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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悄流逝。
“今晚回家吗?”疏桐问。
“嗯。”
“那行。”疏桐清空桌面,拿出一个纸质的本子开始涂写,“这个快不了,等我几天。明天你过来一下,试试我研究的新药。”
“小桐你真好。”
“你看看我这一天天地都为了谁。”疏桐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他合理怀疑,但凡他脱下白大褂,转头就能去cos熊猫了。
陆屿下楼时,谢青竹恰好从异管司出来。
“我们回家吧。”陆屿朝谢青竹伸出手。
不是尖塔职工宿舍,是他们用工资一起买的房子,是他们的家。
踏着暮色,路上行人渐少。
绝望的灰色天空
回到家关上门,陆屿自觉一切都被拒之门外,没有随时随地的任务,没有鬼怪,只有他和谢青竹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平静的日子。
陆屿轻呼出一口气。
早在进门的那一刻,谢青竹就一刻不眨地盯着陆屿的背影看。这样毫不设防的他,谢青竹呼吸一缓。
谢青竹假意问起,实则悄悄靠近,“一股消毒水味?去找疏桐玩了?”
“嗯……啊!”陆屿扭头瞪了一眼谢青竹,拍开抚上后颈的手,这个人活像一只炸毛的猫。
陆屿忿忿,“干嘛突然摸我!”语毕,可能觉得语气稍微有点不好,又说:“我的意思是,为什麽要偷摸我?!”光明正大的不行吗。
好像有什麽更不对了……
谢青竹面不改色地收回手,面不改色道:“咳,你头发乱了。”
陆屿狐疑地盯着谢青竹,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不準碰我”四个大字。
谢青竹强忍住莫名的笑意,催促陆屿快去洗澡。
实验室多髒吶……
“你做饭。”
“想吃什麽?”谢青竹打开冰箱,挑选着需要用到的食材。
“你煮什麽我吃什麽。”陆屿的声音远远从卧室传来。
过了一会儿,陆屿擦着滴水的头发经过厨房,半靠在吧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青竹。
“你看起来很喜欢胡萝蔔?”陆屿若有所思。
“你吃。”
陆屿:。
陆屿:“其实我也不是那麽喜欢吃……”
“我知道。”
陆屿:……
“快去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谢青竹扫过陆屿肩头洇湿的一小块布料,忍不住皱起眉。
“哦……”陆屿干巴巴应了一声,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发尾。
等到发尾不再滴水,陆屿随意地把长发拢在一起,晃悠着去了阳台——观赏他枯死了的小花小草们。
陆屿再回来时,谢青竹恰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
陆屿戳戳米饭,假装不经意:“你有什麽想对我说的吗?”
谢青竹将陆屿推开的胡萝蔔重新推回他面前,“不是让你去吹头发吗?”
陆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陆屿夹起一块胡萝蔔,没吃。胡萝蔔躺在白花花的米饭上,刺眼得很。
打倒胡萝蔔主义!反对胡萝蔔压迫!
开玩笑的,这些陆屿只敢在心里偷偷说。
一顿饭吃得两人心不在焉。一个盘算着怎麽替自己开脱,另一个思忖着以什麽借口打开话题。
陆屿放下碗筷,思绪再一次飞走,他真的不想再吃胡萝蔔了。
“我去洗碗……”陆屿有些蔫蔫的,莫名有点像阳台外垂头的花。
“我来吧,免得髒了你的手。”
最后是陆屿监工,谢青竹洗碗。陆屿一閑下来就喜欢盯着某处看,比如现在。
……
“过来,帮你吹头发。”谢青竹拿着吹风筒朝陆屿招招手。
机器呜呜作响,干燥的发丝时不时蹭过敏感的后颈,加之某人有意无意的触碰,弄得陆屿很痒。
于是他说:“你摸得我有点痒。”
“这样吗?”谢青竹语气含笑,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陆屿被激得向后靠,正中谢青竹下怀。
“不要捏……”陆屿抓着谢青竹的手有些无力。
逗猫也要适可而止,谢青竹深谙此理。
“好了,不逗你了。”谢青竹摸了一把陆屿的头发,已经完全干燥了。
陆屿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我好困,你怎麽还不去洗澡?”
“现在就去。”谢青竹勾起嘴角。
……
陆屿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意识迷离之际,另一半的床轻轻凹陷下去。
“我有话跟你说。”谢青竹拍拍陆屿的脸,“还记得吗?”
“嗯……”
“你说,我听。”
“以后能不能不要凡事都沖在最前面。”谢青竹开门见山,直中本次对话主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