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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时云威。
印象里,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一位不茍言笑的严父,杀伐果断的战将,唯独对他这个宝贝儿子最是偏爱宠溺,然……这都是他没有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父亲已经对他失望至极,再无半点父子之情了。
不过面对父亲,时云景还得做出儿子该有的尊敬和谦顺,他忐忑不安道:“景儿见过父亲。”
时云威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他一时气愤之下,擡起手来便狠狠扇了一个巴掌过去。
那一声清脆响彻云霄,震人人心。
一瞬间,时云景退了三步,身影摇晃只觉得脸上一道火辣辣的疼痛,麻到肉里,麻到骨子里,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叫冤喊冤,而是忍着泪水,语气沙哑道:“还请父亲莫要动怒。”
“莫动怒?”时云成一腔怒火难平,神色严厉道:“你可真是老夫的好女儿啊,自小的时候,你要天上的星星,爹也给你摘,捧得比明月还高,比苍天还要重要,可你呢?竟干出休夫这种荒唐大事,岂不是败坏时家数十年的清贵门风?”
时云景必着眉心,瞳眸早已散去光泽,他无力说:“父亲教训的是。”
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弄得如此落寞和狼狈,时云威真是又气又恼,刚想擡起来的手,又缓缓收了回去。
“你不要面子,老夫还要面子呢,走,回府去。”
战神府,宁静庄肃,秋风簌簌,虽已经入夜,但气氛却十分古怪。
时云景躺在院子里听着风声如铃,心情早已没了大半。
现在的他,就跟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什麽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金丝雀是金丝雀,他是时大公子。
“唉!”
他幽幽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溜出去玩一趟?
正好这个时候有两个丫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些银两,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好像她们才是主子,时云景才是下人。
紫心和紫月一看到这个傻子还有这等閑情逸致坐在这里偷懒,真是忍不住的嘲讽一番。
“这不是咱们的傻子公子吗?怎麽着被夫君给赶了回来了?也是,即便是堂堂太子殿下,肯定也不愿意娶一个傻子为妻吧?紫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呢?”
看着紫心笑得那般得意,紫月也跟着一唱一和,“没错,别说是太子殿下,就连街上一个小乞丐,也未必肯要咱们这位傻子公子吧?!
今日老爷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跳呢,一个被赶回来的新媳妇,没人疼,没人怜,可不就是没人要的小杂虫嘛?还说是什麽凤凰呢,我看就是一只小草鸡。”
“哈哈哈……”紫心顿时仰天大笑起来眼神里挑衅极了,“走,咱们好好照顾这位傻子公子,可别让他继续丢战神府的脸了。”
然而,时云景依旧是淡然清冷,优雅如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精致如画,连一个字也没有提起。
他知道,原主傻了三年,战神府的人也欺负了原主三年,上到妾室,下到家奴。
就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看的,甚至还会时不时算计他,侮辱他,将属于他的一切通通夺走,明面上他是金贵的时大公子,可实际上就是一个任人欺负的怂蛋。
然而现在的他,还会那麽傻吗?
自然是不会的。
当初他受的苦,忍的辱,吃的罪,他都会一一奉还回去,甚至百倍千倍。
不论来者是谁,胆敢惹他之人,必将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他翻了个身,还在继续装睡。
走近的紫心和紫月看着这个少年这麽不识好歹,立马擡起腿来狠狠踹了一下他的长椅子,还兇神恶煞的摆起了威风。
“喂,大公子,你没看到我和紫月拿东西给你吗?你还不赶紧伸出双手来接着?你以为我和紫月是那麽有閑工夫的吗?这麽重的东西,拿久了岂不是累着我这双芊芊玉手?傻子,你是聋了吗?”
还敢骂他是傻子?
呵!
胆子不错可以拿去喂狗了。
这时候,时云景缓缓睁开一双琉璃眼眸,冷冷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只似笑非笑说:“”“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是牛头马面呢,不好意思了,你们两个实在是长得太丑,愣是把我给丑到了。”
没错,紫心长得前平后平脑袋平,就像一个被人踩碎的倭瓜一样难看,紫月瘦的没皮没骨没气色,跟冤死的女鬼简直就是有的一拼,不是把他给丑到了还能是什麽呢?
她们两个都是嘴角一阵抽搐,差点气到七窍生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