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潜知恨铁不成钢,险些气吐了血。
宿临池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味道淡淡的,医生朋友这么问了,虞白就认真描述道,我偶尔能闻见一点点香气。柔软得和花瓣一样。
徐潜知:好闻吗?
虞白:
你不排斥。徐潜知了然,面无表情道,做好准备,随身带好两倍的强效抑制剂,别发情了不够用。
哪里就有这么夸张。虞白嘀咕道。
徐潜知高贵冷艳的专业形象维持不住,怒气上头,疾言厉色地训斥道:当初你盲目增加抑制剂用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虞白单身二十六年,没有被alpha标记过,在同龄的omega中极为少见。
他刚分化那段时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omega,招致了许多恶心事。后来他骨骼长开了,除了过于漂亮的长相,身高气质,行事作风通通不像,认识的alpha哪怕知道他的第二性别是omega,也根本不会把他当作omega来对待。
比方说正为他处理集团事务的肖奕,他们俩上同一所大学,并肩和校园霸凌者打了一架,肖奕自此引虞白为可以交托后背的好兄弟,完全生不出一丁点旖旎心思。
陆叔叔曾经想给他找个工具人alpha,定期标记完就给钱打发走,保密合同签了,绝对万无一失。徐潜知则建议他注射alpha信息素提取液,同样可以起到临时标记的作用。
可少年时的经历终究对他影响深远,虞白不愿意和alpha亲近,他厌恶一切别有用心的视线。
他只愿意依靠他自己。
总而言之,拒绝了临时标记的帮助,虞白就只能长年累月地嗑抑制剂。
然而人的身体是有抗药性的,抑制剂渐渐无效,虞白就跟着加大剂量,剂量大了也没用,他就开始用高浓缩的强效药剂这类药剂用多了会造成腺体慢性损伤,发.情期延迟,症状更加猛烈,需要更多抑制剂恶性循环封闭。
早晚有一天,抑制剂会对你失效的。徐潜知发愁道,你还能怎么办呢?
虞白把办公桌上的多肉植物扒拉过来把玩,一看就是没把事往心里搁:船到桥头自然直,到那时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
徐潜知糟心地翻了个白眼。
门板笃、笃响了两下,虞白回头,正看到宿临池放下手,站在门边望着他,眼神中有他这两周十分熟悉的,旁人察觉不出的别扭和躲闪。
虞白连忙关心他道:你拆完石膏了,胳膊恢复得如何?
宿临池却不搭理他,转而对徐潜知说:院长,请问还有检查吗?
徐潜知察觉到了他们之间暗流涌动,审视地打量着宿临池,答道:没了。
那我们就走啦。虞白站起来,宿临池等他走到自己身侧,冲徐潜知点头告别,又是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留下虞白落后一步抱怨道:你等等我啊。
徐潜知被他这一声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烦躁地抓乱了早上临出门前精心打理的头发。
虞白抑制剂的问题倘若不解决,早晚有一天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可不想未来的某一天在急诊室和这货相遇。
而当务之急,却是那个从天而降的宿临池
要是他
徐潜知左思右想,拿出手机,询问肖奕调查结果出来了没有。
肖奕近来忙得很,无良老板跑去体验生活了,将一大摊子事丢到他肩上,沉重的工作压得他差点吐血。难得处理完文件,忙里偷闲睡一小会儿,又被徐潜知的连环夺命电话叫了起来。
本以为是无良老板出了事,谁知只是朝他打听一个人的调查进展。
肖奕把这事交给手下人去办了。宿临池不知来处,不知去处,记忆缺失严重,难保有没有连名字也记错,他们不能肯定是宿临池、苏林池还是素凌驰,因此调查进度缓慢,花费许多时日,终于勉强确定这人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在回国后被人绑架,带去了老城区,此前从没在青市生活过?徐潜知问,有可疑的地方吗?
就我们查到的,没有。肖奕说。
徐潜知挂掉电话,暂时放了心。
作者有话说:
某件喜闻乐见的事当然会发生!
第19章 新副本的展开
年轻人新陈代谢快,再严重的伤口,宿临池养了一个月,也好得差不多了,去掉绷带和石膏,更加显得肩膀宽阔,走在医院的过道里,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虞白的表现最为突出,宿临池每时每刻都能感到他直白而热烈的视线,像把小钩子,牢牢黏在自己身上,就连坐上驾驶座,都在不停地朝他这边扭头。
在虞白又一次往副驾驶的方向看时,宿临池败下阵来:你好好开车,不要分心。
嗯?虞白慢半拍反应过来,我没看你,我看后视镜呢。
宿临池一愣,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他本以为虞白肯定要借机发挥,拿他取笑了,屏息静气等待许久,却并没有听到那人的笑声,没忍住看了他一眼,惊讶地说:你很热吗?
虞白侧脸泛着一种病态的酡红,仿佛醉酒了一般,他从善如流地打开窗户,笑道:车里有点闷。
沿路呼呼的风刮进来,送来宿临池鼻端一阵清新湿润的草木气息。
他忽的明白了什么。
宿临池默默将副驾驶的车窗也开了一条缝,虞白和他一个往前看,一个往右看,默契地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宿临池说:回医院吧。
虞白:已经进城中村了,我来不及开过去,你又没有驾照。
他一脚踩下油门,把车开得飞快,没有多久,就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筒子楼下。
坐立难安的宿临池立刻从车厢里钻出去,虞白倒是动作有点慢,下车时还趔趄一下。他忍过那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刚一睁眼,就见宿临池提着笔电,站在他一臂远的位置上关切地看着他,神情少见地露出几分无措:你感觉怎样了?
虞白心情不是很好,于他而言,发.情期既麻烦又无用,若不是对身体损伤大,不如摘了腺体了事,可宿临池在修了多日闭口禅后终于不再和他冷战,又让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你放心,走回去的力气还是有的。
宿临池说:你快上楼去吧,我要去修电脑。
他当时在出租屋休息几天后,头不疼了,就不愿意再白吃白住,用虞白的笔电浏览招聘信息,居然真让他找到一个翻译的工作,对照稿件单手敲击键盘,有如行云流水,可惜虞白的笔电没能经受住高强度工作,于昨日死机了。宿临池去医院前特地拿了下来,打算顺便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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