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小心地将衣服穿好,幸好还没上药,否则这衣服怕是要沾到了。
“进来!”
她将药瓶盖上,将垂在身后的长发放到前面,淡淡地看向贺新景。贺新景已经连续在书房睡了好久,因此她倒是忽略了这人也许还会回来的可能。贺新景看着刚出浴后的她,时间似乎回到了将她从雪地里接回来的那一夜。眼前的人依旧是她,只是现在二人彼此之间更加信任了而已。
他踌躇地开口,“你今日……”
他顿住了。
“我今日怎麽了?你是想问我为什麽去宋府?”
庄虔早就想好了说辞,故而现在应对起来也是丝毫不慌,加上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感觉已经掌握了贺新景的大致问题。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帮你上药吧!”
“啊?”
她都想好了的说辞,他居然来了这麽一句?还真是始料未及。
不对!!不对!!
这麽好心?绝对没好事,这人莫不是又怀疑上了她的身份?她的后背上有过不少的陈年旧疤,他若是看到了,必定会追问,这样一来,她就要下狱了。本来对外就有传闻她已经死了,现在要是真死了,那倒是全了这人的心意。说不定还能乘机去娶他真正喜欢的人。
“好呀!”
她答应得干脆,这让贺新景有些惊讶。直到她将药放到他的手上,正对着她就要解开里衣,他突然转了过去,向来板正的脸也染上了绯红。
庄虔看他这样,瞬间就有了把握。不就是上药吗?她仔细点这人应该注意到不到疤痕。
“大人,不是要上药吗?”
她的语气娇软,与往日的淩厉截然不同,光是听着就已经能联想到她的美豔。
贺新景深呼吸,打开盖子拿过细软木条就将药膏取了点,转过身去,正巧看见她半掩着的肩上有一道很骇人的伤口。
本是白皙的香肩,现在似乎多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贺新景小心地上药,眉宇间尽是认真。
庄虔诚挚问道,“大人,你给多少个女子上过药啊?”
“就你一个。”
庄虔本是随意搭话的,这话明显有些意外。
她硬着头皮道,“大人小时候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啊?就是喜欢然后得不到的那种。”
这是她从话本子里面看到的经典桥段,女子对外男都是不能搭话的,一来二往,眉目传情就成了传情的唯一可能,就是不知道这京中的风气是什麽样的。
“没有。”
“大人就没有喜欢的女子?”
“小时候没有。”
庄虔点点头,看来这京中也不是话本子说的那样,改天还是要再去买多点京中的话本子看看。
贺新景涂得很小心,看着倒是一副贤家夫君的模样,庄虔不禁回想起初到这间屋子的那日,那时的她怎麽也不会想到如今还在和他周旋吧。她盯着他的鼻梁,均匀的呼吸声,俊俏的模样,好像摸一摸这张脸究竟是不是真的啊?她暗暗想着。
手不知何时就动了起来,直到被触碰到的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她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正要缩回手,他却将头脸凑到了她的手上。
二人呼吸急促上升,她半扯着的里衣,此时也落了下去。
贺新景看见她后背的伤疤,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并没有被她捕抓到。
“你这是干吗?”
“摇尾乞怜。”
庄虔听他这话,倒是没有寻常女儿家的羞涩了,直接就上下打量起了他的五官,摸索他的脸颊。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好看啊?”
“自然,若是我长得不好看,你怕是早就厌弃了我吧?”
贺新景说话没有带郡主,她也没有带大人,相处模式似乎暗暗变了变。
庄虔本是打算之后再去寻那宋盛山好好审理的,她直觉宋盛山绝对与靳游雪的死因有关。奈何贺新景现下住回来了,她只好明日再寻个机会。
那一夜,庄虔睡在床上,贺新景睡在地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直到对方进入梦中。
宋盛山看着同被关押的袁莱,不禁嘲讽,“你个死婆娘,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会这样,早知今日我就该亲眼看着你死才对。”
袁莱的牢房在他的斜对面,听见宋盛山这样粗鲁的言语,她淡淡道,“那我还要多谢你了?你看看你,仗着得到了长公主的家産,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你当初使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让长公主为了你放弃荣华,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你有什麽资格提她?你不过就是一个妾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