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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座上,正在看数据报表。
赵灿话又密又多,说起周山他现在唯一还活着的投资项目:“就我那赛车场吧,每年都亏钱,他每个月都说呢——”
Duang。
赵灿急刹车了。
郑锦年因着这记惯性,身子没有车子反应快,猛的停下,他重重摔回座里。
有安全带系着,他摔得四平八稳:“那赛车场,你要是看着合适的买家,卖了也行。”
“擦。”赵灿惊呆了。
他都没听到郑锦年说话,手从窗户翻出去,按上了跑车的外顶,系着安全带,他半个身子从车里钻出去。
“擦。开眼了。老天爷,周玉程!他和一个男的在亲嘴!妈呀,我长针眼了。”
还在看数据分析的郑锦年视线在平板屏幕上顿住,深深眨了下眼,而后抬头。
*
郑锦年信了赵灿的邪,还真以为周玉程搞基搞到了他跟前。
不过是赵灿的一点错觉,周玉程和凉风中阔立的男人并肩而站,男人身形同他差不多宽阔、差不多高,两人嘴中各自含了一根香烟,正在相依取火点烟。
烟点开,两人的距离也就拉开了。
赵灿的车开近,有保镖上前阻拦,郑锦年解开安全带下车。
周玉程身边的男人吸了一口香烟,目光偏移,朝前方动静处望来,而后看见郑锦年一双长腿和他生辉一样的俊秀面容。
男人如硬汉一般冷酷的面上露笑,呵斥了一声,让保镖别拦。
保镖退开身。
郑锦年穿着简单,上身是一件藏青色衬衫,腰身整齐带点褶皱压在腰带里,长腿窄腰,配上这张俊朗的脸,即便在夜雾模糊的深山,黑幕避开月光,也能叫人依稀辨得,这位随便着装,迎面走来的商务精英男,鼻梁坚挺,面容轮廓硬朗,是非一般的俊帅。
他的帅和这身气质相贴契,比电影明星还明星。
随着郑锦年走近,他和赵灿两张脸先后在大雾中露出,章和勤捏住烟头,香烟的零星烟灰在闪烁,他欲往嘴边送,又慢慢停住。
埋在雾气中的保镖分散站开,离周玉程各自有一些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
郑赵两人的到来,让站立不动的保镖身形有所松动,身后的一众人都开始警惕,那是对目标人物下意识的反应,他们要确定来人是否真的安全。
待看清是郑锦年后,保镖各自又松弛下去。
郑锦年便在离周玉程两米不到的地方停住脚,顿了视线。
与上回被人递烟伺候着点火的情形不同,那时候视线徐徐探来的周玉程在光幕暗淡又璀璨的廊上,目光里有股湿润的柔意,他就连抽烟也是轻动唇瓣,懒得用手去接,浑身懒散安逸,对人毫无杀伤力,亲和至极。
但现在。
头发又剃短了好几寸的周玉程容色干练,单手衔着香烟,吸烟的动作猛烈有力,他望过来的眼神,也比那时候凛冽。
像雄鹰的钩子,又像猎物的疾刀,总之,有些不友善。
也有可能是郑锦年心态所至,他有怨气,难免见人有二样,尽管将一腔孤冷掩饰得很好,却也抵不过他回望过去时,一双孤戾的眼睛里,露出的晦色和狠意比周玉程还要深。
脚步走近。郑锦年身上的戾气散去,面上拂笑,眼角露出温和,仿似他刚刚刹那的遮掩不住是错觉,他一贯的云淡风轻。
', ' ')('章和勤烟瘾大,一晚上他抽了半包烟,一身的烟味浓厚,可当郑锦年走近,他便掐了烟头,将未尽的香烟碾在了保镖准备的烟盒上,神情耸动,眉头轻点。
“锦年。”
“好久不见,章哥。”
周玉程站在二人身边,看着二人寒暄,出猛力,又吸了一口香烟,片晌,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圈成型冒圆的烟雾。
赵灿喊了一声勤哥,而后卧槽了一声。
“牛啊,这烟雾,恁大一个,怎么做到的,周总就是牛逼,连吐烟雾也和别人不一样,好牛。”
章和勤不是什么和气的人,他的笑只对郑锦年才识时务的冒一点,赵灿的咋呼让他觉得逗趣、脑门生疼,他厉着点声:“看看这嗓门,一点没变,别把我的贵人吓到,赵灿,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副德行。”
“哎哟,勤哥,别吓唬我,”赵灿现在两只眼直冒星星,“见着偶像了,你不得让我激动激动的呀,我周总就是牛啊,我吹捧两句,不该嘛。”
郑锦年站在风口,迎着烟雾吹拂盖脸,嗓子抽动,压着没咳,撇头来他望了眼激动不已的赵灿,目光慢慢又放到周玉程身上。
周玉程这一身很利索,黑裤黑衬,模样俊朗,就是眼神有些冷。
周大少爷移走香烟,身后的助理将烟头接走,给他递了块巾帕。
周玉程慢慢擦着手,冷着声,问:“章总,这位是。”
郑锦年的视线还在和周玉程两相交汇。
他这声问出,郑锦年眼里的光亮一瞬跳动,而后晦暗。
索性在深夜,有大雾掩盖,郑锦年面上的失色不太叫人看得出来。
章和勤介绍:“这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位郑总,郑锦年,七八年前,场地越野赛黎巴嫩那场,他那支队伍是季军,他是领航手,锦年的方向感没几个人能打,那会儿大家伙都说他是天才。”
周玉程眼神轻点,算作与郑锦年打招呼。
一旁,赵灿拿手指反向指着自己,表情可爱,像小狗求赏:“勤哥,还有我,快给我也介绍介绍。”
章和勤顺带介绍:“锦年好友,灿儿。”
赵灿龇开八颗牙齿,笑出牙花,双手伸过去,主动去握周玉程大手:“周总,泥好啊,我姓赵,叫赵灿。”
“你好。”周玉程慢慢收回手。
未几,他又将手伸向郑锦年:“周玉程。”
第0013章 锦年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
郑锦年静了两秒,而后释然,眼里的晦色和浮动通通消散,他也因此露出那股虚与委蛇的体面笑意,大手一个用力拍上,握住,晃动。
“郑锦年,锦瑟华年的锦,年份的年。”而后洒脱松手。
郑锦年的洒脱和客气太像回事了。
周玉程装不认识他,他便真就不认识,坦荡荡说道:“不怪灿儿吃惊,周总很出名,毕竟是从香港来的,人还没到宁市,传闻都快跑遍宁市每个山脚了,我冒昧问一句,章哥你是被周总请来的?周总到底要在我们宁市干什么,外面现在什么传言都有,说真的,我也挺好奇的。”
章和勤是沪圈的,和郑锦年是在读本科时一场竞技赛认识的。
这么多年,郑锦年也没见这位“沪上皇”来过宁市。
章和勤道:“你么,真猜准了,我确实是被周总请来的,我来能有什么事,我就那么点爱好,别的也干不来,锦年,你应该猜着了。”
郑锦年猜了个七八,却装作不知,目光探向周玉程,摇头,笑:“真猜不着,得问问周总才知道。周总,都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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