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X:乖。我很快回来。
很快回来。
这四个字仿佛是最强有力的定心丸。
豫欢笑着放下手机,不再去管网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专心专意开始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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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一场淅沥沥的小雨, 温度陡然降下去几度。一早出了太阳,晴空和煦,微风轻柔,是难得的好天气。
春和馆西苑是独立的小院落, 平时人往来不多, 格外安静。
豫欢本来七点就起来, 喝了半杯牛奶,打算把海报最后的细节收尾, 画了没两笔瞌睡又上来了,昏昏沉沉地倒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断断续续做好多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全是同一张脸。
她梦见少年温柔地亲吻她的耳廓;
梦见她上篮球课, 一个球都投不进, 少年笑她傻。然后他把她举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肩膀上, 抱着球去投,手都能抓着篮筐, 一投一个准;
梦见她吵着要吃福记的草莓蛋糕, 少年第二天五点起床,坐地铁穿越了大半个上京, 跑去那犄角旮旯的小区里替她把蛋糕买回来当早餐......
她梦见他夜晚时分的温柔缱绻,梦见他肆意飞扬, 也梦见他的雷霆手腕,翻手为云覆手雨。
最后的梦戛然而止在一场暴雨里, 少年狠狠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转身的刹那, 眼神阴郁而冷漠。
朦胧间, 豫欢浅浅掀开了眼皮, 泪水氤氲在眼眶里,看世界都是模糊的。
醒了?
身侧传来男人沉郁的声音,微哑,带着被风吹干后的沙砾的质感。
豫欢眨了眨眼,把泪水逼出眼角,视线这才清晰起来。稍稍侧头就看见沈常西坐在床边,一直在看着她,也不知道看些什么,认真的很。
......沈常西?豫欢还沉溺在梦意当中,满脸的迷糊,眼皮有些肿,看上去就像只迷惘的小白兔。
沈常西凑近了些,让她能看得更清楚,挺直的鼻梁几乎要抵上去,他打趣道: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的声音比以往更沉,更哑,也更蛊惑,滚进耳朵里,自然掀起她的颤栗。
男人消失了整整三天,又在此时突然出现在卧房,豫欢不知道怎地,委屈的心思如潮水般涌来。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把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又闭上眼睛,干脆不搭理他。
沈常西失笑,伸手拨了拨她散落在两侧的碎发,发脾气了?
豫欢痒痒的,晃了晃脑袋,想把他讨厌的手指赶跑,可那手指偏要贱兮兮的,不仅玩她的头发,还变本加厉的捏她的鼻子,又辗转到睫毛出,来回划过,惹出一阵阵细碎的痒感。
沈常西!我讨厌你!豫欢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气急败坏地嚷嚷。
女孩的脸因为生气而染上薄红,因为刚起,皮肤微微出了些油,晶莹的泛在鼻头周围,湿答答的,越显可爱。
沈常西端起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杯牛奶,用搅拌勺把果酱和牛奶充分融合,又尝了一口,温度刚好,这才把吸管放进去,递到她嘴边。
男人放柔嗓,沉沉地诱哄:欢欢,张嘴。
豫欢用手指捏了捏鼻子,刚刚被他拨弄的痒感还在,折磨人的很,如今又多了草莓奶香,弄得她口水狂咽。
她哼了声,别过头拒绝,不喝。
加了你最爱的草莓酱。
哼。
还有珍珠。
........豫欢哽住了。
那我就喝一口。
她没好气地觑了沈常西一眼,张开嘴,吸管自然被送了进来,服务周到妥帖至极。
咕咚咕咚。
牛奶被扫完了一半。
这么好喝?沈常西挑眉,很难相信不过是一杯甜到齁的牛奶而已,在她嘴里仿佛是人间美味。
豫欢喝完了剩下的一半,接过纸巾擦了擦唇边溢出的奶渍,还行吧。一般般。
沈常西哽了下,被她磨的没脾气了。
豫欢喝完了牛奶,心里还是不解气,捂在被窝里的小脚不安分起来,对他又是踢又是踹,一杯牛奶你就想打发我,我告诉你沈常西,没门!
一声不吭消失三天,把她留在春和馆,不闻不问的,就给了一张卡让她刷之外,一秒都没出现过。
沈常西一反常态,也不执着于要改掉她喜欢乱踢人的臭毛病了,只是把手滑进被窝里,捉住她不安分的小脚,探她的温度。
她的脚向来是很凉的,即使是大夏天也是如此,所以沈常西勒令她不准吃冰食物,加冰的饮料不准碰,冰激凌更是绝缘。
抓到一次就没收一次。
沈常西拢起眉,脚怎么还这么凉?
豫欢的委屈几乎快被那一杯牛奶治愈了,可听到他这么说,又不知怎的,委屈堵都堵不住,全部冒了出来。
你又不给我捂脚,当然凉啊。她娇蛮地翻了个白眼。
沈常西迅速反应过来,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峰,暧昧地问:怎么捂?
抓住她足跟的手加了几层力道,光是源自他掌心的烫意就能让她羞红了脸。细腻的触感尽在掌控之中,沈常西觉得自己在揉/捏一团干净的新雪。
他大脑微微放空,有种莫名其妙的热意从体内冒了出来。
我怎么知道怎么捂。豫欢又不安分的开始挣扎起来,只可惜,越是挣扎,那大掌越是牢固,坚硬。
这样吗?
沈常西咬着笑意,忽然手往上一滑,改为捉住她细细的脚踝,用力按,脚心就踩在了灼烫之上。
豫欢没忍住,尖叫一声。
这人变态啊!!!
你,你神经病!
沈常西把她往下拖,顺势以一种绝对强势的姿势,欺住她。牙齿轻而易举就咬到她泛红的耳垂,嗓音沉如夜色:不够热吗?你多踩踩就更热了。
豫欢在他怀中发软,只觉得耳朵和脚都要脏了。
你、你别一大早就想脏东西!我绝对不会答应.....她嚅嗫着唇瓣,断断续续把一句话讲完,还想再加几句不怎么管用的威胁时,只听见男人幽微地叹息一瞬。
宝宝,我不碰你。
给我抱会儿好不好。
卧室里开了两扇窗,馥郁的风从花园里一路吹进来,也许是这风,把男人的声音吹皱了,显出几分颓然的质感。
沉哑的声音是一杯透凉的隔夜茶水,浓酽,苦涩。
豫欢蓦然愣住了。
圈住她的手臂渐渐收紧,直到皮肤的纹理都纠缠在了一起。心跳撞击着彼此的心跳。
抱住她的瞬间,柔软和芳香盈了满怀,沈常西这才有落地的安全感,这一秒,他感觉到他尚且活在人世间。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异样,豫欢无端泛起心痛感,双手缠住他,回报更绵长的拥抱。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是豫欢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缠.绵的窒息感,伸手推了他好几把,才把人给叫醒过来。
不然,她真会以为这男人就抱着她睡过去了。
沈常西松开手,笑着问:宝宝,昨天的草莓蛋糕好吃吗?
那漆沉的眼底带着散漫,一瞬间,苦涩灰败的质感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只是豫欢的错觉。
豫欢费力才把那些错觉压下去。听到他提起草莓蛋糕,心思一下子就被勾走。
嘁,你还好意思说。豫欢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偷懒了!早跟你说了,草莓蛋糕我就只爱吃福记的!你下次再买错就别想抱我。
豫欢回忆昨天男人派人送来的蛋糕。其实也没那么难吃,甚至比福记的用料更足。
大颗大颗的草莓铺满了整个蛋糕,里头夹的果粒也多,做蛋糕的人像是草莓不要钱似的,她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草莓比蛋糕还多的草莓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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