，所以他也一直都很讨厌我这个哥哥。当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见到的第一眼里，你就也跟着被他讨厌了。他讨厌你，沈霖。”
沈霖呼吸一顿，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不再出声。
“但是我们的感情太好了，干什么都待在一起，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记得你对他似乎也不错，”颂末衡轻轻笑了一声，“渐渐的，他开始嫉妒我有这么好的朋友。”
他顿了顿，看向沈霖，沈霖面前的那杯咖啡一点没动。颂末衡又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小霖，你认真想想，你真的认识他吗？你们所有的见面都是来我家玩的时候，其他再也没有交集，甚至联系方式都没加过。他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地喜欢上你？”
沈霖沉默了很久，颂末衡一连串的发问直击心底，说的全是事实，他没什么好回的。
这些事沈霖当然也想过。
他呼了口气，垂着的头缓缓抬起，看向颂末衡，语气平静地问：“你说完了吗？”
颂末衡愣了一下，点点头，又摇头，继续说：“小霖，我说这些的确带着些私心，但我也是以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立场来告诉你的。”
朋友？又是朋友。沈霖的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僵了回去。他的头又低了下去，手机屏幕的冷光打在脸上，颂末衡的话也跟着停住。
“这样，你满意了吗？”屏幕被举到面前，沈霖在刚才给颂景止发了消息，言简意赅，说的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颂末衡不说话，沈霖的手指伸到前面，在颂末衡的面前，那道目光的注视下，一下一下点击过去，删掉了颂景止的好友。
沈霖语气轻柔，又问了一遍：“怎么样？可以了吗？”
颂末衡抓住他的手，摇起头，“小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想让你们分手。我只是发现你忽然对我很冷淡，认识这么多年，你很少这样。知道你男朋友是颂景止之后，我才……”
“你才知道是他挑拨离间？”沈霖接上了颂末衡欲言又止的话，他的表情说不上是不是笑，声音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颂末衡，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
“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起你，更是从没说过你的坏话。”
颂末衡鲜少地陷入沉默，沈霖忍不住新鲜地多看了几眼，但也只是几眼。他很快就再次拿起腿上的外套，直接穿上，转身就走了。
颂末衡又拉住了他，跨了很大一步上来把他拉住，沙发脚朝后摩擦，声音明显，刺耳。沈霖皱起眉，没有转身，只是扭头看过去。
“颂末衡，”声音里的情绪急转直下，是颂末衡从来没听过的冷淡刺人语气，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也一样冰冷，“放手。”
颂末衡愣住，手也应声放开。沈霖这才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路上，沈霖包里的手机一直抖个不停，他深呼一口气，拿出手机，把颂景止的电话拉黑，这才清净了。
开学过后，沈霖并没有回学校。他签好了公司，直到临近毕业答辩过后才回去。
在这期间颂景止的消息从来没停过，屡次被拦截的电话，没通过却一直刷新的好友申请，每天都有，沈霖一个没理。
准备回学校之后，这些消息才逐渐停歇，沈霖也忍不住呼了口气。
终于消停了。
……
清明节那天，颂末衡站在楼下，接到了开车来探望他的父母。
主驾副驾的门一开一关，他朝从车里出来的颂黎和陈欢椿两人扬头笑笑，正准备过去接东西，颂景止就拎着几袋水果从后座出来了。
颂末衡脸上的笑容僵住，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对上颂景止几乎跟他一样的笑脸，笑着开口：“小景怎么也来了。”
“他清明突然回来了，就顺便一起跟着过来。”陈欢椿看着颂黎锁好车，确认东西都带上了，催促着几个人快点上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飘着小雨呢，也不嫌冷。”
出租屋很小，颂末衡一个人住的，坐四个人有些拥挤。
他把水果挑了一些，拿去洗漱台洗一洗。身后的父母在讨论这间屋子的各个方面，颂末衡笑着一声一声回应，然后，颂景止也挤了进来。
“哥，我来帮你。”
话音一落，通往洗漱台和客厅的门被风一勾，轻轻掩上了，两个房间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颂末衡头也不回，没有理会颂景止任何一句话，继续埋头洗着水果。水声哗哗掩盖了颂景止的脚步声，却盖不住背后的那道声音。
“你对沈霖说了什么？”
颂末衡手上动作一滞，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搓洗果皮。
苹果的根蒂被他用力拔下，凹陷进去的棕色果皮也被他抠下来，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苹果这才放到了旁边的果盘里。
“颂末衡，”颂景止的声音抬高了一些，“你都给沈霖说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洗好最后一颗葡萄，甩了甩手上的水，水龙头终于被关上，颂景止也不再问话。
他正准备端着果盘走出去，一只拳头挥了过来，砸在脸颊中央，还没被端起的果盘磕碰出清脆的动静。
颂末衡把果盘稳稳地放在洗漱台上，嘴角一动就牵扯起带肉的疼痛，他余光看过去，瞬间也回了颂景止一拳。
只是一拳在脸上的伤并不明显，力气也没到要置于死地的程度，所以痛归痛，只是有些红。
颂末衡看着颂景止的眼神，瞪得很大，眉毛朝下倾斜，很难看。
原来他要是生气就会变成这样。颂末衡扯起嘴角笑了笑，“关你什么事？”
“沈霖是我的朋友，”他动了动嘴角，一字一顿地说，“他是我的，从始至终都是，我早就给你说过，颂景止。”
“末衡，小景，还没洗好吗？”陈欢椿的声音穿透玻璃门传进来，颂末衡不等颂景止说话，转身毫不犹豫地端起果盘，撞开颂景止，走了出去。
“来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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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个学校里避无可避，沈霖索性不躲，等着颂景止找上门来。
“沈霖哥。”颂景止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掌心缓缓滑到手背，那只手总是有点凉，他还来不及捂热，沈霖就抽回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
沈霖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垂下，耳发盖住了一大半的耳朵，那张脸的神色也藏在下面，看不清。
“抱歉，小景，”他轻声说，“你还是去问你哥哥吧。”
沈霖抽身要走，颂景止再次把他拉住，呼吸颤抖，又像是当初告白时那样红了眼眶，但没有眼泪，只是这样干涩地望着他。
“我问过了，他什么也不说。”颂景止抓得很紧，沈霖用力也挣不开，他抿了抿嘴，转过身看着颂景止，那张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沈霖就这样静静听着面前的人继续说。
“沈霖哥，我不知道颂末衡给你说了些什么，但你真的就这么相信他吗？”
沈霖嘴角一动，正想说话，颂景止没有给他机会，“是，你们从小认识，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好朋友”这三个字被颂景止刻意加深了语气，一字一顿地念出来，别有深意。沈霖的视线也随着这句话移开。
“可为什么他要在你告白以后还硬拉着你继续做朋友？他明知道这样对你来说有多残忍。他一直都知道，这么多年里你的痛苦和煎熬他全都知道。但他不愿意放你走，因为他也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他也没那么喜欢你。不然为什么都不敢跟你赌一场？”
沈霖的眼睛垂了下去，嘴角放平，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沈霖哥，我的确对你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我们可以等以后再去慢慢说清楚。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不长，还不够了解。可你认识的那个颂末衡也并不完整，你真的要听他的一面之词来断定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好，”沉默了很久的沈霖忽然开口，抬起了头，注视着颂景止的那双眼睛，“那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
颂景止眼底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惊喜，终于松了口气，抓着沈霖的手也松开，他正想像之前那样抱上去，沈霖却侧身朝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
“不是今天，也不是这周周末，”沈霖继续说，“再等一阵，等我有时间，我会来找你的。”
颂景止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双手只揽住一片空气，空落地收了回去。
“……好，”他抿了抿嘴，眼睑下垂，目光深深地望着沈霖，“那……可以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吗？”
沈霖点点头，当场拿出了手机，几声叮响过后，颂景止梦里都了占满屏的红色感叹号终于消失了。
沈霖的目光还留在手机上，上面显示着不久前的一些消息，颂末衡赫然在列。如果再点开通话记录，还能看见颂末衡昨天晚上打来的电话。
沈霖不动声色地收好手机，重新看向颂景止，“没事的话别再来打扰我了，我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的语气格外疏离，元旦那晚好像成了一场梦，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颂景止对他而言似乎就成了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沈霖哥，”颂景止语气哽咽，没再向前一步，“你不要疏远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沈霖顿了顿，只是“嗯”了一声，对这句话避而不回，“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霖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颂景止死死瞪着那个方向，在原地驻足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然后又是漫无止境的等待，颂景止总是这样，他跟沈霖的记忆总是这样。年少的时候他在家里等待沈霖，用这样的方式跟沈霖相处了十年，然后沈霖不再来了，他等不到了。
后来他来到沈霖所在的大学，终于可以跟沈霖再度见面，可他依然在等待着沈霖，等待着每天的见面。
沈霖总是失约。
颂景止攥紧了手，指甲陷入手心，眼底晦暗的神色难以掩盖。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并没有等多久，一个多月后，沈霖顺利毕业，主动给颂景止打了电话。
沈霖问他：“你什么时候有空？”
“已经是复习周了，”颂景止呼吸急促，语气激动，“没有课，我都有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复习周……那你先好好复习吧，准备考试。”
沈霖露出了准备挂电话的意思，颂景止截断他的话，回：“不用，我不用每天都复习，拿出一两天的时间没问题。沈霖，我想见你。”
沈霖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那好。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明天就来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颂景止反复确认了手机里的地址，打车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商业街，兜兜转转几圈才找到沈霖发来的那家店。
面前是一家火爆的饭馆，装潢古色大气，店外和一楼坐满了人，沈霖就站在门口等他。
颂景止走过去，呼了口气，想去抓沈霖的手，沈霖却转身就往店里走去。
踏上看着不太牢固的木质楼梯，每一下脚步都带起阵阵晃动的“吱呀”声，很像是店家刻意布置的。
二楼都是独立的雅间，比一楼清净很多。沈霖停在一扇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睛眨了眨眼，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颂景止紧随其后，熟练地带上了门，正准备伸手去抱住沈霖，耳边传来了一道意外的声音。
“颂景止？你为什么会来？”
颂景止转身，跟已经落座的颂末衡对上视线，两个人都很意外，最后一起看向了沈霖。沈霖波澜不惊地坐了下去，坐在颂末衡对面，把碗筷分发好后，这才对着颂末衡解释：“是我喊他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雅间的沙发很宽敞，坐四五个人也不成问题，但他们只有三个人，碗筷也只叫了三份。沈霖往对面放了两份碗筷，不等这两个人反应，自己率先动了筷。
“你们不是都说想谈谈吗？”沈霖头也不抬，小口嚼着一团米饭，“既然这样，就三个人一起谈吧。”
这句话堵得两个人哑口无言，除了沈霖以外没人有心思吃饭，颂景止甚至不愿意坐下去。沈霖看样子不想让他挨着，可他也不想跟颂末衡坐在一起。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颂末衡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沈霖，“小霖，我约你出来是因为上次还有话没说完，没说清楚。”
颂景止冷冷看着颂末衡，拳头在身侧握紧，“颂末衡，沈霖当时是我的男朋友，你偷偷约他出来，你贱不贱？”
“贱？”颂末衡嗤笑一声，也瞪向颂景止，“颂景止，到底是谁贱？沈霖是我的朋友，你背着我和沈霖，背着所有人，到处偷偷打听监视沈霖，你恶不恶心？”
沈霖吃饭的动作一顿，舌尖绕着嘴里的排骨嗦了一圈，一块干干净净的骨头被他吐在了盘子里。他嚼着嘴里那块韧性的肉，头也不抬地听着这段剑拔弩张的对话，听着这一声声的互相逼问，冷嘲热讽。
包间的隔音不见得能有多好，也许是他们都能意识到这一点，即便是牵扯上情绪的争执，也还没有到歇斯底里的地步。
“颂末衡，你才恶心，”颂景止不再隐忍，握到发痛的拳头终于呼了过去，“你把沈霖当成你一个人才能有的东西，你凭什么？”
颂末衡没躲，伸手接住了这一拳，闷哼从两人身上发出，沙发被挤压得吱吱作响，桌脚哐当一声。
沈霖终于也冷冷地开了口：“要打就滚出去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争执这才止住，颂末衡和颂景止的矛头暂时收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再次一起看向沈霖，沈霖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他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粗粝廉价的纸张擦在嘴上，本就干裂的嘴唇轻易被刮破，血腥味飘入口腔，沈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短暂地湿润了一点。
“我对你们兄弟俩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他抿了抿嘴，血味从那道裂缝里不断涌出，满嘴都是腥甜的味道，他忍不住皱眉，“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我也懒得去分辨。”
这段时间里都是他们轮番给他输出一堆的长篇大论，都在劝他回头。沈霖抿起嘴笑了笑，看向桌对面的两人，现在也该轮到他来说了，“这次把你们两个都叫过来，也是想说个清楚。”
“既然我们三个都是骗子，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也骗了你们。”几双眼睛一起颤动了起来，沈霖顿了顿，轻笑一声，接了下去。
“颂末衡，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也不再是朋友。”
“颂景止，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在一起前我就说过，如果不合适我们就分手。”
他收回视线，看向了满桌子的菜，“所以，今天这顿饭，这一面过后，我们就好聚好散，不用再联系了。”
“我们都不像表面上那样光鲜亮丽，但也都爱体面，闹得太难看对谁来说都没好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是坦白，沈霖也不再回避，更不再掩饰。他的眼神对于面前这两个人来说很陌生，不再乖顺温柔，眼角微微上挑，眼睑也完全抬起，头顶的灯光落在了里面，冷茶色的虹膜透出一股疏离感。
“难为你们一直把我当一个单纯好骗的傻子了，”沈霖擦干净面前的桌面，撑着下巴看向对面两个愣住的人，“可能我在某些事情上确实有点迟钝，但我不是傻子。”
“如果说跟朋友告白未果之后还能继续做朋友这件事还勉强算正常，”沈霖笑了笑，朝着颂末衡眨了眨眼睛，“那正常朋友会这样过问和干涉我的恋情吗？”
沈霖“唔”了一声，挑起眉，“不过这个对象是你亲弟弟……那好吧。”
“小霖……”
“别这样叫我，颂末衡，”沈霖冷冷打断，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很恶心。”
“还愿意跟你当这么久貌合神离的朋友也好，跟才熟识没多久的颂景止谈恋爱也好，都是我突然需要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而已。”
沈霖一脸的风轻云淡，以陈述的语气慢慢说着：“颂末衡，我对你告白也只是贪恋你对我的那一丝特殊，相处这么多年我能察觉出来，可更多的还是我的错觉吧。反正我告白也失败了。”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目光又看向颂景止，“在大学看见颂景止的第一眼，我很龌龊，我以为是你。后来他对我告白，我也很恶劣，想到的还是你。可最后跟他上床，我没再想到你了，因为我根本没想过这种事。”
沈霖弯起眼，平静的语气逐渐带上了嘲弄，笑眯眯地看着对面沉默的两人，“现在你能明白了吗？颂景止，我真的没喜欢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噼啪”一声，碗筷碰撞的动静在空荡的包间里异常明显，碗底在桌边摇摇晃晃地打着转，刺啦几声之后堪堪停在桌沿，再往外挪一点就要摔下去了。
“什么时候？”颂末衡声音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生硬怪异，却又准确踩在调子上，“你们什么时候，上的床？”
没有人理会颂末衡的这句话，沈霖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无趣，他靠去了沙发上，跟这两个人的距离又拉远了一些。
“沈霖哥，感情这件事上我没有骗过你，”颂景止双手撑在桌上，整个上半身都努力往沈霖靠过去，“我喜欢你，所以才想要接近你。”
“喜欢我？”沈霖扯起嘴角，笑得很勉强。
他还能记起颂景止以前对他的态度，从最初的不搭理到后来逐渐能说上一两句话，这一切的过程都是沈霖在自主推动，十年里没有落下过一次。
这只是他作为一个客人的礼貌。
而颂景止的反应虽然在逐渐好转，但几年没见之后变成现在这样，是沈霖始料未及的。
造成这一切的是谁？也许是他的先天自闭症得到了良好的治疗，也许是他在这空白的五年里认识了别的人，总之跟他沈霖无关。
他从来没有参与颂景止的脱变，就连才建立好基座的友情也在那场意外的告白之后轰然坍塌，这样的感情，又谈什么喜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沈霖觉得很可笑，并且也笑了出来。
“颂景止，”沈霖吐出了几声呵笑，话语里带着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揶揄，“你不会是跟我睡了一场就喜欢上了吧？”
年少的喜欢能有多可笑呢？沈霖很清楚，因为他就在十六岁喜欢上了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颂末衡。就因为他只有颂末衡这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在他们相识的表面上，堪称完美。
所以沈霖也很明白，颂景止的喜欢也会很可笑，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不，是我喜欢你，所以才特意考到你在的大学，”颂景止试图越过这张长方的玻璃桌，就连衣袖落到菜盘里也浑然不觉，“五年前你突然消失后，我就一直在找你。”
沈霖目光下垂，看着把他们隔开的这张桌子，玻璃质感的桌面上印着烂大街的大理石纹，这种材料明明是塑料，名字却叫有机玻璃。
沈霖笑了笑，忽然反问：“颂景止，刚见面的时候，你讨厌过我多久？”
颂景止愣住，紧接着开始仔细回忆，回忆他跟沈霖寥寥无几的过往，儿时的记忆早已开始模糊，可跟沈霖有关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很久，”颂景止嘴唇缓慢张合，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的呼吸，“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因为你是颂末衡的朋友而生气……难过，嫉妒。”
“如果……我先认识你就好了，沈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景止的这个回答让人感觉可信度很高，沈霖朝他笑了，算是接受这个答案。至于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者有多少真有多少假，他没再继续追问。
饭菜已经凉了，沈霖也早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份，他撑着手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沈霖！”
“沈霖哥！”
突然的动作打断了三人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那根绷紧的弦裂断，汹涌的暗流在沈霖离开的动作之下被牵引出来，门被颂景止整个人挡住，颂末衡在后面把他往回扯，谁也没让沈霖走。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沈霖甩开颂末衡的手，依次把这两个人都瞪了一遍。明明平常针锋相对的是这对兄弟，他该是那个在旁边温声细语劝和的人，可现在一切都翻天地覆，颂末衡和颂景止突然统一了战线，他们三个似乎只剩那些尖酸刻薄的负面情绪才是真的。
“曾经对颂末衡告白和后来接受颂景止告白的这两件事我认了，”沈霖闭上眼，深呼几口气，转头看向身后的颂末衡，“颂末衡，你也没有接受我，被迫跟你当了五年形同虚设的‘朋友’，这是你的要求，我照做了。我们现在谁也不欠谁。”
说完，他又转过身看着堵在门口的颂景止，伸手想去把人推开，颂景止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攥得死死的。
“颂景止，让开，”沈霖没了耐心，“我是玩弄了你的感情，但睡都睡过了，被操的人是我，我也不欠你。”
“沈霖，你真的没喜欢过我吗？一点也没有吗？”颂景止看着他，直直地注视着，直到那道目光开始闪躲，他不再压抑心底的想法，嘴角止不住地开始上扬，“沈霖哥，你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过我，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一点也没喜欢过，为什么还会同意他闯进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寝室，为什么还愿意准备好所有东西，跟他去酒店做爱？
“沈霖哥，”颂景止终于笑了出来，一把将沈霖拽到怀里，“如果你跟我上床是为了‘补偿’，那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点‘补偿’根本不够。”
“颂景止，”沈霖皱起眉，从颂景止身上挣脱，“你别得寸进尺。”
颂景止弯眼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平常的模样，可他自己很清楚，这个笑容有多发自内心。沈霖对他露出了真正的面目，温驯柔软的虚假面具被揭下，之前一切不适的违和感现在都能解释得通了，沈霖在他眼里不再那么若即若离，仿佛在此刻才成了一个他能抓得住的活生生的人。
“沈霖，要是没有颂末衡，我们是不是就能顺顺利利地在一起走下去了？”颂景止歪着头，做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沈霖却听得心里一惊。
“该滚的是你，颂景止，”在后面沉默许久的颂末衡终于出了声，沈霖又猝不及防地跌落到了颂末衡怀里，那双手相当熟稔地放到了他的腰间，缓缓收紧。
“沈霖，我们在一起，回到从前那样，比从前还要好，”颂末衡靠在他肩上，用着曾经习以为常的语气，“就变成你想的那样，好不好？”
颂末衡还是那样不容拒绝的语气，可却实实在在说着商量的话，沈霖觉得这很荒谬。他抓住颂末衡环在他腰上的手，腰腹那一圈被勒得泛疼，颂末衡好像真的跟以前一样，没怎么变。
“你听不懂人话吗？颂末衡，”沈霖目光扫了一圈，也用着颂末衡那样不容置喙的语气，“你们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再接受了。”
“就算你们真的喜欢过我又怎么样？那个沈霖全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全是假的？”颂末衡重复了一遍，看着沈霖在他怀里挣扎的模样，原来把沈霖圈在怀里是这种感觉，他忍不住笑了笑，“认识十多年全是假的吗？沈霖，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了，我就放你走。”
“那你放开。”沈霖掐着那圈手腕，用力往外掰。
颂末衡听话地放开了，门口还被颂景止堵住，沈霖没有前进的空间，只能往后退回了沙发上。
“你们有病。”沈霖藏在身后的拳头挤压在腰背，异样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目前的状况不太好。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呢？沈霖对这种棘手的事其实并不焦虑，他们处理起来其实非常简单。
“都喜欢我是吗？”沈霖轻声一笑，“既然都这么开诚布公了，那不如这样吧。”
“我们好像都需要重新认识一下，那不如就这样重新开始。三个人，重新开始，怎么样？”
有某种东西开始迸裂，发出轰烈的嗡鸣，耳鸣从脑中穿梭而过，带着尖锐刺耳的声响。
“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很难理解吗？听不懂就算了，”沈霖面无表情地看着颂景止，“听不懂的话就从门口让开，让我走。”
“沈霖……”颂末衡的指甲深深陷在肉里，掌心的刺痛传到心尖，他脸上的表情不像愤怒，也不像震惊，而是许多的不甘，“你是不是疯了？”
沈霖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头对上了颂景止的视线。
“沈霖哥，”颂景止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直接从门上离开，走到沈霖旁边，坐了下去，“我们要怎么重新认识？从哪里开始？”
那双手重新盖在了沈霖的手背，他没有躲开，而是朝颂景止笑了笑，一张令人舒服的熟悉笑容。接着他低下头，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没有察觉颂景止越靠越近的头。
接着一阵劲风吹来，沈霖的眼前横过一条手臂，拳头伸向了颂景止那边。
颂景止没有躲过去，拳头差一点就砸在了鼻梁上，他眼下那块皮肤开始泛红，沈霖推开了颂末衡的手，语气回归冰冷：“颂末衡，我说了，要打就滚出去打。”
为数不多的兴致被这一拳挥得烟消云散，沈霖再次起身，推开了面前的颂末衡，也推开了颂景止。
“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就这样吧。”
颂景止掌心的温度逐渐从身体上远去，包间门锁在一阵细小的“咔哒”声中缓缓打开，这次没有人拦下沈霖，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好像没有丝毫的留恋。
处理好最后的杂事，彻底脱离“学生”身份的那一瞬间，沈霖感到空寂，茫然，仿佛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开始抽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巧的是，从那天以后，真的再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了。
沈霖为此主动去确认了一下，他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拉进黑名单，也没有设置屏蔽。意外，又不太意外地达到了最初所设想的结果，沈霖的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可当他准备删掉所有的记录和痕迹时，颂末衡像是有某种心灵感应一般，突然出现了。
“毕业还顺利吗？”
沈霖的目光停滞了一瞬，删掉了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打出的“早就顺利毕业了”，回：“嗯。”
“开始工作了吗？在哪儿？”
颂末衡的语气太过自然，稀松平常，好像那次包间里的坦白从不存在。可这只是几句简短的文字，怎么又能感受到情绪？
沈霖工作的地方离家不远，就在隔壁市，他不想离家太远。他的实习期还没过，住在跟大学寝室相差无几的员工宿舍里，过着比学校还要三点一线的生活。
正式上班的感觉跟他打零工时的大差不差，甚至还轻松一些，但更死板，更麻木。
“在这个地方吗，离你家挺近，挺好。”
两个人堪称刻板的一问一答，全是颂末衡在问，沈霖在答。当颂末衡不再抛出问题，沈霖也不再回应，他正准备关掉手机，颂末衡又不适宜地冒了出来。
“那一起物色一下房子吧，过段时间我调过来后直接就能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刻板的一问一答被打破了，沈霖头一次完全没看懂颂末衡的话，“什么意思？”
“公司在你那边有分部。不是说重新开始吗？”颂末衡回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法从陌生人重新开始，那就从朋友重新开始。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合租，可以吗？”
沈霖冷笑了一声，紧抿着唇，打下了一连串的回应：“不可以。”
“颂末衡，你要是还提这两个字，就别再跟我联系了。”
“互相接近的目的都不纯，说出‘朋友’这两个字时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跟你的朋友关系很早就结束了。”
有多早？是什么时候？沈霖垂着头，没再继续打字。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
“那我重新说一次，”颂末衡回得很快，没有丝毫的迟钝，“以‘恋人’的身份邀请你同居，可以吗？”
沈霖笑了一声，“哪门子的恋人？”
“那是什么？”颂末衡忽然开始反问，“炮友？”
沈霖笑得更加明显，他不再打字，而是直接发了语音：“炮友？颂末衡，我们有做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颂末衡在屏幕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也回了一条语音。
“那你想跟我做吗？沈霖。”
异常清晰的声音，刻意压低的声线，还有堪称完美的咬字，最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上挑尾音，沈霖听出了明显的诱惑语气，如果是五年前的他，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可他现在不再是十八岁时的模样，他已经变成了二十二岁的沈霖，相比于欲望和诱惑，他更乐意看颂末衡吃瘪。
“不怎么想，”于是他回，“我已经跟颂景止做过了，带上口罩的话，你们俩没什么差别。”
“那你那次跟他做，脑子里想的其实是我？”颂末衡总是能在一堆文字中清晰地抓住重点，可不巧的是，这个重点只是个欲盖弥彰的陷阱，又或者说，这道题本身就已经不再需要答案了。
“不，你想多了，”沈霖回，“他那次没有戴口罩。”
颂末衡又沉默了很久，这个话题被中断，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那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谁知道呢，”沈霖又笑了一声，“说不定到最后，只是一个陌生人。”
“不过，合租是吧。可以。”
跟颂末衡大致确认好了搬入的时间和地段，沈霖开始在闲暇时间物色房子。好在跨公司调岗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光是走流程也要磨蹭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他找房子的时间相对来说也算充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颂末衡聊天结束的当晚，颂景止也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又打了很多次才成功接通，但沈霖这次并没有刻意晾着他，只是的确有些忙。
“喂，刚才在忙。”沈霖接起电话，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沈霖……我可以去找你吗？”颂景止似乎还沉浸在先前的情绪里，沉浸在他们那个虚假的，患得患失的“恋情”里。
“恐怕不方便，”沈霖回绝得很直白，也很客观，“我现在住的员工宿舍，休假日也没精力陪你。”
颂景止在电话那头没有出声，沈霖恍惚间感觉自己突然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颂景止非常不爱说话的那个时候。
“不过……”沈霖顿了顿，难得有心情主动出声，“过一阵我应该就搬出去了。”
“搬出去住？”颂景止问，“一个人吗？”
“跟颂末衡一起。”
……
天聊到这里好像死了。沈霖对此无所谓，他只是实话实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颂景止在长久的静默之后忽然又问了一句。
“还没确定，”沈霖回他，“你想知道的话，时间和地点敲定以后我告诉你。”
“……好。”
寥寥几句，沈霖忽然感觉现在这个颂景止才是真正的颂景止，这才是记忆里那个话少沉默的少年长大之后的样子，却也让沈霖感到比以前还要难应付。
“……没事的话，我挂了。”沈霖再度出声。
“有，”颂景止拦下他，问，“沈霖，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沈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想回到以前那样。”颂景止回他。
“可那些都是假的，”沈霖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地泼了冷水，“还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呢？”
颂景止执拗地说：“我想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霖平静地回：“回不去了，颂景止。”
也许颂景止真的能强迫他自己回到之前那样，可沈霖做不到，也不愿意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