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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月光吗?苗音擡手遮住对她来说有些刺眼的光,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推论。
“啊,你醒了。”陆屿没有想象中那麽大的反应,在苗音看来,就像一颗石子坠入平静的湖面,只能泛起很少的涟漪。
“你醒了。”出于正常交往的需要,谢青竹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嗯。你们别靠我太近。”苗音擡手阻止,“我身上污染很多。”
“怎麽弄成这样?不是说你们全部撤退了吗?”
“如果我说,我们压根没接到撤退命令呢。”
空气一时寂静得可怕,一些不太好的猜测在暗处开始滋生。
所谓的撤退命令,是根本没有作出,还是中途被恶意拦截?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苗音掰着手指,将双手浸泡在药剂中,“临安异管司全员殊死抵抗,不敌,再后来……我不太记得了。然后就是在这里咯。”
“其实你们两个现在最好离我远点,我不能确保我是一直清醒的。”
“如果我……我不想变成那些恶心的东西,所以……”苗音刻意含糊过去,一想到自己会被完全污染,苗音浑身上下就像有一百万只灵窗在爬。
“不会的。”陆屿说得斩钉截铁,随后开始找补,“我是说,污染我可以祛除。”
苗音还想说什麽,却被谢青竹先一步截住话头,“客套的话多说无益,如果你说的情况事实存在,也许我们对异管司的信任度需要重新评估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将生死交付在这样一个组织手上。
“你得跟着我们身边。”
陆屿看向谢青竹,很奇怪这人为什麽突然转性了。
“好吧,好吧。”苗音正欲起身,突然想起浑身湿透的样子似乎不太好,“那什麽……你们有多余的制服吗?我的衣服湿了没法穿。”
“穿我的吧,新的。”陆屿从空间存储设备中取出一套崭新的黑色制服,这是异管司统一分发的,当然,穿不穿完全看个人意愿。
“谢咯。”
……
站在出口出等苗音的时间,陆屿突然后知后觉,“我怎麽发现,我好像是我们组内最矮的一个?”
嘶,有些事真的不能细想。
比如苗音穿他的制服刚刚好,比如每次都被淩飞霜轻易地勾肩搭背,比如每次主动亲某个人都要踮脚……
我现在长高还来得及吗……
谢青竹看着从疑惑到震惊的陆屿,极力忍住想笑的沖动,这一笑后果难料,可能是被当场“报複”回来,也可能是被禁止靠近一整天。
当然,谢青竹觉得后者更为可怕。
“没事的,不怪你,是他们太高了。”谢青竹强忍笑意安抚道。
陆屿:“……”呵呵。
“走吧。”苗音走路没声,原先头上佩戴着的叮叮当当的银饰被悉数取下,为了低调,苗音松松地挽了个马尾,微长的碎发遮住些许视线,与她一贯诡谲邪魅的装束判若两人。
“哎!该说不说你的衣服真的很合身。”苗音高兴地拍拍陆屿的肩。
“哈哈哈……”陆屿尬笑,天杀的,非得又提一嘴吗。
离开鬼蜮的第一时间,中断的信号恢複。
宁俞和林韬交接后续事宜,手上的通讯器振个没完。
林韬迟疑着开口,“你有急事吗?”
宁俞揉了揉眉心,“那先这样,我先去处理别的事。”
“没问题。”
宁俞回到车上,先开了静音,再开始翻阅各种信息。只是宁俞刚点开第一条标红的消息,便被系统卡得退出去了。
宁俞:“……”异管司着破系统什麽时候能维修维修。
过了一会,宁俞重新点进去,内容十分简短,却足够激起宁俞心中的波澜。
南山,污染産业链。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时”字,宁俞一眼就认出来是她。
时雪晴,时任东南特调组组长,不喜欢多管閑事,怎麽这次反倒主动给宁俞递消息?
污染産业链又是个什麽东西?
宁俞压下心中重重疑惑,决定从长计议。
“先回南山。”
“好嘞。”驾驶位的戚宁玉发动车子,黑色越野车卷起一怀沙土,西南特调组第一次行动,圆满结束!
……
南山市异管司,会议室。
“事件报告写完了发给我。”宁俞手指轻扣着桌面,“我们讨论下一个问题。”
“什麽事你说。”宁俞朝难得认真听了一回的淩飞霜示意。
“为什麽又回来这里?”淩飞霜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閑着没事开始薅桌上绿植的叶子。
“有新的指示吗?”淩飞霜似笑非笑地看向宁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