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明风看见这条消息后面的红色感叹号,很短促地笑了一下,再往赵燕那边的阳台看去窗帘已经拉得严严实实了。
早上八点,赵燕准时出,骑着电瓶车路过何明风那单元,他瞥了一眼又很快地挪开视线,没看到人放下心来骑到大门。
远远地就看到保安亭外站着个人,手里牵着条长绳似乎在遛狗。
何明风一早就起来了,他还不熟悉这里,妹妹在南平从来不拘着,何明风看它在家里那么点地方跑不开,套上绳子带出来遛。
文山说的是西南官话,口音很重,昨天下飞机就体会过了,一路上别人说些什么他都听不太懂。
这会儿他想找家早餐店,在保安亭向保安问路。
赵燕过去时看到他站在窗口那里,妹妹在抓他的裤子,何明风偏着头很费力的去听保安给他指路,勉强分辨出他想要听到的信息。
赵燕等着给他开门,保安看到他止住了话头,何明风顺着保安的视线转身往后一看,对着赵燕点点头:“早啊哥。”
妹妹认出赵燕了,啪嗒啪嗒往前跑想要往赵燕身上扑,可惜绳子不够长,跑到一半让绳子扯了回去甩了个屁股蹲。
它很娇气很委屈地冲赵燕叫着,尾巴耷拉下来,四只爪子乖巧地放在一起,蹲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赵燕,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还不快来抱抱自己。
赵燕低头看看猫,又抬头看看何明风。
翻了个白眼,骑车走了。
何明风轻轻踹了一脚猫屁股,妹妹一个趔趄差点脸着地:“你好没用啊,扣你一根猫条。”
“喵!”妹妹呲着几颗尖牙很不满意,爬起来咬了何明风一口。
何明风把猫捞起来抱在怀里,和保安道谢后往早餐店的方向去,吃完了早饭他有些不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他没有按照原路返回,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兜兜转转到了商业区,妹妹在他怀里趴累了,跳到他的肩膀上站着,眼珠子好奇地滴溜溜地转。
路过一家花店,何明风推开门进去,一个小姑娘扎着围裙利落地处理花材。
“看哈要啥子花。”她在忙碌间抽空抬头看了何明风一眼。
语速很快,何明风半懂不懂,他指着一束粉色的花问:“这是什么?”
老板听他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换了普通话对他说:“狐步舞,这种郁金香店里面卖得最好。”
……狐步舞。
“明天我去花店点郁金香回来,你喜欢什么颜色?还是粉色好看,明天在网上买点狐步舞的种球回来,明年春天开花肯定很好看。”
何明风说就要这个,顺便买了个花瓶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七千字,追夫情节终于写道了。
第92章
狐步舞放在床边的五斗柜上,何明风中午点的外卖,吃完了发现自己无事可做,妹妹躺在一边呼呼大睡。
邹越航给他来了电话。
“怎么样了啊?”邹越航招呼都不打了张嘴就问。
何明风:“不理人。”
邹越航在那边赞同地点点头:“你活该呗。”
何明风没有反驳他的话:“是我活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他会带着猫到文山来找赵燕呢,当初要赵燕走有多无情,这会儿来文山就有多狼狈。
', ' ')('带着个猫拖家带口的,像是千里寻夫,想到这,何明风从鼻腔里发出短促的气音。
邹越航听他笑还以为他要疯了:“气笑了?”
“不是,”他舔舔干燥的唇,反问,“什么事?”
“来确认一下你有没有被赵燕打死。”
何明风替赵燕正名:“怎么可能,他从来不打人的。”
他回想昨晚赵燕推他的那一把,不认为赵燕是在对他动手,顶多是气到了没控制住。
邹越航突然不是很想想和他聊下去,何明风对他哥那股劲儿又上来了,和当初跟人家上床但绝不允许谈感情的渣男两幅面孔。
邹越航讥讽:“是呗,他妈的老子就该被打,怎么就不把我打死算了。”
“啊……”何明风接不住话,良久,他找补,“他不打我。”
邹越航撂了电话:“你俩都他妈的有病,去死吧!一块儿死。”
何明风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一想确实是对不住邹越航,为了他和赵燕打了一架,结果后来两个人糊里糊涂搅一起了,他也没舍得真给何明风甩脸子。
现在到文山找赵燕也是他给出的主意,跟个爱情保安似的,何明风咬着腮帮子肉心里发笑,最后选来选去给邹越航买了双他很久之前看上的一双鞋。
那天从码头回去,邹越航看他俩气氛紧张没有再找过何明风。
过了几天再去他家,发现何明风家里空了很多,尤其是赵燕的东西。
没能想到赵燕是回文山了,把留在这里的东西全都带走,这么一看是真的不打算再来了,下定决心要和何明风断得干干净净。
何明风看上去一切正常,该干嘛干嘛,邹越航稍微放下点心来,但还是有事没事就往他那里跑。
十二月底,冬风瑟瑟,糖水店推出了焦糖系列,生意更好了,加上元旦将近,何明风的店里开始买礼盒套装,量大不贵,销量很好,店员都忙得团团转。
邹越航跟在何明风屁股后面蹭吃蹭喝,店里的甜味太重,他多待一会儿觉得闷,扫视四周,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问最近的姜园:“花呢?”
店里的工作环境宽松,生意少的时候店员常扎堆聊天,总是显得热热闹闹的。
邹越航和姜园一起站在展示柜前提顾客打包湖,姜园忙昏了头,问:“什么花?”
“花瓶里的鲜花怎么不放了,店里就这个味道怪闷的。”
姜园想都没想:“老板生病了没空打理这些,燕哥来了后订过一段时间,走了老板又不管了。”
说完才反应过来说漏嘴了,眼神乱飞,当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
邹越航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表情很严肃,打包的动作停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姜园,重复道:“生病了?”
在他和沈鹜出国那段时间,很少和何明风联系,只要何明风有心瞒着他什么事他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从姜园嘴里得知何明风抑郁症复发,邹越航眼前一黑,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就倒下去。
听完了前因后果邹越航的脸色很不好,都没有和何明风说一声就走了。
何明风问姜园人去了哪里,姜园要哭不哭:“老板,航哥全都知道了,对不起,是我说漏嘴。”
完蛋。
何明风要开始头痛了,邹越航肯定要生气,他对着姜园摆摆手,让她去做自己的事。
他给邹越航打了个电话,被挂断了,再打了一个他才接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