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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们什么都没从他嘴里拗出来。”
“但这并不是很重要。”席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猜你是这么想的。”
卫阡转了转手腕，问：“你还有什么猜测吗？”
席钰：“我猜尾随者不止一个。”
卫阡一挑眉，流露稍许兴味，“怎么说？”
席钰分析道：“假设他从遇见你后产生了某种变化，但作为一名普通的早餐铺主，这种变化是需要推动力的。”
“谁是他的推动力，谁催化了他的行为……”
他猛地顿住，嘴唇紧抿，一动不动地盯着忽然凑近的青年，在他眼里寻觅自己的影子。
卫阡笑着，眉梢轻扬，“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调查了啊，大侦探。”
最后三个字，他是贴在他的耳畔说的。
席钰摸了摸耳朵，只觉得那轻淡的气息叫他心颤。
他们回到车上，卫阡抱着两袋东西，眨了眨眼，“都是给我的？”
席钰发动车子，“嗯。”
卫阡翻了翻，有些疑惑的从塑料袋里翻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是什么？”
席钰瞄了眼，然后猛地踩下刹车。
他飞快的从青年手中夺过盒子，烫手般的甩进两座之间的置物箱里，并把盖子盖好。
他低咳两声，故作平静道：“没什么，应该是店员凑钱的时候拿错了。”
卫阡：“……哦。”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27.最好的朋友
卫阡耸耸肩，没纠结那东西是什么。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香蕉口味的牛奶，插上吸管，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席钰说：“吃点东西，不要空腹喝牛奶。”
牛奶味道不错，卫阡眯了眯眼，眼角弯成愉快的幅度，“为什么呀？”
席钰轻轻地皱了下眉，“对胃不好。”
卫阡愣了下，叼着吸管放空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哦了声，拽出一袋肉松面包啃。
席钰趁等红绿灯的空隙，情态自然的转头看去，被青年乖巧进食的模样戳得心肝一颤。
就，
好萌啊。
男人内心痴汉，面上却依旧是个人样。
直到被后方急促的喇叭声唤醒。
他扭回头，再度勤勤恳恳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过了会儿，卫阡吃完东西，抽出张纸擦了擦嘴，再把垃圾收拾好，丢到车载垃圾桶里，准备等会下车再拿出去扔。
他撑着下巴看了会儿夜景，突然开口道：“我现在可以问你问题吗？”
席钰立即明白过来：“不是说要我请客？”
卫阡拍了拍腿上的两大袋东西，说：“你请的，好吃。”
席钰失笑，“你真可爱，我本来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
卫阡看了他一眼，压根不接他这茬话，“我要开始提问了。”
席钰嘴角带笑，顺从的点点头，“问吧。”
卫阡：“先前你申请与我签订契约的时候，添加的那几条附加要求是什么意思？”
席钰有些意外，“怎么会想问这个？”
卫阡理所当然地答道：“因为我没看懂第三、四条是什么意思。”
席钰回想了一下被李擎更改后的要求，认同道：“的确很难懂。”
“你看到的附加要求，是已经被李擎修改过的版本，而他的语文显然学得不怎么样。”
如果李擎听到他这么说，绝对会当场呲牙给他看——
这人，也不看看自己提的什么不要脸的要求！
也可惜李擎不在，席钰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我记不清了，大概就那个意思吧。”
……记忆力不好，可真是个万能理由。
卫阡用指尖敲了敲车把手，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他不喜欢扯着一个问题死不放手。
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回到尚华后，分别前，卫阡跟席钰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扫了眼，随后指着男人的头像，有些惊讶：“这张照片你哪来的？”
那是一张白底的图片，中央的纯黑长刀煞是显眼。
席钰心里一咯噔，含糊道：“就，网上下的。”
卫阡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双指按住照片放大，从上到下，不放过每一处细节。
终于，他确认了：“不可能，这刀从始至终没离开过我，并且在拍下照片后我并没有分享到其他地方。”
卫阡注视着对面的男人，目光微凉，“我再问你一次，照片是哪儿来的。”
席钰紧了紧手，撇开视线不敢看他，“找人买的。”
卫阡皱眉：“买的？”
话只要一开头，剩下的就不那么难张嘴了。
席钰如实道：“我找黑客买了你的微信号，顺便要了头像图片。”
卫阡一愣，“不是，你已经知道我的微信号了，刚才干嘛装不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不对，你为什么要买我的微信号？”
席钰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去ew公司的时候我正巧看见了。”
ew公司，就是之前他陪高晴拍摄杂志封面的地方。
卫阡颔首，回忆起那天瞧见的背影，“然后呢？”
“就……”席钰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像是在紧张，“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然后想跟你交往做朋友。”
他勉力控制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是谨慎的把“想做你的男朋友”换成了比较含蓄的说法。
两层意思，先达到哪层都不亏。
卫阡眨眨眼，有些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
他沉吟片刻，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席钰死都不敢把自己默默“窥屏”的事抖出来，只能睁眼说瞎话：“ew公司内部发生凶杀案，他们上报给我，我听闻是你报的案后，觉得你勇敢正直，十分想和你做朋友。”
说着说着，话越说越顺：“于是就找人查了你的联系方式，但由于我缺少你身上的那股勇气，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换一样的头像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慰藉……私自查你的信息这点是我不对，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卫阡看了看男人的头顶，又瞥了眼他折成九十度的腰，觉得有些怪，“你先站直。”
席钰面朝下，卫阡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人嗓音有些哑地说了句：“原谅我。”
卫阡：“……”大总，有你这么求原谅的吗？膈应人呢？
他按了按额角，说：“起来，我原谅你，不生气了。”
席钰先是抬头瞄了眼他的表情，然后才挺直腰板。
卫阡说：“我不大喜欢别人背地里做小动作，以后有事直接问我。”
刚说完，对上男人骤然放光的眼，他莫名地觉得有些后悔。
卫阡轻蹙了下眉头，又很快将之抛于脑后，神情自若地跟人道别：“再见。”
席钰凝视着他，沉声道：“再见。”
青年转过身，很快就消失在视线不及的拐角，席钰又在原地站了会儿，才面色冷硬的驾车离去。
·
卫阡回到居处，洗漱一番后，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最近很火的一部悬疑探案剧，剧情紧密画面冲击感强，经常与观众和蔼地探讨人性，并毫不吝啬的展示人体的器官构造。
网友们经常笑着评论：这部剧极其下饭。
挂在墙上的钟发出哒哒的响声，那根较短的指针慢悠悠的晃了一圈，一天播两集的剧也开始接近尾声。
卫阡伸了个懒腰，对电视里刺激的追逐战没什么表示，整个人的姿态依旧松弛。
直到最后，剪辑师“不顾生死”地把这一集断在剧情高'潮，无数人捶胸叫骂寄刀片的时候，卫阡也只是神情淡淡的关掉电视，准备上床睡觉。
躺在床上，正要长按关机按钮的时候，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是沈昌宇发来了一个文档。
卫阡点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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