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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榻上,轻触唇瓣,又回想起分别前在郑清衍脸上印下的吻,许安珩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些许红晕。
阖眼欲睡,一梦缱绻缠绵。
次日,日照三竿许安珩才从床上坐起,活动活动筋骨,在院中打完套拳法,早膳也已经端了上来。
许安珩吃着早膳,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继续往上考实在是明智。且不说自己实在是没有什麽读书的天分,这秀才都是考了三回才勉强考中,想要再往上考举人,实在是难如登天。退一步而言,若是真考中了,那定然还要继续往上走,到时候真入了官场,别的不提,就每日如父兄一般,天不亮便要早起上朝,对他而言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就算不是每日都要上朝,可上衙却是每日都要去的。
每每睡到自然醒来,发现爹和兄长都已经出门办公后,许安珩总是无比庆幸,还是这种一觉睡到天明的生活适合自己。
用过早膳后,许安珩想起昨夜买回来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又重新收拾了一番,让人给送到其他院子里去了。
除了没给两位嫂子买东西——小叔子送嫂子礼物着实有些不像话,爹娘和兄长还有两个侄子侄女,许安珩都挑了些适合的送过去。
东西送过去没多久,院里就来了两个小糯米团子。
“小叔!”院门口探出个小脑袋。
“景言来了,知禾在哪呢?”许安珩知道,两个孩子向来是结伴来他这玩的。
“我在这里!”许知禾从哥哥身后冒出个扎着揪揪的小脑袋,笑嘻嘻的和小叔问好。
两个孩子年纪还小,都还尚未开蒙,家里又只有这两个孩子年龄相仿,便常常玩在一处,兄嫂们平日里也不会拘着他们,只要不出府,身边带够了伺候照顾的人,便由着他们去。只是整个府中,他们还是最爱往许安珩的岁安院跑——院里有毛绒绒的小猫,许安珩还会做各种好吃的新鲜吃食,偶尔还会讲些有趣的故事,比其他地方好玩许多。
“小叔,陀螺!”许景言从侍女手中接过陀螺,举起来让许安珩看见,“我和妹妹都转不起来。”
昨天在外面买的玩具都是一样两份的,许知禾手中也抱着一个陀螺,只是花纹不一样,她眨巴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说话还带着点奶气:“小叔教我们!”
许安珩揉揉小姑娘圆乎乎的脸蛋,又摸摸小侄子的发顶,笑道:“好,小叔教你们抽陀螺。”
对于许安珩来说,将陀螺抽起来是轻而易举的,将绳子绕在陀螺上,接着抽动绳子带动陀螺转起来,陀螺成功转起来后,再抽动绳子控制陀螺转动的方向和速度,这便需要一定的技巧。
带着两个孩子成功将陀螺转起来后,许安珩感觉自己腰酸背痛,撒手让两个孩子自己在院子里抽陀螺玩,然后往石凳上一坐,靠着桌沿休息一会。看着院里跑动的两个不及自己膝盖高的小团子,许安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两个哥哥的免费带娃工具人。
上午带着两个小团子玩陀螺,玩竹蜻蜓,中午用过饭后,正想着送两个孩子回去睡觉,没想到大嫂和二嫂结伴而来,说下午两人想出门看看时新的衣裳,孩子就麻烦小弟再帮忙看一个下午。
送走了两位嫂嫂,许安珩和牵着自己手指的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捏捏他们的小脸,陪着他们一起睡了个午觉。
下午太阳烈,许安珩也没让两个孩子再在院里跑来跑去玩闹,抱着他们坐在院里的桃树下讲了个彩虹花的故事。
“彩虹花好看,”许知禾拍拍手,“小叔,我也想要一朵彩虹花。”
许景言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也满是好奇。
许安珩揉揉两人的脑袋,笑道:“彩虹花在很远很远的雪山上,我们可摘不到。”
见两个小团子有些蔫了,许安珩抱着两人起身:“虽然摘不到真正的彩虹花,但是,小叔会做和彩虹花一样好看的彩虹糖,想不想吃?”
听到有糖可以吃,两个孩子瞬间就将彩虹花抛到脑后去了,跟着许安珩在小厨房里忙活了大半个下午,等到自家爹爹来接自己回去的时候才一人拿着一个油纸包从厨房出来。
“这是?”许明川疑惑的看着儿子油纸袋中五颜六色的球状物体。
“是糖,把各种蔬果压出汁,用汁水调色,就有了这些不同颜色的糖球,”许安珩笑着递了个糖果子过去,“还有这个,大哥尝尝,这个味道也不错。”
许明川心思全在儿子手中彩色的糖果上,根本没注意看小弟给的是什麽东西,就直接咬了一口:“嘶!”
被酸了个措不及防,又不好直接吐出来,许明川只好囫囵着将嘴里的糖果子咽下去,擦擦眼角被酸出来的眼泪,对上小弟偷笑的眼神,许明川哪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收拾许安珩一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