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示好还是.....?
沈常西怔愣片刻。该不会豫欢以为自己喊她做女伴是对她有了好感,所以就顺杆子往上爬了?想和他重归于好?
还挺敢想。
沈常西嘲弄地笑了声,看来明天晚上,他有必要警告一下她,别动什么歪心思。
他可对她没兴趣。
沈常西坐起来,活动几下肩膀,燃了一根烟,这才慢慢悠悠去拆小盒子。
男人嘴里衔着烟,眼底映出橘色火光,一张极英俊的脸漫出风流气来,几分恣纵,几分痞气。看到盒子里是抹茶味的提拉米苏时,他轻轻抬眉,看来还记得他爱吃抹茶。
那蛋糕做的格外精美小巧,一根牛皮纸装饰的插卡竖在中央,卡上写着几行字。
沈常西想起了五年前,豫欢也曾送过他一个这样的蛋糕,插卡上是她亲手画的一只小狗。
他们一起在路边捡到的流浪狗。
男人哼了声。
读书时候玩的把戏,现在还玩,怎么说呢,就挺笨。
以为他还会上钩?
轻巧一抽,沈常西去瞧上头的字。
是娟秀的一行小字--
【临时有事,实在是对不起。希望明晚有更漂亮的小姐姐陪你出席宴会。加油哦!】
沈常西:?
更漂亮的小姐姐陪你?
加油哦?加什么油?
看懂之后,男人一脸铁青,泄愤般把插卡摔回了蛋糕。
艹。
他竟然被豫欢这个笨蛋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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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07
乾成大酒店作为上京城唯一的七星级酒店,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
在这里,人文景区和自然风光公园交汇,往西是繁华熙攘的城东市中心,再往前去,便是城内河,燕江。
从酒店顶楼的套房往下望去,万物尽收眼底,仿佛将整座城踏在脚下。
今晚,赵氏集团成立三十五周年庆典会在这里举办,前来赴宴的客人皆是上京圈的政商名流,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耳熟能详的大人物。
为了今晚的宴会,整座酒店从上到下每一个员工都处于紧张状态,唯恐哪里弄错了什么。
豫欢站在一群服务生里,虽然个子不算最高,但一眼望过去,目光无意识就会被她吸引。
她身上穿一件绣着简单兰花图案的中式旗袍,竹叶领口勾勒出纤细如鹤的颈,脚下是黑色低跟丝绒鞋,一小截如玉如雪的小腿露出来。
这身旗袍是今晚宴会服务员的工作服,样式简单低调,在保证观赏性的同时,丝毫不会抢眼。可穿在豫欢身上,唯有风姿绰约四个字可以形容。
领班经理深深瞧了眼豫欢那白净的香腮,雪一般,仿佛一揉就会化成水。
她语气微肃:你就是替小余顶班的?叫什么?
欢欢。豫欢垂眸,看着自己脚尖。
经理点点头,还是觉得不妥。
这女孩子太漂亮了,她一个女人瞧着都心悸,更别说来的大部分都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今晚来的都是城内最显赫的贵客,机灵是一回事,也别太机灵。既然来顶班,就好好工作,那些杂事,别带到工作时间,听到了吗?
这话说的直接又隐晦。
豫欢虽然笨,但这种话,她太明白了。
听得多,自然就明白。
名利场就是这样,仿佛人间最浮华梦幻的乐园,门外拿不到门票的人,挤破头也想进来瞧一瞧。
当她是那个想拿到入场券的人呗。
可入场券这东西,她从出生以来就有,什么刺激好玩的项目都体验了一遍,如今到点结束,也觉得还好。不怎么留恋。
嗯,您放心。我都知道的。她乖巧地翘起唇,笑意温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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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过后,沉睡的宴会厅很快就热闹起来。
尊贵的客人们带来价值不菲的礼物,场面衣香鬓影,金玉满堂。
豫欢专注地擦拭着酒杯,给前来的客人倒酒,耳边陆陆续续传进不少的八卦--
.....怎么赵家的场子,一个赵家的人都还没到?这都六点半了啊。
另一人嗤笑了声,推搡着旁边人的胳膊,笑她幼稚,人家那可是赵家,你还指望主人站在门口等着?
哼,反正今晚赵家不是看点,我可更想看那位沈家的太子爷。
沈家?本来还笑的女人惊讶的瞪眼,就那失踪了十多年又给找回来的沈家老三?沈常西?
豫欢皱了皱鼻子。
这两女人嘴好大啊,怎么一直在她耳边说这些豪门秘辛?她可一点也不想听。
心里虽然腹诽着,但听到沈氏的时候,她还是好奇的竖起了小耳朵。
毕竟沈氏是齐屿的东家....
沈家。
这种站在顶端的权贵世家,她不可能没有耳闻。
沈氏集团是国内零售行业的龙头企业,拥有线下各类大型商业广场,百货大楼。进入互联网时代后,企业又极力构建线上平台服务,旗下的电商平台稳居国内前三。沈家人才济济,不止在生意场上拔得头筹,在文化领域也出过佼佼者。
沈老太太就是京大历史学的元老级教授,国内收藏界大家。早些年,由她私人出资修建的博物馆落成,曾展出过一批收藏,引来了行业内不小的轰动。
就是他!一直没见过真人,听说啊,长相在圈里可以排前三。
沈常西今晚会来!?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不是说自从他回沈家后,接着就被送去了美国读书,从不席过任何公开场合吗?
不然你以为这场里的女人都是冲着谁来的?赵家那个不解风情的阎罗王啊?
这话可真酸,因爱生恨的嫌疑太大。
另一个女人只笑了笑,不接话。但毫无疑问,她的心思也都被这位神秘的沈三公子给勾走了。
豫欢站在酒台旁,有些走神。
几年前,她也听父母说过这事,沈家走丢了小少爷的事在当年闹得满城风雨,并且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因为找孩子要闹出风波来。
没想到真找着啦?对于一个家庭来说,走丢了孩子可谓是灭顶的痛苦。
豫欢下意识弯起一双潋滟的眼睛,替这不认识的一家人高兴。
一瓶气泡香槟很快就倒完了,她去冰柜取了两支新鲜的来,撕掉封口,大拇指按压在软木塞上,小心翼翼地旋转,等待着那一声嘭的来临。
可惜,没有等到那声嘭,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微粗的男声。
欢欢?
你怎么在这?
豫欢愣了一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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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两间顶楼套房被征用成临时休息室,有点过分奢侈。
沈常西颓散地躺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抻着,吊儿郎当的,F家的星座系列组合茶几,被他用来当搁脚凳。
领口微微松散,领带还没系,随意扔在地毯上。
六点半了,你女伴还没来?赵淮归换好了西装,从衣帽间走出来,语气很清淡。
不说还好,一说沈常西顿时烦躁地坐起来,拿了一个抱枕往他身上砸,去你的乌鸦嘴。
没你那神预言,也不会成这样。
赵淮归利落地闪开,哦。懂了。
被鸽了。
说完,赵淮归觉得挺好笑,于是笑了声。
这不笑还行,一笑莫过于杀人诛心。
你笑个屁。
沈常西想到了那绿油油的提拉米苏,舌尖顶了顶后牙槽,眼神被风吹皱,有乌云跑了进去,阴沉沉的。他倏地捞起地上的暗花领带,动作潦草地给自己打了个领结,骨瘦的长指被粼粼光泽的蓝色丝绸称得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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